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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冷香(新版)-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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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从你受封接册以来,有无数的疑问。”皇帝居然很通情达理的说:“我欠一个解释,原来我以为这不必要,但是,现在看,如果早些说,一切可能都会和现在不一样?” 
我不急着问他的解释,我先问:“会有什么不一样?”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问,顿了一顿,嘴角有一点苦涩的笑意:“总之,是会不一样。” 

我看看他,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茶杯。 
我不知道哪里会不一样。 

其实我也在想,如果当日我不惜一死抗命不当这个侍君,现在的情形又是什么样。 
可惜我胆小,没试一试。 
现在想来,有些遗憾。 

皇帝接着说:“第一次知道你,是亦妃呈了一首诗上来。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当年朕还没有登基为帝之时,她已经在身畔,也曾画眉调脂,夜半观星。后来,什么都变了。看到那首诗的时候,心里不是不吃惊。但也知道,她绝写不出这样的诗文来。无独有偶,第二日贤妃也呈了一首诗,工丽精巧,写的是,一片冰心在玉壶。贤妃小名冰儿……我心里更觉得疑惑。” 
他把一张纸向我推近了些:“你看看这张。” 

那张纸显然曾经折成很小的一迭,但是又重新摊平压直过。 
上面第一句是“锦瑟无端五十弦”。我的记性不算太好,可是也绝对不是今天事明日忘的烂记性。这首诗我印象很深,因为,这是我在冷宫卖的最后一首诗。 

来接诗的,不是宫监,可我也没有看见他的脸。 

“库银的事,原是朕没有想到那么多。刘福借机将库银亏空的事扯上来,令你……” 
啊啊啊! 
我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原来那个库银还真是他给我的! 
这个人…… 
原来我挨打还有他的份在内! 

他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朕随裴德去看你,你形容委顿,憔悴不堪。虽然你陆陆续续卖过不少字,可是依然被逆境所困……” 
我磨着牙,说的好听!可是看看你做的那些个事情,哪一件是真的为我好了? 

“原来我曾经想过,留一位没有什么背景,不致引来外戚之祸的女子在身边。可是……我身边并无可以与我并肩站立的人。或是眼界浅窄,心地狭隘,又或是心计深重,别有用意。况且,女子在这宫中,要守多少规矩,就算是一个英气勃发的女子,被一重重的宫规约束,上有太后,下有内房,三宫六院多少女子争嫉……朕想过立一位侍君,而这时,恰好遇到了你……” 
我心里也明白,但听他说出来,还是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早猜到他是这么想的。 
不过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 

他喝了一口茶,眼光垂下去:“大礼那天晚上……本来并不想,但是……” 
我脸上一热,急忙摆摆手:“那个就不说了。” 
皇帝握着我的手却紧了一紧:“那晚是我燥进,对不住你。” 
我脸简直要烧起来一样。 
我,这个,说话就说话,为什么一定要扯到那件事。 

皇帝的紧握的手有些抖,好象,也在紧张似的。 
为什么呢。 
心里突然冒出疑问。 
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坦诚相告,偏偏今天把什么都说开。 
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将要出什么事? 

而且……他的概括能力太好,三言两话把所有事都一带而过。 
总觉得他说的太简略了,好象略过了所有过程,略过了……一些我不明白,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明白的重要事情。 

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决定?” 
皇帝的手在桌角轻叩,很有规矩的声音。 
然后我听到他说:“上一次没有同你商量,立你为侍君。这一次,朕问问你自己的意思。” 
我看着他,然后听到他说: 
“白风,你想不想做皇后?” 

我想我是听错了,要么就是皇帝说话口齿不清。 
居然听到皇后两个字。 

“咳,皇上,你……” 
“白风,朕想让你做皇后。”  
 
  

 50 

  “我,我是男的。”一句话说是结结巴巴,皇帝微笑着:“是,朕也知道,你不是女子。” 
  我噎了一下:“可是,皇后是女的!” 
  皇帝很无辜的说:“那是别人的皇后。朕还没有皇后,你要当了,皇后不就是男的了。” 
  我又被噎一下,这一下比刚才那一下还狠,愣了一愣,眼睛四下里看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嘴里灌。可是杯里居然一滴水也没有了。 
  皇帝一笑:“渴了?让人倒茶来。” 
  我的心思哪在喝茶上,冲口说道:“你不是和我商量么?我的意思是,不要!” 
  皇帝不急不恼:“商量么,本来就是有商有量,朕都没有一锤定音,你又何必一下子把门关死了呢。” 
  我眉毛一横:“别说门没有,窗户也是没有的!” 
  皇帝笑的开心:“为什么不要呢?说个理由来朕听听。” 
   
  我脑子一热,大声说:“这还需要什么理由?” 
  皇帝讶然:“自然需要!” 
  “不要!” 
  皇帝一哂:“白风,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前天你怎么说来,人无德不立,事无理不行。你今天怎么无理取闹了!” 
   
