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完美婚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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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起眉头,“为什么,三年来,都如此,我希望这么重要的时刻,你呆在我身边。肖逸,我们迎的是千禧年,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在下一个一千年,也许我们早忘了彼此,在这世间,连灰烬也不能留下。
这时我是多么的希望,他不要这么严谨,也偶尔像个逃课的孩子。
“对不起,家宜,我从来没有陪你倒数过,期待过新年。”他不敢望向我,只摊在沙发,闭上眼睛。
“我知道,脑外科好的医生,确实没有几个,医院留你也是应该的。”
我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说服他。
他突然睁开眼,紧紧抱住我,“家宜,我们离开离阳,我们出国,好不好?”
我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靠得这么近,我似乎感觉有些异样。
“你在害怕,肖逸,你在害怕,是吗?”
“不,家宜,我只是觉得累,我们离开这里,去国外,过我们的新生活。”
也许他真的是在害怕,但我不知道是什么,连带的,似乎那一抱,我也深受感染,我的心老是怦怦的跳,有时,会有那么一刹那么,觉得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我披上长大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走在街头,到处一片喜庆,连路和法国梧桐,都好像在迎新春。人人脸上都挂着笑容,路上行人多了好多,我没有买任何东西,这个时候,不管哪个店,都挤满了人。
我在一家服装店门口停了下来,那个衣橱里立着一个新娘,很漂亮的婚纱,我一向喜欢简洁的,今天却突然对这个四处滚满了蕾丝的的复杂婚纱爱不释手,我能从上面,看出少女的憧憬来,又带着十分的朝气和嚣张,没来由的,我喜欢它。
“小姐,要试试吗?”
“不,我已经结婚了。”
她转而想推销店中其它款式的衣服给我,但看到我身上高级的名牌,只道了句,随便看看,便自顾忙去了。
我百般聊赖的出了门,接到肖逸的电话,说暂时还没有定,也许能陪我迎千禧年,我想笑,可是却真的带了些憧憬,他真的能回来。
1999年的最后一天,他在家吃过晚饭,便坐上沙发看电视,不断的按着摇控器,我能感受他的淡淡烦燥,六点,他还是起身,看看表说,要去医院一趟,希望能在十二点前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等待,变的非常重要,我只在家坐了一个小时,看到天色全暗下来后,便独自又上了街。
晚上,冬天的风,如同刀削一般,偶尔可见一群一群的年轻人唱着歌,扯着嗓子,还微带些酒意在身边走过,他们许多人都向我吹哨,脸上扬溢着青春的肆意。
我绕着西湖走了一圈,许多人吃过年夜饭,正在这里散步,湖面到处都结着红灯笼,连一路的树上挂的都是,他们都很奇怪,我会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出来。
我又走了回去,看到窗台上一片黑暗,我又觉得一片厌倦。
每年我都一个人迎新年,但今年的感觉,却是那么空虚和害怕,妈妈打电话给我说,夏沫又不在家,说是老板抓她加班,说现在的老板,怎么比过去的地主还剥削。
我与他们提前道了新年快年,爸爸让我明天早点回家,妈妈则嘱咐我,一定要养好精神,晚上不能熬夜,到时要接待的人很多,第一年,千万不能失了脸面。
又唠叨了一番注意事项,我说等我回去再当面详谈,她比我还紧张,恨不得就过来替我招呼人倒省事。
刚挂完电话,小司的电话又进来了,不过他在哭,哭得很大声,就好像这几年的沉默全部爆发一样,我似乎能听到,哭声的背后,还有些隐约的吵架及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他只叫我过去,他说他害怕,却不说任何原因,我猜可能是林放夫妻吵架了。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去了朝阳别墅,这时已经近十点了,下了计程车,我拨了家里的固定电话,还是没人接。
我到林放家时,正碰上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披头散发的冲出来,高跟鞋踩得很响,身上的皮草大衣,说着她的富贵,但让我看到残忍。
“你是谁?!”她血盆大嘴冲我叫嚷。
我后退了一步。
“你又是他的第几个女人?!怎么,他口味又换了?”她在门边点了一支烟,鲜红的手指配合着红唇,在这大年夜,显得异常的诡异。
“我是小司的老师,请问你是谁?”
她半信半疑的看了我半晌,显然在度量,这话的真实性。
“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想进这个家门,是绝不可能的!”
