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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夜泉 by fatty(虐心+虐身)-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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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这么又黑又热的房子,大概也只有莫非天那个怪物住得下。”他不在乎的说着,放荡邪肆的口气,让我忍不住拧了拧眉头。
“董明呢,他怎么样了?”跟莫非天那深沉的恶魔住在一起久了,我自己对人也开始变得敏锐起来。武连威会来这里找我,应该不是来聊天,如果要看我怎么个凄惨法,大可正大光明的来,再说,我和他之间,本就是陌生人,唯一的联系,也就是董明
了。
“唉,你怎么还没死?”他没有答话,自顾自的说着,平淡轻松的口气,好像我没死就如今天没下雨。
“董明他出事了吗?”我照样也没理他,仍然追问着我们之间的联系。
他沉默了一会,低沉的开口道:“才一个月没见,你又变了不少,夜泉。”
“让我见见董明吧。”我放软口气,带着丝央求的说着。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我听到他说:“好。”
什么!?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求归求,但我并没有抱任何希望。
“走吧。”他说着,已经利索的从床上站起来。
“你说真的?”我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问着,声音已经忍不住颤抖起来。
“走不走?”黑暗中的眼睛,闪过一丝不耐烦。
我咬了咬牙,道:“走!”不管他是否骗我,我都决定赌了。
黑暗中,他转过身,走向那块巨大厚重的帘布,手一掀,一道白亮的光线泄进了漆黑的屋子里。意识到他想干什么,我心里一阵收缩,但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他的身影一下就消失在帘布的后面。
我在恢复黑暗的房间里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抱着拼了的决心大步向前跨去。来到帘布前时,我用力的闭上眼睛,再深吸了一口气,手抬起那厚重的绸缎,几乎是用冲的窜了出去。
那道玻璃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了,冲出来的一瞬间,尽管闭着眼睛,我仍然能感到阳光刺眼,闻着空气中那浓郁的玫瑰花香,我的心忍不住翻滚起来。
“怎么那么慢?”耳边传来那似勾引的低沉声音。我微微把眼睛睁开一些,随即因被阳光射得刺痛而马上闭上,再睁,再闭,来来回回的十几次,总算能看清眼前的景象。只见武连威那张在阳光下益发邪肆张扬的面孔,带着丝勾引而嘲讽的笑容看着我道:“看来你很久没见阳光了。”
“走吧。”我没理他,尽量不去看那片在阳光下近乎闪耀着的红白玫瑰,僵硬的说。
 
