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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神虎奇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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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出人意外的,竟然平安到达尉犁,未见到一个黑衣人出现?
  季豪因有这些料想,故一路之上,对四周的一切人随时都留了心。
  在他的细心观察中,虽未见有黑衣人出现,可是见到另有一些人,行动非常可疑。
  在他的前后路上,不时有些鬼鬼祟祟的人物,既不靠近,也不远离,却始终紧迫不舍。
  假若不是有米琼英同行,他早就忍不住盘问了,可是有米琼英在侧,又怕她对自己讥笑,故一直隐忍不发。
  但他乃个性好强之人,表面上虽隐忍不发,内心却留上了意。
  未进饭店,便先对店中打量了一遍,见有一个十来岁大的孩子,两只小眼,不住的向自己盯视。
  尤其当自己要进店时,那小孩即很快的从怀中掏出张纸条,立刻揉成个纸团后,即迎着他们冲来。
  其次当他预备闪身而过时,表面上好像想用手去拨,实际上,他的小手却直往米琼英的衣袋上摸。
  季豪对他的动作,早看得一清二楚,岂能再让他做出手脚?
  所以当他伸出的小手,将要探往米琼英的衣袋时,便被季豪一把抓住。
  米琼英见状,在神色一呆之下,正想询问季豪到底是怎么回事时,便听季豪喝道:“快说,你奉何人所差,不然连手给你废了!”
  谁知那小孩也很倔强,小手虽被捏的痛澈心脾,但仍不屑的道:“你一看,不就明白了吗,何必对我一个小孩子发狠?”
  季豪虽说有气,但听小孩的话后,也不觉为之莞尔,无形中已将手上的劲松了下来。就在他微一松手中,那小孩已籍势将手抽出,并在抽手的同时,已把手中的纸团,留置季豪手内。
  季豪展开纸条一看,不禁又皱起眉来。
  因为上面除划了个箭头,穿过一条河流,指向丛郁的树林之外,便是左下角有六堆星星点点,似叶非叶,似花非花,也可以把它看成沙漠的墨迹。
  除此之外,连一个字都没有。
  他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一点头绪,随向米琼英问道:“你可看得懂?”
  米琼英摇摇头道:“谁知道是什么鬼划符,还是问那小孩吧!”
  不错,他是投帖之人,自然知道详情。
  可是就在这一阵工夫,那小孩子已经失了去向!
  米琼英正想去找,季豪已拉住道:“算了,那小鬼恐怕已离开此地了!”
  “我们怎知他写的是什么?”
  “先吃饭吧,依我的猜想,可能是约会地点。”
  “谁约的会?”
  这正是季豪急欲知道的,要是能答得出来,心中也不发急了。
  所以季豪迟疑半晌,方毅然答道:“管他是谁,先填饱肚子再说!”
  说话中,已拉起米琼英直往客店走去。
  边荒的城镇,白天看去还热闹,但一入薄暮,即显得冷冷清清了。
  刚交过二鼓,客店的屋顶上,即出现一位夜行人。
  那人穿了一身黄色夜行衣,身形非常纤细,看样子,可能是个女的,只是轻纱蒙面,把整个头全部紧里在黑纱里,无法看得真切。
  只是这人很大胆,到了房上,微加打量了一下,即随手打出一粒飞蝗石,摔在院中的铺地青石上,震出一溜火花,与“啪”的一声响,显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啊!敢情他是投石问路?
  不!他并未下去,好像在等动静。
  咦!来的还不止一个,你没看在他的身后又闪出一个白衣少年吗?
  这少年的行动轻快已极,走到那黄衣人身后不足五尺时,黄衣人尚懵然未觉,假若要向黄衣人动手,来一百个也要他死两个五十!
  黄衣人等了一阵,见无什么动静,便又摸出一颗飞蝗石来。
  可是这次未等他打出,那位白衣少年已发话道:
  “朋友,不要惊动别的客人啦!”
