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侠达伦·山传奇ⅱ-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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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达的诡计并不令我惊讶,我不安的是他并不是惟一的叛徒。那两个带剑的吸血鬼一定知道他和吸血魔的事,否则他不能这么信任他们。我怀疑过那些护血使者(住在吸血鬼圣堡中的一些怪人,他们用自己的血换取死吸血鬼的内脏)是同谋,但我以为吸血鬼中只有科达这一个叛徒——看来我想错了。
如果暮先生和埃娜不是那么专心地找我,他们会觉察到不对劲——带剑的吸血鬼神经紧张,眼睛瞟来瞟去,手指动个不停。我真想跳出去把科达吓个半死——他是最紧张的。但理智占了上风,他如果看到我还活着,就会和他的手下把我和三个好吸血鬼杀死。而只要认为我死了,他们就不会暴露自己。
我留神观察着科达同伙的模样。把他们记在脑海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吸血鬼参与了这个阴谋。我想不会太多。跟着他的那两个很年轻,很可能是科达亲自招募的,在他们学到吸血鬼的作风之前,就被灌输了他的思想。有经验的吸血鬼重视荣誉和忠诚,做梦也不会与叛徒为伍。
走了一会儿,他们在一小片空地上停住了,坐下来休息,只有暮先生在焦急地踱步。我拍拍黑毛的肩膀,指指空地——我想靠近些。狼犹豫了一下。
嗅嗅空气,然后在前头带路。我们小心地爬到离空地七八米远的地方,藏在一根枯树干后面。凭我敏锐的听力,我可以听得很清楚。
开头的几分钟里没有谁说话。吸血鬼们冻得瑟瑟发抖,裹紧了衣服,朝手上直哈气。我笑了,不知他们处在我现在的情况下会感觉怎样。
然后,科达起身向暮先生走去。“你觉得我们能找到他吗?”叛徒假装关心地问道。
暮先生叹了口气。“也许找不到,可是我想继续找。希望能找到他的尸体,妥善火葬。”
“他也许还活着。”科达说。
暮先生惨然一笑。“我们从通道中一路找过去,知道他掉进了河里。你真认为他还有可能活着吗?”
科达摇摇头,似乎很沮丧。这个卑鄙小人!他可能不会认为我还活着,但他不想有万一。要不是他手里有剑,我就——我镇静下来,再侧耳细听。埃娜加入了谈话,正在说“……在里面看到了狼的脚印。它们可能发现了他的尸体,把他吃掉了。我们可以查一查。”
“我不大相信,”暮先生说,”狼是尊重吸血鬼的,就像我们尊重它们一样。而且,他的血会使它们中毒,我们会听到疯狂的嗥叫。“
静默了片刻,埃娜嘀咕道:“我真想知道通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达伦是一个人掉下去的,我还想得通,可是盖伏纳也失踪了。”
听到盖伏纳,我的血液冻结了。
“他为救达伦而落水,”科达轻描淡写地说,“或是达伦为救他而落水,我只能想到这两个答案。”
“可是怎么会落水呢?”埃娜问,“他们掉下去的地方河面并不宽啊,应该可以跳过去的。就算是太宽,可他们为什么不在窄一点的地方跳呢?说不通啊。”
科达耸耸肩,假装和大家一样困惑。
“至少我们知道盖伏纳是死了,”暮先生说,“虽然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但没有他的脑信号,意味着他已经不在世上。他的死让我悲痛,可是达伦生死不明更令我不安。他凶多吉少,但在找到确凿证据之前,我是不会接受他的死讯的。”
即使在焦虑之中,暮先生也没有丢掉他那严谨的说话方式。说来也怪,这令我感到欣慰。
“我们继续搜寻吧。”科达说,“如果能找到,我们会找到的。”
暮先生摇摇头,又叹了口气。“不,要是今晚找不到他的尸体,我们就必须放弃搜寻。还得准备你的即位仪式呢。”
