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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罗丝的密宝--我是女巫-第117章

小说: 罗丝的密宝--我是女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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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长发如墨,披散在枕边,越发显得脸庞娇小、苍白,毫无血色,盖在棉被下勾勒出的身形纤瘦不已。
  “拉拉小姐再这样不吃不喝下去,会死的!”沙隆不禁焦急的加大了音量。
  “小声点,会把她吵醒。”以撒依旧头也不回,小心的把熟睡中人伸出来的小手塞回进被子里。
  虽然很自责,但沙隆仍忍不住朝天花板翻个白眼——她醒来和睡着时有什么两样?
  要说不同,只是醒来时却好象模仿蛇类睁着眼“睡觉”,跟她说什么都没反应,不哭不闹不说话。而真正睡着了的时候,才会偶尔在梦里哭闹一下,所以说,她睡着了才是“醒来了”。
  而自己的主子竟然还很有耐心的配合她这种“似睡似醒”的颠倒状况,不时在她“睡着”的时候掰开她的嘴灌些水和流质的食物进去。
  沙隆刚想上前问清楚主子究竟在岛上对拉拉小姐“做了什么”,就见躺在床上的人突然睁开大眼,猛的坐起来,然后……就那么睁着眼……坐着……
  “看,你把她吵醒了!”以撒有些不满的回头指责。
  沙隆捏紧拳头,忍住口吐白沫的冲动,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属下先告退了。”
  话完,迅速夺门而出。
  以撒又专注的看着坐起来的人,不理会沙隆的去留。她的两眼空洞无神,好象看不见任何东西……真的看不见吗?还是不想看?那么耳朵呢?也听不见吗?
  以撒轻轻拨开她耳际的长发,露出白嫩、轮廓柔缓的耳朵,看着那小巧而圆润的耳垂。
  真的听不见声音吗?还是即使听见了也无动于衷?
  “他有那么重要吗?”以撒轻喃:“修斯有那么重要吗?让你伤心至此……”
  呆坐在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抚摩她脑后长发的手顿了一下,转而揽住她的肩,轻轻拥入怀中,在她耳际轻喃:
  “即使他死了,可是……还有我在啊……还有我……”
  感觉怀中的人的呼吸似乎有所起伏,喷在胸前的鼻息有了波动,遂又恢复平静。
  以撒略显失望的看进她没有焦距的眼里:
  “如果用修斯的血可以唤回你的神志,那么,用我的血,也可以让现在的你清醒过来吗?”
  以撒又盯着她白净的脸,久久,那一双空洞的眼里似乎闪出了光,两行晶莹的泪珠滑落,顺着脸颊打在被子上。
  “拉拉……”以撒心里一紧,一动不敢动的盯着她,生怕放过每一丝动静。
  “是我……亲手……修斯……”两眼依旧无神,声音也因多日未开口而低哑得犹如干裂的大地,然而,终究是听到她开口了。
  “拉拉!拉拉……”以撒惊喜的唤着她:“不是那样的,修斯是为了救你,为了唤醒你的神志,才……”
  “不……是的……是我……亲手……杀死了修斯……”
  以撒看着她空荡荡的脸上一片泪光,却依旧坚持,不禁有些气愤:
  “是!是你杀了他!那又如何?是他自己找死!”
  拉拉木然的脑袋转动了一下,僵直的瞪向以撒,眼里盈满恐惧的泪水:
  “你……胡说……是……呃…咳咳咳……”
  以撒忙端来清水,一边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喝下,再将柔弱无力的身子扶正靠在自己身上。动作虽轻柔,嘴里的话却依旧尖刻:
  “他是的!他多半是一心要死在你手里——与其与我决斗被我杀死,不如被你杀死!”
  以撒轻哼着,拉拉晃动着大眼转向他,低低的问:
  “为什么?”
