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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夺金魔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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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是那十辆骡车,车旁皆有一名壮汉骑着枣花红马紧紧相随,这行车马,一望即知是镖局押送银两的镖车,奇怪的是车上银砖竟然毫无掩饰,一块块一堆堆映着旭日发出诱人的光芒。
  车行甚速,已距城门不远,最前面那三名大汉,陡地展开捧卷着的旗令,齐声离昂嘹亮的喊道:“威——武,——威武!”
  音调宏园,此起彼落,声传数里之外!
  适时,十辆骡车旁边马上的壮汉,各自俯身抖手,将十面黑地红边金德金字的镖旗,插于骡车之上,镖旗迎风招展,醒目至极,行人旅客不禁个个伫足观望,镖旗之上赫然正是“九洲”二字!
  正午时候,杭州最大的“西湖酒楼”门口,插上了一面三角形状的九洲镖旗,此次保这趟源银的九洲镖客,借西湖酒楼宴会杭州当地的四家镖局朋友,如今正在恭候客到开席。
  拒料杭州这四家镖局的东主,不约而同都差派了手下镖头壁还了请帖,原因是为了九洲镖局到达杭州之后,尚未前往南高峰下向巨宅主人拜安,四家镖局的东主恐惹是非,故而不能赴约。
  九洲镖局押镖的少年镖客,闻报大笑,继之转对手下那身穿黑、蓝、黄、亲那四位老者说道:“巨宅主人好大的威风。”言下之意,似向老者们询问,此事应当如何办理才好,并微有不悦之色。
  黑衫老者象是首脑人物,闻言恭敬的含笑答道:“东主邀请此地镖局同道,已尽道义本份,对方赴宴与否似无关系,彼等员云事因巨宅主人而起,但我等似乎不便因此而议人短长,东主意为然否?”
  少年闻言频频点头,随即开席,对四家镖局拒绝赴宴一事不再谈论,西湖酒楼十分宽敞,时当饭口,除靠窗四席是九洲镖局定座外,其余各个座位留已早有客人,对黑衫老者解说的话语,无不暗自赞许。
  平日西湖酒楼在饭口的时候,喧哗猜拳,各行各事,热闹至极,今朝却都悄没声的饮酒用饭,似乎酒饭客人们俱已预料到将会发生严重的事故,只有九洲镖局这些镖头和趟子手们,仍然不改本色的行令猜拳,谈笑风生。
  “通!通!通……”一阵楼梯阵响,并肩上来两个身穿古铜长衫的客人,楼上的酒饭客人倒有多半认识对方,纷纷起坐躬身问候,这两个人理也不理,大模大样的横扫了所有的酒客一眼,随即大踏步走向九洲镖局所占的四席而来,正好停步在少年旁边,镖客们视若无睹,仍然互相谈笑不止,两人冷哼一声,左面那个突然扬声问道:“谁是九洲镖局保着这趟镖银的镖头?”
  少年并未答话,在他身旁的黑衫老者却冷冷地问道:“你问这个干吗?”
  左面那个开口问话的汉子冷笑一声,道:“你接我的问话,莫非就是负责这趟镖银的镖头么?”
  黑衫老者也还他一声冷笑,道:“是又如何?”
  右面那个身穿古铜长衫的汉子,这时阴沉地接口问道:“你们这四十万两白银,要送到什么地方?”
  这句话实犯镖行大忌,因此一干趟子手们不由怒目瞪着对方,黑衫老者冷嗤一声,道:“你想干什么?”
  这两个身穿古铜长衫的汉子并不回答,却伸手取出了一张帖、扔在桌上说道:
  “这是我们主人的居所,你们要想平安无事的把镖银送到地头,最好是按规行事,我们主人已在设宴相待!”
  黑衫老者拿起帖子,先给少年过目,随即淡然一笑说道:“请回复贵上,就说素未生平,不敢冒造,谢啦!”说着他立即将手中请帖邀还对方不等对方开口,声调一沉又接着说道:“再请密语贵上一言,我九洲镖局无护镖的本领,怎敢妄行山南海北,四十万根子不算少数,贵上设若有意收为己有,我九洲镖局同仁决不说个‘不’字,随时恭候贵上的大驾!”