“别管即位仪式了。”科达粗声说。
“不行,”暮先生说,“后天晚上你就要成为王子了,这是头等大事。”
“可是——”科达还要争辩。
“不行,”暮先生吼道,“你的即位仪式比盖伏纳和达伦的失踪更重要。你在临近仪式时跑出山界,已经违反了惯例。你必须停止想达伦。作为王子,你有责任把他人的意愿摆在自己的意愿之上。你的臣民期望你明天斋戒准备即位。电子书,你不能令他们失望。”
“好吧,”科达叹息道,“但这事没有完。我和你一样难过。不查明达伦是死是活,我是不会安心的。”
这个伪君子!还站在那儿假装无辜,假装难过。要是我有一支枪或一把石弓,我当时就会打死他。只可恨吸血鬼的规矩——不许使用枪和弓箭之类的武器。
吸血鬼们往前走去,我留在原地苦苦思索。科达的即位仪式让我担心。
我忽略了他即将成为吸血鬼王子这件事。但现在一想,情况很不妙。我原以为吸血魔们只是想尽可能多地杀掉一些吸血鬼,占领这座山,但越往下想越觉得不合情理。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占领一些对他们毫无意义的山洞呢?就算他们能杀死山上的所有吸血鬼,还会有许多吸血鬼赶来夺回这座山。
肯定有一个合乎逻辑的原因,我想我知道了——是血石。它是一块有魔力的石头,吸血鬼或吸血魔可以用它找到这个星球上几乎每个吸血鬼的行踪。有了这块石头,吸血魔就可以随意追杀吸血鬼。
据说血石还是惟一能保护吸血鬼不被吸血魔王消灭的圣物。传说吸血魔王会在一天夜里出现,率领吸血魔战胜吸血鬼。若是真如小先生所说,那个可怕的魔王即将来临,吸血魔自然要急于拿到那个妨碍他们获得全胜的东西。
可是血石用魔法保存在王子厅中。无论他们杀死多少吸血鬼或占领山中多少地方,他们都无法进入王子厅拿到血石,因为只有吸血鬼王子才能打开王子厅的门。
只有吸血鬼王子。
像帕里斯·斯基尔、米卡·维尔·莱特、阿罗。或者万查·马奇,或者——到后天晚上——科达·斯迈尔特。
这就是他们的阴谋!科达一旦即位,他们就可以随时打开王子厅的门。
时机一到,他就会把吸血魔从山洞和通道中带上来——他知道无人知晓的暗道——把他们领进王子厅,杀死所有的人,抢走血石。到那时,世界各地的吸血鬼就必须听从他的指挥——要么惨遭毒手。
还有不到四十八小时科达就要即位了,王子厅就要任他开启了。谁也不知道他的背叛行径,谁也不会阻止他——除了我。尽管不想面对那些要处死我的吸血鬼,可是我必须回吸血鬼圣堡。我要赶在科达下手之前提醒将军和王子们,哪怕他们把我杀死。
第九章
一回到狼群中,我就告诉黑毛我要去吸血鬼圣堡。那只狼咆哮了一声,用尖牙轻轻叼住我的左脚腕,想留住我。“我必须走!”我着急地说,“我必须去阻止吸血魔。”
听到吸血魔,黑毛放开了我。“他们想袭击吸血鬼。”我轻声说,“如果我不去阻止,他们会把吸血鬼杀光的。”
黑毛望着我,喘着粗气,然后刨开地上的积雪,嗅嗅它刨出的记号,尖叫起来。它显然是想告诉我一些重要的事情,可是我不理解它的动作。
“我不懂。”我说。
黑毛长嗥一声,又用鼻子蹭蹭它做的记号,转身走开了。我纳闷地跟着它。它把我带到了一只衰弱的母狼跟前,我以前见过它,但没怎么注意——它已经很老,离死亡的门槛不远了,跟狼群也没有多少来往,靠它们吃剩的碎肉度日。
母狼怀疑地看着我们,费力地站了起来,提防地后退着。但黑毛趴到地上打了个滚,显示它没有恶意。我也这么做了,母狼放松下来。黑毛坐起来后,凑近视力不好的母狼,久久地盯着它,意味深长地轻声吼叫着。它在雪地上刨出记号,和为我做的一样,然后又朝老母狼咆哮起来。母狼看看那些记号,抬头看看我,哀嗥了一声。黑毛继续咆哮,报以更加响亮更加尖利的哀嗥。
我看着两只狼,搞不懂是什么名堂。突然我猜到黑毛是在请老母狼——我一时很想叫它玛格达(我奶奶的名字)——带我去吸血鬼圣堡。可是每只狼都知道那座山在哪儿,黑毛为什么要叫这只年老体衰、可怜兮兮的母狼为我带路呢?讲不通。除非……我的眼睛张大了。除非玛格达不仅知道去山口的路,还知道上山的路!