  “因为……”以撒看向她分明的大眼,默然的道:“那样的话,你永远都不会忘记他。”
  ****
  我并不感到疲惫,但却一直很嗜睡。因为一陷入沉睡,就会变得轻松。而且,不能是浅眠,那样的我仍会在梦中看见修斯的胸膛被我用长剑刺穿,而后鲜血狂迸的景象。我必须睡得很沉,让大脑里每一个脑细胞都死掉那样,才能让我的眼前、心里和脑海中都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去想,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然而梦终会醒,无论好噩。
  我缓缓翻出睡袍里的一块沾上点点红梅的手巾。这是修斯借给我的手帕,我答应洗干净后还给他的。不过现在不用还了。以撒告诉我,修斯的遗体已经被他派人送回卡顿去了,这块手帕成了他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翻开手帕,里面包裹着的是被染成红色的一对贺蒽姆斯之石——“罗丝”的密宝。我没有把它们擦干净,那上面沾染的是修斯的血。水晶上、手帕上,都是干涸了的修斯的血。
  捧在手心里,依旧灼热得烫人。这世代为神官的世家的神圣之血啊,让我这半魔之身痛苦至此。还说什么“女巫和神官真是很有趣的搭配”!
  路那岛的事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原先的路那岛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就像千年前的主神岛一样,迸裂成为无数块,沉入海底。而发生在主神岛上的创世五贤的秘密,也和两个月前发生的卡顿与德里奇的最终决战的秘密一样,沉入海底去了。
  那一战中,看见我原神模样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去。而趁早逃回船上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似乎了解全过程的以撒,却对此只字不提。
  “以撒……你……从不问我的事。”
  正在埋头处理公文的以撒,闻言抬头看我一眼:
  “等你想说的时候,会主动对我说的。”
  言下之意是说他自己体贴、尊重我的感受,不随便挖人隐私吗?但我不喜欢他的语气和表情,仍是不满的嘟着嘴:
  “我现在不想说!”
  我赌气的将脸扭向一边。他无言的看看我,又低下头去继续奋战,顺便道:
  “不想说,就别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快点动手!”
  自我恢复意识以来,以撒每天清晨准时把我摇醒,确定我已经恢复神智之后,又把我拖到他处理公务用的宽大的马车厢里,自己处理公务的同时,一方面生怕我因无事而发呆,最后又呆回之前的样子,另一方面又怕我胡思乱想,自寻烦恼,所以他给我布置了一个很无聊的任务——抄书。
  大军出行作战,自然不可能带什么书。而在这北归的路上,谁也没想要去费事的找几本书来给我抄。所以,以撒就丢来一本名册,那上面是此次出征的几十万人的姓名及状况,要我分做已殉职的和仍生还的、立功的和触犯军规的、受伤的和没受伤的、编在第几第几小队的,全部整理出来。
  我的精神状态依旧不是很好,便推所全身乏力,整天就窝在一个比较舒适的角落里,摆弄着手里的手帕和密宝,一天下来也写不了两三个字。
  事实上我真的没有余力去做什么事情,整天处于恍惚状,似乎所有的灵魂还没有回到这个躯壳里来。
  1512年7月初,北归的军队行至梅泽尔城,大军准备在这里驻扎几日,派使者去古勒达通报了状况再前进,却意外的刚一进城就接到了莲送来的信。
  信中,莲要求以撒尽快赶回古勒达,因为他自己已经分派亲卫团和皇族亲兵,亲自北上准备剿灭北方七省的叛乱。让以撒回都后全权负责替他主持大局,不管情势如何,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然而奇怪的是,以撒接到这封信之前,全国各地都没有得到什么风声说是北方七省有所异动。以撒向城守探听古勒达的情况,城守也只是知道:上个月月底,太后突然回娘家探亲,离开之后,皇帝便立即召集兵马,跟了过去。
