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五辑)-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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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先生。”戴夫斯紧咬牙关。“请您允许我说几句,不管对我采取什么措施,我决不后悔。女记者滥用了我对她的信任,把材料公布于世。不过,说穿了这也是她的职业。我认为我们不应该继续欺骗人类、欺骗自己。现在,少将先生,我对飞碟的认识更透彻了。它是我们的人失踪的元凶。那时,我常想,所有失踪的人都葬身于神秘的大海之中了,要拯救他们的希望也已破灭。现在我不这么认为,我相信他们还活着……在某个地方。我满怀希望能重新找到他们。”
“您疯啦!戴夫斯,您想到哪儿去了?他们在哪儿?也许在另外一个星球上,在另外一个空间里,……或者在离我们地球遥远的飞碟上。”
“这正是我要在调查的。先生,我要去调查的。”
“您要调查什么?”
“我要去寻找存放雨布口袋的地方。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由于健忘,或者是一种需要……会把一封信放在那儿了。”
“一封信?给谁的信,为什么要放一封信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信的确切地方,但是我能确定它的位置,我会找到飞碟的。”
“真是海外奇谈!”少将不安地看着他,“您单独一人面对宇宙人的飞船……您要想干嘛?”
“我自己也不清楚。”
“现在,我们去看看那位年轻的女记者,也许她已卷进了这个旋涡,和您一起泄露了华盛顿三令五申的高度机密。”
他们离开了办公室,不一会儿,一部军用吉普载着他们驰往科科瓦比奇。当他们到达住宅区时,一股浓烟从公寓里升起,大批的人群和消防队把这所公寓围得不水泄不通。卡梅伦少将和跟随他的戴夫斯急促地向前走去。
“她是住在这儿吗?戴夫斯。”少将问。
“是的,先生。”戴夫斯不安地答道。当他瞥见缕缕浓烟和在住宅区的一幢公寓周围的消防车以及众多的消防队员时,他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了。那是洛丽的家。“天哪!少将先生,那幢着火的房子正是她的家。”
两个人向火场跑去。火已经熄灭,那幢房子只剩下被熏黑了断垣残壁,冒着一丝丝的黑烟,还有烧焦了的花园。水在地面上积成了水塘,消防队员正目睹着这一片废墟。奇怪的是周围的邻居的房屋却完整无损地矗立着。
“有伤亡吗?”戴夫斯向消防队长走去时问道,“一个女子住在这所房子里。”
“您不用害怕。”消防队长答道,“当着火的时候,房里没有人,街坊向我们报告说,房子的女主人今天出去旅行了。房门是锁着的。”
“旅行去了……”戴夫斯回过头来,对卡梅伦低声地说,“去百慕大……噢!上帝!这可是神的保佑啊!”
“稀奇的是几个邻居肯定地说,清早他们在屋顶上听到一种强大的噪音。”消防队长搔着钢盔下的头皮说:“好象是一架推进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还有人从窗子里看见一团绿色的光。一瞬间房子就开始着火了。当他们通知我们救火的时候,绿光就不见了。”
戴夫斯的视线集中在卡梅伦少将身上,他的脸上已无血色。现在他们俩都凝视这一片土地,那里曾经是洛丽愉快舒适的住所和细心照料过的草坪。
国家航天局的一间办公室里,安德森有些严厉的说:“真对不起!戴夫斯。虽然我们这儿是民用单位,但是我们收到了军事当局的命令,要求您,在您被控违反纪律和泄露美国政府战略军事情报期间,离开国家航天局。您的问题很严重!请您执行命令。”
“好吧!先生。我已经知道了。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内我将不受任何人的管辖。”
“是这样,戴夫斯。在没接到新的通知以前,您不用来上班,现在您可以回家去了。如果您想离开美国,您要向美国军事当局提出特别申请。我想他们是不会批准的。”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安德森先生。”戴夫斯不满地说着,同时眺望着宇宙飞船的起飞跑道。“我多么留恋我的工作啊!我的爱好就在于从事航天事业,这您是知道的。”
“这种爱好,造成了您今天的困难处境,戴夫斯。”安德森用轻蔑的口吻说。
“是的,在某种程度上……”戴夫斯的眼睛遥望佛罗里达明朗的蓝天。“这又是另一番的航天事业,我们对它还不熟悉,我们的航天工具还达不到空间。”
“照您的说法,‘新奇电讯报’,这张荒唐的报纸发表的新闻是正确的?”
