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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说爱太沉重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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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了!羞愧的纪锡桢深吸了口气,稳住纷乱的情绪,告诉自己一定能做到。 
  他先将喉部麻醉之后,屏息凝神撑开患者的口腔,将喉镜从右边的嘴角伸进口腔,把舌头挪向左边,让喉镜处于中间的位置,伸进喉咙,然后让妇女的头向后仰,上提喉镜,挑起会厌,声门露出来了。他把气管经声门轻柔地伸入气管内,放入牙垫,听诊肺部的呼吸声,确定导管在气管内了,才固定导管和牙垫。 
  他,终于做到了! 
  纪锡桢松了口气之后,也不管护士露出窃笑的表情,在妇人的静脉里注射Epinephrine。过了约四十秒,妇人仍有VF的现象,他再次进行电击,然后紧盯着心电图,慢慢地注射了Amiodarone。 
  老人因为太过担忧而不自主哆嗦的身体,再再震慑了叶晓芹。 
  叶晓芹从老人的身上、悲伤懊恼的表情、平淡的言词,看到亘古的爱情。 
  浪漫的情话、心动的行径,只不过是一时的迷醉与激情。 
  在生离死别之际自然表现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真正的爱,才晓得对方的爱有多深。 
  爱,就蕴藏在样似平淡的言行里,却是刻骨铭心。 
  心情在悸动中飘荡的叶晓芹,没有发现急诊室喧闹成一团,也不知道急诊部主任已经赶来,而一味地安慰老人,聆听老人唠叨妻子的病情、在哽咽中带着苦笑诉说妻子的傻事。 
  傻事,正是爱到深处才情不自禁的回忆,更不希望这是死别的缅怀! 
  过了不久,她像个志工陪着老人前往加护病房,温柔地说。“你太太已经没事了,我先下楼了。” 
  老人紧握着叶晓芹的手,激动地直说谢谢,却狠狠瞪着站在不远处的纪锡桢。 
  当叶晓芹经过纪锡桢时,压低嗓子说。“我在一楼大厅等你。” 
  “嗯。”他垂着头,涨红着脸说。 
  叶晓芹宛如一片凋零的落叶,既轻盈又沉重地往下坠,飘飘荡荡地落在一楼的大厅。她倦累地阖上双眸想着,为什么我会安慰那个没见过面的老人?是因为刚好他的太太是纪锡桢的病人?还是纯粹因为感动?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拍在肩膀的手掌把她拉了回来。 
  “你在打瞌睡、还是想事情呀?”周婕郁坐了下来问道。 
  “都……有……满意了吗?”她拉长语调说。 
  “相当满意。走吧。”周婕郁站了起来说。 
  “等一下,纪锡桢要请我们吃晚饭。” 
  “好耶!你什么时候碰到他的?” 
  “就是刚刚呀,我在一楼闲逛,晃到了急诊室,刚好碰到他。” 
  “他不是住院医师吗?怎么会跑去急诊室?可能是代班吧。”周婕郁自言自语地说。 
  “他来台南工作,又跟你在同一家医院,你怎么都没跟我说?”她板起脸孔,厉声说。 
  “是他叫我不要告诉你,说是等他熟悉了医院,再自己跟你连络。”周婕郁一脸无辜地说。“他好像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在乎你耶。没想到你已经名花有主了,他还对你念念不忘。” 
  “他从来没有追求过我,那里来的念念不忘呀。” 
  “晕了!很多人都知道他喜欢你,也在追你。只有你这个当事人浑然不知,心里眼里只有他,对别人都视而不见。” 
  “讲那什么话嘛!”她忍不住羞红着脸说。 
