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却歌烬殇作者:白泽影木-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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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退之後御明夜澜在门口处又叫住他,男人说:“佐楠,没有如果。”
背对著御明夜澜,佐楠抬头,先是苦笑,之後眼睛半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陛下,这世上没有一定,总会有如果的。”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御明夜澜盯著佐楠离开的方向,平舒的眉宇微微起皱,黑暗中,一个带著银质面具的影子凑了过来。
“陛下,虎族侍从阿良并无奇怪之处,每日的工作作息与以往的都一致,各个亲近过的人均表示无异动,只是听说最近佐楠公子常让他一个人留守在宫阙内。昨夜监视一夜安平。”
“我记得佐楠之前还有一个体己的侍女。”
“回陛下,昨也秘密问过翠西姑娘,她被人下了定枉咒,一问到关於阿良的事情她的体内便会涌出一股力将她脑子里所有的记忆全部打乱,现今……”
“怎麽?”指关节敲打著桌面,似是貌不经心的摸样却叫他身後的御守之一参水猿惊出一身冷汗。
“已疯呆,被莫名大人关押起来了。”
……
“知道了,下去吧,继续监视阿良。”
御守退下之後,男人对外面候著的人道:“琳琅还在吗?”
“回陛下,在。”
“进来。”
随後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琳琅提著一个医药盒到御明夜澜近前,男人伸出手,琳琅把脉,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男人的额头上已经密密麻麻渗出冷汗,琳琅收回手将一块手帕递上去,男人接过为自己擦去那些汗液。
“怎麽样?”
“伤口上的撕裂咒有加深的迹象,毒素已经完全清除。我已经连夜准备好了药,但是陛下这药服用下去,一天之内您不能使用一点幻术灵力,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哼──”一声冷哼不甘的从御明夜澜的鼻息中哼出,从来都没有被人逼至如斯地步,居然大意到被那人砍了刀甚至还中了只能靠药解除的伤口撕裂咒。
想在今天动手了吗夜悸兮,以为禁锢住我的灵力幻术我就会怕你?开玩笑,我御明夜澜还从未怕过谁!
午时差三刻,礼仪官将歌烬请到以前住的桃花林後的房子里,御明夜澜预设从这里迎娶歌烬。一路上桃林飘红,映衬著脚下的红毯,一路而去,所有的侍女奴仆都著一身喜气洋洋的礼服,唢呐擂鼓向天彻底,叫人震耳发聩。
看著一路而来的笑脸,歌烬原本紧张的心也放了下来,寒鸦在前面引路,朱砂红头纱将视线所及的范围笼罩成一团烈焰的火色,各色各样的脸在面前一一扫过,脚步忽然一顿,寒鸦回头询问:“这麽了陶公子?”
“没,没什麽……”
这次,歌烬收起全身的神经不断在人群中来回看,原本喜庆而紧张的心情变得沈重,七御守居然出动了三个人混迹在奴仆中,隐隐的歌烬觉得出事了。
“寒鸦!”就在要进入到房子里时歌烬喊住要撤退的寒鸦,男人回身,歌烬说:“陶离他……”
“有人看著请放心。”寒鸦朝歌烬点点头,歌烬了然,打开门走入到屋子里。
也就是在歌烬进入屋子里後一瞬间,由御明夜澜亲手设下的结界的最後一层,由歌烬的手镯内释放出来,除了御明夜澜自己,谁都无法走进这个由他耗费大半灵力所建造的结界空间。
不远处,有人焦急的吼了起来:“怎麽办?进不去了──”
另一个声音悠闲无比的回应道:“那麽著急干嘛?你就那麽迫不及待做他妻子?”
“哼,他不是那麽信誓旦旦,我就不信没有那个‘如果’了──”
“你就不怕我是设下的陷阱?”
“是陷阱我也跳了。”特有的属於青年的声音,语气里的肯定认真得叫人不容质疑。
“呵呵……”说不出是什麽意味的笑,总让人觉著阴寒,那声音慢慢开口到:“要我做也可以,你得给我一样东西。”
“什麽东西?”
“你的元丹。”
“开什麽玩笑!”