  两名大汉不禁恼怒,冷笑数声阴森的说道:“好话好说,这可是你们说的,咱们走着瞧吧!”说着转身而去。
  少年此时方才哈哈一笑,道:“两位慢走一步。”
  两名大汉闻言停步,霍地转回身来说道:“何事?”
  少年并未起座,更未转身,背对两名大汉冷冷地说道:“两位可能报个名姓,贵主人可是佐在南高峰下的巨宅之中?”
  两名大汉接话说道:“名姓总有报出的日子,但却不在今天,我们主人正是住在南高峰下,满意了吗?”
  少年颔首作答,两名大汉立即又道:“我们主人曾经说过,镖银镖师只要不出杭州,保无伤损,出城立即拜叩我家主人,沿途自然也保平安,否则不出杭州百里,必遭不测!”话里双双再次转身大步而去。
  他们尚未走到楼梯口上,少年已扬声传谕说道:“兄弟们火速用饭,饭后立即登程,直达西天目山!”
  两名大汉明知少年这是成心说给他们听的,各自冷哼一声,快步下楼而去,刹那之后,街心传来渐渐远去的马蹄声音。
  半个时辰之后,九洲镖局的镖车扯起了另外一面金边杏黄底的大旗,旗角是两个五寸见方的“九洲”大字,骄傲威凌的迎风招展,噗噗作响。
  镖客们,在少年东主的令谕之下路上坐骑,最前面那三个乘骑枣花红马的趟子手,猛甩镖旗叩马起程,一声接一声的“威武”
  呼喊,响彻云霄,得得蹄声,隆隆车响,九洲镖车在万众目注窃窃议论之下,浩浩荡荡出了杭州。
  他们并不急急赶路,因此在夕阳西坠的时候,仅仅走出了二十里地,那黑衫老者正行之间,一突然催马和少年并骑而行,低低说着什么,少年略以沉思,点头作诺,黑衫老者随即挥手示令,整个镖车立时闪开,斜向大路左边一座松林而去,眨眼隐没在密黑的松林之中。
  瞬际,林中飞般驰出三骑快马,马后施着双双钢轮,停于大道当央,马上人飞身而下,将斜奔松林之中的车辙隐没毁去,继之搬鞍上马,扬鞭声响,拖着三双和镖车轮迹一般的轨痕,直前绝尘而去。
  行约三里,三辆诱敌的空轮快马招呼一声分三处弛下,顿饭光最之后,他们已回转原处,仍然到达松林之中。
  初更时候,自南高峰巨宅之中,飞驰出来了二十四骑快马,马上人各背兵刃,顺向余杭而去的大道疾驰不停,马后卷起了一条灰修惨的沙龙,这条沙龙在二更不到已经赶到松林前面的路上,为首之人霍地拉住缰绳,其余二十三匹快马竟无一越前,俱皆适时停蹄道中,端的好一付身手!
  为首之人手指地面,第二、三两骑翻身下马,俯于地面观看片刻,随即飞身马上说道:“他们曾在此处停车,后来大概是恐惧我们追到,并米歇息就迅速驰去,按车轮痕迹来看,不出三更必然可以追上他们。”
  为首之人颔首道:“若容这群张狂镖客走出百里,咱们这人可就丢的大了,来,加鞭快追!”
  话声中各提丝缰叩马驰去,顺着看来相当清楚的车辙痕迹紧追不舍,转瞬只看到那条灰龙翻飞,转眼渐渐消失。
  片刻之后,又一骑雪白玉驹自杭州城外大道之上绝尘而来,马上人一身浅灰素衫,骑术高超。眨眼驰近松林之前,适时自松林之中打出一只响铃,声音清脆,射向玉驹上面的骑者,只见那素衫骑者倏舒臂接去响铃,随即马头一转,由斜路奔驰到松林之中,一闪而没。
  松林中,少年坐于镖车辕上,玉驹停于少年身旁,原来玉驹上面的乘客是那身着素衫的老者。
  素衫老者下马之后,肃立对少年说道:“仆下回话、对方并无其它接应,仅仅是已经过去了的那二十四个人。”
  少年点了点头,道:“他们是哪个领队?”
  素衫老者答道:“是前镇殿将军文孟远。”
  黑衫老者立刻问道:“文孟远巴震武向不分手,自然巴震武也来了?”
