我和我自己 by 蛰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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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间里仔细观察房间里的情况。一旦下来了，也不至于被动。不过到这里来之后我又什么时候处于主动过呢？
5年后的我自己侧卧在那张大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一瓶红酒。姚照并不在这里，我紧张的心不觉放松了些。
只是5年后的我自己批着床单躺在床上的样子，竟让我有一种异样的妖媚感。姚照说得对5年后的我自己虽然在其他方面和我一样，但我们在气质上是完全不同的。最起码如果让我现在去躺在那张床上是绝不会有什么妖娆的感觉的。
5年后的我自己居然被姚照改造得如此彻底，一股说不出的恐惧感让我毛骨悚然。
〃你找到资料了？〃5年后的我自己半靠在床上。
〃一条也没找到。〃我苦笑着。
〃没有那你回来干什么？还要来杀姚照吗？〃5年后的我自己的言语里是说不出的讥讽。
他当然知道我有没有找到了，他当然也应该知道我回来是来干什么的。还有谁比他更了解我自己的了？但是5年后的我自己却仍旧在那里看着我一个人唱独角戏。
〃没有资料也是一种资料。要不要听听我找到的三条关于姚照的消息。〃我坐在床边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说来听听也不错。〃5年后的我自己面带微笑。
〃第一条：姚照来头不小。〃
〃这个你自然应该知道。当你去资料室还有机密室找资料又一无所获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再加上后来02又在无意中提醒了你。〃
我说过5年后的我自己什么都知道，我的未来他的记忆，在这一点上我逃不过他的手心。
〃第二条：姚照的存在妨碍了一些人。既然都派出猎杀者中属于优秀的我来执行任务，可见姚照的麻烦可不小。而且姚照一定还关系着5年内的一件重要到必须发生的事件，所以组织才会让我到5年后来杀姚照。〃
5年后的我自己抚掌而笑：〃不错，到底是5年前的我自己。聪明伶俐，而且一点就透。〃
〃第三条：也是我最想不通的一条。〃我顿了顿，一饮而尽杯中的红酒：〃因为暗杀姚照而爱上姚照、因为会爱上姚照而受命暗杀姚照这二者间究竟谁是原因谁是结果？按照结果不可能发生在原因之前的因果律，这种结局是最不可能发生的。〃（插花：好喜欢kulolo的这段分析精辟。拿来给04用。不要说我盗版哦：）
我的眼睛透过红酒直视着5年后的我自己，生怕自己错过了5年后的我自己的任何表情。
〃我一直都在怀疑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到底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到底谁是因，谁才是果？〃不想错失机会我索性一问到底。
〃5年以后的事情上帝和圣母玛利亚加在一起都不能说清楚。但历史却无法改变。〃他的回答简直比废话还要来得废话。
什么是未来，什么又是历史。
对于我来说的不能说清楚的未来，不就是对5年后的我自己来说无法改变的历史吗？又是这个混乱的逻辑怪圈。5年后的我自己非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又将问题抛回给了我。
我耐住性子，毕竟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和5年后的我自己讨论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
〃好了，我会遵守约定的。你想知道的东西，我可以告诉你。〃5年后的我自己抢先一步说道。他比我早出来5年，争不过他。
能让我爱上的人，一定不会太简单。现在哪怕5年后的我告诉我姚照是上帝转世估计我也不会太吃惊。
〃04，你到这里来以后有没有听到过酸雨的声音？〃5年后的我自己居然又插开了话题。
酸雨？听到？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我一直都被5年后的我自己还有姚照耍得团团转，又哪里有时间来关心酸雨的声音。不过仔细回忆起来，到仿佛这里确实要比2064年少了那种恼人的丝丝腐蚀金属的声音。
还没等我的回答，5年后的我已经笑得如花似玉。〃对了，5年前的我又怎么可能去关心这种事情呢？你只关心自己，你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想法，至于外面的变化你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我怎么会是5年后的我所说的那种人呢！我想反驳他，却只想到了一句话：〃这里的人造空气质量也比2064年的好。〃
〃有进步，不过04要纠正你的是这不是人造空气。这个是绝对天然的空气。〃
天然的空气，怎么可能？我知道2064年那怕是再乐观的预测也是这个地球的情况将在5年后进一步恶化。而我曾经亲眼看到过一个人在呼吸了一口〃天然气〃之后痉挛狰狞的死态。自然空气，没有酸雨，这算什么？5年后的地球是人类的乐园？
不过5年后的我自己后面的那句话更让我吃惊。
〃姚照就是改变这一切的人。〃听了5年后的我自己的这句话，差点让我从那张大床上滑下来。
原来我要杀的人不但是未来我自己的爱人，还是这个世界的救星。好笑啊，好笑。那我算什么？为了10个金币出卖耶稣的犹大？
如果这不是世界上最拙劣的剧本？那就一定是我最可怕的噩梦。
〃如果姚照是救世主，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我来杀他？〃我说的他们自然是指上面那帮人。