“放心好了,你给我你的元丹,而这颗火狐族的元丹你服下。”
“你怎麽弄到火狐族的元丹的?”原本还疑惑的声音立刻变得激动无比,那人淡淡解释:“只是找了个火狐狸取了颗内丹而已,服下这个,你体内的老虎气息全无,别人看到的也只是火狐族的气息,等你装换过来时间久了也没有人去刻意窥伺你的本体是谁了。”
“……可是……这颗珠子的力量……”
“绝对比你修炼的时间长,我不会亏待你的,相信我──”
风声吹过,将寂静的树林扰乱出另类的声响,寒鸦皱眉看著由远及近的风,心里像是被什麽抓住一样,不安於世。
陶歌烬睁开眼的时候就在想,自己的命运还真是曲折,好不容易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了,这会又跑出来一个搅局的人。按说自己现在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怎麽就还这麽不招人待见的被掳走了。
支起身子时,一杯水递了上来,顺著水杯上的手指往上瞄,歌烬没好气的瞪他:“算你狠!”
“还不是你配合得好,好久不见哦,陶歌烬──”
“为什麽我出来居然没有一个人拦著?”歌烬昏睡也是从自己被男人拉上车之後,在那之前他都清楚的记得,在小屋里忽然打开的空间以及伸出的一只手将自己淬不及防的拉进去,再出现时他在佐楠的房间里,然後是这个男人一脸笑嘻嘻的盯著自己,换了套衣服又被他牵著手一路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而更神奇的是,一路上遇到不少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拦住他们的。
“你自己看吧。”递出一面铜镜,歌烬接过去,看著铜镜里的人,差点没失声叫出来!
“为什麽我变成了佐楠!”
“这张脸其实也不错,年轻,也耐看,跟以前的你也很像。”男人温柔细语的解释,歌烬抄起铜镜朝男人的脑门上砸。
“你他妈怎麽不变成御明夜澜的样子,夜悸兮,你究竟想要什麽!”
“我?你不知道吗?”
“知道你个屁!”
“我就要你啊,陶歌烬──”夜悸兮收起脸上的表情,一脸严肃的看著歌烬,暴怒中的歌烬冷笑:“要我?怎麽你就这麽没有人能陪你上床的,告诉你,老子不卖你!”
“陶歌烬,我说真的。”夜悸兮的表情认真而诚恳,他起身上前将歌烬压在身下,手指一遍又一边的从歌烬的头顶的发梢摸向发尾,表情柔柔得,一双眼里浸满了宠溺。
“我是紫晓啊,歌烬,紫晓──”
64 迷雾森林的大战
64
“紫晓──哼!”冷著脸,陶歌烬顶著头顶上那张无害而温柔的脸,“夜悸兮,你要玩什麽?”
“歌烬,你为什麽都不相信我?”
“信?当然相信,夜悸兮是紫晓,紫晓是夜悸兮,你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人扮演的两个人,对吧。”
头顶上的人顿了顿,原本错愕的脸上忽然绽开一记了然的笑,他放开歌烬支起身子,把玩这鬓角的发,说:“那天在皇宫的蒙面男子是你,我居然没看出来。”
“马有失蹄,人有失算,你又不是神。”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歌烬靠到窗户上,一只手掀开帘子眼睛往外眺望,他们还在妖界,不过看样子马上就要进入迷雾森林了。
“做神仙有什麽好的,清心寡欲,无聊得要死。还不如做人来的畅快。”
“我以为你会说做妖比较舒坦呢。”
“你喜欢做妖?我以为你做了10年的人,会比较喜欢做人的感觉。”男人直起上半身往歌烬身前靠,“看样子那个九王爷待你也并不怎麽样嘛,之前那张面容过於老了点,现在这个嘛……”一只手抬起将歌烬的下巴抬起打量审视:“好多了……嗯!”
