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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春江花月夜作者:昔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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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宾客满楼,语声重重,谁也听不清谁的话。他们坐在梨花木桌,随手斟一杯清酒,举杯等候佳人。
  舞台上红布幔绕,美姬舞曼轻盈,丝丝乐竹如夜莺美妙的歌声。
  霞姐四处忽悠,走来走去,和客人无话不谈。
  见客人来得差不多,霞姐挥著她的小香帕从三楼慢慢的走了下来。她走到了大厅,挥挥手,让舞台中央的舞姬弯身行礼离去。丝竹之声也乍然而止。然後走到中央,微微一欠身,开口说道:「各位公子老爷,霞姐这厢有礼……」
  处於後台的映月吃惊地盯著一脸浓妆的隐月,问道:「隐月哥哥,你的脸怎麽画成这样?」
  隐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解地问道:「我的脸怎麽啦?」
  「昔照没来吗?」她瞧了瞧隐月的身後,见後面一个人也没有,叹气说道,「隐月哥哥你的脸画得太重,不会是昔照画的吧?」
  隐月想起刚才的事,无奈的低头一叹。没有昔照确实挺不方便。他不知道怎样上妆比较好看,只好将一盒胭脂全抹在脸上。现在的隐月脸蛋通红得不像一个人,活像一团熊熊燃烧火苗。只不过,他打发昔照离去,也有他的道理。毕竟昔照也长得挺清秀。他不希望连自己身边的人也踏入这浑浊的污水。
  隐月笑了笑,说道:「我让昔照给我办事。所以,这妆是我自己画的,映月妹妹觉得哪里不妥?」
  映月从衣袖拿起香巾,伸出手,轻轻的擦拭隐月脸上的红粉胭末。「隐月哥哥,这妆不能这样上,怪吓人的。」
  难怪刚才在路上遇见几个小厮一脸傻愣愣的样子盯著我的脸瞅。隐月想了想,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不太会弄这个,一直都是昔照给我弄的。」他伸手去抢映月手中的香巾,映月手一转,说道:「隐月哥哥,还是我来吧!」
  隐月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劳烦映月妹妹。」
  映月三五下手脚就把隐月的脸蛋上的红粉擦掉,没有原先的胭红,可还是有点红。「虽然擦得差不多,可是隐月哥哥的脸还是有点红。」
  隐月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碍事。」他瞄了瞄映月手上沾满红粉的香巾,歉意的说:「只不过可惜妹妹的一块手帕。」
  映月将手中的香巾递给一旁的琉琦,看著隐月,微微一笑:「没事,琉琦会帮我洗好的。你说是吗?」
  琉琦点了点头,应道:「是的,小姐。」
  楼里忽然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我们有请映月姑娘和隐月公子出来。」舞台上的霞姐拍著双手,乐呵呵的大声喊道。
  映月和隐月慢慢的走出了後台。他们站在舞台的中央,靠著霞姐。霞姐分别介绍他俩之後,挥著小手帕离开了舞台。
  只留下映月和隐月两人。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麽比较好。於是映月挺身而出,欠身说道:「映月在这里见过各位看官。」她站直身,走到隐月的身旁说道:「这位是我的干哥哥隐月,请各位多多指教。」
  隐月不太适合这种人多热闹的场面。平时话少的他,此刻不知道该说什麽比较好。他抬起头,望著座无虚席的映月楼,转头一笑:「谢谢各位。」
  一阵阵拍掌的声音充斥著整个大厅。
  等到掌声渐落,映月笑眯眯的说道:「今天是映月楼的琴艺品曲会。我希望各位能多多支持。假如是我干哥哥弹得好,请给予热烈的掌声。假如是我映月弹得不错,请各位也给予我掌声的鼓励。映月在此谢谢大家。」