他轻轻的哼了声,转身踏进那片玫瑰园中,踩着鲜嫩绽放的玫瑰花,直直的走了去。
我又是一愣,然后咬着下唇,强忍着心中那阵呕吐已及烫得几乎要流出血来的眼睛,跟了过去。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的走在那望不到边的玫瑰园中,他走得潇洒,似乎还在欣赏,而我走得僵硬,眼睛被那发亮的红白两色刺得都要瞎了,脑袋被浓郁的玫瑰香熏得有些晕糊。
夏日猛烈的太阳,打在我身上,皮肤感到灼热的刺痛。
“你看起来过得不错。”前面的人突然开口到,凉凉的口气,听不出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绝对没有你想象的好。”我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额头已经冒出了层层虚汗。
前面的人轻哼了两声,似乎在笑。
“怎么,跟莫非天在一起久了你也变得牙利了?”
“你没听过吸血鬼是会传染的吗?”
“哈哈,吸血鬼,的确很像他,可是你应该被他吸干才对。”有点幸灾乐祸的豪放声音。
“没吸干,也差不多了。”我乱七八糟的喃喃道,感到一阵头晕,一定是他最近吸了我太多血我的体力才会变得那么差。
前面的人猛然停了下来,我因一个没注意而撞了上去,随即我马上弹开。
“他真的吸你的血了?”他挥过头,脸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一双漆黑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
我立刻警钟大震,不着痕迹的开口道:“他要真吸我还能跟你站在这吗?”
他听了,脸上又露出放荡不羁的表情,回过头,轻哼着说:“也对,他最讨厌你这类型的人了。哎,他怎么还没把你折磨死?”
我知道你想我死想得不得了,不过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明显?
“他还没折磨够。”我顺着他的话说,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总觉得他有些意图不轨,是我多心了吗?真的是跟恶魔在一起太久了,对什么事情都本能的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留神,又掉进恶魔的陷阱。
“哦?可是我看你活得好好的嘛,四肢健全。”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凡事不能光看外表。”
“你有想过要自杀吗?”他又问,仍然是不在意的轻松口吻,好像在问“你今天要不要带雨伞?”
“有。”我老实的答道。
“那你为什么不死?”他带着丝勾引的说,透着丝丝寒意的语气,简直跟莫非天不差上下。
原来也是一只恶魔,我在心中下着最后的结论。
“因为我还没见到董明。”我看着他宽大的背影说。
“你要是死了,也许很快就能见到他。”淡淡的语气,听起来是那么的生疏,就好像在远处说话一般,有些虚幻,让人听不清话里的意思。
“你说什么!?”我心里一惊,声音也跟着尖锐起来。
然而他却没有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知道他不会再回答我的问题,我只能忐忑不安的想着他话中的含意,心里变得又慌又冷。
该死的,到底还要走多久?
这片玫瑰园,还不是普通的大,我和他整整走了十多分钟才看见一片郁绿的树林。远远的,我就看到一辆十分惹火的冷红色重型机车,带着不羁的野性,静静的在树荫下等着。
我不知道第几次擦了擦额头上如雨的热汗,有些口干的问出在我心中转了几次的疑问:“我们就那么随便走出来,都没人管?”
“除了园工以外,莫非天从来不让人靠近这片玫瑰园,所以中午这里是一个人也不会有的。”武连威不在意的回答着,修长的腿跨上机车,甩了甩一头不驯的黑发,漫不经心的道:“上来。”
我顺从的走过去,才靠近武连威,他突然大手一抓我的衣领,像拧小鸡一样把我拧到跟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鼻子已经凑近了我的颈窝,像猎犬一样嗅了两嗅,开口道:“你一个男人,擦什么香水?”
啥?我愣住的看着他,这真是我迄今为止听到过最怪异的一个问题。
“我,我擦什么香水了?”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说。
他随即抬了抬两道浓浓的俊眉,把我按在后座,吊儿郎当的说:“算了,反正你们这些娘娘腔总喜欢这些玩意。”
我听得汗毛一直,差点让他的话气得吐出血来,这人的嘴巴,怎么这么毒,而且还毒得莫明其妙。拿起自己的衣领,闻了闻,什么也没有,不就是汗臭味,只是还沾了点惯有的菊花香而已。算了,何必跟他在意这些有的没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见
到董明。我抿着嘴,没有说话。
“轰轰”两声几乎震天的启动声,两旁的景物开始如箭似的向后飞,耳边继续轰隆轰隆的响着,惊人的速度让我的眼睛被风刺得痛极了,刚刚才湿透的衣服此时被风吹得凉飕飕的,让我有些发抖。可是我并不在意这些,因为,我马上就可以见到董明
了,我的心,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穿过那刺耳的风声,我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耳边的噪音响了许久,终於安静下来,我睁开眼睛一看,呆住了。
这。。。。。。就是武连威住的地方?不像呀。。。。。。。
眼前,是一片青山绿水的幽静环境。四周种满了枫树,在盛夏是葱绿的一片。阴凉的白石小道,弯弯延延的伸向倚着青山的用玻璃砌成的屋子,在一片树荫下,它是那么的泛着细致五彩的光芒,显得虚幻飘渺,让人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对这一些我也只是稍微呆愣了一会,随即转身看向武连威,焦急的问道:“董明在哪里?”
他没说话,也没看我,径自朝玻璃屋走去,我紧紧的跟在他后面,喘息越来越急促,心跳也开始跟着失了速。
老天,求求你,千万要让我看到一个完好无缺的董明。我在心里拼命的乞求着。
玻璃屋,是透明的,稳稳的座落在山石上,屋下一条从山上蜿蜒留下的清泉,灌溉着屋前一片绿茵的草地。
在离玻璃屋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武连威突然停住了。
“你自己进去吧。”又是那淡淡的口气。
我忍住冲进屋子的强烈欲望,看着他问:“你。。。。。你不进去吗?”
他又轻哼了声,缓缓的说:“我进去又有什么用?他要的,又不是我。”
也许是因为树荫的关系,那斑斑点点明暗交错在他脸上,让张狂邪肆的脸,看上去竟有些悲伤。
董明一定出事了,这个想法,让我再也顾不得一切的朝屋子飞快的冲了去。手才碰到透亮的门把,门就自动自的开了。我推开门,冲进屋子里,放眼看去,哪里有董明的身影?
在哪里,在哪里?
我发了疯似的寻找着,外面看去并不大的玻璃屋里面长得吓人,一只后延伸着,看到尽头那一扇紧闭着的玻璃门,里面的地上铺着一层雪白得如云雾般起伏的天鹅绒软垫,而其中隐约躺着一个身影,我的心跳如煞车失了灵般跳到了最高点。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过去打开门的,然而当我看见那躺在一片泛着牙白色光芒的云垫中的人时,我感到原本要跳裂胸膛的心,突然停止了。
天地间,万物一片寂静,看着那张美丽得让人失了呼吸的容颜,眨眼间晃如隔世。
 