  黄衣人闻言,似乎吃惊不小。
  只见他猛向前纵出丈余,霍然转身,已拔剑在手,一连串的动作,可以用“干净俐落”四字称之。
  当他转过身之后,惊慌的朝白衣少年望去,见人家不但未亮兵刃,且站着连动也未动。
  幸而他脸上蒙有一层黑纱,看不见面色的变幻,否则,定会看到尴尬神色的。
  就在黄衣蒙面人微怔之中,白衣少年印道:“阁下是问路,还是找人?”
  “我要干什么,你也无权过问!”
  “哈哈哈哈!”
  白衣少年忽然笑了起来,而且在笑声中,含有不屑之意。
  “为何歪笑,莫非想架梁子不成?”
  “我笑你说话未免太轻狂了些!”
  “何以见得?”
  “深夜扰人清梦,难道还不准人过问?”
  “你也住在此地?”
  “算是你猜对啦!”
  “可有一位白……”
  黄衣蒙面人话说了半截,突然停下口来,对白衣少年不住的打量,然后方十分惊诧的道:“你可就是季豪?”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不是呢?”
  “挖去双目,割掉舌头。”
  “这是为什么?”
  “免得你泄露我们行径!”
  “好残忍的手段!”
  “一点也不残忍,还有人的手段比这更利害哩!”
  “哦!倒要听听,他们能利害到什么程度?”
  “现在不能告诉你!”
  “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说?”
  “很难一定!”
  “为什么?”
  “因为我们已有协议,有我们人在的时候,他们不准捕手过问他们的地盘内,我们也遵守这一协议!”
  “你们是那个门派,找白衣少年何事?”
  “你问的太多了,还是说你是不是季豪吧!”
  “就算我是吧!”
  “那就立刻跟我走!”
  “到什么地方?”
  “黑松林!”
  “到黑松林干什么?”
  “不必多问,走到就知道了。”
  “有几里路远?”
  “不远,走过库鲁克河就到了。”
  “可是设好了埋伏,等他去上当?”
  “恕难奉告,不过目前尚不一定要你死!”
  “倒蒙你看得起,不怕他泄露了你们的行径?”
  “只要他随我们到了黑松林,教他泄露,我想他也舍不得。”
  “你们作事倒是很有把握?”
  “当然,没有把握,谁敢冒这个险?”
  “说了半天,阁下可否肯告诉我是哪路英雄了?”
  “你还未肯定报出名号,依情依理我也不会告诉你来路!”
  “那就请便吧,咱们两个算是两不吃亏!”
  “我走了可不准你去找我?”
  “萍水相逢,要找你干什么?”
  “一言为定,可不许后悔?”
  “绝不后悔!”
  “但愿你言而有信,我可要走了!”
  黄衣蒙面人说着,就慢慢转过身去,准备要走的样子。
  但白衣少年似是想起了什么,忙叫:“慢着!”
  黄衣蒙面人冷笑了一声,随道:“我还未去,你就反悔吗?”
  “先不谈反悔不反悔,我只觉得你言词矛盾。”
  “什么地方矛盾?”
  “方才你说,假若我不是季豪时,便要挖目拔舌,现在你敢确定我就是季豪?”
  “决错不了!”
  “好呀,你们敢用调虎离山之计!”
  季豪喝着,就纵身而起,猛向黄衣蒙面人抓去。
  可是黄衣蒙面人刁钻得很,就在季豪刚发觉有异之际,已咯咯一声轻笑,急向房下跃去,其身法之迅速,大出季豪想像之外。
  这种情形,季豪那里肯舍,急起直追,不顾危险便跟踪而下。
  黄衣蒙面人却刁钻得很,穿房越院,专往小巷中走,仅不过穿越了四五座院落,便已失去所在。
  如此一来,可把季豪气苦了,只听他愤然道:“只要被我找到,不剥你的皮,就从此不走江湖!”
  怒不可遏的又找了一阵,不要说找到人,连一点可疑迹象都没有了。
  这白衣少年确是季豪。
  原来他和米琼英吃过饭后,又叫店家准备了两袋干粮,方进房安歇。
  其实,在这种环境之下,明知敌人环伺,怎能安心休息?
