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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相爱相杀-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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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自己看圣经时,上帝造了亚当之後,深恐他觉得寂寞,於是让他安睡,从他的身体里取出了一根肋骨,用这根肋骨制造了夏娃。因为她是源於他的身体,是他骨中的骨,是他肉中的肉。
  是他骨中的骨,是他肉中的肉,两个人如果能到达这种程度,上帝都愿意亲自撮合这段姻缘。
  你还记得以前总会来找我,让我讲故事给你听的事情吗?
  你听我说过我自己的经历,听我说过别人告诉我的故事,现在也听我说一个别人的故事如何?
  这个故事,开头其实很普通。
  有一个男孩,他很幸福,严父慈母,还有一个可爱的兄弟。十几年的幸福生活,他觉得世界就是这麽美好。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的父亲因为做了自己该做的且被众人都交口称誉的事情,而给这个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一瞬间,这个男孩子的父母都死去了,他的兄弟也死去了。我想你已经猜到了,他们都是被别人杀害的。
  这个男孩子并不觉得伤心,因为他被这突然发生的事情完全震住了,或者说他绝望了。
  很抱歉,有人来找我做忏悔,下封信再继续说这个故事吧。
  关路可看著信想了想,放下这封信,打开了第二封。
  神父在信中继续说那个故事,说了一半,神父说他做弥撒的时间到了。
  继续打开第三封、第四封、第五封、第六封。
  他读著神父的信件,似乎看到一个男孩子成长的全部过程。那个男孩子虽然绝望,却没有放弃。
  他吃了很多苦,在别人享受天伦之乐时,他却在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因为他立下了一个宏愿──扫平那个曾给他、也会给很多普通人带来痛苦的力量。
  终於,他获得了机会,可不知要说幸还是不幸,他爱上了一个和他立场截然不同的人。
  关路可看著神父写的信,有些发愣。
  路可,他来找我时,问我一句话,我也不能回答的一句话,他问我这是不是很可笑?路可,你说呢?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可最後发现被掌握的总是自己。自己心底坚持的东西,最终却把自己送往一个从未想过的境地。这样的时候,有多少人就此迷失了?
  路可,他最近告诉我他去找通往自己迷宫的路了,虽然那条路不容易走,但他会坚持。他说能认识那个人,他总还是觉得庆幸,虽然在他们之间有过那麽多伪装、谎言、伤害甚至背叛,他却从来没有後悔过。
  他只是後悔当时有机会的时候,没有亲口对自己所爱的人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因为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可那个人却不会被任何人取代。
  关路可放下信,心口被一股复杂难辨的情绪渐渐充满。
  他缓缓地深吸一口气,而後呼出去,许久没有波动过的心底逐渐荡漾起来。
  关路可起身往外走,刚走出房门口,胸口忽然发疼,眼前也一阵一阵发黑。他有些著急,胸口的疼痛感越来越大,走到楼梯口时,眼前突然间什麽也看不到,大脑里「轰」地一声之後他完全失去了意识。
  孟森从厨房出来,忽然听到一阵什麽东西滚落的声音。
  他匆匆地跑过去,看到关路可从楼梯上跌下来时,吓得心一下悬了上去。他忙赶到关路可身边,就看到他脸色煞白,嘴唇紧紧地闭著,身体也无意识地抽动著。
  孟森抱起他,放在旁边的沙发上,而後忙跑过去打电话。
  方裕安看到标著红十字的车停在关路可家门前时,他正在教那个总是和关路可学踢球的小男孩踢球,条件是对方要跟他学会一句中文。
  男孩子喜欢足球,这个新教练也不错,虽然要学会一句拗口的外国话有点难,但还好那句话并不长,「关路可,我爱你。」
  那是什麽意思?