  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又重回映月楼。
  映月眯著眼睛,笑嘻嘻的说道:「那我们事不宜迟。」她转过头,看了看隐月一眼,问道:「哥哥先,还是妹妹?」
  隐月咧嘴一笑,摆手请映月上座先弹。
  映月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坐在古琴前,轻声说道:「谢谢哥哥。」同样,隐月也走了过去,坐在她的左侧,转过头,看著全神贯注的拨动琴弦的映月。
  映月低著头,伸手轻轻的挑动几根琴弦,流水般的音色顺流滑落。
  一弦清一心,冷冷七弦遍,万木澄幽阴。
  映月的琴艺脱俗清丽,已经大不如从前。
  她一曲终结是隐月的一曲开始。
  映月弹奏完毕,阵阵拍掌的声音不绝於耳的响起。映月抬起头,微微一笑,说道:「谢谢大家。」她转过头,笑眯眯的说道:「现在轮到隐月哥哥了。」
  隐月点了点头,摸了摸身前的古琴。虽然并不是自己的琴,也不是按照自己一般弹琴的坐式坐著,但是现在也轮不到那麽多,只好随便一弹。 
  他微微的拨动,音色如流云般漂浮。
  一声一声鸣锡锡,一弦一弦如撼铃。大弦似秋雁,联联度陇关。小弦似春燕,喃喃向人语。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心情弹奏,只想赶快弹完离开这是非之地。
  曲终,掌声响。
  隐月停下手,转过头,笑眯眯的看著映月。映月也双手拍掌,笑嘻嘻的看著隐月。
  霞姐满脸笑容的从後台走了出来,面向客人弯身行礼,说道:「谢谢各位。不知道各位客人更喜欢谁的呢?」
  曲子是一样,节奏是一样,音色也是一样。
  都一样,该怎样评呢?
  有一个满脸胡子的人站起身来,边拍掌边大声地喊道:「映月姑娘弹得最好。」
  一人起,众人也起。
  「我支持映月姑娘。」
  「我觉得隐月公子弹得颇有意境。」
  「映月姑娘是最好的。」
  「隐月公子也弹得挺不错。」
  ……
  正当他们各执一词的时候,坐在四楼听曲的一名穿著淡紫色衣裳的男子走了下来,他站在大厅,眼睛直盯著舞台,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哀而不伤,喜而不兴。」
  隐月转过头,望著一张熟悉的脸。
  此人不正是多日不见的十王爷丰逸轩吗?
  只不过他从来也没有评价过我的曲子,喜欢摇头晃脑举杯畅怀,还一个劲的对我说「好曲好曲」。
  看来此人非彼人,究竟是何人?
  「公子。」映月花容失色的看著来人,连仪态也顾不得,直接从舞台上跳了下来。
  後台的琉琦见自己的主子连命也不要往下跳,顾不得映月楼的楼规,匆匆的跑了出来。只见映月纵身一跃,刚好被她口中的公子接住,否则腿断腰折也说不定。
  一时之间风起云涌。台下的客人因为映月这一跳,都簇拥上前,纷纷跑到舞台前。你挤我拥,弄得水泄不通。有的人被踩了,也有的被推倒在地。场面一片混乱。
  站在舞台上面色瞬间苍白的霞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映月站稳了身子,微微一欠身,含羞答答的谢道:「谢谢公子。」
  他微微一笑,拱手道:「小事一桩,不用客气。」
  此时的隐月和琉琦从後台匆忙的跑了过来。隐月看著映月羞涩的样子,又抬起头,看了看他,转过头问道:「映月,你没事吧?」
  琉琦上看下看自己的主子哪里有伤,她担心的问:「小姐,你有没有摔到哪里?」
  映月轻声说道:「我没事,多谢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
  隐月又转过头,看著笑眯眯的他,淡淡的说道:「谢谢。」同时,琉琦也感激不已的谢谢眼前之人。
  他咧嘴一笑,盯著隐月说道:「不用客气。」
  映月掩不住自己激动不已的心情,笑嘻嘻的问道:「我想请问一下,刚刚公子所说的是什麽意思,映月我不太明白。」
  「没什麽,只不过是我的胡言乱语。」他转过头,望著一旁对著自己笑容满脸的映月,淡淡的说道,「请映月姑娘不要介意。」见映月不再发问,他又转过头,看著隐月,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公子的琴艺造诣挺不错,只不过你心事重重。一首不错的曲子被你弹得没有生气,没有忧愁,也没有哀乐。」
