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重生之莫珈-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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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宇安慰我说:“别介意,他只是心疼程远的颓废,你不知道,我们三个关系特别铁,感情也很好。看到他萎靡不振的,大家都特别难受。”
我点点头:“我明白。”
安静了一会,甄宇又笑着问:“你现在成广告名人了,什么感觉?”
我摇摇头,努力赶走伤感的心情,故作轻松地回答:“没什么特别感受,还是要正常吃喝拉撒睡。”
他噗地一下笑了。
我也笑了,责怪地看着他:“其实当初我根本不想做什么产品代言人,是你拿学校荣誉来压我,我才认真考虑的。”
甄宇笑着说:“别怪我,我觉得你的形象气质很适合,当时如果不摆摆官架子,搬出学校荣誉之类的大道理,我知道你肯定不去。我们其实也是希望你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我真诚地看着他说:“谢谢你,如果不是这件事,我也不会知道我有多少潜力。你让我又重新一次认识了自己。”
他笑了:“别客气,你可是我们的林小妹。呵呵!”
我感激地笑了。
考完试的当天,我的导师找到了我。
这位导师是博士生,同时还带着几个研究生,负责古典文献学专业,虽然年纪轻,但专业能力极强,我们都很敬重他。
他平时对我极好,这次他来找我,是告诉我一件事:“根据消息得知,在四川、云南、甘肃三个地方有些人家收藏有珍贵的古籍,我们已经组了三个小队准备分别去这三个地方考查,你就是甘肃小组成员之一,早点做好出发准备吧。”
我知道, B大非常重视和加强学生的社会实践与学术调查活动,每年假期都为从事古典文献、方言、民间文学考察研究和就业实习的学生组织各类实践活动,今年我们活动的主题是 “文物调查”。但我没想到我这么荣幸有这个机会参加这次活动。
我疑虑地问:“可是我才二年级,不懂古籍鉴定怎么办?”
导师笑了笑说:“没关系,和你同去的那两名同学都是高年级的,他们懂。”
我这才放下心来。
于是把这个好消息打电话分别告诉田露、父母、初若尘。
初若尘的反应很奇怪,他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说:“你多保重,到地方就给我打电话。”我拿着听筒心里呐喊着:“快说见面啊,快说啊!”
但直到我走,我都没有见到他的面,让我遗憾不已。
考完试的第二天晚上七点,我们就匆匆上路了。
临上火车时出了意外,我们的成员之一,一名高年级的男同学忽然喊肚子疼,我看他疼的脸色煞白,大滴的汗珠直往下滚,全身蜷缩成一团,估计是急性病发作,连忙和另一名男同学商量准备送他去医院。
那名同学想了想说:“马上要上车了,却出这事。要不你先去,我们看完病后,要是不严重,就乘下班车来。”
我点头:“行,你们不用担心,先把他的病看好。”
把地址给我后,他又不放心地叮嘱我:“到了地方,等着我们,千万别一个人行动,人生地不熟的很不安全,知道吗?”
我笑着答应了。
在火车上晃晃荡荡了十四个小时后,上午九点我终于在甘肃的一个小县城——H县下了车。
我要去的地方是H县东乡的一个小村子——陈村,还要倒车。
九点半,我搭上了去东乡的公共汽车。
这一车人都是当地人,我旁边坐的是一个三岁的小男孩东东和他爷爷。
东东非常可爱,虎头虎脑的,红红的小脸蛋圆圆的,一笑两个小酒窝,大大的眼睛乌黑发亮,机灵活泼,那张红润的小嘴自从和我熟悉后就没闲过。
我最喜欢摸他肉肉的小手,那上面有五个小窝窝,心疼极了。
东东跟我很快就混熟了,缠着我叽叽呱呱问东问西的,非常亲热。
车在九曲十八弯的盘山路绕弯时,东东忽然苦闹着非要下车,他爷爷连骂带吓的都劝不住,只好请司机停车,临下车时,东东又拉着我的手非要我也下车,我看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非常伤心,只好也跟着下来。
下了车后,我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非常茫然,离东乡还有很远的路,如果搭不上车就得走着去了。
刚才在车上哭闹不休的东东下车后就高兴起来,他爷爷责怪地问他:“你这孩子咋地了,啥事没有,非要下车,还把你阿姨也扯下来。”
东东抬头认真地说:“爷爷,我刚才看见车上的人全变成了无头鬼,就我们三个好着呢,我害怕的要命,就想下车。”
我愕然,旁边的爷爷呵斥东东:“瞎胡说什么呢,别把你阿姨吓着了。”
我忙说:“没关系,可能是东东刚才睡着做噩梦了。”
东东急了:“我才没胡说,我也没睡着,我说的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觉得这是孩子的童言稚语。
我和爷爷轮流背着东东走,大约走了二十米后,我们忽然听到前面发出剧烈的爆炸声,急急拐过一个转弯后,我就发现沟底有浓烟升起。走到近前才发现一辆大轿子车头朝下翻倒在深深的山沟里,车底燃着熊熊大火,看车身残留的颜色正是我们刚下来的那辆。
瞬间,渗人的感觉刺的我汗毛都竖了起来,冷汗刷地就下来了。
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还来不及升起,我们就被眼前的车祸惨状惊呆了,火烧的很猛,还夹杂着轮胎的爆裂声,车里却没人往外爬。
好容易拦了辆过路的车,帮忙报警抢救伤员,一切忙乎完毕后,我才和东东他们惊魂未定地一起又搭了辆车赶往东乡。
幸运的是东东家正好在东乡,在他们的热心帮忙下,我又搭了辆拖拉机在晚上七点多到了本次的目的地——陈村。
憨厚淳朴的村长热心地招待了我,给我在村委办找了个空房间安排了住处。他说:“你们学校的人已经和我们联系过了,知道你们今天来,一直等你们呢。怎么就来了你一个姑娘家啊,路上辛苦了吧。”
我笑了笑说:“还行,那两个同学临时有事来不了。那个古籍在哪里?”