  方裕安有些高兴,他今天的教学成果不错。关路可虽然看到他也总是视若无睹,但对这个小男孩却是真心喜欢的样子。
  看到那辆车上的人匆匆提著药箱下来,往关路可的屋子里走时,他先是愣了愣,但随即跑了过去。
  「孟森,路可他怎麽了?」冲进大门,他看到孟森正抱头很焦躁地坐在沙发上的样子。
  孟森看著他,「关少的旧伤发作了。」
  「什麽伤?」
  孟森似乎有些不满地瞪著他,「什麽伤你不知道?」
  方裕安著急而不解。
  孟森拍著自己的胸口,「这里,关少在婚礼上这里中弹了你不知道?」
  方裕安呆住了。
  「那个弹头没有取出来,一直在那儿你不知道?」
  方裕安转身就要往上跑,却被孟森一把拉住,「医生正在急救,你他妈的敢乱来?!」
  方裕安一下子泄气了似的,他看著孟森的拳头苦笑了下,无力地靠在墙上也不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从楼上下来。医生一边对孟森说,一边开著药方。
  方裕安空著急却一点都听不懂,他只是看到医生的表情很严肃,孟森脸色也不太好看,但他也不敢打断医生。
  医生最後说了一句话,把药方递给孟森,看到孟森点头才离开。
  方裕安立刻抓住孟森,「医生刚刚说什麽?」
  孟森看著他,「医生说,关少的手术不能再拖了,虽然有危险,但如果一直拖延不肯手术,是一定会有生命危险的。」
  听到生命危险四个字,他放开孟森就急匆匆地跑了上去。
  「砰」地一声推开卧室的门,他惊悸不定地看著不远处的关路可。
  正躺在床上看著窗外出神的关路可转头看向他。
  方裕安忽然忘记了自己上楼时那些急切的、要劝说关路可去接受手术的话,关路可清亮似乎蕴含水光的双眼看著他,让他什麽都忘了,眼里心里只剩下这个安静看著他的关路可。
  两个人看著彼此,都没有说话。
  「和我做爱。」
  方裕安一开始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当关路可看著他,语调平静地又重复了一次时,他确信了刚刚听到的是什麽之後,忽然觉得心跳加快,口舌发干,大脑一片空白。
  但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关路可说,是什麽?
  他用力地甩甩头,「路可,去手术。」
  关路可轻轻地笑了笑,「你过来。」
  方裕安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像是被一根绳子牵著似的,一步一步地走到关路可床前。
  看著关路可注视著他的双眼,里头的东西让他的呼吸越来越快,可这加快的呼吸却无济於事,大脑还是一片胡涂,胸口充盈著又酸又软的莫名情绪。
  可是,想到刚刚孟森对他说的那些话,胸口的疼痛越来越清晰。
  「路可……」方裕安一瞬不瞬地看著关路可,低声呢喃著他的名字。
  关路可似乎微笑起来。
  他跪在关路可身边,握住他的手,「路可,去手术。」
  关路可看著他,看到握著自己手的那双手渐渐颤抖起来,感到手上滴落的液体时,关路可伸手托起他的脸。
  「好。」
  关路可不再说话,只是伸手拽住方裕安的衣领慢慢拉近,两个人的嘴唇碰在一起,很快又分开。彼此都抬眼看著对方,而後再低头吻了上去,很轻很浅的接吻,带著小心翼翼似的试探和不安。
  不知道是谁主动,轻浅的吻在一瞬间变得深入而急切。
  低哑的呻吟和浓重的鼻息也不知道是从谁的口鼻之间发出,融合在一起,在房间里回荡。
  方裕安噙住他柔软而湿热的舌尖,大脑似乎被一股电流击中,带著让人眩晕和沈迷的力量。
  他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最清晰,发自本能的那个念头,抚摸他,亲吻他,紧紧地拥抱住他,和这个男人成为一体,再也不要失去他。
  手沿著领口深入,关路可温热细腻的皮肤在他的抚摸下渐渐地发热发烫。
  「嗯……」关路可的身体向上挺起,背弯成了弓形,似乎想要和他更为贴近。
  急切甚至是迫不及待地脱掉自己的衣服,赤裸的皮肤碰在一起时,一股快感蔓延开。
