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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时空穿越公司-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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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快跳上车,打量了一下车里,四面连顶棚都是用藏青的绸缎封住,只在左右靠上开了两个小窗,垂了两块藏青重绸,坐板和搁脚处都铺了极厚的毯子,从外面看全看不出这么个蓝布小马车里这么舒服。“四爷真是会享受。”她赞叹道。

  他也一躬身钻了进来,嘱咐车夫上路,一面翻下坐板给她看,原来坐板下是空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放了各种精致吃食,还有一个银酒壶,她捧出来晃了晃,沉手得很,她笑道:“四爷躲在车里吃好的喝好的呢。”

  “你要自个拿。”他瞧她如个好奇的孩子般东翻西翻,不禁笑道。

  她回头想说什么,却发现小小一个车里只他和她,他斜靠在坐板上懒洋洋的瞧着她,一时不禁红了脸,往车的另一角里缩了一缩。“你怕什么?”他淡淡瞥她一眼,“一会出了城我就坐外面去。你要和我换我都不换。”“这车里这么舒服,我做什么和你换?”她斜他一眼,把头掉向一边。

  他也不理她,直到车出了城门,他真一步跨出车帘坐到车外,终究是她的好奇心强,探出头去问:“四爷在外面看什么呢?”“晚春初夏的好风光,这里视野开阔,可比闷车里好多了。”他道。

  虽然知道他说的她打窗里也一样能看到,可是就是熬不住心痒,想着视野开阔四个字,于是她道:“那我也出来瞧瞧。”“这车头小,坐不下三个人。”他道,“你别出来,出来车也翻了。”“那我和四爷换换?”她道,话一出口就明白了,原来他在消遣她呢,只听他哈哈大笑道:“我可说了你要和我换罢,还不相信。”“四爷真会消遣人!”她撅起嘴假意怒道。“不多会也到了,你一会再瞧个够吧。”他笑道。

  马车停在山脚下,小坡下是一泊小湖,水面平整如镜,映着蓝天碧树,颜色清幽。她欢呼一声,虽然只不过是在京城困了月把,但是每日里能去的地方也不过是客栈左右,她早就闷得狠了,如今看到四周山如屏围,树木苍翠和这一汪蓝得象天化在里面似的湖,只觉得心神爽净。

  “果然是个呆不住的野丫头。”他道,一面自己拣了块阳坡躺了下来。

  “自然可以美化人的心灵。”她嘟囔着,自顾自跑湖边去折新生的苇花,新芦苇的茎子虽然嫩却也颇韧,折了不过十来根她就累了,丧气的摸着发红的手心坐到他身边,只怪没有工具,若是带着剑,就给他看一出侠女舞剑苇上飘,现在身边什么也没有,一个人在芦苇上跑怪傻的。他睁开眼瞥了一眼她,从靴筒里摸了一把小银刀递给她。她接了,立刻又乐呵呵的跑去折苇花,折了几十根集成一束,苇花虽然还不曾白,现在只是浅浅的绿,可是放一块还是有种飘摇的美丽。

  他还是顾自躺着晒太阳,瞧见她抱了一束的芦苇,道:“说你是野丫头,砍了一束草回来。”

  “秋天就好看了,再说现在也挺美的,你不懂欣赏。”她反驳道,“你今天来就为了躺这晒太阳的么?”

  “我说了带你出来逛,可没说我陪着你玩啊。”他闭上眼,微微皱着眉。

  她瞧着他,算起来才三十的人,眉心已经有了竖纹,到了城外后他就神色不好,今天大约不仅是带她出来逛,他自己也是来散心的,她仔细想了想,今年可不就是一废太子的年份,朝堂上此刻只怕也是暗潮汹涌,难怪他心神不宁,“四爷是不是有心事?”她轻声问。

  他睁了一下眼看她,神色恢复平静,“我能有什么心事。你也坐会,别乱跑了。”