“你知道怎么进去?”我俯身向前,激动地问道。玛格达木然地看着我。
但我心里知道我猜对了。我可以自己找路上山,利用有记号的平常通道。只是那样很难做到不被发现。而如果玛格达知道一些不常用的旧通道,我也许可以溜进去!
我祈求地转向黑毛。“它能带我去吗?它愿意吗?”
黑毛没理我,用脑袋轻轻抵撞玛格达,抓刨它在雪地上做的记号。母狼最后哀嗥一声,顺从地低下了头。我不大满意黑毛用威逼的方式使它屈服。
但安全登上吸血鬼圣堡见到王子是高于一切的——如果必须靠一点威逼来帮我绕过吸血魔,那也只好如此了。
“它能带我爬多高?”我问,“能到山顶上的王子厅吗?”可是这问题对狼来说太难懂了——它能带到哪儿就是哪儿吧,然后我再自己想办法。
“现在能走吗?”我急着想上路——不晓得要走多久,时间宝贵。
玛格达挣扎着站起来,准备跟我走。可是黑毛冲我吼了一声,朝玛格达一摆头,带它穿过狼群去吃生肉——它想让它吃饱了再走,这是明智的,它那么虚弱。
玛格达吃肉的时候,我紧张得又蹦又跳,想像着前面的路程,我们能不能及时赶到;玛格达是否真知道上山的路;即使我能绕过吸血魔登上山顶,我又怎样在性急的卫兵或科达的同伙把我砍倒之前与王子们联系?
玛格达吃饱之后,我们就出发了,黑毛陪着我们,还有两只年轻的公狼——它们似乎想跟去冒险。鲁迪尾随我走出营地,兴奋地咆哮着,最后黑毛咬了它一口,把它赶跑了。我会想念这只小狼的,可是我们去的地方它不能去,所以我默默地向它告别,把它留在了狼群中。
开始很顺利。狼跑得不是特别快,但它们的耐力惊人,能够几小时保持一个速度。我们冲过森林,穿过积雪和岩石,快速前进。
后来玛格达累了。老母狼不适应和不知疲倦的年轻公狼一起奔跑,没力气了。那些公狼本想往前跑,让它以后再追上,但我不愿丢下它。它们看到我放慢速度陪着它跑,也停下折了回来。
我们跑一个小时就休息几分钟。天色渐亮,我开始认出周围的环境。我估摸着,按我们的速度,日落前两小时应该能到达通道。
实际花的时间比我想的长了一点。上坡后,玛格达跑得更慢。我们还是在日落前一小时赶到了通道,但我很悲观——玛格达身体状况太差了。跑到通道这里已经使它喘不上气,身子打颤,它怎么吃得消那么长那么难爬的山略呢?
