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战天涯-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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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韩小铮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却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他的愤恨!
对于这种事,韩小铮只有再缄其口,洗耳恭听的份了。
伏仰静了一会儿,大概是在平定自己的心情,片刻之后,方缓缓地道:“我们教主对我与叶刺两人的确有颇多猜忌,所以他把那女人嫁给我,只是为了牵制我。他没想到这婆娘其实是忘忧宫打入无涯教的人,她便借此机会兴风作浪,一时使无涯教的实力大打折扣!但教主见除了我与叶刺二人,心中仍是有些高兴,所以丝毫未对她有什么怀疑!”
“她真的是一位公主吗?真的是神手的妹妹吗?”
“哈哈哈,她是公主?她怎么可能是公主?那些话,只不过是神手胡编的!他如此说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把他自己与阿芸扯上关系,使以后的事情顺利发展下去而已!”
他的语气满是讥嘲之意,却不知他嘲笑的是神手,是他的妻子,还是韩小铮,或者干脆是他自己?
无论如何,他的妻子背叛了他,他的心中一定有过痛苦,而且这种痛苦一定是永不磨灭的,但他却又不愿让别人知道——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愿承认。
所以,他便嘲讽他的女人,强迫自己去仇视他的女人!
他岂非很苦?
韩小铮道:“既然神手不是阿芸的舅舅,而阿芸还在他手中,那么他会不会对阿芸不利?”
伏仰道:“其实这并不重要。”
韩小铮吃惊地道:“为什么?”
伏仰道:“因为你见到的阿芸并不是真正的阿芸!”
韩小铮糊涂了,他觉得自己的头脑出现了一片空白,耳边也“嗡嗡”直响。
阿芸不是阿芸?他所见到的阿芸竟然不是真正的阿芸?
韩小铮哑了般不会说话了,那模样显得有点呆,有点傻。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急得有些口吃了:“她……她……她……”
伏仰打断了他的话,道:“可惜我也不知道你所见到的阿芸是谁,也不知道真正的阿芸去了什么地方。”
韩小铮终于恢复过来,急切地道:“真正的阿芸有没有曾经落入过他们的手中?”
伏仰道:“当然。否则他们怎么能假扮出一个让你也迷惑的阿芸?我一直以为阿芸自从进了六王府之后,就再也没出去过,前几天才知道真正的阿芸在两年前便已不在六王府了!”
韩小铮道:“如此说来,我见到的阿芸所谓的失忆,也是编造的了?”
伏仰道:“不错。”
韩小铮的心中似被重锤一击:“他们为什么如此做?”
伏仰道:“因为如此一来,才可以让你忽视阿芸的过去,忽视乃至忘却她已是左之涯的妻子,当你陷进这份柔情之时,便是他们的计划顺利开展之时了!”
韩小铮的心在隐隐作痛!与“阿芸”相处的日子,他的心中已葫生了真正的情意,而且这种感情越来越浓,谁会料到,这仅仅是别人的一个圈套而已?
最让他难受的不是被欺骗了,而是他第一次付出的真情被无情的玩弄了!也许,在他情真意切之时,对方正在暗暗得意地窃笑!
心,在火辣辣地痛,像被一双粗糙大手用力地搓揉着!
韩小铮忽然笑了,一笑不可抑止,笑着笑着,他流出了泪水。
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
也许,正因为不知道,才更真、更刻骨铭心?
伏仰默默地在黑暗中看着他,他知道自己完全能理解韩小铮,因为这种哭笑莫名的感觉,他也曾经有过,甚至,比韩小铮还强烈。
终于,韩小铮平静下来了,平静得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甚至,比什么事情也没发时还要平静!
这种平静的背后,可以在那儿感觉到一种压抑的似乎可在瞬息间毁灭一切的火药味!
韩小铮以极清晰的吐字道:“我一定会找到真正的阿芸!如果她死了,那么她的血将以百倍的代价来偿还!”
他的声音不高,可谁都可以从他的话中听到一种可以冻结一切的冷意!
伏仰道:“虽然可能你的武功已比我高,但有些方面,你还需要我的帮助。”
韩小铮肃然道:“我只是武林后进,怎么敢与前辈相提并论?”
伏抑大笑道:“你便别对我灌迷魂汤了,这近二十年来,我的武功可是丝毫不见进展,不过这么一路摸滚跃爬过来,总算多明了一些事情,多了不少心眼,也就是常人口中的江湖经验吧。”
韩小铮道:“能得前辈指教,是我的福气。”
伏仰道:“别前辈来前辈去的,你就不怕把我叫老了?我比你木叔叔可大不了多少。”
韩小铮嘿嘿一笑。
第十八章 王府风云
第十八章 王府风云
六王府。
清晨。
六王府的范围大得有些不可思议,所以,在六王府的府内,竟有二个更夫!