〃很简单，他们知道诺亚计划一定能成功，但是又害怕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人民就会不再相信他们。毕竟2064年的人造空气以及饮用水都在他们的控制下。〃5年后的我自己说来的话到仿佛煞有其事一样。
〃那杀一个姚照又能解决什么问题？〃我还是不相信5年后的我自己所说的话，哪怕他就是5年后的我，我也不相信。
〃杀一个姚照自然什么都解决不了。可是这个时候人们又会发现原来自己所获得的自由并不足以保证自己的安全，那么他们自然又会寻求一个能提供安全的机构。04，你想想20 世纪的时候当时的政府刺杀甘地，刺杀肯尼迪又是为了什么。这个世界需要悲剧英雄啊。〃
〃但是他们却不愿意放弃这个一定能成功的诺亚计划。所以这次的暗杀只能是在5年以后计划成功以后进行，而不是在2064年以前计划还没开始之前动手。〃我接过5年后我自己的话说。
〃不错，上面清楚。只要没有姚照诺亚就不可能实现。〃5年后的我点头道。
〃那么，就是说我于公于私都不能杀他？〃我问着5年后的我自己。
5年后的我自己沉默着，不过他的意思很明白。不论是为了将来的自己还是为了将来的地球，我都不能做这个千古罪人。
只是他大概想不到，我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未来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5年后的我也决不可能成为你这个样子。还有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哪怕是自己说的话，我也不相信。〃我说得无情无义。
5年后的我自己躺在那张床上脸色煞白。
〃明知道我会说些什么，还做出一复受伤害的表情。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自虐啊！〃我望着5年后的我自己更加恶言恶行起来。
〃有的事情想改变也是不可能的。再说当初我也不是这么回答的吗？〃5年后的我自己喏喏自语着。
改变？我就是因为想改变自己5年后的命运，不让自己沦落到像你这样堕落的样子才会一直在这里的。我不相信我的未来会看起来是怎么的〃暗淡无光〃，或者应该是〃多姿多彩〃。
我不愿意成为别人的附属，哪怕那个人是什么〃科学怪人〃加〃超级英雄〃。对于5年后的我自己死心踏地的人，我连半点兴趣也没有。
〃你知道我的回答，也知道我跑回过去什么也找不到。那你为什么还让我回去？〃我一把拉住5年后我自己盖在身上的被单。
被单下面的身体不着寸缕，虽然看惯了自己的身体。可是当你不是从镜子里看到的时候，感觉就是不一样应该说是怪异吧。
〃我必须让你离开我和姚照一会。你在这里，有些事情就会变得麻烦。〃5年后的我居然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现在我该怎么办？虽然我可以毫不忧郁的告诉5年后的我自己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可笑的是我对于现在的情况毫无办法。即使我知道了姚照的来头，我还是杀不了他。或许我应该回到过去把自己冰冻起来，让自己睡个5、6年的。这样我和姚照也就不可能有什么见面的机会，更不用说亲密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我的眼睛瞟了一眼5年后的自己，不知道羞耻！批个床单，卖弄风骚，身上还满是淤青。等等淤青？我的眼睛又扫了一眼，刚才被我拉扯开的床单。
老天，5年后的我自己身上居然都是淤青，吻痕，还有指甲挖起的痕迹。看来姚照和5年后的我自己只怕是在我离去后的这些日子里彻夜欢爱。
（这里要不要写个H的番外，叫《我不在的时候我们都干了什么》。04：你倒写写看｜｜｜｜）
好一个，我必须让你离开我和姚照一会。你在这里，有些事情就会变得麻烦。我在这里确实是妨碍了他们〃办事〃！
我心里对5年后的我自己更加的不齿。
可是5年后的我就是现在我所看的这个样子的吗？
巨大的惶恐，比我那个时候看见5年后的我自己被姚照压在身下更惶恐不安。
〃我要见一个人。〃我靠在床边，相信我现在的脸色决不会比5年后的我好看多少。
〃你又害怕了。〃5年后的我自己支起身子，他比我更清楚我再想些什么。他当然也知道我要见的人是谁。
他在我的面前为了穿一件衣服而抖了半天，很难相信这个人就是在我第一次要杀姚照的时候与我斗智斗勇而且还次次都赢我的人。现在的他也就是5年后的我自己只是因为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腰就抖得仿佛是秋风里的一片落叶一样。
难怪5年后的我自己会一直躺在床上和我说话，他根本连站立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我不在的时间里，他们只怕是夜夜笙歌不休了！
我冷眼看着5年后的我自己狼狈的样子，这怪不得我。让5年后的我自己如此尴尬的人不是我，是姚照。不过那个罪魁祸首又去了哪里？把自己的爱人抛下的人又能多爱别人？我心里冷笑着。
〃姚照呢？难道他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我不动声色得问5年后的我自己。现在想要杀5年后的我自己只怕比杀一只鸡还来得容易。如果我能够杀死5年后的我自己，再想对付姚照应该不难。最起码比现在同时对付姚照和5年后的我自己来得容易。我的一只手已经摸向自己靴中的匕首了。感谢我的好习惯，虽然知道要想刺杀姚照没那么容易，可是这次我来的时候还是带齐了家伙（包括02建议我带上的震动式炸弹）。