这时林放也咚咚的下楼来,将这个咄咄逼人的女人,一股脑的推了出去,狠狠的关上门。
“她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他拉着我离门远一点。
我看到他脸上的抓痕和身上被撕扯的痕迹,又想到他平时正经严肃的模样,忍不住捂嘴笑了出来。
他狼狈的上楼,唤了小司下来,自己去梳洗。
小司眼还红红的,显然受了颇大的惊吓,他一说我才知道,那个女人原来就是林太太,说她每年这个时候都要闹一回,平时除了要钱,从来就不管这个家。
林家实在是太乱了,我看不过去,便整理起来,小司很开心,跟在我身后,我招呼他帮手,林放整理好时,家里已经一尘不染,漂亮极了。
“你是个心灵手巧的女人,谁娶了你,一定很幸福。”
这句话太熟,但今天听来,却不是滋味。
我想到夏沫,决定与他敞开谈一谈,林家一楼,有个不小的吧台,小司说让我尝尝他调的酒,不比五星级酒店的差,林放一笑,将袖子又卷了半截,使拿起各种颜色的酒,熟练的调着,看的我眼花缭乱。
“和平佳人。”他笑颜推过一杯浅绿带白的甜酒。
我抿了一口,点点头。
“有些冰,不要喝太多。”
他又给小司调了一杯橄榄少年。小司与我碰杯,脸上是罕风的阳光气息。
他喝了半杯,脸色通红,便倒在我怀里睡了。
“你不是有话要同我说?”林放一点也不意外,抱起小司去卧室。
我有点不安,绞着手,不知道如何启口。
“去楼顶坐坐吧。”
晚上山顶很冷,他拿了个大大的外套,给我披上。
林家的顶楼,有一个空中花园,上面搭了一个小亭子,是三个位的。
我们坐在楼顶,看离阳市到处万家灯火,因为快接近十二点,很多烟花都腾空而起,很难说,这是多么美妙的景象,一切都俯视在眼底。
我低头玩弄的手机,没有打电话,我手机开着,如果肖逸回去,没看到我,一定会打给我。
林放没有问我,在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时刻,为何会独自一个人上山。
他一个人灌着啤酒,等着我开口。
“那个女人是你的妻子,你。。。。你会与她离婚吗?”
我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要问一个男人这种问题。
“会。”他毫不犹豫。
我松了口气,“你和夏沫。。。。”
他哈哈大笑,“夏老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要不负责任吗?”我声音有些尖锐。
他叹息一声,“你了解夏沫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一切平静和幸福,有可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我起身,将自己紧紧裹在大衣里,有闻到另一股陌生男性的味道,与肖逸的截然不同。但这多少也让我有一点别样的安全感。
“你先生从来不陪你度过一年中的最后一天。”
“你们从来没有跟着众人在新世界的大广场的钟下,和众人一起欢呼?”
“那是小孩子做事情。”
他闷声的笑出来。
如同我进来时,他的狼狈一样,我也感觉狼狈的想逃。
我突然想到,妈妈跟我说夏沫在公司加班。
这样一想,却突然有些窒息。
“沫沫今天在公司加班吗?”我期待的望着他。
他没说话,却带些怜惜和同情。我想也未想,给夏沫电话,是关机。
我想再拨肖逸的,林放抓住我的手,“我想你应该知道真相。”
“不!”
“跟我来。”
第6章(出版稿)
真巧,林放拉我上山,赶到贺锦山顶时,正是十二点,我听到了沫沫和肖逸的欢呼,只听这声音,我便知道,他们在热烈的拥抱。
这就是真实。
他们眼中只有二人,根本不知道,我和林放站在身后。
“逸,很抱歉,我知道不对,可还是忍不住让你陪我倒数新年,陪我看新年的第一次日出。”
“这是我答应你的,我会做到。”
沫沫突然哭了,有些撕心裂肺,“逸,我们不会有明天的,我该怎么办,我是罪人,我该下地狱!”
肖逸说什么,我已经听不下去了,林放以为我会晕倒,但我很稳很沉的与他一同下山。
不过我的手在衣袖里剧烈的颤抖,他看不见。
沫沫会下地狱这是理所当然的,可他会害了我们一家人,我应该当时就赶过去,给他们一人一耳光,更要当着他们的面,跳下山去,让他们一辈子愧疚,可是我害怕,这样,留下一堆烂摊子,沫沫能处理吗?
沫沫爱我,敬我,这点我毫不怀疑。
我更是深深的爱着这个妹妹,沫沫,你是我的妹妹。也许,如果是别人,我痛苦也就过去了。
“你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脑子里很乱,但又好像很空。”
“你怎么打算?”