他静静躺在那里,眼睛柔顺的闭着,明显消瘦的脸庞,依然光洁,依然美丽,唯独少了生气,让他看上去就好似一幅美丽的画。他身旁的挂着一个点滴瓶,透明的盐水,顺着柔细的胶管,从他细白的手腕输进他的体内。
他怎么了?
我的嘴巴动了动,想唤他,可是到了嘴边,却是字字无声。弯下身,脱了鞋,慢慢踩进那一片柔软的丝垫中,每一步,都踩得深重,小心翼翼,是怕吵着了他。
悄悄的做在他身边,我静静的看了他许久,连呼吸都忘了,眼里,看到的只有他,心里感到的,只有他,脑里想着的,也只有他。
眼前的那如雪般不染人间烟火的面孔渐渐变得模糊,但我连眼睛都舍不得眨,泪水落了,可以擦,眼睛痛了,可以揉,可是,心痛了呢?
“明。。。。。。。”
“明。。。。。。。醒一醒。。。。。。”
“明,睁开眼睛,好不好?”
无意识的呢喃着,泪水落得更急,冲斥得眼睛更痛,化做浓浓的硫酸,浸泡着我的心。声音,仍然从嘴里泄出,却已成不了音节,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渐渐在房间里响起,越来越大,越来越急,然后我再也控制不住的扑在他单薄的胸膛放声嚎啕大哭
起来。
“夜泉。。。。。。”细微得被我的哭声盖住的声音。
“夜泉,是你吗?”
“明!?”我飞快的从他胸口抬起头,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撞进了那乌黑璨丽的亮瞳中。
“真是你。。。。。。”他的苍白的唇瓣刹那间绽开一抹绝丽的笑容,他缓缓的抬起没有打点滴的右手,清凉的手指,拭去我满眼的泪,让我的眼睛又变得清晰起来。他轻轻地喃道:“别哭了,夜泉,笑一笑给我看,好不好?”
“嗯!!”说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开一个最灿烂的笑容。
好高兴,真的好高兴他能睁开眼睛。
他看着我,乌黑的瞳仁带着层深深雾似的眩惑,嘴唇如抽搐般的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明,你想说什么?”我笑得开心的看着他问。
“想说,真高兴见到你,我想死你啦。”他的笑容,益发灿烂,声音也跟着轻快起来,整个人一下子都充满了鲜活的气息。
“我也是。”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湿漉漉的鼻子,低声道。
他两只手突然揽住我的脖子,把我拉到跟前,猛地吻上了我。柔软的唇,带着熟悉的气息,瞬间在我的口鼻间散开,迷惑着我的心智,我微微张开嘴,柔滑的舌头随即钻了进来,带着丝疯狂的吸缠着我的舌头,舔着柔软的腔壁,我的手下意识的插进
他浓密柔软的黑发中,迷恋的揉搓着,以同样的热情回应他,四片唇,如要摩擦出火的纠结在一起,擦得火痛却仍不愿分开。
迷乱的眼睛,在纠缠中不经意的扫到那条细亮的管子,惊觉到他的手仍然在打着点滴,不宜乱动。
“明,你的手。。。。。。”我趁他放开我的嘴时马上开口道。
“夜泉,你的手怎么了!?”
同时出口的两句话,让我们两个人都愣了愣,他反应比较快,随即马上追问倒:“你的手,到底怎么了?受伤了吗?”
看了看因刚才的纠缠有透出血红的纱布,我不在意的说:“我不小心被刀割伤了。”
 