阿发便是其中的一个。
天一亮,阿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他打着没完没了的哈欠往自己的那间低矮的小偏房走去,神情恍恍惚惚,那是瞌睡闹的。
小偏房虽然又偏又矮又黑,但阿发仍是很喜欢它,因为小偏房中有他的婆娘。
他的婆娘虽然又胖又凶又不好看,但阿发还是老惦着她,因为再胖再凶再不好看的女人终还是个女人。
何况,他的婆娘比他小上十几岁,何况他的婆娘也不是什么时候都那么凶,有时候她也会像别的女人一样和阿发温存,甚至比一般的女人还来得疯狂。
至于胖,在阿发看来,这在某些时候简直是个优点!
想到他的婆娘那一身膘肥体胖的肉,阿发心里就痒痒的,脚步也又大又急了。
就在他要拐过最后一个弯时,冷不丁看到一个人站在跟前!
阿发吓了一跳!定神一看,才知是李隐。
当然,“李隐”这两个字阿发只能在心里叫,他一向是毕恭毕敬地称李隐为“李公子”的。
李隐其实并不是什么公子,不过他在外面的派头并不比那些公子小。像他这样的人,六王爷手下有二十人,都是一样的年轻,一样的优秀!
当然,还有一样的骄横!不过这一点是不会在六王爷面前表现出来的。
阿发平时见到李隐这样的人,能避开就避开,实在避不开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打个招呼。
本来他心情挺好的,一见李隐,好心情一下子就飞了,只剩下一付惶惶然。
阿发有点发抖地叫了一声;“李公子,早啊!”
没有回声,甚至连鼻子“哼”的一下也没有。
阿发更惶然了,他当然不介意李隐回不回答,可他不回答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不顺眼的地方?
阿发的手心有了汗,向边上侧了侧身,道:“李公子您先过吧!”头垂得低低的。
李隐还是没有动,也不吱声。
阿发的心在“卟嗵”的跳,心道:“这臭小子在搞什么鬼?”
突然,他看到有一滴东西“卟”地一声,滴落于李隐的脚边上!
是血!
血落于地上,溅开,如同一朵小小殷红的梅花!
阿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的头慢慢地抬了起来,抬得那么的艰难,让人怀疑他的脖子是不是折了。
“啊”地一声惨叫,是阿发发出的!他看到李隐的脖子上有一条红色的印痕!看上去便如一只血色的颈圈!
阿发惨叫之后,转身撒腿就跑,打更的家伙早扔了,两腿跨得像一只山兔,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五十老几的人!
李隐死了!
李隐之后是温书岭,温书岭之后是卢应与韦羽飞,韦羽飞与卢应之后是王楚!
六王府如同发了瘟疫般,一日接一日地死人!死的五个人全是那二十人中年轻优秀的骄横之人!
现在,虽然那余下的十五人还是很优秀很得宠,可他们再也骄横不起来了!在他们心中只剩令人心惊的惶惶然,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轮到的会不会是自己。
李隐被杀的时候,他们根本就不以为然,他们认为要么是对方突然袭击,李隐防备不及,要么是李隐在他们这些人中滥竽充数!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把这事往心上搁!
温书岭的死则让他们有些在意了。
而韦羽飞与卢应两人在同一天死亡,则是让他们又惊又惧!
结果,第四天晚上还是死了一个王楚!
王楚本是与另外三个人在一起,四人玩着骨牌,大声地吆喝。他们平时并不常玩骨牌,即使玩,也不会如此大声吆喝,也许,他们要借此机会给自己壮壮胆?
后来,王楚突然觉得内急,一阵接一阵地袭来。他一忍再忍,结果还是没有忍住,他佝偻着站起身来,道:“歇歇,我去解个手!”
他的对家今天输了,说话便一刺一刺的:“得了吧,找个瓶呀罐呀的就解决了,一出去,大概是回不来了。”
王楚心里本是这样打算的,若是同伴好言相劝,他一定会顺坡下驴,可这几句话太不中听,王楚心中的傲气“呼”地窜了上来,他硬着脖子道:“与其做缩头乌龟被尿憋死,倒不如伸出头去挨一刀!”
话说到这份上,其他人也不好如何去劝了。
王楚便气冲冲的出去了。
一拉开门,晚上的风灌了他一脖子,他不由打了个寒颤,那股冲动也一下子退了下来,有些后悔,但终还是为了顾全面子没有回头。
他的同伴等了一阵子,脸色越等越难看。
终于,那位出言相讥的同伴道:“出去看看吧?”
在众人面前谁也不愿示弱,所以,他们便齐出来了。
当他们看到王楚时,他已经死了。死后却没有倒下,而是上身抵在墙上,下身湿湿的,大概是撒了一半尿时,对方的兵器便进了他的身体,所以另一半尿就不由自主地洒在下身了。
三人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白得像纸!
王楚几乎根本没有挣扎!而他们三人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三人赶紧回到屋子里,一直围着坐到天亮!
四天下来,整个六王府已是纷纷扬扬的一片!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亡的人是谁。
尤其是二十个年轻人中剩下的十五人,简直是度日如年了,每到夜晚降临之时,便有一种恐惧感占据他们的心!
