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龙腾-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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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旁的巨树后立时闪出五个男女,全用白头罩掩住脸部,只露出一只怪眼,在狂笑声
中,截住了三女一男。
假白衣神君一声狂笑,急冲而上。
擒住金凤的是牛鼻子老道一清,这时已换了装,一身白,将人抛过说:“接人,快
走。”
假白衣神君将人接住,奔出路中向北走,一面叫:“记住,留一个报信。”
声落,他巳远掠出五丈之外,有两个人跟著他撤走,其中之一是被他称为大嫂的俏女
人。
三名侍女和一名大汉身陷重围,被四个人分别抢攻,岌岌可危,命在须臾。
老道一清凶猛如狮,截住一名侍女,连攻八剑,片刻间,侍女胸前胁旁共挨了两剑,一
声惨叫,被老道一剑贯入胸腹之间,扔剑便倒。
“啊……”大汉也接著发出凄厉的狂叫,被一名白衣人一刀削掉了天灵盖,砰然倒地。
正危急中,雍玉的先头随从进入了松林,听到刺耳的狂叫,四个穿了皮袄内著短甲的勇
士立即向里抢,并发出了一声长啸招呼后面的雍玉。
雍玉一惊,喝声“快走”!长身飞掠而起。
身后不远的白衣神君心中一凛,急起便追。
四勇士抢入林中,拔剑大吼道:“都给我住手!”
一清老道扭头一看,以为是金凤的大援到了,吃了一惊,向后叫:“风紧,扯活!”
他不叫倒好,叫了便慢了一步,一名勇士已经抢到,他知道难以脱身,一声怒啸,疯狂
地连攻八剑。
四勇士一听老道叫出切口,知道来人决不会是中海的朋友,本想喝问经过,没想到老道
巳经心虚抢先动手。领先的勇士举手一挥,让同伴掠出拦截其余的人,从容化解攻来的八
剑,等老道的锐气已消,立即回敬,大喝道:“丢剑!躺!”
“铮铮”两声暴响,老道的剑向外荡,不等老道避退,剑虹一闪而入,贯入老道的右胸
外侧。
“啊……”老道狂叫、长剑扔出三丈以外,仰身便倒。
勇士上前一脚将老道踏住,拉掉老道的风帽,讶然叫:“咦!你不是在江湖无恶不作的
恶老道一清么?”
老道痛得额上冷汗如雨,咬牙问:“你……你是谁?”
勇士点了他的期门穴,冷笑道:“别问我是谁,这儿出了人命,死的人有男有女,你得
将内情吐实。”
未死的两名侍女都受了伤,倚在树□上喘息。
另三名勇士拦住逃不了的三个人,从容挥剑接招,不抢攻,只不许对方脱身。
雍玉到了,三个人来势如电。
后面三五丈,白衣神君衔尾追到。
“怎么回事?大哥呢?”雍玉人未到,声音先达。
擒住一清老道的勇士一把将俘掳挟起,迎上说:“不在,是另一批人在这儿行凶杀
人。”
倚在树上喘息的一名侍女突然大声叫:“请爷们援手,我家小姐被白衣神君掳走了。”
后到的白衣神君大怒,一声怒叫,向侍女冲去。
勇土丢掉一清,截出喝道:“慢来,不许动手!”
白衣神君火起,突然一耳光抽出叫:“滚开!”
这一掌疾逾电闪,奇快绝伦,勇土居然能在千钧一发中退出两步,手中剑向上猛拂,避
掌反击,反应奇抉无比。
白衣神君心中一凛,收掌后退,银剑突然出鞘,龙吟起处,银芒暴涨。
“铮铮铮”三声暴响,火星激射,勇士连退丈余,几乎被剑上传来的凶猛反震之力震
倒。
雍玉飞扑而上,伸剑截住叫:“有话好说,阁下。”
银虹一闪,“铮”然一声大震,两人换了一剑。
。雍玉横飘八尺,脸色一变。
白衣神君斜移两步,神色一冷。
“前辈可是白衣神君?”雍玉急叫,他从银光映目的银剑上看出了白衣神君的身份。
“你是睢?是不是跟踪龙中海意图加害他的人?”白衣神君阴森森地低喝。
雍玉掀掉风帽,收剑行礼道:“晚辈雍玉,是暗中保护龙大哥入中原的。”
白衣神君垂下剑,摇头道:“小伙子,你何不早些亮像?几乎误了大事。你且等等,我
问问谁在这儿假冒我的名号为非作歹。”
他掠向倚在树上喘息的两名侍女,冷叱道:“说!你们认得我白衣神君么?”