  她答应一声坐下,心里知道他心防一向极重,断不会随便告诉自己,不禁自己也望着湖水开始发呆。清风细细,四野静谧,赶车人也靠着车在打盹,周围只听见鸟鸣声和马的响鼻声,她百无聊赖,搓软了苇茎编东西,这几天好赖才刚和李氏学着打结子,刚学了个梅花攒心结,当下就拿苇茎编起。

  “没想到野丫头还会女红。”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坐起身瞧着她。

  “你没想到的事多着呢。”她三两下收完尾,把结递给他,“送你了。”

  他瞧着她眯了眯眼,眼神里有些难明的东西,瞧了那编得歪歪扭扭的结子半天才接了过去放怀里,顺手掏出块金怀表看了看,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一会我还得有事。”

  “好。”她乖乖答应。

  回城路上他一直靠着车壁不言语,她也不敢轻易说话,直到进了城道客栈门口,他才道:“往后你要闷了,自己往东大街胡同口的院子里来,我放了好些书画在那,也够你看的了。”

  “谢谢四爷。”她咬咬唇,眼睛已经瞥到客栈门口吕葆中在等着,于是赶紧轻身一福往客栈门口走。





  外篇 番外二 人生若只如初见(5)



  她站在吕葆中面前,低声道:“大哥。”吕葆中点点头,冷着脸道:“方才是那位公子送你回来?”她点头,心里忐忑不安,不明白吕葆中为什么这么神情严肃。“他既然已经知道你有兄长在此,为什么也不下车见我们一见?”吕葆中显是生气,道,“若是正人君子也不该这样藏头露尾,路上照顾你原该我们谢他,只是如今这人行事也太是可疑,连车也不下,我看并非什么实诚君子,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他的好。”“大哥。”她轻喊一声,心里啼笑皆非,以他皇子之尊,现在哪里注意到这些来,不过私心里,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他们见面还是不见面。“你不要再说了,今天是最后一次。”吕葆中这次显然下了决心,不容她再反驳。

  不让见就不让见,她堂堂侠女,还怕这个么,她背地里吐吐舌头,现在不过装得听话就好了。

  不过吕葆中自此倒反而让她和那些举子结交,她知道,吕葆中是希望她能从这些前途远大的举子里挑个夫婿,不过,若说前途远大,还有谁远大得过他去。她也就装个样子认识那些人,只是看过他的模样举止,看别人,毕竟不及他大方洒脱。

  吕葆中看得她紧,倒让她头疼,她自然是不愿意和大哥扯破脸,怎么说他也一定是担心她,李氏也不好十分帮忙,只一再劝说她,要她让那位爷上门和大哥说,她只苦笑,那位爷……该怎么和他们说呢。

  终于一日,她央了李氏保密,只推说身体不舒服在房里睡觉,被子里堆上衣服掩上门,她,要去东大街胡同会他去。客栈前门自然是不好走,不过难不住她,趁人不看见,吸气凝神,轻飘飘的就站上了屋檐,四下里面望望,小街上也没有什么人,她跃下,拍拍手,找四爷去。

  东大街胡同口的院子门倒开在胡同深处,两边都是密密的垂杨,叶子遮蔽下来,掩住了黑漆的大门。怎么进去也是个问题,难道照样飞进去,她正想着,门房里出来一人冲她招手,原来就是那天赶车的,那人笑道:“原还以为姑娘会早几天来,四爷都说了,姑娘进去随便看,只是东面书房是四爷自用的。”说着给她开了门。她想了想,问道:“四爷不在?”那人道:“四爷也不常来,十天里来个两三次吧,四爷什么时候想清净了就爱来这。”

  她点点头走进去,院子不很大,种满樟桂之树,遮掩得一地的清凉,她推开西屋的门,干净整洁,靠墙是炕,炕桌上一点灰尘都没有,另外窗前的书桌上笔墨都全,靠墙的书柜子上满满的书。本来吕葆中也是有不少的书随身,不过都是些经史之学,看得她烦透,这里倒还有不少笔记小说画谱法贴可以一看。