村长笑着说:“年轻人真性急,那个古书在刺儿沟的一个民办老师家里。明天早上我找人带你进山,今晚上你就好好休息吧。”
我点点头说:“麻烦村长了,对了,这里有电话吗?”
村长为难地说:“我们村委的电话只能和乡里通话,打不到外面。你要想打电话可以去村头的刘家商店里打。”
我道了声谢谢。村长连说不客气。
安顿好自己的住处后,我去商店打电话。
也不知道是商店电话的问题还是初若尘的手机的问题,打了好多次,他的电话总是说无法接通。
我只好郁闷地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村长找的人带我上山。
如果说上次进山拍广告我感受到的是风景如画,那么这次我感觉到的是荒凉贫瘠。
也是一样有绿树、杂草和处处可见的野花,但苍白的黄土地分明有种贫穷落后的感觉。
我们走了大约三个多小时才在一个不太高看起来很宽广的山头上找到老师家,老师就住在学校后面的两间破旧的土坯房里,墙体里露出的麦秸秆非常扎眼,房子前面是个菜园子,因为缺水,长势不太好。
带路的人也不敲门,直接走到门洞里喊:“贺老师,大城市里的人来看你家的老书哩,快出来。”
贺老师在屋里喊着:“进来坐,进来坐。”
带路的人说:“姑娘,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就进去和贺老师说吧。再过两个钟头,我来带你回去。”
我忙称谢。
我进了屋,一进去就感觉屋里黑的很,半天才适应了。
贺老师目测大约有三、四十岁,身材中等,蓬乱、干枯的头发上似有尘土。戴着一副黑边眼睛,脸黑红黑红的,他正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也笑着打了个招呼,打量屋子,发现只有一个小窗户,难怪屋里黑洞洞的。
屋里的摆设非常简陋,但那一摞摞的书却非常显眼。
我问:“贺老师,我姓林,叫我小林好了。听说你家里有古书,我们学校让我来看看。”
贺老师转身从土炕下翻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油纸包,一层层打开,取出一本泛黄的线装古籍说:“就是这个,我打算卖给你们,给孩子们换点学习用品和新书。”
我接过书,书很老旧,保存得却很完好。
小心翼翼地将书还给贺老师,我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懂古籍鉴定,我还有两个同学,等他们来了,会和你好好谈谈的。”
贺老师憨憨地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喝水不?”
我摇头说:“不用了,我可以在学校里转转不?”
贺老师说:“好,我陪你去。”
绕过贺老师的房子就是学校。
说是学校,其实也就两间破旧的土坯房,墙体还有裂纹,看来心惊,房前是几棵无精打采的小树。
贺老师介绍,大点的房子是教室,平时七八个不同年级的小学生一起上课;小点的房子是老师办公室兼宿舍;又指了指地势平缓的山坡,说那就是操场。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本来学校有两个老师,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新分来的年轻娃娃,可是他呆了不到半年,就跑了。我家里活忙的很,一个人也教不下去,这不,学校放假都快三个月了。”
我疑惑的问:“那校长呢,怎么不再进老师啊?”
贺老师苦笑着说:“校长是别的学校兼职的,有谁愿意来我们刺儿沟教书呢?就是校长也没人愿意来。这是十村八沟最穷的地方了。我是祖祖辈辈住在这穷山沟里没有办法呦。”
我吃惊:“校长都可以兼职啊。那你有没有告诉校长你这里没老师呢?”
“说了,校长说,开学的时候从他们学校抽人。”
“哦。”
用贺老师家的碗喝了点水后,我就一直坐着发呆。
我的胸中有一团火灼的我全身发热。
贺老师说,这里之所以穷,是因为山沟里的人观念守旧,思想落后,守着“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泥窝窝“的想法,一辈子不愿挪窝。
他说,如果人们出了这个山,就会知道外面的世界,就不会为自己的“二亩三分地”而自足常乐,以为“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好日子了。
他还说,山里穷是因为常年缺水,只靠天吃饭。用的水都是到十里以外的窖井里一桶桶用牛车拉回来的。
他说了很多,这个常年在种地和教书间来回奔波的男人,对着我感慨万分,长吁短叹。
他今年才28岁。
诉衷情(上)
村里带路的人来的时候,我已经下了一个决定:“贺老师,你通知学生都来上课吧,我明天就给大家讲课,虽然我不是专业学校毕业的,但我有信心。我也不要学校一分钱!”