两侍女目瞪口呆;其中之一变色叫:“刚才掳走我家小姐的人,的确自称是白衣神
君。”
白衣神君的银剑,其实并非用银所打造,银是不能做兵刃的。他这把剑是奇异的合金所
淬炼而成表面上银光耀目,不仅坚硬锋利,而且弹性与韧性皆臻上乘,名列宇内名剑之一,
称为“银锋”,见剑知人,无法假冒。侍女一看到银剑,便知是真的白衣神君到了。
金凤的宝剑叫“追电”静静地躺在积雪上,一半已被浮雪所掩,剑靶上挂在云头后的剑
穗甚为触目。白衣神君看到了,走近一把拾起,“哦”了一声问:“你们的小姐是金凤?”
“正……正是。”侍女吃惊地答,“她怎敢还在此地逗留?”
“家小姐已请插云山主疏通了被前辈所制的经脉。”
“哦!我倒忘了插云山主的疏经起脉绝学了。”白衣神君恍然在说,将追电剑丢给侍
女,掠向最近一名被勇士困住的白衣人,叫道:“大峪山的朋友请退。”
雍玉也飞掠而至,叫道:“如山,退!”
勇土如山虚攻一剑,火速收招后撤。
白衣人看到白衣神君手中的银锋剑立时一声低啸,向一旁夺路飞逃。
白衣神君身形如电,但见白影一闪,如同鬼魅幻形,劈面挡住了,冷笑道:“阁下高名
上姓?主子是谁?”
白衣人以行动作答覆,疯狂前扑,招出“寒梅吐蕊”连攻五剑,声势汹汹。
白衣神君轻灵地避招,一面问:“你真要找死不成?”
对方不加理睬,拼死进招,又攻了三剑。
白衣神君在对方第三剑将收未收,将变未变的刹那间,一声冷叱,银芒倏吐,一切而
入。
白衣人也一声怒吼,挥剑急架。迟了,银虹乍现乍隐,白衣神君巳暴退丈余。
“啊……”白衣人厉号出口,“噗”一声长剑坠地,身形一幌,双手掩住了心口,血从
掌下沁出如泉而涌。接著屈膝下挫,倒在雪中抽搐,手一松,鲜血泉涌,把胸前的积雪染红
了。
白衣神君冷冷地瞥了尚未断气的人一眼,上前用剑挑开对方的风帽。现出一个花甲老人
的头面。
他不认识,扭头向另一名白衣人纵去。
缠住白衣人的勇士不等招呼,从容收招退出圈外。
白衣人第一眼便看到银锋剑当下大惊失色,扭头便跑。
白衣神君冷笑一声,如形附形跟上,剑尖巳递近对方的后心,冷电澈骨,叱道:“你跑
得了么?”
白衣人心胆俱裂,大旋身凶猛地挥剑接招。
“铮!”龙吟乍起,风雷俱发。
白衣人突然挫倒,剑缺了口,虎口出血,剑往外荡。
白衣神君的剑尖,巳抵在对方的咽喉上。左腿疾飞,踢中对方持剑的右小臂,臂骨立
折,长剑飞抛三丈以外。
“你是谁?说!”白衣神君沉喝。
白衣人痛得浑身发抖,战抖著说:“在下红狐冯升。”
“主子是谁?”
“这……”
“你不说?”
“饶我一死,我说。”
“说,饶你。”
“小襄王。”
白衣神君哼了一声,冷笑道:“他劫走金凤,为何要嫁祸于我?”