  素衫老者摇头说道:“没有,其余都是前西王子手下五十六进士中的好手,另外还有两个生面孔。”
  黑衫老者没再接话,他们个个都肃色看着少中东主,只断到少年缓缓而有力的说道:“车马拴好。”
  众人闻言即行,刹那已将马匹镖车妥善接在巨大的松干之上。
  少年冷冷地说道:“三爵听命!”
  那三位手捧镖旗的趟子手,并着大步向前,停步之后躬身答道:“仆下在,恭候差遣。”
  少年瞥目镖车马匹说道:“车、马、银两交给你们三个了,若出丝毫差错,你们不必再见我了!”
  这三位表面上以趟子手自居,其实却是九洲镖局顶尖儿的一等高手,立即暴应一声,退向一旁。
  少年略一停顿又道:“黄、素二内侍,亲率十大将军与二十一名已叛帝君的进土动手,不得放走一人!”
  原来这黑、蓝、黄、素四老者,就是武作帝君八内待中的四位,那十个押着镖车的大汉,象三爵一样,也是九洲镖局之中的高手,被称为将军之尊,那南高峰下巨宅的主人,正是那心狠意毒的西王子闵东源,这就难怪少年下令不准放走一个活口了!
  黄、素二内待俯首听命退下,少年立即转对黑衫老者内侍道:“那两个面生的人,交给你们了,留彼活口,事了迅速接应十大将军,文孟远留给我……哼!”少年停下话锋狠而恨的沉哼一声,不再开口。
  黑衫内侍立即扬声说道:“对方即将随着诱敌的车撤来到,火速各按小主人所谕埋伏,不得有误!”
  众人并不应诺,因为远处已然传来了零乱的蹄声,但却个个闪身而去,已然埋伏妥当静待敌者自投。
  瞬际,三条灰龙由三处不同的地方聚集在一起,蹄声已止,灰龙正在下沉、下沉!当灰龙消失之后,现出来了那队由巨宅之中追搜镖车的人马,不多不少,正好是二十四个人。
  他们停在树林外面五六丈远的地方,勒马不前,只听到第二匹马上的那人恨声说道:“没想到那群舔刀口的朋友花样真多,就冲着他们能叫老子白跑了十里地的冤枉路,回头老子得好好的伺候伺候他们!”
  第一匹马上的这人冷冷说道:“省点儿力气吧,人家花样不多,是阁下看走了眼!”
  这人的声调特别阴沉,果然是那曾经去过双绝城堡的文孟远,听他的口气,似乎有些嫌恶第二匹马上的那人。
  那人受他诮讽之后,才想回顶几句,第三匹马上的骑者却探手一扯那人的衣袖,阻住那人再次发话,文孟远看在眼里故作不知,道:“对方故出诱我之计,如今自然早已埋伏妥当。谁有妙计破敌?”
  众人无一答话,文孟远冷冷地一笑,道:“行前主人有谕,只准成功,不许失败,赫氏兄弟火速向前叫阵!”
  原来第二第三匹马上的汉子姓赫,是亲兄弟,平日即与文孟远不和,闻令知道文孟远有心借刀杀人,但是主子规律极严,此次文孟远奉令带队为首,明知必死也不敢抗令,只冷笑着看了文孟远一眼,双双拍马向松林缓缓踱去,在间隔松林只有两丈五六的地方下马。
  赫氏兄弟也极为狡猾,他俩站在马头后面,万一松林之内的敌者暴施暗算,有双马遮挡不至危及性命。
  赫氏兄始取得有利方位之后,赫老大方始扬声向林内喝道:“九洲镖局的朋友们请出来吧,好朋友们来了!”
  他话声乍歇,林中突地嗖!嗖!嗖!一连着射出十支六尺铁枪,铁枪并非射向筋氏兄弟或巨宅马队,却弧形射到两旁,根根直立在地上,入土约有二尺,每支相隔一支,丝毫不错。
  铁枪顶端有一瓶形之物紧附不坠,赫氏兄弟不由暗中皱眉,不知九洲镖局又是施的什么计策。
  后面的文孟远也正在沉思此事,并悄悄嘱咐手下,严加小心,免遭暗算,更谕令下马散开,一以便彼此接应。
  讵料适当此时,自松林之中突地飞出十朵火花,疾如流星一股分投于铁枪上端所附瓶状之物里面,随即只觉眼前一亮,四周平添了十盏碧色水晶罩灯,五文内立即无物不见,十丈见方形影难隐,这一手确实出乎巨宅二十四名高手的意外,不禁霍地纷纷暴退,队形大乱!