  “也许当他知道你要去加拿大念书,就把喜欢你的心锁起来吧。说真的,我一直认为你跟他应该是不错的一对。” 
  “别再说了,他过来了。”她赶紧搡了搡周婕郁,然后漾着微笑朝纪锡桢挥手,而没有听到周婕郁最后的那句话。 
  纪锡桢快步走过来,尴尬地笑着说。“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别忘了,我是在诊所长大的,看到病人家属悲恸的模样,过去帮忙也是应该的。” 
  “发生什么事?”周婕郁满脸疑惑地问。 
  叶晓芹把刚才在急诊室碰到的事说出来。周婕郁瞅着苦笑的纪锡桢,然后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知道他的感触,因为她也是个菜鸟。 
  “走吧!去吃日本料理。”纪锡桢说。 
  “好耶!”叶晓芹兴奋地挽着周婕郁的臂膀,跟着他步出医院。 
  这是一家日本料理兼卖台菜的餐厅,价格中档,叶晓芹和周婕郁吃起来比较心安理得。虽然医生是高收入的一群,但是他才刚踏入这一行,连学费都还没赚回来,也不忍心让大她们好几届的纪锡桢太破费。 
  在宽敞的空间里,神情轻松的她们很自然地把话题延伸到大学的点点滴滴、所做的傻事,也悄悄掩埋了今天在工作上的不顺,松弛在医院紧绷的情绪。当然,这是指纪锡桢和周婕郁而言,叶晓芹可是兴奋了一整天,除了急诊室的那段时间。 
  不过,叶晓芹和纪锡桢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在开怀的笑声中往往把周婕郁冷落在一旁。 
  周婕郁只是笑眼瞅着她们俩,不在乎自己坐冷板凳,反而想着这两个人为什么不是一对情侣呢?她们有太多的共同点呀!虽然两人的个性都有点好强,但是纪锡桢比叶晓芹大好几岁,相对成熟的他可以用呵爱来化解,更可以把叶晓芹的好强引导为刚柔并济。至于夏麟,他能做到这一点吗?唉,只要能不带着自卑的高傲就算不错了。 
  毕竟叶晓芹和夏麟已经交往好几年了,因此周婕郁只敢在心里想着,没有说出来,免得好心被叶晓芹当做歹意! 
  饭后,叶晓芹请她们到Pub喝酒。铝制的高脚椅的微微凹陷的座垫,铺上豹纹的毛绒布。狭长的吧台漾着不同层次的蓝光,上面布满各种妖娆绚烂、多彩多姿的星云,乍看之下彷佛是一条璀璨美艳的银河。 
  “今天我老妈到日本旅游,所以不醉不归”叶晓芹意气风发地说,然后端起酒瓶,畅快地喝了一大口沁凉的啤酒。 
  “这……算什么?这句话应该是丈夫的台词,怎么会是由你这个女儿说出来呢?”周婕郁笑着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是怎样的人,好不容易等到她出国了,我当然开心喽。” 
  “最可怜的还是你爸,还要在诊所里看诊到晚上九点,然后独自守着家,等着宝贝女儿回来。”纪锡桢说。 
  “啥呀”她笑着挥了挥手。“中午我打电话给我姑丈,要他带我爸出去晃一晃。你们知道他怎么说吗?”她那犀利的眼神扫过他们俩。 
  “你姑丈好像也是医生喔,他怎么说?”周婕郁问道。 
  “他说呀,他早就约好我老爸晚上到酒店喝酒。这两个今天老婆不在家的男人,现在可能已经在酒店疯了。” 
  “他那么大方告诉你,他们要去酒店?你听了不生气?”纪锡桢张大惊愕的眼睛。 
  “那又没什么!就跟我们现在这样喝酒一样呀。唯一的差别就是旁边有小姐陪而已。”叶晓芹一付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表情说。 
  刚喝一口啤酒的周婕郁差点把酒喷出来,赶紧摀着嘴咳嗽。 
  “不会吧!连听到这个你也会呛到。”叶晓芹轻揉着她的背,让她顺口气。 
  “连我听了都感到惊讶呀。”纪锡桢侧着头,扭曲着脸斜睨她。 