“不知道,在下只知奉命行事。”
白衣神君一脚将他踢翻,怒叫道:“滚!去告诉小畜生,日后休撞上我白衣神君,不然
他将永远后悔今天的所为。”说完,纵向最后一名白衣人。
这一名白衣人用一把沉重的戒刀,身躯胖大,戒刀虎虎生风,刀沈力猛,居然与缠住他
的勇士斗了个势均力敌,游走自如。
白衣神君在旁冷吃道:“小襄王手下有一个法静贼秃,定然是你。”
勇土突然飘身后退,在一旁冷眼旁观。
法静拉掉风帽,光头上热气腾腾,用袖拭掉脸上的大汗横刀戒备,翻著怪眼说:“不关
贫僧的事你该去找小襄王。”
“谁出的嫁祸主意?”
“贫僧不能说。”
“你不说在下决不勉强。但得赔上老命。”白衣神君阴森森地说。
“你不敢找小襄王,找我算不了英雄。”
“小襄王不在,当然找你。侯某从不自命英雄,你只好认命,上!”
法静丢掉戒刀,说:“贫僧认栽,你莴兴怎办就怎办好了。”
白衣神君阴森森一笑,泠酷地说:“和尚,你如果认为在侯某面前可以耍赖,你就大错
特错了。侯某说过的,我这人从不自命英雄,即使你赤手空拳跪下求命,我也会毫不容情地
剌穿你的心窝。你自己找死,可怪我不得。”说完,银锋剑徐举。
和尚冷汗如雨,战抖著向后退,虚脱地叫:“且……且慢!是……是双头蛇陈魁的主
意。”
白衣神君冷哼一声,问:“那老狗目下何在?”
“他与麒麟双豪在前面接应,假冒你的名号准备对付插云山主。”
白衣神君收了剑,沉声道:“你转告小襄王一声,叫他将双头蛇送到梅海,不然咱们江
湖上见。侯某与双头蛇的过节与他小襄王无关,他如果甘受刁唆,公然和侯某为敌,咱们二
君之间,将有火拚的一天,叫他千万不可替他父亲招灾惹祸。滚!”
法静戒刀也不要了,撒腿便跑。
白衣神君扭头向雍玉说:“少山主,你打算送中海老弟到何处为止?”
雍玉躬身道:“龙大哥对晚辈有救命之恩,晚辈愿送他到故乡方行回山。”
白衣神君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说:“如此一来,他将步步荆棘了。贵山的英雄好汉与中
原的线林道一向不相往来。彼此之间怀有成见,你公然在后相送,岂不替他惹祸招灾?”
雍玉一怔,悚然地问:“这个晚辈倒未虑及,前辈何以教我?”
“你可以藉机在江湖历练一番,不必跟著他,暗中关照各地暗桩留意些儿便成;少山主
是否认为可行,请自斟酌。你我后会有期。”
说完,大踏步往外走,走近两名侍女,冷冷地说:“你们听清法静贼秃的话么?”
两侍女屈身下拜,悚然地说:“我们该死,前辈请手下留情。”
白衣神君举袖一挥,说:“如果要杀你们,我早已下手了。近来侯某受到龙老弟所感,
凶性大消便宜了你们。”
雍玉突然奔到,叫道:“侯前辈,龙大哥在前面会不会卷入是非之中?”
白衣神君猛然醒悟。大惊道:“糟!咱们误了大事,快!跋两步。”
由于这次的逗留,几乎误了中海的性命。
素素一阵抢攻,将白衣人迫至一株巨松前,突听下方远处啸声震耳,叫道:“下面动手
了,快走啊!”
中海扭头便走,一面叫:“不必戏弄他了,放倒他。”
素素一声娇叱,“铮”一声震开对方的长剑,手下绝情,“嗤”一声将对方钉在树上
了,剑贯胁而入,刺入树□半尺。
她不拔剑,另拾一把拿在手中。她的轻功十分了得,但却只能与中海保持一定的距离,
始终无法拉近。可知中海的脚下功夫确是出类拔萃。
中海首先到达大道,一眼便看到三个人如飞而至,先头的人肩上还扛了一个人。
后面的素素尖声叫道:“金凤被他们擒到手了,截住他们。”
中海在仓促间不知扛人的是小襄王,横刀堵住叫:“放下人,是小襄王么?”