  我被他堵的说不上来话,茶倒端上来了,皇帝拈起杯,小小啜了一口:“你慢慢想,不答应总得有个不答应的理由。” 
   
  他一甩袖子,悠悠闲闲喝茶。我坐在锦圈椅里,弓着腰瞪着眼,恨不得踢他两脚。 
  皇帝倒不介意我怒目相对,居然把茶啜的“笃笃”响,大失体统…… 
   
  我磨牙握拳……他是有意的……他一定是有意的! 
  “我知道,你也知道,这后宫中,暗流涌涌。”皇帝忽然收了脸上的笑意,正色说:“哪个宫墙根儿下没有埋骨?哪宫的梁上没挂过冤鬼?朕不是不知道,只是纵然知道,却无处入手整肃。王朝代代更替,朝例政局代代不同,后宫却分毫不变,屹立不倒……有如万年坚冰。” 
  他声音低沉,我脑子一下冷下来。 
  “你想我做什么?不妨直说。”我慢慢说:“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必和我商量,直接升我,我也不会以死相抗,不过也不会积极的想做什么事。你既然这样说,必是有什么事得我主动去做。” 
  皇帝击掌一笑:“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人,白风凡事大而化之,心中却样样清楚。” 
  我冷冷一笑:“清楚有什么用,世人皆醉你独醒,难道你好快活么?你我都心知肚明,在刘嫔那个盒子里下欲断魂的不是小小宫女,可是你装不知道,我也装不知道。那个要杀我的人,还是好好的活着,说不定明天就再送我一盒子毒药。你想让我早死早超生,直说就好,零零碎碎这么磨,我怕我还没磨死先磨疯了!” 
  皇帝静了一刻,说道:“我知道你的委屈,也知道你害怕。是朕的过失,令你有朝不保夕之感。只是,常言说,外敌易破,内贼难辨,心魔更是至死方消。大留朝几百年来,外族不得侵犯我国土,长治久安之下,朝堂上藏污纳垢,后宫更是不见血的屠场……朕并不是不想整肃,可是独木难支,一个人终究是力不从心。” 
   
  我嘴唇动了动:“我没手段没心机没靠山,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他不说委屈二字还好,一说到这两个字,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觉得酸苦难当。 
  如果有选择……如果我能选择,我怎么会当这不尴不尬的破侍君?我更不想和皇帝上床同榻…… 
   
  皇帝看着我,我抬头看看他。 
  “现在日子不是一样过,为什么又提……皇后之议?” 
  皇后两个字我说的艰难无比,话从舌尖上滚出去,身上的汗毛全体起立敬礼。 
  皇帝说:“朕是少年登基,至今已经整整八年,后位空虚,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看着,一心谋夺。虽然一延再延……却也不能一直延下去。” 
  我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就这么简单? 
  皇帝很明白的苦笑:“贵妃呼声最高,贤妃育有一子,也胜算不少。” 
  我哼:“什么胜算不胜算,你不点头她们谁能立上来?我明白了,你要拿我堵旁人的嘴是不是?不过你也要想清楚,我没背景没资历,无功无德,朝臣会叫你立我为后?” 
 
    
  皇帝揉揉额角,眉心却依然不得舒展:“你若肯朕一臂之力,事情会容易得多。” 
  我眨眨眼:“如果我答应,你打算拿什么来塞朝臣的嘴?” 
   
  皇帝忽然笑出来:“天降祥瑞,可不是顶好的理由。” 
  我哦一声:“你要愚民,做虚假广告。” 
  皇帝一挑眉:“广告?” 
  我也觉得好笑:“这样就行?太简单了吧?” 
  皇帝也笑,但是说的话却让我觉得……有点笑不出来:“你若为后,顶多礼官说话。你又没有背景,也没有足以祸国的妖媚,你当了皇后,对几大士族的利益也没抵触。若是立了女子,外戚们自然有话说,贵妃有长女,贤妃有子,其它女子是一定不行的。你却无妨。” 
  我听的愣愣的都忘了初衷。 
  这个皇帝……好会算计。 
   
  我在自己手上掐了一把,回过神来。 
  “说来说去,都是你的好处。我呢?”我盯着他看:“当这个皇后,我有什么好处?” 
  皇帝目光深邃明亮:“不知道皇后想要什么好处?” 
   
  咦咦,他好会打蛇随棍上。我还没答应,他居然就把那帽子扣我头了。 
  皇……后…… 
   
  狠狠打两个冷战。 
  好,他把话都说开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说的对,我无依无靠,没家世没背景没能力。 
  在这里其实我能依赖的,只有他。 
  他若不护着我,我死的只有更快更惨 。 
   
  不当,是不成。 
   
  我慢慢抬起头来,轻声说:“我听说第一代的柳侍君,也曾统领后宫,甚至超逾皇后。太祖过世后,他与皇后一主内一主外,扶持幼主,处事理政……他凭的什么?” 
  皇帝声色不动:“柳君辅佐太祖登基,功高昭著。” 
  我点点头:“嗯,这个功劳我没有。” 
  皇帝却道:“太祖还在生时,柳君便是居住在宣德宫。他有枚印章,着朱印色,签发政令,无所不从。这章……一直供在宣德宫后面的书礼堂。太祖曾说,宣德昭明,这四个字,与天子之玺,也不差多少。历代皇后不知道有多少想这枚章而到不了手的。” 
  我看着他,不说话。 
  皇帝嘴角上扬,笑的淡然从容:“今晚你若点头,那枚章便是你的。” 