〃我把他支开了，你不是一直有点顾忌他吗？再说你现在也没有理由杀我。〃5年后的我自己穿上一件衣服后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头靠在床边闭目休息了。
没有理由杀他，就因为5年前的他也没有杀了5年后的自己吗？他以为他真的是我吗？他以为他真的就能读懂我的心吗？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我绝对和5年后的我自己不一样。
我手上的匕首已经架在了5年后的我自己脖子上了。
〃你就想这样结束了吗？我死了并不一定就代表你能杀死姚照，而且04难道你不害怕我的死就是你爱上姚照的因吗？〃5年后的我自己仍旧闭着眼睛，仿佛没有感受到脖子上的威胁一样从容得说着。
5年后我自己的死就是我爱上姚照的因，这恐怕是我听过的最最好笑的谎话了。如果5年后的我自己死了，那么只要现在的我头脑正常又怎么可能会去跟自己的猎物去谈什么恋爱呢？如果我是那种不懂得利用时机的迂腐蠢材，想来那样的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但是5年后的我自己的话还是打动了我，我不甘心就这样结束。我厌恶在这种时候利用这样的机会杀人，哪怕这个机会是我自己（5年后的我自己）给自己创造的。更何况，即使我杀死了5年后的我自己我也不一定能干掉姚照。这才是问题中最致命的部分！是姚照不是其他任何人才是一切的关键。
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愿意多做，我叹息着把架在5年后的我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又收回了靴子里。
我摸索着5年后的我自己纤细的脖子：〃有的时候我真想杀了你。哪怕你就是未来的我也一样。〃
〃可惜，现在你还下不了这个决心。因为姚照。〃5年后的我自己睁开双眼直视着我。
他说的没错，我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杀他。不光是因为他就是5年后的我自己，更重要的是我不愿意激怒一只沉睡的豹子。
我拿起还散乱在床上的5年后的我自己的衣服，开始粗暴的给他套上。
〃少废话，快带我去见他。〃我说得他当然不是指姚照，而是指一个只有我和5年后的我自己才知道的秘密。现在的我仿佛是得了心理疾病的强迫症患者一样。只要听到姚照的名字就会自然得惶恐起来。连听到名字都会惶恐的人又怎么可能去爱上那个使他惶恐的人呢？
我开始怀疑起5年后的我自己的笃定，他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爱上姚照？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的04现在却是真正的被一个人（或者应该说是两个人）吓坏了。
〃能不能轻一点。〃5年后的我自己任由我拉扯着给他套着衣服，他现在是连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他要我轻一点，也不想想他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我的手势更重：〃怕疼，就不要和那个人没日没夜！〃
〃春宵苦短嘛。〃5年后的我朝我抛了个媚眼。
我实在没想到5年后的我自己会如此回答我，春宵苦短？我还想杀人放火呢！
害怕，惶恐，寂寞，暴躁。这些原来不应该属于我的东西，现在却在我心头泛滥着。
我几乎是硬拖着5年后的我自己离开了那个房间。
红色的管道里，不知名的液体在那里吐着泡泡。
我和5年后的我自己则在那些管道见绕来绕去，每走几步5年后的我自己总会苍白着脸喘着气在那里休息着。或许每走一步路对5年后的我自己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望着如此虚弱的我我真的不明白，难道所谓的爱能如此伟大，竟能让人甘愿为了别人的一时〃冲动〃而受尽痛苦，甘愿为了别人让自己变得如此可笑和软弱。（蛰蛰插花：这个不是冲动，这个是BL的精华。就说你什么都不懂嘛。04：去死吧。蛰蛰身中数枪。）
那个处处都设计我，处处都胜我一筹的5年后的我自己到哪里去了？
我想杀人。
5年后的我自己坐在地上望着那些液体出神着。
那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你还不如多想想自己的事情来得好。我心里一阵嘀咕。
〃04，你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仿佛察觉了我的不满5年后的我自己问我。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2069年的我。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还没等我的话出口，5年后的我又悠悠地说着：〃这些就是诺亚。早在生物进化的最初，就有一种浮游生物可以不靠氧气生活。而且还能在无氧的情况下分解出氧气。有点像我们人类呼吸着氧气，然后产生二氧化碳。只是刚好反了反。姚照找到了这种东西的分子，然后改良了他们。〃
难怪这些管道会如此的密密麻麻，可是5年后的我自己对我说的这些我连一点兴趣也没有。姚照，只要是和他有关我就一直没什么好过。
〃5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些管子还只能供应及少数地方所需的氧气，根本还没有达到解决所有问题的进度。不过只要有希望人就不会绝望。〃5年后的我自己望着那些红色的管子笑得仿佛花痴一般。
可是我竟开始有些嫉妒起此时的我来，那样的表情，那样的安详。除了那个人以外，我曾经以为不会再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