“可以这样说,先生。这正是我要调查的。”
“人类的工具能找到飞碟?”安德森不安地察看着以前在他手下工作过的人。
“不知道,但飞碟是存在的,我要设法找到它。我担心他们都得知……”
“他们?”安德森竖起双眉。“他们是谁?”
“当然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戴夫斯回答后,敬了个礼,便离开了安德森的办公室,离开了他曾经一直和他共事的人。
“是的,戴夫斯先生。”新奇电讯报的主编巴尼?西蒙斯,把即将出版的第一版校样放在桌子上,对戴夫斯肯定地说:“我们的首席记者洛丽暂时出国。昨天,她把她的决定通知了我们。后来,我们又收到她从某地打来的电报。”
“您能不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
“不行。”主编辩解着说:“她特别关照我不能把她的地址告诉任何人。我相信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西蒙斯,您听着,她很快就会回来呢?……还是她永远回不来了?”
“您说什么呀?”
“那天晚上,她的家已夷为平地了。幸好她早离开了几小时,要不就葬身在火海中了。”
“我知道这场火灾。不管怎样……她及时离开了。”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火灾,西蒙斯。如果您是一个名符其实的新奇主义者,为什么不在下一期向读者报道宇宙人在密切地监视我们,他们还知道洛丽手头上有……决定要把她除掉。”
“您疯啦!”主编惊讶地看着他。“如果我们发表这条最热门的新闻,我的顶头上司将要把我踢出大门。假使读者,有了这种思想,将会引起恐怖浪潮,这会迫使当局关我们报馆的门,戴夫斯先生。”
“因为害怕民众,政府就可以把真象隐藏起来。直到今天,我一直跟设想和空论打交道。但是,现在不同了,我知道这些宇宙人会把整个船只掳走,然后又把空船交回。他们还知道我们在想的什么,做的什么。我最近才发现他们最恶毒的是把人杀死或者把他除掉。我不是吓唬你,西蒙斯,情况越来越不妙了。这些宇宙人,并不是我们常常认为天性和平的,虽然我们不能把这些事比作象韦尔斯想象中的‘世界战争’……。”
戴夫斯离开了编辑室,只有那惊惶失措、瞠目结舌的西蒙斯留在那里。他紧抓着排好的新奇电讯报的第一版的版面,在另一张空白纸上开始写上几行粗大的字。醒目的标题,展现在他的眼前:
前空中现象调查委员会和国家航天局的工作人员断定宇宙人在监视我们,他们是侵略成性的。我们记者洛丽公寓的这场大火不正是说明了这一点吗?