  隐月微微一怔,疑惑的看著他,没想到会有人懂得听曲知心。他微微一欠身,淡淡的说道:「这位公子,我的曲子我自己知道,不需旁人评价。」
  「说的也是。」他打开折扇,轻轻的摆动,阵阵春风迎面而来。「弹曲之人确实不需要评价,否则会破坏弹琴之人的心情。」
  没想到隐月会这样说话。一直以来,隐月说话谨慎,做事小心。映月吃惊的盯著隐月。「隐月哥哥……」
  隐月转头,瞧著一面担心自己的映月,轻轻说道:「映月,你不用担心。」
  「可是……」
  「原谅你的名字叫做隐月。」他收起折扇,眯著双眼,深深的凝视著隐月,嘴角画出一道弧线,玩味的问道:「在下冒昧请求,不知隐月公子为何要自称隐月呢?」
  隐月微微一笑,说道:「只不过是一个名字,没有什麽特别。」他撇开头,躲开他炙热的视线。
  他究竟是什麽人,为何而来?隐月觉得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来。
  「可是,在在下的看来,它的来由似乎不太简单。」他又打开手上把玩的折扇,轻轻地挥动,「隐月公子,你说是不是?」
  隐月抬起头,微微一笑,轻声道:「公子多虑了。」
  「是吗?」
  映月茫然的看了隐月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不知道什麽时候轮到有自己开口的份。她笑了笑,说道:「公子,你还记得我吗?」
  他转过头,看著抿著嘴的映月:「不好意思,冷落了映月姑娘。」
  映月摇了摇头,微笑著说:「哪里的话。公子和隐月哥哥比较健谈,映月还打扰了公子的谈话,还请公子见谅。」
  他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映月姑娘太客气了。我丰某承受不起。」
  一听到『丰』这个字,隐月立马转过头,盯著眼前的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丰』姓,而且他几乎和丰逸轩长得一摸一样,会不会是十王爷丰逸轩的哥哥或者是弟弟呢?他疑惑的看著他。
  「映月想向丰公子指教,不知道丰公子何否答应?」映月没有看见隐月眼中的疑惑,一味的想和丰公子交谈多点,多了解他。
  丰公子笑了笑,轻声说道:「可以,只不过映月姑娘有什麽问题不明?」
  她牵起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说道:「我想知道那天丰公子对我琴艺评价中『韵味』二字的意思。」
  丰公子抿著嘴,想了一会,收起折扇一拍,恍然大悟的说道:「你就是那天的弹琴的女子。」
  见丰公子记起自己,映月咧嘴一笑,点头说道:「是的。我就是那天弹琴的人。」
  「『韵味』二字很难解,也解不开。若说『韵味』,不如说琴心。」丰公子慢慢的回想当晚的情景,淡淡的开口说道:「所谓琴心,就是弹琴者的心。你用什麽心情去演奏,就会有不同的琴心,产生不同的韵味。」
  映月似懂非懂的看著丰公子。
  丰公子转过头,看著一旁噤声不语的隐月,说道:「就好像隐月公子刚刚所弹那样。我觉得他弹得韵味十足,只不过琴音了无生气。」他叹息的摇了摇头。
  「二哥。」
  一声「二哥」使丰公子抬起头,向著声音的来源望去。
  只见纷乱无序的场面渐渐受到控制,不再混乱一片。这多亏了霞姐的助阵,还有足不出门的卿平。
  丰逸轩匆忙的跑了过来,看著丰公子,埋怨似的说道:「二哥,你怎麽出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隐月盯著丰逸轩口中的二哥,原来自己猜得没错,他不是丰逸轩的哥哥就是他的弟弟。只不过是前者。
  丰逸轩转过头,惊异的说道:「隐月,你怎麽也认识我二哥?」
  隐月「我我我」好几声,也没有说出话来。丰公子只好挺身出来,看著自己的十弟,摇了摇头说道:「刚认识的。」
  丰逸轩恍然大悟的说道:「哦!」。他转过头来,深情的看著隐月,问道:「隐月,我都好久没有来听你的曲,不如你给我弹奏一曲。」