  因为依他的猜想,假若自己不去赴约,人家必会找到店中来,而且敌暗我明,稍一不慎,便可能受人暗算,不如以逸待劳,较为安全的多。
  他这样决定,本是在替米琼英设想,假若单他自己,就是摆下刀山油锅,也必要去闯他一闯不可。
  无奈有了米琼英随行,便不能不有所顾忌。
  在进房之后,依照前晚的决定,先教米琼英一阵步法,而后令米琼英在房中休息,自己便隐身暗处,准备迎接来敌。
  果未出季豪所料,二更方过,便见一条人影,隐隐藏藏的向店中而来。
  季豪看得非常明白,暗忖:“这样的身手,还想来为恶,岂非自讨苦吃?”
  因为来人不但身形迟滞,且明目张胆,连身形都不知隐,料想功力也绝不会高,故失了戒备之心。
  季豪只知识笑别人,岂不知人家正是要叫他如此呢!
  他和黄衣蒙面人谈了那么久,却不见米琼英有点动静,难道米琼英会睡那么死?
  这简直是不可能!
  皆因武林中人,警觉心都特别高,不说大声谈话了那么久,就是稍有一点警兆,米琼英也应该出来察看的,怎会没一点动静?
  不用出房察看,亦能猜想个大概,这时米琼英不露面,不是遭了毒手,便是被人掳了去。
  他猜想的不错,无奈只是发觉的大迟了些!及他将人追丢,返回店中,内面一切整整齐齐,连一点打斗的迹象都看不出,莫非米琼英有意离他而去?
  边想中,不由仰脸一声浩叹!
  可是气还未叹完,身形陡然而起,伸手疾向屋梁上抓去。
  那是个白纸条,上面写着:“看你狠到那里去,暂以人作质,三天之内,若不交出宝珠和羽剑,可别怪我等心狠手辣!”
  下面署名的,又是那个星星点点记号。
  看完之后,随怒然将纸条扯得粉碎,往地上一摔,拿起两袋干粮,疾向店外而去!
  就在季豪刚走,他住的对面房中,即走出两个人来。
  为首的是一位老者,后面跟的正是本店的主人。
  他们出房之后,那老者即道:“快禀报河浑,速加准备!”
  “那位姑娘如何安置?”
  “先存放店中,只是要做点手脚,免得她叫嚷起来,耽误大事!”
  “这里恐怕不妥,还是送进窝里好些!”
  那老者思索了一下,始道:“也好,只是小心不要被五月枫属下看到,不然麻烦可大了。”
  “属下理会得!”
  店主说完,节到前店叫来一位伙计,附耳吩咐了几句,那伙计即匆匆出店而去。
  店伙计刚走,那店主即回转房中,出来时胁下已挟着一个长口袋,表面软棉棉的,看情形可能是个人、一直抱到后院,很快的即塞进一辆马车内,方从槽头解下两匹马,架起马车-也匆匆而去。
  那老者见店主已去,方看了看天色自语道:“差不多是时候了,待我领他来吧!”
  说完,也匆匆往店外走去。
  且说气恼中的季豪,这次可真是气苦了。
  自离开客栈之后,即把轻功用到了极处。
  陡然发出一声长啸!
  凄厉的声浪,使整个城内都为之震惊!
  不知是怨还是怒?
  或者是两老均有?
  狠命的一声长啸,好像要把胸中那股积愤,随着啸声,要尽行发泄出来似的。
  他要发疯!
  他要发狂!
  奔!像一只刚出山的猛虎。
  跑!似一匹脱了缰的野马。
  城厢内。
  原野上。
  高山之巅。
  大水之旁。
  沙漠之中。
  湖泊之涯。
  只见划起一缕轻烟!
  像掠空之燕,一闪即逝!
  一圈又一圈。
  一遍又一遍。
  从日出寻到日落!