  蓦地松林之内有人扬声喝道:“林外可是此间南高峰下巨宅之中的朋友们吗?
  哪个为首近前答话!”
  文孟远在火花倏出投落晶灯中间的时候,心头已然大凛,这种分毫不失的巧妙手法,若非内功已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休想办到,林中敌者计有十八名之多,若是十人各自发出一朵火花,文孟远忖念满无可惧,要是十朵火花乃是一人同时发出,则此人的功力技艺,绝非自己所能敌挡,不过如今势成骑虎,欲罢不能,只好暗自存心随机应变,他念头刚刚转过,林中已在发问为首之人是谁,对方明言请教自己,当然无法回避,立即放作坦然的大步向前。
  文孟远停步在相距松林的三丈地方,道:“老夫文孟远,奉巨宅主人之谕,拜会九洲镖局这次押镖的负责人,朋友你要是够称人物字号,就情金身大驾劳动几步,咱们林外一谈!”
  林中传来一声冷哼,道:“话是很够分寸,我们东主要我问你一言,你可知道仅半率众阻截镖车通行,等于彼此已经势不两立了吗?”
  文孟远嘿嘿阴笑两声,道:“老夫奉命之时,主人曾说,尔等除非立即随老夫回转杭州,或可商量,否则此处就是尔等一十八人的埋骨之所!”文孟远用这种话当作了答复。
  林中人再次冷哼一声,道:“你的意思可是答复我们,今破除作生死之搏外,再无其他商量?”
  文孟远道:“事实如此何必多问!”
  林中突然换了一个声调口音接话道:“这正合我的心意!”
  话声中,人影连闪,十五位奇特的英雄,已站于松林之外,个个目射寒光,肃立当场,不怒而威!
  文孟远目光瞥处,也点清了对方的人数,立即招手将赫氏兄弟唤到近前道:“对方共有十八个人,林中留下三个必然是守着镖车,我对付那个少中,十招之内格其生擒,你们兄弟莫令穿黑、蓝长衫的老东西接应,招呼其他兄弟们各个认定一人作为对手,余下九位兄弟立即闯进松林抢下镖车,将彼等的马匹惊散,夺下九洲镖旗,先回宅中勿误!”
  赫氏兄弟虽说素日不服文孟远,但对文孟远这次的进攻方略十分佩服,立即颔首作答传告其他人等。
  这时少年东主扬声对文孟远喝道:“你是此行为首之人,我是九洲镖局的少东主,咱们先捉个对儿吧!”
  文孟远阴笑两声,道:“正合老夫心意!”说着他话锋一变,扬声对手下人道:“速按前议立即动手!”
  闵东源门下一千武林进土,暴应一声,飞身攻上,内中九名高手却闪出队来分头扑向林内,那知黄、素两位内侍已早有准备,一声长啸,十将军身形倏飞,各距丈远竟将一千武林进士围于核心!
  蓦地,一点寒星自素衫内待手中发出,射于半空,寒星脱手发出的刹那,奇声传出,叮叮咚咚悦耳至极,十大将军闻声肃立,继之迅捷无与伦比的一齐撤剑出鞘,剑指冥空一起高声唱道:“以吾之剑兮祀幽冥,以吾肝胆今奉乾坤;香以否身兮遵帝谕,吾行吾志兮产不平!”唱罢只见满空寒光飞驰,剑气纵横,十道匹鳏化成一条光圈,旋飞不已。
  霍地一朵黄云自少年身畔飞起,倏忽射下,文孟远身前五尺地方立即平添了一幅黄地金边的大旗,正中一个斗大的金色“闵”
  字,闪耀着摄人魂魄的霞光,文孟远不禁神色陡变,退步不迭!
  适时光圈自停,十大将军在黄、素两位内侍调度之下,已将包围圈子缩小,各以不同而美妙的剑式开户,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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