不期然的挑著歌烬下巴的手被歌烬抓住,张口就是一下狠狠咬住,夜悸兮皱著眉冷冷等著。鲜血顺著手腕不断往外冒,点点猩红布满整个纯白的锦被。
放开夜悸兮的手,歌烬朝他挑眉,带著些讽刺意味的表情,说:“我就是老成七老八十,御明夜阑和你也照样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我爱你──?哈哈──”男人仰头大笑,歌烬依旧那张表情不变,待夜悸兮笑够了,歌烬才道:“可惜,我,不,爱,你!”一字一顿,像是要把什麽嚼碎咬烂活吞进肚子一般苦大仇深。
“没关系,人在我身边就行。”鲜血淋淋的手伸过去直卡住面前人的脖子,呼吸窒息的瞬间,夜悸兮的头压下来,唇齿相贴将歌烬整个完全侵占──
………………
礼官站在宫阙大门,手执金色锦布大声宣读到:“妖界第十五代妖皇御明夜阑,承天启运,今与天狐族之陶歌烬,祭吉天之时,起百年之合……”亢长的礼文滔滔不绝的从嘴里吐出,站在门对侧的寒鸦换下平时的黑衣,配上浅蓝色红纹图腾的衣服,整个人都融入到万妖殿的豔红中,又像一股突兀的荷,叫人眼前一亮。
陶离赶过来的时候,一双眼睛都瞪直了,直到寒鸦冲他连眨了好几次眼睛他才反应过来。
“寒鸦,你好漂亮──”小孩张口说道,还一脸特认真的表情。
“说什麽呢。”躬身用食指轻弹陶离的脑门,寒鸦指著陶离的一角:“到哪里去皮了?刚换上的礼服变得这麽脏。”
“刚刚啊,那个什麽佐楠到爹爹那,我啊感觉到他身上有那天在西郊的黑衣人的气息,就偷偷跟踪他──”陶离踮起脚凑到寒鸦耳边:“可是我跟了他老半天,他整个就窝在房间里坐著一动不动的看著镜子,无聊死了──”
“你说他一动不动?”心头一动,寒鸦觉得事情不对。
“恩,真的都没动过,後来他那个侍从不知道从什麽地方冒出来,拍了他一下,他就好乖的跟著他换衣服一起出去,我看他们出了城门也没感觉到什麽,就回来了。”
打个哈哈,陶离揉揉眼睛,看样子确实是累到了,他拉拉陷入沈思中的寒鸦的衣袖,“寒鸦,我爹爹呢?”
“在偏殿,由莫非守著。”牵起陶离的手寒鸦脚步加快的把他往偏殿带,陶离淬不及防,小脚丫子要小跑大迈步才能跟上寒鸦的步伐。
“寒鸦、寒鸦……你怎麽了?”
“带你去见你爹爹。”
“慢点啦!暮雨阿姨不是说不准去打扰……”小孩长长的尾音拖得老长,但牵著他的人眉宇深皱著,像是完全听不到小孩的抗议。
然,两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送亲的队伍就停在了门口,他们前面,一袭红衣似火的妖王脸上带著不甚明显但幸福的笑容走到喜轿前,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看著御明夜阑踢轿门,掀帘子,伸手,将轿子里的那个人牵引出来──
唢呐欢啸,喜炮轰天,极目而去是漫天喜庆的红,以及挂在男人冰冷俊秀眉宇之间难得一见的微笑。
礼官吟诵:佳偶天成,彩凤双栖,连理枝头,百年好合!
一对璧人,执子之手,共同漫步上桃花瓣铺成而上的阶梯。
人群飞腾,欢呼不断。
寒鸦拉过莫非,问:“炎伊族长呢?为什麽没有来?”
“不知道,火狐族只送来了礼物,并没有看到炎伊族长。”
“宫陛下呢?”
“刚还在啊──”
“渺公子呢?”
“由他师兄陪著在大殿里面。”
“七御守都在这?”
“在,分布在附近最隐秘和安全的角落。”
寒鸦点点头,莫非有些紧张,上前询问:“你担心出事?”
“是,我忽然想起了紫晓──”侧过头,透过人群鼎沸的喧闹,红衣相伴的两人从背影上看是那麽相称,却又那麽不协调。明明是熟悉的两个人,在某一点上又那麽不一样。
比如说……
“太安静了──”皱著眉,寒鸦凭直觉而说,莫非不明所以,饶头,问:“什麽太安静?这还不够热闹?”
“陶歌烬,不是这样的性子,还有……”低眉沈思,眼神在脚下来回打转,莫非顺著他的眼睛而看,“你找什麽?”