  她从最上面抽下一本画谱,翻开放在炕桌上,心思却不在书上,这里也是他的书房罢,他的手指也曾经从这些书面上掠过,他也曾坐在此磨砚铺纸……她伏在炕桌上瞧着窗外地上斑斑光影,单是这么想想,就叫她有些痴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惊坐起来,却原来是他。“四爷。”她站起身轻声道,这院子里静谧的气氛让她连说话声都轻了,彷佛不忍搅了谁的梦,他的眼神,也变得格外安静温柔。“在看什么呢?”他问。“画谱,随便瞧瞧罢了。”她装样又翻了一页。“你看你的,我来找几本书。”他道。她只好埋首回去瞧她的画谱。

  院子里除了初生蝉的叫声外安静得过分,连树叶子掉地上得声音,翻书页的声音都清晰可辨。她马虎翻完画谱,偷眼瞧他,他端坐在书桌前捧着本书看。她咳嗽一声打破沉静,道,“四爷,上次我们去的湖叫什么名字?”她可不想见到他了还相对无言,随便说什么也好。他合上书,看着她道:“银湖。”“哪个银,银子的银?”她问。“你过来,我写给你看。”他搁下书磨墨舔笔。

  她走过去到他身边,他抽了一张纸写了个“莹”字,她抿嘴,知道自己又给消遣了,这四爷,脸上总冷冷的也不爱说话,可是为什么就那么喜欢消遣她。他见她不说话,微笑一下,又在莹字前加了一个吕字。她从他手里抽过笔去,涂了那莹字,改了个萤字在后面。他点点被抹去的莹,挑了眉问她,“不是这个么?”“我喜欢这一个。”她赌气说,虽然早知道他一定是清楚她的底细,只是不忿他老爱消遣她。

  “原来姑娘叫吕花。”他做恍然大悟状。

  她怀疑的看他一眼,她分明没有写错,便是有简繁体之分,也不会萤花不分哪。憋了半晌,她还是问道:“怎么是花?”他慢慢道:“那不是姑娘写的么,萤可不是草化的,不就是花么?”她嘟起嘴哼了一声,分明看过红楼梦,怎么就没想起这一出来,又给他消遣去。他瞧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禁不住笑出声。她羞恼的背过身,“四爷就爱取笑人,我可走了。”说着收拾起炕桌上的画谱要放回书架上,奈何架子高,取下来容易放上难,她掂起脚也放不好,一时急了,就要运轻功。

  “我来罢。”他站到她身后,一手按住她的肩,一手取过画谱,放完后也并不走开。她垂了头心跳得飞快,肩上被他搭着的地方火辣的烫,他身上一股子淡淡的熏香味混着书本纸张的味直往她鼻子里钻,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平视着他胸前衣裳上的刺绣,她只低唤一声:“四爷。”他不言语。也罢,就让她和他的衣服相看两不厌也罢,她咬着嘴角这么想,却僵着身体不敢动一动。许久,他终于抬起搁她肩膀上那只手,却顺着她额前的发丝轻抚到颌下,他的手,干燥又暖和,却一路点起她脸上的火,她半边脸颊上着火一样的滚烫。“小丫头。”他凑近她耳边低语,声音醇厚低沉,她忍不住浑身轻轻颤抖。

  “四爷,府里来人找您。”门外低低一声传来,惊破她和他之间的暧昧。他直起身走向门口,声音迅速恢复冷静,道:“让他去东书房等我。”他转身又回头瞧了她一眼,终是没说什么。她僵直的身子这才松快下来,只觉得满身的汗,此时不走还等什么,她顺着廊边三步两步的出了门,直奔客栈。