我这个决定不是一时冲动,我从前看多了贫困山区的孩子上学难的事情,那时我经常在经济能力许可的范围内捐款给希望工程。重生到这个世代,我以为经济够发达,再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可没想到……
我不是个思想多么高尚,品德多么善良的人,但我见不得孩子受苦。
一想到有那么多的孩子因为没有老师就少了接受教育的机会,我的心里就难受。
反正我现在放假了,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做也充实。
回到村里后,我先给初若尘打电话,这回更奇怪,一会无法接通,一会关机的,难道是手机的信号问题?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在货品稀少的商店买了些生活必需品后,我来到村长家,村长说我那两个同学还没来。我对村长说了我想留在山沟里教上一个假期的书,又从村长家借了他家孙子用过的小学课本,回到住处详细安排课程表,认真备课。
我给孩子们安排了语文、数学、美术、音乐、写字、体育、课外活动等课程。每天的课程排的满满的。
美术、写字我要教他们在教室外面的黄土地上,用树枝画简单有趣的卡通画和练习书法;音乐我要教他们唱歌,我将前世今生我会的所有儿童歌曲的歌词都尽量回忆着记下来;体育我要教他们太极拳,学最简单的24式;课外活动时我就给他们讲山外面的世界。
我知道自己的时间少,所以仔细回忆各种知识,认真备课,在上课时尽可能多穿插一些知识,我恨不得将自己会的全教给孩子们。那晚,我一直到凌晨两点才休息。
一大早我就背着背包进山。
也许是生活有了目标,我的心豁亮的就象头顶耀眼的太阳,心情好的就想唱歌,脚下的步伐也轻盈欢快。
我到学校的时候,贺老师和孩子们已经在教室外面等着我了。
一共七个孩子,大的大概十一、二,小的有五、六岁,穿的衣服大多旧而不合身,最小的那个还穿开裆裤,头发灰突突的,一个个小脸蛋晒的黑红,怯生生地看着我。
看到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流泪。那么纯洁清亮的眼睛却缺少孩子该有的活泼和灵动。
贺老师说:“还有一个这两天生病了,其他的都在这里了,听说有新老师教他们,孩子们可高兴了。”
我笑了笑,领着孩子们进了教室,低矮的房梁,破旧的课桌,小小的黑板,这些我都想到了,一点也不吃惊。
我从口袋里取出一些钱,对看着我微笑的贺老师说:“贺老师,这点钱请你下山帮孩子们买点学习用品吧。”贺老师朝我感激的一笑,走了。
我把背包放在摇摇欲坠的讲桌上,面对孩子们,用我最温柔最亲切的笑容和声音说:“同学们,我是你们的林老师,我……”
……
我的临时教师生涯开始了。
上课的时候我注意观察孩子们喜欢听什么,不耐烦听什么,以便更好地改进备课方案。好在这些孩子都很乖,我虽然讲课多了嗓子干疼,但看到孩子们认真听讲的样子,就觉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中午休息的时候,孩子们争先恐后的把自己带来的馍馍、菜让给我吃,我感动的说不出话来,这才半天的时间,孩子们就真心喜欢上了我。
下午,从山外买文具回来的贺老师带来了一个人。
我当时正在外面用小黑板教孩子们画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孩子们一笔一笔地在地上画的很认真,就是最小的孩子——五岁的小福贵都拿着个树枝子划来划去的。
他喊了我一声:“莫珈!“声音有点哽咽。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猛地一回头,看到初若尘正注视着我,他上身是件白衬衣,下面是条牛仔裤,看起来非常帅气,他身后是灿烂的阳光,衬的他脸色有点发暗,我在刺眼的光线里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眼,他已经走到我面前。
自从亲眼目睹一场车祸后,我才知道我有多想他,但现在我看着他只知道傻笑。贺老师走过来说:“小林,你和你朋友去宿舍里说话,我来教课。”
我转身一看,孩子们都笑嘻嘻的瞅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那麻烦贺老师了。”
贺老师嘿嘿一笑。
我带着初若尘来到我备课兼休息的屋子,这是我今天第二次进这里。
先从包里拿出茶叶,然后用自己的杯子给他泡茶。
他坐在床上,皱着眉打量房子。
我歉意地说:“这里全是黄土地,所以到处都灰扑扑的。”
他又掀开我的床单,看底下薄旧的被褥。我笑着说:“这里好多人家都烧土炕,还好给老师安了个床。”说是床其实也就是几块木板搭在几乎塌了的土炕上。不过床单很新,估计是上一次的老师自己买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