“这可是一包炸药。”他嘟哝着,脸颊激动得绯红。
“如果这包炸药爆炸,可不是仅仅把我一个人炸到天上去……。”
第六章
“不准!”“禁止离开美国。”
这是两个盖在一份申请书上的军事当局的印章。在另一封印有五角大楼字样的信封里,通知他由于泄露机密和违反美国最高战略司令部的纪律,给予纪律处分的依据。戴夫斯把这些信封扔在桌子上,双眼直视着空间,他从来没有这样怒不可遏。他神经质地抽着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由于愤怒而碾碎了的烟头,房里的肃穆气氛中增添了一层薄薄的蓝色烟雾。
“这些魔鬼,我一定要去……”声音从他的牙缝里挤了出来。
“我一定要去,谁也阻挡不了我!如果他们愿意,可以把我关上二十年,但是,他们无法迫使我留在这儿。那个坏心眼的女人……。”
他紧闭双唇,不再说话。他不愿再想到洛丽——他从前信赖过的人。可是,她可耻地背叛了他,把他提供的录象机录制的有关飞碟的情报公布出去。
现在,他自食恶果。但是他并不过于后悔,他从中也得益不浅,他发现了远比一个绕着地球转的天体观察员了解到更多的东西:船和人的劫持者;太平洋地区的一个“洞”,一个通往别的世界,别的空间的“洞”。他又感到了宇宙人能凭直觉了解地球上的事情,或者也在调查地球人的情况。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会不择手段地消灭任何人。洛丽房子的着火就是一个明证。烧焦的灰烬,圆形的……清晨屋顶上的噪声……舷窗的绿光……
飞碟,杀人的飞碟,为了杀害一个了解他们情况的女人,他们竟烧毁她的房子,幸好她早走了两个小时。这一点,他们竟没有料到,说明他们也不是尽善尽美、料事如神的。
也许,这倒是他唯一的希望,希望他们再犯错误。戴夫斯清楚地知道人类和宇宙人之间有着一定的联系,他也可能被监视起来。但戴夫斯坚信洛丽,这个有着金发,但令人诅咒的恶作剧记者在某地附近,也许非常近。
这就是飞碟对她采取行动的理由,也可以解释为从太空来的杀人犯的意图。
但是,洛丽现在在哪儿?为什么她要去寻找宇宙人?难道‘信天翁”号雨布口袋的发现,说明只有她才熟悉飞碟在太平洋某地留下的踪迹?她在报纸上发表的,打破了整整几个世纪禁区的这一新闻,促使她到那儿去?
“我一定要找到她……”戴夫斯自言自语地说。“找到洛丽就意味着……离宇宙人近了,离瑟勒娜也更近了。如果她还在,还活着……我非要找到通往百慕大的‘洞’的道路,不管多么险恶,纵使那些奇特的人把我带走,也在所不惜。”
懒洋洋地躺在长毛绒地毯上的狗叫了一声。戴夫斯惊奇地转过头来。突然狗又狂吠起来。
戴夫斯仔细地观察着狗。这时狗露出了长长的犬牙,玻璃球似的眼珠死盯着大厅,戴夫斯顺着狗的视线打量了一下大厅,什么也没看见。但是“斯基派”继续在狂吠着,毛茸茸的身躯在颤动着……。
他猝然想起在放录象时的情形,狗的那种表情正和现在的神情一模一样。这是为什么?
“我们走,‘斯基派’,好朋友……。”他设法让狗安静下来。“你为什么叫个没完,这儿什么也没有,又没有飞碟,也许你在做梦,做了一个恶梦吧!”
他伫立在那儿,狗竖起双耳,也紧张地站着。它的嗥叫越来越令人不安,越来越使人无法理解……
戴夫斯迅速作出决定,走到狗的目光注视的那扇窗子,但窗子紧紧的关着。他朝外看了看。
“我懂了……”戴夫斯喃喃地说,“是在外面……。”
说时迟那时快,戴夫斯猛地推开紧闭的窗子,街上的灯光,黑夜的星光,带着海水咸味的和风一股脑儿拥入房间。好象一个什么东西也跟着照射进来了,惹得狗狂叫,暴跳,似乎竭力要把它抓住似的。
一道绿光照亮了大厅。长久的嗡嗡声震撼着他的耳膜,震得他晕头转向。在平静的夜晚,一个发光的物体在他头顶上闪烁着。绿色的光流射进了大厅,照射在戴夫斯和狗的身上。
狗开始呻吟,发出一声可怜的长鸣,接着是一片寂静。戴夫斯眼花缭乱,他转过身子,竭力摆脱这股强大的绿光,同时他想看看他的狗怎样了,但是他没有看见。“斯基派”不在大厅里了。
“‘斯基派’!”他高叫着,“‘斯基派’!你在哪儿?”