“夜泉,每次你说谎眼睛就特别闪烁。”他定定的看着我说。
“怎么会?”我本能的用右手摸了摸眼睛,却被他抓在手里。他看了看裹着纱布的手腕,道:“既然这样,可以拆开来让我看吗?”
“啊?”我怔住了,实在想不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这个问题。
“这个。。。。。。呃。。。。。。”还在我吱吱唔唔的时候,他两只手已经飞快却又不失温柔的拆着纱布。
“哎。。。。。。明,别看。”我有些着急的想收回手,可却被他牢牢的握在手中,我又不敢太大力挣扎,毕竟他好像才病好的样子,就这样一扯一拉,纱布拆得更快。
“明,快放手。”我失声的喊道,另外一只手赶在最后一层纱布飘落时飞快的盖住手臂上的伤口。
“你不敢让我看吗?”他扭过头,黑亮的眸子带丝锐利的看着我问。
“那个。。。。。。不。。。。。。不就是刀伤嘛,有什么好看?”我心虚气弱的回答到。
“夜泉。。。。。。”他轻柔的唤了我一声,然后没有再坚持的放开我的手,我则飞快的把纱布绑了回去。
“这些日子,你过得好不好?”他看着我,亮丽的黑眸闪着溺人的温柔与心疼。
“我很好。”我直直的望进他的眼睛,道,“可是,你不好。”
他抿了抿嘴,化开一抹淡然的笑容,“我本来似乎不好,可是看到你我就没事了。”
 
“你这样,到底昏睡了多久?”我拧着眉问。
“唉,你都说是昏睡了,怎么可能记得?”他叹了口气,不怎么在乎的说,半压在我身上舒展的伸了一个懒腰,如一只刚刚睡醒的纯种波斯猫。
“为什么会这样?”我继续追问,然而他只是淡淡的吐出四个字:“一言难尽。”
 
我没有再问了,拿起他变得更加细瘦的手,放到唇边轻轻的咬了咬,嘴唇感到他特有的温凉体温,我对他笑了笑,说:“你醒了,就好。”
何必再追问下去,就算知道又如何,不仍然是无法帮他,只能换来更多的心痛与担心,就这样吧,只要他能好好的,安然而真实的出现在我眼前,一切都无所谓,一切我都不需要知道,只要他好好的。。。。。。。
“夜泉,我好高兴,能再看见你,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他紧紧的搂着我,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微微颤抖的在我耳边说着,温热的液体,缓缓的滴在我的脖子上。
 
“嗯。”嘴角挂着一丝暖暖的笑容,我轻轻应了声,两手环住他消瘦的身子,闻着那清新的味道,几个月来第一次,我感到了完全的放松与安心。
太好了,终于,又回来了。
好困。。。。。。。
 
=
人呢?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冰蓝色的眼睛瞬间变的如蓝水晶一般透明。
那原本一直存在的人,那本该一直在这的人,不见了。。。。。。
毫无预警的突兀,让他的心霎时跳漏了半拍,但在下一秒立刻恢复正常。
“天凛。”他冷冷的轻唤了声。
“是,少爷。”一条白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黑暗的房间里。
“人呢?”他淡淡的问道。
着白色西服的男生飞快的抬起头一看,随即豆大的冷汗冒出了额头。
怎么会不见了?那个温顺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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