  回到自己屋子里,她脸上的余热还未散,镜子里嫣红的一张脸,吕葆中来看了,还以为是犯了热病,直叫要找医生来瞧瞧,她再三的不要才作罢。

  七月初一早上才吃过早饭,店小二就进来说:“吕举人,外面有位爷找您。”吕葆中在京朋友众多,当时也不以为意,她仍旧坐那和李氏闲话,不一会却见门口吕葆中引了一个人进来,她猛然见了一时竟然惊得无话,李氏却紧拉着她退了出去。她尚愣着不能相信,李氏却已经悄声笑道:“这位爷怎么如今才来,不过好赖是来了。”她涨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好,更加惊疑不定他为什么来这。吕葆中虽然客气待他,脸色却不见得如何的好,如果两人争起来,她简直不敢往下想。李氏却拖了她的手到窗根下站着,又冲她招手也要她过来,她即想听又害怕听,只摇着头不肯过去。不多片刻李氏走到她跟前说:“你哥哥也没说什么,那位爷就要告辞了呢。”正说着吕葆中唤她过去,要她一起送他到门口。她这才偷偷打量两人,只见吕葆中和他脸色都如常才放下心,送他到客栈门口,吕葆中站开了一步,他悄声道:“我阿玛八月要行猎,我如今要去前站准备,直到九月底都回不来,你自己小心罢,没事还去东大街胡同那玩,我新买了几只画眉搁那。”说完也不等她答应,只对吕葆中拱手做礼为别。

  回到客栈屋子里,吕葆中对李氏道:“这位罗四爷倒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身,看样子总是大富贵人家里的,只是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强问。言语谈吐都是极高明的,人瞧着也正派,只说以前一直不曾来拜访,今天才得空来,有点不实,可是他那样子得人,也就说不得什么了。只是似他这等人家,多半早就娶妻生子了。”说着看了她一眼,吕葆中既然不明说,她也就不响,只做没听见,一双眼只看着窗外,手里得手绢倒绞成了团,半晌吕葆中又道,“若是续弦,倒也罢了……”说着摇头自去了书房里。

  他既走了,她也懒懒的没了精神,虽然原先说穿越来也不过是玩玩罢了,如今似乎倒交付出真心去了,有时候想起来心里面不免惊怵,却总掩耳盗铃般不想去想。北方的夏天长而热,客栈里闷得她一身汗,她却又不愿意去东大街胡同,彷佛去了就会想起上次临走前他在她耳边的低语。







  外篇 番外二 人生若只如初见(6)

 

  七月,八月,她掰着手指头过日子,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她也算尝到这滋味了。她知道,九月十六是康熙废太子的日子,他自然是没事的,便有事,也是逢凶化吉。只是,快两个月不见面,心里居然空落落的。

  八月二十三日,大师兄上北京顺路来看她,说师傅对她很是想念,又说师傅和二师兄三师姐如今都在王屋山。她把这话和吕葆中和李氏说了,李氏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姑娘也算是你师傅从小抚养大的,如今姑娘才下山几个月呢,你师傅就巴巴的让你大师兄来瞧你。”吕葆中道:“你师傅抚养了你这么些年,按道理我还该去谢她,只是年试在即,我也不好走开,你不如去王屋山看看师傅,也是你的心意。这几天天气也好,你不如就出发,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就是了。”她答应着回屋子收拾东西,心里忽然一动,旋即又摇头,这么着恐怕只是给他添了麻烦。直到第二天一早出发时还决断不下。

  辞别了吕葆中和李氏,她一路赶到王屋山,师傅抚着她的头发笑说:“到底是回家了不一样,如今打扮得象个大家小姐了。”又叹气道,“你父亲原是我明朝宿儒,心里一直向着我们,才肯把你交给我,如今你大哥去考试,我也知道他不得以,只是你要一直记着,我们江湖白道中人,都是心念着匡复大明啊。”她虽然点头称是,心中却不由一凛,吕四娘身上要背负着国仇家恨,她这个穿越来的,能都放下不管么。幸而师兄师姐在旁道:“小师妹才来,师傅还记得说这个,师妹只怕在家里受拘束了,来这畅快玩几天吧。”

  三天后她拜别师傅和师兄师姐,下了山却踌躇,究竟该往哪里去,这些天里其实一直委决不下,她拍拍身下的马,道:“你自己走吧,你走哪里就去哪里。”马儿没得到主人指示,在原地立了一会后就往北走去,她轻声道:“既然这么,那就去看他。”说着噗哧一笑,其实围场和北京,可不都在北面,自己真是自欺欺人。

  她策马往北走了两天才近围场,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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