  方裕安长叹一声。
  低头小心却热烈地亲吻他,脖颈、胸膛、小腹,而後用舌头缠住他挺立颤动的乳尖,轻柔地吸吮,手指捏住另一边的乳尖,轻柔快速地捻动。
  他听到关路可的呻吟变得越来越快,怀抱中的身体也不知道为什麽轻轻地发抖。
  安抚似的再度亲吻关路可的嘴唇,呻吟被堵在两个人的舌尖,变得含糊而暧昧,却更加热烈。
  勃发的欲望碰在一起,炙热的温度让人什麽都忘记了。他只想要进入他的身体,没有隔阂,没有距离,也没有任何约束。
  关路可身体後方的入口在他手指下变得越来越柔软,他看著那个不断收缩的穴口,不知道为什麽,突然很想亲吻那里。
  关路可的身体因为他的亲吻忽然间绷紧,而後很快软了下来,原本只是断断续续的低声呻吟,忽然间变得持续而高亢。他的身体起伏的幅度更加明显,呼吸也快了很多,如此剧烈的反应让他觉得著迷而心乱。
  由於他的舔弄,关路可身体的入口变得柔软而炙热。原本白皙的皮肤,不知道是由於激动还是羞涩,浅浅地透出一些粉色,诱人的颜色。
  当方裕安控制著欲望,缓缓地进入关路可的身体时,太过强烈的快感让他几乎难以忍耐。他停了下来,等著关路可适应他,欲望最集中的地方被包裹著,柔软紧窒的内壁像是在轻轻吸纳,每一次都让他心底的欲望更为强烈。
  抬头确信关路可身体的紧张已经消失,他开始慢慢抽动。
  身体摩擦和碰撞发出的声音,连同两个人的呻吟,让这个房间变得暧昧而色情。
  他抬头看了看关路可,关路可的脸和嘴唇几乎像旁边的玫瑰一样娇豔,沈重的呼吸和低哑的呻吟,加上关路可沈迷在欲望中的样子,让他的动作越来越快。
  「啊……哈……」
  关路可的呻吟忽然有些变调。
  他停下,看到关路可紧紧闭著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剧烈地喘息著,他强忍著冲动停下来,也不敢再动,慢慢身体放低抱住关路可。
  「路可,对不起,对不起。」他知道,刚刚自己的动作太重了,几乎有些失控。
  关路可睁开眼,眼珠湿漉漉的有些泛红的瞪他,「混蛋!」
  方裕安轻轻抚摸著他的身体。
  关路可却勾住他的脖子拉低他的上身,狠狠咬住他耳旁脖颈上的皮肤,一边咬一边声音颤抖地骂他,「你敢……你敢现在停……我杀了你!」
  方裕安一愣,随即感到紧紧贴在他小腹上那个炙热硬挺的器官。
  他看向关路可。
  也许是因为他眼中的欲望太过赤裸裸,关路可扭头看著一边,脸上的红晕却越发地深。
  明白了关路可为什麽流出眼泪,方裕安只觉得心脏那里像被什麽撑著膨胀起来。精神兴奋得无法控制,身体也体会到异样的快感,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向上,而後在大脑里头爆炸。
  他紧紧抱住关路可,把他拉起来,自己身体向後坐在床上,让他两脚跨在自己身体两边,抱住他的身体更加剧烈地挺动起来。
  「路可,路可……」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只是不停地低声重复著关路可的名字。
  关路可借著他的手臂,前後移动著自己的身体,剧烈的快感让他的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抖,包裹住方裕安欲望的地方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收缩起来。
  「啊……」
  短促而高亢的呻吟随著身体可以承受的快感极限同时到来,勃发的欲望在发泄之後仍旧保持著挺立。
  房间内一片安静,只剩下两人的喘息。
  方裕安抱住他,手轻柔地在他後背上滑动,带著抚慰和满足感。高潮之後的余韵让两个人的身体难以控制地轻轻颤抖,他收紧手臂,恨不得和关路可就此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抱我去浴室……」关路可瘫软在他身上,低语著。
  一句没什麽情色意味的话,却让他再度激动起来。借著两个人还没有分开的姿势,他再度亲吻上去。