是谁!能够在戒备森严、高手如云的六王府中来去自如?
这二十个年轻人的武功已是卓越不凡,但五个死者在死亡之前都没有反抗的迹象,全是一招致命,这该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武功!
各种说法开始如雨后的竹笋般冒了出来。
甚至已有人开始怀疑问题出在内部!而且持这种看法的人还不少,因为这样才能很容易地解释为什么杀人者来无影去无踪!
但很快各种各样的猜测便无影无踪了。
这得从一条狗说起。
在王楚死后的第二天,值守王府西大门的人同时注意到远处有一条黄色的狗狂奔过来!
狗的速度快得惊人!而且是笔直向六王府而来!
因为狗的来势太猛,所以众人觉得有些蹊跷了。几个人同时飞身而上,要将这条黄狗堵在门外!
黄狗如离弦之箭般飞掠到西大门处!当众人正要拔刀乱砍时,黄狗已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在地上了!
倒在地上之后,众人才发现它的胸口有血在汩汩而流!
而狗的脖子上带着一卷纸!
也就是说,这是别人早已算得精精确确的事,狗在跑至王府门口处时,刚好气绝身亡!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还准备对这只狗乱刀加身呢!
其中一个人忙摘下狗脖子上的那卷纸,忐忑迷惑地展了开来,立即有好几个脑袋圈了上去。
“我已查明阿芸仍在府内!若不交出来,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为此送命!”
众人哗然!
原来如此!
反面还有字:“限一天之内给予答复!你们只需要把答复之言书于纸上,贴于离你们五里远的柳庄村头大榕树上即可!”
下面又有几个字:“知名不具!”
△△△ △△△ △△△
柳庄。
村头大榕树下,这儿有数十个村民在围观贴于榕树上的那张纸。
“你不该告诉我们自己是谁,现在只要你再有举动,我们便让你吃尽苦头!”
村民们被这莫名其妙乃至有些胡说八道、狗屁不通的几句话弄糊涂了。
看了半天,也看不懂是在说什么,他们便又慢慢散开了。
在他们中间,夹杂着四五个目光如炬之人!他们的目光警惕地在人群中扫来扫去。
可惜,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
△△△ △△△ △△△
子夜,六王府。
一片乌云慢慢地移动着,终于,它遮住了月光!
但很快,月亮又重新探了出来,不过这一次,它变得有些发黄,毛茸茸的像发了霉。
紧接着,更浓、更厚、更多的乌云以极快的速度卷了过来,声势骇人。
天似乎一下子低了下来,空气也稀薄了好多,让人的气也喘得不太顺了。
远远的,闪电在闪着惨白妖异的光芒,在扭曲、穿刺!
闷闷的雷声“轰轰”地滚将过来,滚过这边时,已不真切了。
月亮隐了又现,现了又隐,几经乌云的戏弄,终于一头扎进了乌云中,再也不出来了!
天地立时混沌一片!
风便在这时候扬起了!
先是丝丝缕缕,若有若无,让人的心为之悬起,担心它是假的。
然后它便真切起来了,大把大把地往人的脸上身上扬来,沉闷之气一扫而光!
人身上的毛孔便不由自主全欢畅起来,就想大呼几声——当然,更多的人已感觉不到此时的舒畅,因为子夜大多数人都已沉沉睡去了。
蛙声开始欢畅起来。
猛地,一道耀眼的亮光闪过!几乎照破了天!
蛙声一下子停了,似乎在惶惶不安地等待着什么。
终于,“轰”地一声巨响,几乎响彻天地!
开了场,接下来便是气势非凡了,一道接一道的白色光带穿梭如蛇!一响接一响的雷声让人为之震颤!
此时,即便已睡下的人,也该醒了吧?
风越来越大了,当它大到终于可以把碗口粗的树摇动得站立不稳时,雨便铺天盖地般扑降下来了!
其实最初刚来的时候,雨是疏朗的,似乎是用来打打底色用的,极快地均匀地洒过一遍之后,是短暂的空白,然后大雨正式出场了!
这是疯了一般的一场雨!
几乎整个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因为它而动了起来。
虽然天地间漆黑的一片,什么也无法看清,但谁都可以凭直觉感觉到万物的疯狂!
六王府在任何时候都是有亮光的,马灯,气死风灯都派用场。
只是在这种时刻,灯光都已朦胧昏暗,缺少生机。
六王府内,永远有人在警惕着!
突然,一条人影如风中枯叶般飘进了六王府中!
六王府不愧为六王府!在这个人影尚未落地时,已有数枚暗器从几个不同的方向向那个人影射去!
连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他们也要防守得滴水不漏!
一声闷哼,枯叶般的人影身形一滞,开始直坠而下!
立即有几个人影从不同方向朝这个坠下的人影疾扑而上!
然后,便听得数声惨叫,转眼间,这几个人已如败革般倒下!
那个人影再度飞掠而起,长射而出,速度奇快,哪有受过伤的迹象?显然,那一声闷哼,只不过是诱敌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