  “拜托……那些小姐也是陪他们喝酒、唱歌、跳舞,顶多摸摸小腿。”叶晓芹猝不及防地摸了摸纪锡桢的大腿。“就像这样呀。我妈跟姑姑都知道他们去酒店轻松一下,也没说什么。如果我老爸是嫖妓的话,我当然就会生气。你唷,以后当到主治医生,或者自行开业,就会有人带你到泡酒店玩了。” 
  “唉……我还真想去见识看看。”他既嫉妒又羡慕地说。 
  “我现在不是正陪你喝酒,坐台又免费,而且又倒贴酒钱。”叶晓芹佯装娇媚地说。 
  “哈!”他大声笑了出来。“来,帮我倒酒。” 
  “喂”叶晓芹朝酒保喊着。“来一杯伏特加。”然后转身对纪锡桢嗲声嗲气地说。“纪医师,我没记错吧。” 
  “没错、没错。”他努力克制着笑意。 
  “呵呵……”周婕郁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知道去酒店没什么,但是一般人都是偷偷摸摸地去,没想到你家居然把这种事当成公开的秘密,我才会呛到啦。” 
  “我爸整天都窝在诊所里,我妈的个性又那么机车,他没有外遇就已经不错了。所以我才要姑丈带他出去喝酒,看看漂亮美眉,疏解一下紧绷的情绪,免得闷坏了。” 
  “这么说来,你还是个孝顺的女儿嘛。”纪锡桢说。 
  “当然喽”她挺起胸膛说。“对了,你拼命挤进皮肤科,就是为了想赚面子钱。既然是为了钱,为什么不选外科?以后可以当整型医生,这才捞得多呀” 
  “他以前就回答你好几次了。你呀,真的是对别人都视而不见。”周婕郁摇了摇头。 
  “喔!对不起啦。”她羞赧地说。 
  纪锡桢喝了口伏特加。“整型医生赚的多,医疗纠纷相对的也多,假如对象是大哥的女人那就完了!如果只是官司缠身那还好,最惨的是亡命天涯,甚至断手断脚!所以呀,选择皮肤科,赚女人的面子钱就行了,还可以兼卖保养品。” 
  “哈!你还很精明嘛。” 
  “这些都是借口啦。实际上,我知道自己有几两重,生命是无价的,所以我必须选择我有保握的科别,才不会误了病人。虽然我专攻皮肤科,以前还是抽空到学长开的内科诊所看诊,多学点东西,多认识些体质,以后才能更精准地对症下药,而不是只顾着利用女人爱美的天性赚钱。” 
  “不错,我相信你的医德绝不会被金钱所抹灭。”她相当满意地拍着纪锡桢的肩膀。 
  “现在的我是这样。五年、十年后呢?天晓得!人呀,都是会变的。”他漾着苦笑,自嘲着。 
  “对了,你今天怎么会在急诊室呢?”周婕郁向纪锡桢问道。 
  “就是学长临时有事,叫我去代班。唉……”他猛然灌了口酒,搓揉着额头。“我这个医师竟然需要护士叫我不要慌,教我怎么做,还被她们讥笑,医学系真的是念假的。” 
  “这就是菜鸟的可悲,而且你又是皮肤科!我在药局也是一样,整天颤颤兢兢的害怕拿错药,药名一旦看错,人命也就完蛋了!更要不时忍受那些专科毕业的药剂师鄙夷的眼神。”周婕郁感叹地说。 
  “对了,那个病人后来怎样了?”叶晓芹急忙问道。 
  “终于救回来了。不过尚未度过危险期,必须在加护病房观察几天才行。就在生死交关的一剎那间,却因为我的迟疑差点就误了一条人命!真是有够差劲了,我这个医生是怎么当的!那是人命呀!”他气恨地抡起拳头,搥向吧台。然后端起酒杯,猛灌了口烈酒。 
  “刚当上医生的心态大都像你这样,对病人更是细心呵护。你的强烈自责,是对病人的一种爱,同时也是对自己的医术感到没有自信。毕竟所学都是书本上的知识,而且是死板板的病例,临床上却是千变万化,尤其是急诊和开刀,根本不容许你多花时间去思考,生死就在一瞬间。等你当了两、三年医生,对于这些就会逐渐麻痹。而且你也必须这样,才不会被情绪影响到判断力。” 
  “你呀,应该来当医生才对!”周婕郁知道她是故意考不上医生,才感叹地说。 
  “我的家族已经有三个医师了,只要用心去观察他们的心态,就知道这些了,这跟当不当医师可没有关连喔。不过,像我爸行医二十几年了,还能抱持着医德,对病人细心问诊。像我姑丈,就整天想赚钱而已,又仗着自己的医术不错,对病人的态度就不太好。” 
  “在现实的洪流里,我的医德不晓得能维持多久?” 