  「请王爷见谅,隐月今天已经演奏完毕。」隐月歉意的说道。
  映月睁大了一双眼睛,惊异的望著他们。原来他们都是王爷,怪不得……
  一旁的琉琦也很吃惊。她扯了扯自己主子的衣袖,小声的说道:「小姐,别愣在这里,还不赶快去行礼。」
  映月听闻之後,立即拉著琉琦上前弯身行礼。
  「映月眼拙,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望王爷见谅。」
  「琉琦眼拙,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望王爷见谅。」
  丰逸轩瞅著地上的映月,不解地问道:「二哥,她是谁?」
  丰公子扶起了映月,解释道:「这位是隐月的干妹妹,叫映月。」
  丰逸轩瞄了瞄隐月,又看了看映月,问道:「隐月,你什麽时候有个妹妹的?我怎麽不知道。」
  隐月看了看映月:「王爷贵人事多,自然不会记得这类小事。」
  「什麽小事?」丰逸轩愠怒的说道:「你就是我的事。」
  语出惊人。隐月吃惊地看著丰逸轩,他的二哥也惊异的瞅著他。连在一旁的映月和琉琦也讶然的望著丰逸轩。




第五章 梨花苑

  夜色深沈,晨曦迷蒙。
  秦淮夜曲无踪寻,天亮余希应犹在。
  隐月静静地躺在梨花雕木的锦被华床上,却整整一宿都没有合上过眼睛,脑海中一直浮现昨晚的情景。高歌豔舞,人声鼎沸,却有一把细微的声音告诉自己,他对他的情,他对他的痴恋,他对他的不舍。
  只不过欢语笑场哪有几分真?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在青楼只不过一张子虚乌有的废纸。
  隐月望著床梁上的雕花,想著今後怎样面对丰逸轩,怎样看待他对自己的感情。只不过想得太多也没有用,毕竟自己预料不了以後的事,只能随遇而安。
  隐月捏起牡丹花色的被角,盖在头上,想把他们统统忘掉,可是丰逸轩的那句话,丰逸文惊愕的表情一直坏绕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是因为丰逸轩的告白,还是他二哥的出现令自己烦躁不安?隐月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两个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闯进了自己的生活,走进我的世界,扰乱自己的平静。他想拒绝但是无路可循。
  毕竟人是无法和命运斗争,只好安於天命。
  遥远的天际赫然出现一道深蓝色的划痕,如隐月曾经结了痂的伤疤。一丝丝微薄的阳光轻轻的透了出来,洒在月琴室的纸纱窗,落在窗台上,晕眩了一屋子的烛光,迷惑了隐月的思海。
  无法入眠的隐月只好掀开被子起床,撩开华丽的大红被子和一层层厚重的红色布幔,赤著脚一步步的走到窗前。轻轻的推开纸窗,深沈的的夜色如大海看不见底,洒落在隐月的身上,心里却荡起了一阵辛酸。
  再过些时日,自己已经在映月楼足足有十个年头。十个年华,一段光阴。隐月想忘也忘不了。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想起了当年的种种,想起了自己是如何走进映月楼,想起如何认识可怜的昔照,想起如何在这里学会立足维持自己的生活。隐月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快得连自己也忘了当初一步步走过来的。
  一步步的走了过来,也一点点的看尽了人世沧桑。什麽是真,什麽是假,他都一一摸透。唯一看不透的就是自己。我究竟想要的是什麽,是名声,还是金钱?
  在金陵,在这里浮华的红尘之中,隐月他什麽都得到了,什麽都拥有了。只不过总觉得自己缺了点什麽。
  曙光从天边蔓延,一点点挥洒在冰凉的秦淮河,如鳞片一样闪闪发光。
  只要过了八月,我就可以离开,我就可以带著昔照离开这个污浊的尘世。隐月在这近几年,一直瞒著所有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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