我对玛格达说它可以留在这儿,让我自己走,可是它固执地嗥叫着。我觉得它想坚持前进,不是为我——而是为它自己。老狼很少有机会表现,玛格达珍惜它的作用。宁愿累死也不肯放弃。作为半吸血鬼,我理解这一点。
所以。尽管我不喜欢让母狼为我耗尽体力,我还是决定不要阻止它。
我们在靠近山脚的通道里过夜。年轻的狼歇不住,急着要走,但我知道夜间是吸血鬼和吸血魔最活跃的时候,所以我没有动窝,狼也只好留下陪我。终于等到洞外太阳升起时,我站起来点点头,我们开始爬山。
玛格达带我们走的通道大都是狭窄和不用的。许多是天然通道,不同于吸血鬼开凿的连接各厅的通道。不少地方需要爬行或肚皮贴地。很不舒服(对没穿衣服的人来讲还很痛苦!),可是我不在乎——吸血鬼和吸血魔不用这些通道,没人会来抓我。
我们隔一会儿休息一下。爬山对玛格达产生了可怕的影响——它看上去快要倒下死掉了。然而不只它一个觉得艰苦,我们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身上酸疼得直哼哼。
在一个被荧光地衣照亮的洞穴里,我寻思着玛格达怎么会知道这些通道。我猜它是在年轻时乱跑进来的——也许迷了路,饿着肚子,离开了狼群——通过一次次的摸索,终于爬了出去,找到了安全、温暖和食物。如果是这样,它的记忆力真是惊人。我正在为此而惊奇——对动物的记忆力感到惊奇,黑毛突然扬起鼻子,嗅嗅空气,爬起来走向那条出洞穴的通道。年轻的公狼跟了上去,三只狼露出尖牙轻轻吼叫起来。
我立刻警觉起来,捡起一块锋利的石头,去查看究竟。可是正当我全神贯注地跟着几只狼时,一个瘦瘦的黑影无声无息地从顶上暗处落下,把我撞倒在地,并把一根大骨头塞进我的嘴里,堵住了我惊恐的叫喊。
第十章
我正要举手搏斗,三只公狼咆哮起来——但不是对我或那黑影。它们密切关注着通道前方的其他危险,没发现我的险情。玛格达也没有,它平静地躺在那里,用好奇但并不惊慌的表情看着我。
没等我出击,那黑影发出一串像“格拉巴什塔!”的声音。我想大声回答,可是嘴里塞着骨头,只哼了一声。“格拉巴什塔!”黑影又快速地说,然后拔出骨头,把两根干燥的手指按在我的嘴唇上。
意识到没有生命危险,我放下心来,怀疑地打量着撞倒我的人。我大吃一惊,发现那是一个白皮肤、白眼睛的护血使者。这是一个瘦削、焦虑的男子。他把一根手指按到自己嘴上,指指狼——它们叫得更响了——又指指洞顶他坠下来的地方。他把我推到墙边,指出岩石上手可以攀附的地方,然后爬到黑暗中去了。我迟疑了一会儿,看看紧张的狼,跟着爬了上去。
墙头上有一个裂缝,护血使者把我推了进去,他自己钻进了旁边的一个小洞。我屏息等待,心怦怦直跳。突然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呵斥怒吼的狼。“别出声!”有人恶狠狠地说,“闭嘴,这些癞皮的畜牲!”
狼停止了嗥叫,但依然威胁地低吼着。它们从通道口向后退,随即我看到一张紫脸出现在阴影中——一个吸血魔!
“狼!”那吸血魔嚷嚷着,往地上啐了一口,“烂掉你们眼睛!”
“别理它们,”他身后的吸血魔说,“只要我们不挡它们的路,它们不会妨碍我们。它们只是在找肉吃。”
“它们叫个不停,会把吸血鬼引来的。”第一个吸血魔不满地咕哝着,我看到他身边有尖刀的寒光。
“它们这么嗥叫只是因为我们的缘故,”他的同伴说,一面把他拽走了,“我们一走就……”
说话声渐渐远去。听不见了。
确信安全了之后,我朝护血使者藏身之处望去,想谢谢他对我的意外解救——可是他已不在了,想必是趁我不注意时溜走了。我迷惑地摇摇头。我原以为护血使者和吸血魔是一伙的,因为在我被科达及其同伙追赶时,他们没有理睬我的呼救。那时袖手旁观,现在为什么又来帮我呢?
我思索着,爬下来和狼会合到一起。它们还在警惕地嗅着空气,但停止了吼叫。过了一会儿,我们跟着玛格达爬出山洞,继续上山。它爬得比以前更慢了,但不知道是由于疲劳还是由于吸血魔的威胁。
几小时后,我们来到山顶上一些位置较低的大厅,绕过了它们。我们一度离仓库近得吓人。可以听到吸血鬼在墙后干活,准备科达即位后的盛宴。我屏住呼吸听了几分钟,可是声音很模糊,我赶紧走开了,怕有人出来发现我们。
我一直以为玛格达要停下来了,可是它带着我们越爬越高,高得我都觉得不可能再高了。正当我猜想着我们可能已经到了最顶峰时,我们来到了一个陡峭的通道口。玛格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