  7月中旬,莲率大军才越过河界进入北省的境内,北七省之首的波萝卡茜便突然宣布要脱离公国而独立。第二天,另外六省也一同宣布独立,接着就与莲亲自率领的军队开战。
  一切发生得没头没脑,北七省所抛出的那个作战宣言,也好似只是个临时的借口,谁也搞不清究竟怎么回事,更别提为何皇帝会早一步派军守在北省门口等着他们叛变。
  8月,南征军回到古勒达,以撒整日忙着处理事物,亲王府和皇宫两头跑,却仍未放松对我的督促。
  回到古勒达后,他让人搬来许多厚过十公分的书让我抄,即使是他要去皇宫里办事,我也得抱着书跟在他后面跑,真是……
  10月,北七省中有三个省投靠公国,加上又有新的力量投入作战,北方叛乱很快就被平定,商贾休贝尔家被查封,几省的大小官员全部罢免、查处。
  11月,莲终于回到古勒达。
  以撒率群臣迎接,举国欢庆。为了迎接公国的皇帝,也为了庆祝公国终于结束战争,回归平定。几乎全城的人都挤在城门口,翘首以待。红毯从城门下一直拖到皇宫,一干朝臣门垂首站在红毯两侧,掩不住脸上的喜悦。
  莲一身银白色的铠甲,背后披着猩红色的披风,手里挽着头盔,腰挂大剑,威风凛凛的从红毯的一端走来。
  以撒上前,拱手正要行礼,莲却抢先一步跨近,当着众人的面单膝跪在以撒面前。
  喧闹的城市刹时静得能听见针落在地上的声音。所有的人,包括以撒在内,都惊讶的瞪着垂首在地的莲。
  “我,莲·安法洛,愿替我的母亲雅娜·休贝尔,向以撒……和全公国的人民请罪!”
  莲的声音沉稳而平缓,像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在这里,我不得不向所有人公开——因为我的母亲,以及休贝尔家族的私心,用谗言致使前皇后佩摩·辛法莱被废,并被囚禁后无故枉死。也因为我母亲的策划,使得公国的三皇子,自幼被流放卡顿,受尽苦难。
  可是,在此……我还是得请求……放她一条生路,因为她毕竟是公国的太后,也是我的母亲。为了赎罪,我已彻底剿灭北方七省及休贝尔家的势力,并将母后囚禁在别庄——先帝别居的地方。
  并且……我愿意退位。作为条件,以撒必须在登基之日与罗丝一族完婚,以达成先帝的遗愿。“
  莲说完,保持原来的姿势垂首不动。四周的人也像被按了静止键,傻眼看着这一切。
  我惊讶之余又看向以撒。他刹白的脸上空无表情,冰蓝色的双眸里也结着薄拨的冰。
  我靠近他,扯扯他的衣角,觉得面对莲这样放下身段的举动,以及这众目睽睽的场景,他总该表示一下什么。
  岂料,以撒突然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第四卷 第三十八章 揭开真相
  (更新时间:2004…11…8 13:22:00 本章字数:6062)
  我知道,以撒需要好好的静一静。突发的状况对他来说实在是一次巨大的冲击。
  他对莲的看法的感情,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是“敌对”的。他就好象时刻对太后戒备一样提防着莲。但他对于莲的态度与对太后的又有稍许不同,他似乎是一直一相情愿的把莲当作假想敌。
  是的,一相情愿。因为他在防备的同时,莲却在处处帮助我们。莲的帮助是清楚可见的。在魁恩面前为以撒和我铺好路,在太后面前处处维护。莲的帮助也不是作作样子而已,他所做的一切是确确实实让我们得到益处。
  正因为清楚明白莲这样的恩惠,所以以撒对他的态度也多少有所转变。由刚开始的冷眼相对、无情利用,到后来变成了默默承受。我知道,他在承受莲的恩惠的同时,心情也在转变。
  直到魁恩退位,莲登基,这时从远方赶回参加登基大典的以撒似乎成熟了许多。曾经一心只为争夺王位而历尽艰辛从卡顿逃回来的以撒,在眼看着王位成为莲的囊中之物的那一天,竟然什么也没做。即使面对随后而来的科里的挑衅,他仍是没有反应。
  我曾一度担心他会为此而造反呢,他却就那样接受了自己亲王的新身份。
  这算是暂时的隐忍还是完全信服了莲?在克拉姆德省时,他曾说自己若是战败则无命回去见莲……他这是对莲臣服、承认莲是皇帝的表现吗?