  “爱情,就像医生对待病人的态度。刚谈恋爱的时候,把对方当成宝一样细心呵护,珍惜对方的一切。日子久了,激情逐渐淡化了,热情也随着时间消失。爱情,最后就变成一种习惯。”叶晓芹越说越感慨。 
  “明天还要在急诊室待一天,不知道又会碰到怎样的急诊病患,会不会再像下午那样惊慌失措,还要别人帮我收拾善后。”满心愧疚与谴责的他根本没把叶晓芹的恋爱观听进去,明天即将到来的压力,是排山倒海而来的现实。 
  “那些药名为什么都是一大串的英文字,而且样子长得都差不多,害我每天都看得眼花撩乱,紧张到胃都痛了。”周婕郁不自觉地摸着腹部。 
  “等我们变成老鸟了,就不会再出现像现在这种害怕与担忧了,只会凭直觉行事。所谓的爱,就逐渐被习惯和熟稔取代了。” 
  “呵呵……一种变质的爱。” 
  他们谈论工作上无奈的点点滴滴,而叶晓芹却漾着痴迷的神情说。“下午,我在那个老人身上看到真挚的爱,不因结婚几十年了就所剩无几。虽然他没有做出浪漫的举动,也没说出动人的情话,但是他那真情流露的眼神充满了爱,绝不是习惯对方的存在而萌生的舍不得。虽然都是希望妻子能平安无事,但是心态却截然不同。有天我老了,我老公也能像他那样吗?” 
  “你呀,一眼望去,只看到爱情。”周婕郁忍不住讪讪地说。 
  “那又怎样”她板起脸,不悦地为自己辩解。“至少我能够更深一层地探讨爱情。这,就是进步。” 
  “你的话题不管怎么绕,还是爱情。”周婕郁笑了出来。 
  “我们接触的,不外乎家人、另一半、工作和社会这几项,所以谈到爱情也是很正常的。至少,她已经不再单纯地把浪漫当做全部的爱情。”纪锡桢微笑地帮她找了台阶下。 
  “对对对!所以我没有错。”她朝纪锡桢投以感谢的眼神。 
  只是过没多久,纪锡桢和周婕郁这两个菜鸟在酒精的催化下,又不禁谈起医院的事情、同事间的明争暗斗,以及心中的无奈与困惑,逐渐把叶晓芹搁在一边。 
  插不上话的叶晓芹想着,已经在工作的夏麟,会不会渐渐觉得跟我没话讲,因为就算讲了工作上的事情,我也无法体会。我的安慰也成为隔靴搔痒,徒增他的黯然与无奈。一旦从无话不谈,变成有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比一开始就是两个不同阶层的男女谈恋爱,知道自己该讲什么对方才能懂,所受到的冲击更大! 
  “你在想什么?思考爱情?”纪锡桢喝了口酒问道。 
  “呵呵……被你猜中了。” 
  “你们呀,还真的是一对,而且又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周婕郁微醺地说。 
  她们俩带着醉意情不自禁地对望了一眼,然后撇过头去,不敢多正视对方一会儿。 
  纪锡桢凝看着酒杯,在心里叹了口气。我一直在追求你,你是故意不知道,还是浑然不知?我不是不敢大声说我喜欢你!是因为以前的你沉醉于热恋,所以我没有表白,说了只会让你躲着我。现在呢?过不久你就要远行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你,就算表白了,有用吗? 
  表白,是要让自己认为终于付出行动了,以后不会后悔。 
  还是,企盼我们之间能燃起爱情的火焰? 
  前者,纯粹只为了自己着想。后者,除了为自己,也为了对方。 
  酒酣耳热之后,叶勇鑫打算拿出信用卡付帐,突然想起卢文惠前几晚所说的话…你跟我姐夫出去喝酒,他喜欢当凯子,就让他付钱,别又觉得不好意思,抢着付帐。 
  他略显尴尬地把伸出一半的手收回来,让喜欢在美眉面前充当凯子的李裕希付帐。 
  他忍不住露出浅浅的笑容,虽然妻子远在日本,但是她的话依然盈绕耳际,更是乖乖的听话。 
  也许,这也是另一种爱情吧!他自嘲地忖度。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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