“陶离呢?!”不安感越来越强烈,而刚刚一直被自己牵在手心的人,现在连个影子都没看到,紧跟著下一秒大殿内爆发出一记强劲的爆炸,恢弘的大殿烟雾弥漫,偌大的殿顶炸开一个大洞,下一秒,莫非和寒鸦瞬移闪至殿内──
鹫无苍负伤被侍卫安全包围住,他的对面,一袭白衣飘飘的渺无畔像是失了视焦的布偶,细长冰冷的剑抵在歌烬的脖颈上,而他们的中间,面目冰冷的御明夜澜抬起下巴,鹰隼的盯著──歌烬?!
“陛下──”歌烬哑著嗓子向他面前的男人伸手求救,御明夜澜不为所动,隔了许久,才将眼睛转向执剑的渺无畔。
“你是谁?”
“卫无忧──见过妖王陛下。”特属於渺无畔清幽的嗓音飘忽在寂静的大殿之中,却并非之前男子独有的韵味。不少人错愕,许多知情者都知道,这个所谓的卫无忧乃十几年前被九重宫逐出师门的弟子,後投靠三绝堂,成为其仙鹤使。
“卫无忧,你这个混蛋,当初害渺师弟逐出师门,你现在又使了什麽手段让他被你的傀儡术所制?!”
“苍师兄,好久不见,最近可好,师叔可好,众位师伯门又可好?!”
“你是三绝堂的走狗会不知道他们好不好,他们都被……都被你那个三绝堂……”鹫无苍气到连指著某人的手指都带著强烈的颤抖。
一只白皙的手横在鹫无苍和卫无忧之间,“你想怎样?”御明夜阑事不关己的探探衣角的灰尘,随便寻了个位置坐下,被控制住的渺无畔一脸木讷的盯著御明夜阑的表情,完全没底此刻御明夜澜的态度,又想是不是这个“歌烬”露了馅,但是自己刚刚一直在观察,无论气息还是灵感与火狐族无异,而那张脸,根本就是陶歌烬的。
後退一步,卫无忧道:“白泽的百兽图还在你的手上吧。”
“早还回去了。”
“不可能,白泽近10年都未曾出现过!”卫无忧不相信的反驳,“我们与影木接触过,他说,白泽一直未曾出现,而当日,也是他将图给的你!”
“呵呵……白泽的图,又怎麽会在影木手中,而影木又怎麽会给我百兽图,那东西,就是天帝要,白泽怕也是不会给。”
“不可能,影木明明跟我说,那画在你手中──”忽然激动的人顿住,一时情急下的失语让卫无忧抓著歌烬的手下意识的用力,引得歌烬叮咛出声,御明夜阑眼光随意而扫,声音不大,但警告意味十足:“不要弄伤了他。”
“怎麽?你心疼?心疼就把东西给我──”面对越来越强势的御明夜澜,被他巨大的气场和灵压压制之下,卫无忧觉得自己浑身的骨骼都要被压碎了。
“我心疼什麽,不过一个替代品。”男人显得很无聊,把玩著下垂在胸前的发梢,“我就说为什麽找了近十年都没有找到影木与白泽,原来影木一直在你们手上,关於百兽图鉴,凭影木与白泽的关系里面的秘密他应该早就知道,就是不拿到图,也能问到你们想要的吧。”
“……”
“看样子是图里面有什麽了──呵呵。”有些得意的笑起来,“说出歌烬在哪?我给你留条全尸。”
“你……你说什麽……”卫无忧还想狡辩,下一秒猩红的长鞭直冲上面门,潜意识的侧身将怀里的人往前推要抵挡,哪知道那条鞭子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劈啪”一声,硬生生的甩在抵挡的人的後背上──
寒鸦趁此机会瞬间闪到卫无忧後面,长剑出鞘,直劈下来,为了保护手,卫无忧一把将面前劫持的人推开,身子转侧便凌空一翻,再一抬头,御明夜阑冷著一张脸,手中的长鞭毫不客气的摔下来,腰策的命门被狠狠击中,身体完全没有反应垂直落地!
五六把明晃晃的刀架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