没有回答,是不是“斯基派”变成哑巴了。大厅里又笼罩着一片谧静,只听见绿光在原来的高度上发出尖厉的嗡叫声。
戴夫斯找遍了整个大厅也找不到“斯基派”。他恐惧地重新跑到窗前,但绿光已经离去,旋风似的漂浮在空中,高悬在他的头顶上。戴夫斯向绿光挥动着拳头,叫嚷着:“你们等着,坏蛋!你们干尽了坏事,把我们的人绑走了,现在又把‘斯基派’劫走了。还我的‘斯基派’!还我的瑟勒娜!不管你们在哪儿,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我都要找到你们!”
飞碟象通常那样飞速升起,对戴夫斯的叫喊和威胁置之不理。戴夫斯探出身子,怒不可遏地向另一个世界飞来的怪物挑战:“我发誓要找到你们!除非你们把我杀掉,把我也劫走。要不,我要跟你们干到底,向世界证明你们是存在的,你们有着想象不到的危险,我不怕你们!不管你们有多么强大,我一点儿不怕你们!你们可以跟踪我,监视我的每一个步骤和破坏我每一个意图,只要你们不把瑟勒娜交还给我,戴夫斯将是你们不共戴天的敌人。”
戴夫斯觉得脑袋剧烈地疼痛起来,就好象一把钢刀穿过脑壳,取出了他的脑子。他疼痛难忍,颤抖着向后退去。在痛苦的喊叫声中,一道绿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接着他倒在大厅中央,一动不动,象奄奄一息的人那样躺在地毯上。
绿光远去了,仿佛是一颗遥远的星星在黑暗中消失了。在那天晚上有人在佛罗里达海岸某地看见了飞碟。这又装进了空调会的卷宗里,为将军和官方的坚决否认又增添了一份材料。
他用凉水冲冲脑袋,头脑顿时清醒多了。他颤抖着向房里走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瞧着空旷的房间。长毛绒地毯上再也看不见“斯基派”了,也许永远也见不着了。它和被掳走的人一样,会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肢解,或者被杀死……或许它还活在太空的某地。
他,……为什么还在这儿?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脑袋的疼痛渐渐减轻了。只有太阳穴的跳动,视网膜里的绿光唤起他对可怕飞碟的回忆。就是它把他打倒在地,使他失去了知觉的。
“他们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把我杀害。”他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他们不这样做?”
他欠起身子,又重新向窗口走去。他眺望窗外布满天空的星星、漆黑的夜晚、海岸的灯光、海上的船只和住宅区的万家灯火、夜总会和远处国家航天局的各种照明设施……,却看不见从太空来的绿光。
他看看手表,手表停了。他下意识地和墙上的挂钟对时间时,发现挂钟也停了,一种磁性大概在钟表的机件里起了作用。他将面对着一种他完全不熟悉的力量。他感到很可笑,他居然会使宇宙人感到不安。他们监视他,知道洛丽在干什么和他的未来动向,他们什么都知道,他们就在附近,在他的身边。
“神秘得出奇。”戴夫斯低声地说,“但是我不怕他们,我不怕死,即使把我劫到另外一个世界我也不怕。假如洛丽接近了他们,和他们非常近,也就是说她也在瑟勒娜的身边了。我也要和瑟勒娜在一起。如果要找到瑟勒娜,只有一个办法,首先要找到洛丽。我留在这儿是无济于事的,我现在没有‘斯基派’跟随着我了,他们把唯一的目击者也给劫走了……。”
戴夫斯决定出去。他换了衣服,把必用之物放在旅行提包里,既不带提箱也不拿行李。当局可能在秘密地监视着他,也许宇宙人也……。戴夫斯为了掩人耳目,出走时没有用自己的汽车。他在附近的大街上,不慌不忙地叫了一辆出租汽车。他对司机说:“上肯尼迪角,国家航天局办公大楼。”
出租汽车开动了,但是在一个明亮的车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