  自薄暮,又找至黎明!
  不知道休息。
  也忘记了疲劳!
  没有工夫吃饭!
  更无时间安眠。
  一天易过。
  第二天又紧接着来了!
  到了第三天的午后!
  仍无一点迹象可寻!
  急!使他几乎发了疯。
  怒!要想杀死所有的人,来出一股恶气。
  从失望中,尝到了悲哀的辛酸!
  眼看又要日薄西山,第三天也将要完了,可是敌人的巢穴呢?
  料想中,英姐必遭毒手无疑!
  就是死,也应该有尸体在?
  既见不着活的,也看不到死的,莫非能羽化飞升?
  幸而他是吃过雪蝮珠的人,有着异于常人的体质,不然,不饿死也该累死了。
  不过累固然是累,距人家限定的时间,尚有数个时辰,难道到时真的去送珠吗?
  不能,任凭将头颅割下,也不能作这种丢脸的事,去听任敌人摆布!
  季豪在内心中,这样提着警告,便走在一条河岸上,拥起一堆沙子,作成个坟墓的样子,在坟前尚挥了几根枯草,然后,就听他喃喃自语的说道:“英姐,我实在是个最粗心的罪人,既对不起您对我的爱护,也有负米老前辈所托,假若您芳魂有灵,即请告诉我,敌人的巢穴究在何处吧?”
  说实在的,米琼英的被掳。确使季豪在感情上产生无限的愧疚,觉得这完全是自己的错,假若稍为留神的话,绝不致发生这种岔子。
  现在他要找敌人的巢穴,已无别的用意,惟一只有一个意念,那就是!杀!
  他要把这般卑鄙无耻的人全部杀死!
  但敌人究竟是谁?
  既找不到敌人,而空言杀,岂非痴人说梦?
  蓦地!
  一个意念猛然袭上心头,—暗自责怪道:“真是把人气糊涂啦,放着现成的线索不问,却在盲目的乱找!”
  在自责的同时,就伸手入怀,掏出那小孩递给他的那张纸,聚精会神的在审视,要想从纸上解出线索来。
  依照图形,再参照这三天中自己曾经到过的地方,几下一对照忽然丢下了图,一跳三丈高:
  然后就听他怒道:“好个鬼东西,我还以为你全部说谎,原来也有部份是真的!”
  难道他想到了什么?
  原来他审视了一阵图上丛丛郁郁一块后,觉得它必是树林无疑。
  再从树林上推想,联想到黄衣蒙面人曾经对他说过的黑松林。
  而且这两天不停的跑,把附近百里内的每一条山水,都多少留下一点印象,好像自己曾有两次到过黑松林。
  再和现在停身处河流相对照,更可肯定所猜不错。
  那黑松林并不远。
  由此东去,约顿饭工夫便可到达!
  这一猜透,无疑花子拾到了黄金,心中那份高兴,就甭提了。
  所以当他一跃三丈之后,便片刻未留,疾向东方狂奔而去。
  由此往东是一片不甚高的丘陵地区,因山坦土厚,所以到处都是丛林荒草,不要说是藏几个人,就是埋伏下千军万马,若不细加留心,也不轻易发现到。
  本来像这样复杂地形,任何人也不敢冒然轻进入的。
  无奈今朝遇到的,是初出茅庐的季豪。
  也就是说初生之犊不畏虎,何况季豪既有神功护体,又有宝羽在手,谁敢轻缨其锋,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说是无人敢挡吗?才有人不信邪哩!
  你没看!乱草中已有东西在晃动了吗?
  只是他们仅抬头看看,便忙伏下身去。
  季豪的轻功颇快,在一顿饭工夫不到,便距那茂密的松林,不足一箭之地了。
  蓦地!从一棵树上跃下一位老者,哈哈大笑道:
  “小侠焉何姗姗来……”
  “去你的!”
  老者的话尚未完,便被季豪一声“去你的”打断不说,且头颅也滚出丈余远,落在草丛中,面上仍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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