  然而就在他以为这一切终于要归于平静的时刻,居然……
  前皇后的死和自己流落卡顿的真相的披露,似一颗原子弹轰进以撒的心里。十几年来积累下来的炽烈的仇恨之火又重新引燃,并且爆发。
  想想自己莫名蒙羞被废、并因那女人的妒忌而死于非命的母亲,想想自己十多年别居异乡的艰难与无助,再想想自己好不容易回国后那女人对自己的处处刁难……一切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那个雅娜·休贝尔!
  以撒痛恨至极,可是却不能亲手杀她——因为安法洛皇族有规定,如果前皇、后已退位,即使再查出其曾经犯有天大的过错,也不能斩杀,以免乱了伦理。所以除非政权被推翻,后代是不能杀先祖的。
  恨,却无法报仇,以撒只能将仇恨转嫁到莲身上。可是仅存的理智又劝服自己不能,因为莲毕竟没有错。然而,这一切又让以撒迷惘——莲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因为心存愧疚而做的虚伪的补偿,还是真正以一个兄长的心在为弟弟付出?
  刚刚开始有一点想要承认这个王、承认这个哥哥的以撒,再次受到打击。
  不论恨也好,不恨也好,以撒满腔的怒火需要一个发泄的空间。然而他最终能做的就只是从莲手里夺得王位。可是,不需要他夺,莲很自动的拱手相让。以撒又想要去剿灭太后的后台势力,然而莲也已经很自觉的帮他搞定。
  太过合作的莲,实在让以撒很伤脑筋啊!他就这么登基为皇吗?可是……很让他不爽啊!
  所以那天之后,以撒哪也没去,一直窝在亲王府里看看这些日子外出所积压下来的公文。但事实上他根本什么也没看进去,而是瞪着白纸上的油墨字迹发呆。
  而且,即使他是处于这样一个整日昏沉的状态,仍是不忘坚持每早把我从床上挖起来,拖到书房丢本书给我抄。我依旧没有老实的去抄书,所以书房里我和以撒两人,各自发着自己的呆。
  “哎……”
  第三十二次了。我抬头看看坐在书桌后的以撒。他盯着桌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如果莲再自私一点多好?如果莲就这么把秘密一直隐瞒下去多好?
  几日没有外出,也不知道外面现在乱成什么样。不过府里的下人们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一来,主子将来可能登上皇位,疏忽不得。二来,虽然“升职”是件好事,但“升职”的原因却一点都不好,所以整个亲王府正处在极低的气压之中。
  一个顶着低气压的仆人小心翼翼的敲进书房的门,进来通报道:
  “大人,亲卫团的肯恩大人来访。”
  以撒点点头算是听到了,仆人让到一边给安布莫斯·肯恩进来。
  安布莫斯行至以撒所坐的书桌前,恭敬的单膝跪扣行礼(与拜见皇帝的礼仪相同),道:
  “拜见亲王大人。”
  以撒若有似无的哼出一个字节,当作回应。莫司倒也不以为意,起身微笑道:
  “今早卡顿帝国新皇派来使者,称嫌疑策划谋杀我公国先帝的凶手杰·索姆达,以及潜逃至巴斯克境内的公国叛徒费迪南·格鲁那夫已被抓获。
  杰·索姆达因谋杀卡顿前皇帝,已被处斩。卡顿也承认,刺杀先帝的凶手就是杰·索姆达——因为杰·索姆达雇凶刺杀斯里兰·索姆达与我国先帝遇害的情形相同。所以,卡顿也以杰已被阵法向公国请罪。“
  以撒闻言瞥我一眼。因为我曾对他说过,杀害魁恩的凶手另有其人。只是,我倒没想到,科里应该明知杰没那个胆,竟然还主动承认那事与卡顿有关。不过,既然卡顿承认,而且又已经处死了杰,这么一来两国的人民也都会平静多了吧!
  “另外……”安布莫斯接着道:“卡顿也已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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