  「唔……」
  再度开始的性爱比起刚刚的激烈动作,显得缓慢而绵长。轻柔地接吻,轻柔地进入,缓慢摇动彼此的身体,再度爆发时,快感却似乎更加强烈。
  终於从浴室出来时,方裕安把几乎已经陷入半睡状态的关路可轻轻放在床上。
  关路可的手指轻轻地抓住他,梦呓般地呢喃了一句,「别走。」
  方裕安躺在他身边,把蜷缩成一团的关路可抱在怀里。感觉到怀抱中的人渐渐地放松身体,而後像一只小猫蹭动似的贴近他,方裕安忍不住靠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吻。
  整个夜晚,方裕安似乎都无法确信这一切。
  他闭上眼,过一会儿又睁开,再闭上眼,过後又睁开。伸手拨拨关路可的头发,捏捏他的手指,揉一揉他的耳垂。
  这个夜晚漫长而短暂,甜蜜而温暖。
  直到天快要亮时,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什麽时候,又被身边呢喃的声音唤醒,他眨了几次眼,双眼的酸涩沈重才缓解下来,看得清外面的景象。
  天色还是灰暗的,扭头看了看旁边的锺,五点一刻。他吁出一口气,看看身边熟睡的关路可,轻轻揽住他又再闭上眼,想著还早、可以再睡一会儿。
  刚刚闭上眼,又听到几声呢喃。
  睁开眼,怀抱中的关路可轻轻动了动,嘴里不知道在咕哝什麽。他撩开关路可脸颊上的头发,往日里总是一丝不苟、梳理得服服贴贴的黑发现在散乱在四周,凌乱而柔软。
  忍不住笑了笑,低头在他额头轻轻亲吻,方裕安把心底隐藏了很久的话轻声说了出来,「我爱你。」
  关路可动了动身体,似乎是要寻找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我也爱你。」
  那一声模糊不清的呢喃像闪电一样击中了方裕安。
  他抑制住心脏狂跳之下带来的紧张慌乱,手慢慢伸出想触碰关路可的脸颊,像是要确认刚刚说出那句话的,就是怀抱中这个人,快要碰到的时候,却害怕什麽似的不敢落下。
  方裕安小声地又问了一句,「你爱……爱谁?」
  关路可似乎觉得被吵得不耐烦,转头到另一边,身体也侧了过去,「方裕安。」
  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他忽然一阵眩晕,在他还没有理解一切是怎麽发生的时候,忽然扑通一声,他居然从床上跌了下来。
  这一声巨响彻底把关路可吵醒,他满腔怒火,摸到一个东西随手砸了过去。
  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方裕安回头看了看,地板上一把枪反射出几缕乌幽幽的暗光,脸上的疼痛,可能是准星或者哪里擦破了脸。他却顾不上这些,慌忙跳到床上躺到他身边,抱住关路可狠狠亲了一口。
  他……他……他刚刚说他爱我,他爱我……
  关路可却凶狠地瞪著他。
  关路可痛恨被人吵醒,尤其是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麽好的情况下。
  方裕安却不回避他的视线,「路可,我爱你。」
  方裕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暗淡的晨曦中,他忽然觉得关路可的脸上慢慢有些红了起来。
  「哼!」关路可一转身,把背朝著他。
  方裕安先是一愣,然後慢慢笑起来,他垫在关路可脖子下的手臂,那边的手指慢慢被人握住,十指交缠,难分难舍。
  方裕安用另一只手抱住他的腰,把人往自己怀抱中拉了拉,让他的後背全部贴在自己胸前。亲密无间的碰触,让人满足而心安。
  抬头看向窗外,暗淡的天色在渐渐泛白发亮。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神父对他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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