51 

  我沉吟不语,皇帝疑问:“怎么?不够么?” 
  我点点头:“我还要样东西。” 
  “什么?” 
  我抬起头来:“我不管你这个整肃想整几年,又或是还拿我想当别的用处。我和你订一个期限,我可以帮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只限三年,从今天算起,三年之后,我要自由。” 
   
  皇帝没有说话,屋里突然间静的怕人。 
  “不行。” 
  他简简单单说了两个字,不行。 
   
  我抱着茶杯冷笑:“怎么不行?我的要求有什么过份之处?难道说你把我推上高位,集怨一身。将来等你整肃完了,大事底定,决定鸟尽弓藏的时候,我呆呆的任你处置了以平息肯定有的众人怒气?我不想死,也不想关一辈子的碧桐宫,又或是不明不白的缺手断脚瞎了眼少了舌头——比照前朝的鲁义君那么活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鲁义,是大留朝的前朝姜朝的一位男妃。 
  很厉害的一个主儿,惊才绝艳,文的武的一把抓,是武状元文探花,被皇帝一眼看中点了侍书,宠冠后宫。这个人很有才能,虽然身在后宫,却为皇帝出了许多惩奸除弊的良策。只可惜,他触动了几大士族和外戚的利益,被既得利益的皇帝最后赐了一碗忘前尘。 
  喝那个药,从此变了傻子。 
  一想到那个人,就觉得心寒。 
  他相貌好,身材好,皇帝舍不得杀他,美其名曰是念着旧情,留他性命,不伤他身体。 
  其实最大的得益还是皇帝吧。 
  又平了众人怨气,美人还是美人,安全太平,任他XXOO又或是OOXX的,再无什么后顾之忧。 
   
  听说鲁义君平定四王之乱立了大功,当时的皇帝还赐他免死金牌呢。 
  有屁用啊。 
  要收拾你,有的是生不如死的法子。 
   
  皇帝目光灼灼看着我,我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我没有什么筹码和他谈判。 
  比如这个侍君,他也没有同我商量,我不是也做了么? 
  就算他明天下诏册我为皇后,我又能怎么样?难道一死相抗?我还不想死。 
  活着,毕竟还有转机和希望。 
  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皇上如果觉得三年不够,五年也是可以的。”我不放弃讨价还价,有点希望我都要争取:“我可以保证以后我如果出宫,绝不会泄露一分不该泄露的事情,只做个平头百姓,绝不会对您再会有任何妨碍。” 
   
  皇帝沉吟一时,说道:“朕现在先不敲定此事。三年,便三年。三年之后,如果你还是抱定主意要出宫的话,朕便答应你。“ 
  我狐疑地看看他,三年之后? 
  难道他以为过三年皇后的生活我就会改主意?这种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岌岌可危的荣华富贵,我怎么会留恋? 
   
  而且,这话真是模棱两可。 
  到时候他反口不认,我也没有办法。 
  实际上,我知道自己处于一个无力的地位。 
   
  “好。”我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三年为期,只盼皇上到时候不要忘记今天应承我的事情。” 
  皇帝微微一笑,并没有太得意:“好,一言为定。” 
   
  这话说完,屋里又安静下来。 
  外头裴德的声音低声道:“皇上,侍君,时候不早,请早些安歇。” 
  皇帝没动,我也没有动。 
  这种紧张严肃的时候,谁睡的着。 
   
  我眨眨眼:“你打算什么下旨。” 
  皇帝说:“本月廿八,日子是极好的。” 
  我点点头。 
  得,人家连日子都看好了,所谓的商量…… 
  “我要做什么准备工作?” 
  皇帝这次的笑容比较真诚,嗯,准确的说是,奸诈的真诚。 
  “不少,一件一件来吧。” 
    
 我来做一下年度小结,毕竟已经一年已经快要到头了,宫里正预备过年。而过年前两天,就是我要扣上皇后这大帽子的日子。 
  原来做侍书的时候,轻松自在。当然了,在冷宫里,没人管没人问,自在的很。 
  做侍君之后,感觉就象关进了笼子,不自在,不自由,不自主。 
  反正一句话,不爽。 
   
  可是,要同现在相比,我又觉得做侍君其实还是不错的,很不错,非常不错的。 
  做侍君的时候没人规定我要几点起床,我可以一觉睡到大上午。 
  做侍君的时候身边只有小侍太监,一应生理需求都由他们伺候,还算自在。 
  做侍君的时候每天爱穿啥穿啥,没有管没人问。 
  做侍君的时候…… 
   
  做侍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因为皇帝已经诏告天下,要册我为后,所以我现在已经从他的寝宫搬回了宣德宫。 
  可是现在的宣德宫,已经不是以前的宣德宫了。 
  一应待遇,已经配合着皇后的派头来了。 
  一个内务总管,相当于现在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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