“还没想过。”
刚到林家,我被林放塞到壁炉前,他说我冻得像根冰棍,我想可能是,因为我连坐下来都做不到。
他未说话,只不断替我松着肌肉,不断的拍打着我,又把火开到最大。
“送我回家。”
“你确定?”
我点点头,他有些担心,我则笑道:“放心,小司的补习,我不会错过的。”
到家后,我给肖逸拨了电话,我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凌晨的二点给他电话,电话是通的。
从话筒那边,我能清晰闻到山上山风。
“家宜?”
有三秒,我只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待他再问了一遍我才道:“肖逸,我需要你回来。”
“发生了什么吗?”我听到他呵着冷气,起身的声音。
“没什么,只是半夜起来睡不着,很想你。”
话筒里一片沉寂,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刮过,清晰如在耳畔。
也许我的声音有些发抖,可能是冷的。
“好,我就回来。”
我以为我不会哭,我懂事来就没有哭过,朦胧中看着热闹的的喜庆彩条,我觉得一切好空虚,这一切原来只是镜花水月,这只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场景,供我们两个人演戏的场景。
我忘了开暖气,连吸口气,都冻得鼻子发酸,我搂着自己忍不住颤抖,觉得自己要做很多事,但无从下手。
肖逸回家时,我正坐在阳台看还是暗蓝的天空,他抱住我,却被我浑身的僵冷吓了一跳。
“家宜,你。。。”
我拍拍身边的暖椅,让他与我并肩坐在一起。
“肖逸,太阳快出来了。”
他盯着我似笑非笑的脸,脸上一片思虑。
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2000年第一缕阳光打在我们脸上时,我有些欣慰“肖逸,这是我们迎接的新年的第一个日出。”
“虽然只是在阳台上看,但也很美,是不是?”
“是,很美。”
我笑道:“并不是每个日出都可以上贺锦山看,那不现实。”
他不知道我怎么了,但能感觉我的悲伤,我看到他脸上的害怕和恐慌。
我靠在他怀里,快睡着时说了一句:“八点叫醒我,我们要回家拜见父母。”
早餐是肖逸做的,我是被香味给催醒,吸着拖鞋出来,头有些痛。
“家宜,你有些发烧。”他摆好碗快,早餐很丰盛,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做的。
我轻咳着,只喝了碗稀饭,他又拿药喂给我吃。
“不要那种吃了会睡的,这几天我们会很忙。”
他又换了另一种。
然后我们一起整理礼物,这些我早便置备好了,所以没有耽误什么功夫,林放的大衣还脱在沙发上,肖逸看了好几眼。
我从衣橱里拿出一件大红的手工绣花大衣来。
“家宜,这件你说不喜欢穿的。”
“给沫沫穿很好。”
“我只记得你的尺寸。”
是,你记得我的尺寸,但却买的是沫沫的风格。
“也很不错。”他扬眉赞赏了一下。
出门前,他给我戴了一个口罩。
“爸妈会被我吓着。”
一路我们都没有说话,肖逸指尖不时在方向盘跳跃,我只转过头看窗外的风光,到处都是窜门的人们,几乎没有空手。
我们刚到,夏鸣和沫沫便率先冲出来。
照例大嚷道:“我们来抢礼物啦!姐姐,姐夫,新年快乐!恭喜发财!万事如意!”
肖逸刚打开后备箱,他们便在那里尖叫,其实不过是些很平常的礼物。
我给爸爸备的是一个小型的按摩器,而妈妈则收到一件高级进口化妆品,这是肖逸准备的,他很细心,几个月前,便把妈妈新年的礼物都备好了。
妈妈受不释手,直说的破费破费,爸爸也迫不及待的要拆开,我上前帮忙。
夏鸣手上还拿着礼物,不满道:“快点,快点,姐夫,我要大红包!”
免不了又被爸说说教了一番,肖逸摸出两个鼓鼓的红包,一人一手交给他们。
“你们快结婚,明年我就不用给你们红包了。”
夏鸣骂他是小气鬼,夏沫看也不看,便塞进口袋,低头拆着礼物。
因为我感冒了,家里的窗子都开着,大家都穿上了大衣,但一家人围在一起,也其乐融融,每年这时,便是爸妈最开心的时候,我一边给爸爸使用按摩棒,一边想,如果这事捅出来,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景象了,沫沫这辈子就会给毁了。
她其实并不开心,但每次面对我,却要表现得和小时候一样,其实她早就长大,她只在肖逸那里表露出真相。
我在想,我和肖逸为什么会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