带若金凤的人正是小襄王。中海的风帽绊耳已经翻上系牢,已露出本来面目,被他一眼
便认出了脚下反而加快,急冲而至,大喝道:“小畜生!你配管太爷的事?”声落人到,狂
妄地伸手就是一掌过来。
他在镇羌驿客店中,已偷看到中海和金凤动手的情形,根本没将中海放在眼下,局然伸
手揍人,掌出风雷隐隐,用上了内家劈空掌力,难怪他不怕中海的刀。
他轻估了中海的实力。在镇羌驿客店,中海根本无意与金凤拚命,加以金凤有宝剑在
手,心中先虚,因此伤剑受辱。这时的中海已完全不同了,身怀如意身法绝学,而且志切救
人,岂能不全力以赴呢?
中海见对方狂妄地冲入递掌,心中火起,刀光一闪,来一记“虎拒柴门”。
双方都快,出手捷逾电闪。小襄王不怕刀,变掌为爪,硬向上托的刀身抓落。
可是劈空掌力已下,而上抬的刀却不受影响,穿过掌风向上迎,不由当堂大吃一惊。
“糟!”他心中凛然暗叫,百忙中抽爪收招。
“嗤!”单刀破风厉啸声刺耳,排开如山掌劲拂上,但见刀光一闪,小襄王的右手中指
尖端收慢了些,丢掉了半截指甲,连指尖也应刀而落,鲜血涌现。
小襄王大怒,不理会指尖的疼痛,侧飘八尺,手一抄拔剑在手,怒吼道:“小辈该死!
□命来。”
怒吼中,剑动风雷乍发,剑气飞腾,疯狂地连攻三招,“白虹贯日”急变“流星赶
月”,然后是是“织女投梭”,把中海迫退出两丈外,全是凶猛的攻中宫进手狠著。。
中海毕竟心中有点虚,不敢贸然接招,一退再退,先看看再说。
俏女人和另一名白衣老人到了,急冲而上,恰好被素素截住,双方不答话,三把剑幻化
无数电虹缠上了。
小襄王三招落空,看中海从容让招,神定气闲,不由心中暗凛,轻视的心情立时改观,
一声沉喝展开了麒麟山庄享誉江湖的七绝剑法,排山倒海似的向中海攻去。
中海心中暗惊,定下心神,利用如意身法和小襄王周旋,进退如电,神出鬼没,在漫天
澈地的重重剑影中飘忽无定,像是与剑光合而为一,单刀也时隐时没,在小襄王的身前身后
弄影,虽不易袭击要害,但小襄王想伤他也不是易事。第一次用这种身法与人拚命,得手应
心,不由信心大增,逐渐勇气勃发。
小襄王狂攻了十余招,心中大惊。眼看一剑即将得手,眨眼间却已落空,他感到中海的
身影似乎是虚的,也似乎像一条可以扭曲转折滑溜无比的蛇,每一剑皆差之毫厘无法彀上,
出招稍慢,对方的刀便乘势近身,可怕极了。他左手用不上,剑上的威力无形中减了二成,
心知再拖下去要倒霉,于是顿萌退意。
但他不甘心,把中海恨入骨髓,他要离开现场,找地方毙了中海出口恶气,一面迫攻一
面叫:“缠住那小王八蛋,我先走一步。”声落,向北狂奔。
中海怎肯甘休,奋起急追。
俏女人和白衣老人双斗素素,占不了丝毫便宜,听小襄王一叫,只好用游斗之术缠住素
素,此进彼退一沾即走,配合得十分灵活,果然将素素缠住了。
中海的脚下比小襄王快,眼看就要追及,小襄王收了剑,突然举手向后一挥,喝声
“著!”
一道电虹脱手而飞,一闪即至。
中海大惊,百忙中举刀疾挥,“铮”一声暴响,接著“嗤”一声厉啸,一把八寸飞刀擦
刀身而过呼啸著掠过耳旁,几乎把左耳轮带走,这一刀竟未能将飞刀击落,来得太突然了。
他惊出一身冷污,脚下一慢,小襄王已乘机远出三丈开外,拉远了双方的距离。
两人一追一逃,小襄王不时用飞刀招呼,时虚时实,中海不得不防,始终未能近身追
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