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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魔手探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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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在答话,其余三个人却闷声不留,上来拉刀就砍,招式十分凌厉,目的似在取他们的生命。
  宋良用刀架开道:“慢着,我们也是王府出来的,各位可实在陌生得很?说,你们属哪儿的?”
  连那个说话的蒙面人也加入围杀,根本不开口了。
  宋良与吴向春打起精神应付,都堪堪只能战个平手,不过以二敌四,慢慢下去人他们就支持不下了。
  宋良虚晃一刀,首先跳开战圈欲待逃逸,哪知其中一人早就准备好一大把暗器,脱手甩出!
  暗器手法并不高明,但是为数众多,终于有一枚打在他的小腿肚上。
  宋良死命窜了出去,立时传来吴向春一声惨呼,已经破人砍倒了!
  □□    □□    □□    □□宋良没命地飞逃出去了,那两个人也穷追不舍。
  眨眼间已经逃出了徐府,在小路上一追一逃,宋良如果不是腿上有伤,他是可以甩掉这两个人的,现在却被他们缠得走投无路。
  忽而前面又涌出了一批人,却是丁佐云带了一批王府的武师,他们首先截住了宋良,后面的人看见了,有人出来厉声喝道:“福王府护卫追缉逃犯,你们快滚开。”
  丁佐云一怔,道:“原来你们也是王府的人?好极了,大家都是自己人。”
  那两个人一听,却回头跑了。
  这时那群王府的武师已经把宋良砍翻在地,抓住了。
  丁佐云道:“奇怪了?那两个人也说是王府的,难道蘅夫人还跟我们争功,另外派了人来?”
  王敬业把宋良绑了起来后,才替他止血,然后才道:“照说应该不会的?但也说不定,回头一问就知道了,左老弟,才抓了一个,还有一个呢?”
  “一定还在前面徐家,我已经分人去抓了……”
  说着另一批人也来了,抬着被砍成血肉模糊,僵硬不动的吴向春来了。
  丁佐云道:“我再三关照要留活口的,你们怎么……”
  一个人道:“左先生,人可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去之时,他正好被二个蒙面人砍倒下来,接着另一个人上前,刀光一落,砍成了这样。”
  丁佐云道:“混帐东西,这是甚么人?”
  那人道:“不知道,我们正上前要发问,那两个家伙居然对我们拔刀动手,后来又有两个蒙面人来招呼他们一起跑了。”
  另一人道:“这分明是杀人灭口!”
  丁佐云道:“跑了?你们不会追。”
  那人道:“他们对宅子里的情形很熟,竟转两转就不见了,我们顾虑撞到别人,只好抬着死人先出来了。”
  丁佐云道:“奇怪了?这些人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居然对我说是王府里的人,可是据我所知,王府里并没有第二批人出来?不管了,反正我们有了一个活口就行下。”
  □□    □□    □□    □□宋良被押回了王府,灰心之余,一五一十全说了。
  包括如何受内务府网罗到王府来卧底,来了之后,如何跟莫谦联系,以及做了些甚么工作。
  最大的一件,就是劫了威远镖局的镖,他们在府中得知有两个人要远行,想到福王一定有所派遣。
  然后在镖局里赌钱时,又听到镖局接了一支远镖成行,府中有两位武师随行,赌钱的还问是不是派他们俩同行。
  威远镖局的人手众多,听起来那支镖也不算大,何以还要王府加派人手的护镖呢?他们把听来的消息转告内务府,果然没多久,传来那支镖被劫的消息。
  显见得是内务府那边派人下的手,因为事后莫谦给了他们各四百两银子的奖金,奖励他们这次探来的消息极具价值。
  事实上吴向春也没有死,那是做给宋良看的,不这样做作一番,宋良哪会心甘情愿的全部吐实。
  吴向春的穴道解了,上药包扎之后,知道再也抵赖不了,也只好全部吐实。
  两份口供一对照,十分吻合,可见全是事实,而他的供词中,最令丁佐云和南宫燕震惊的,却是内务大臣宗政桓那边见过一个女的,叫做蓝雁,地位很高,像是主持行动的江湖人领班,根据镖局中的传言,那天劫镖中,就有这样一个女的在内。
  因为那蓝雁经常骑着一头大红色的马,再经他叙述那个蓝雁的长相,赫然正是被称为南宫双煞之一的南宫雁。
  王敬业和玉蘅只知道蓝雁可能就是双煞之一,却不知道是南宫燕不是南宫雁。
  但南宫燕却知道那一定是南宫雁,因为她自己没劫过这一趟镖。
  王敬业却判断道:“那应该是南宫雁,因为失镖后,局中的镖头赵飞曾经飞马赶回来报讯,却在宛平城外的路边酒铺见看南宫燕和她的马。”
  南宫燕故意道:“何以见得那是南宫燕?”
  王敬业道:“名字是她自己报的,而目她似乎对失镖的事一无所知,最重要的是她的马,赵飞是失镖之后沿途借了驿站的马上点都没有休息,急奔回来的,而她那匹胭脂马却不似经过长途跋跋的样子,故而能确知那是南宫燕。”
  到底是保镳的,分析在情在理,使得南宫燕没有话说了。
  玉蘅道:“这次多亏左先生的妙计,我们才能使宋良乖乖的自动招供,只是从宋良的口中说,府中好像还有他们的同党,却不是由徐聪指挥,那要怎么追查呢?”
  丁佐云微笑道:“不必查了,那些人我都已经知道了,但目前我不去动他们,是怕他又像宋良和吴向春一样,闻风先跑了,这次幸好他们是躲入徐聪的家里,若是躲进了宗政桓公馆,我们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玉蘅道:“左先生,你既然知道了,为甚么不说出来?大家迅雷不及掩耳,一下子把人就抓了不好吗?”
  丁佐云道:“夫人,这不好,我现在只知道,却提不出确实的证据,难以叫人心服的,还不如等王爷回来,让王爷决定如何去处理好了。”
  他执意不肯说,玉蘅与王敬业他没有办法了。
  □□    □□    □□    □□回到屋子里,南宫燕低声道:“南宫雁会被那个内务大臣宗政桓网罗了去,这倒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事。”
  丁佐云一笑道:“这也没甚么了不起,投身权贵之门,容易掌握权势,有些人就喜欢这一套的。”
  南宫燕道:“但是南宫雁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呀?”
  “何以见得呢?你又不认识她,甚至于没见过她。”
  南宫燕道:“我虽然没见过她,但因为人们传说她与我很相像,甚至于连姓氏却相同,我怀疑我们之间,或许会有甚么渊源存在?”
  丁佐云道:“那你找到她去问一声不就好了?”
  南宫燕低声一叹道:“我是有这个意思的,可是先母临终遗言,却说她跟我父亲反目成仇,永世不再相见,说日后若有姓南宫的人来找我,要我一定视如陌路,否则她老人家死不瞑目,先母抚养我长大很苦……”
  丁佐云道:“怎么会呢?我听你说过,你小时很富有呀。”
  南宫燕道:“不是贫苦的那种苦,先母为了教我武功,经常拖着病弱的身子,陪着我练剑,一刻不断地一边监督看我,也因此活活而累死!”
  丁佐云道:“你的武功是跟母亲学的么?”
  南宫燕道:“是的,她老人家会的武功不少,却因为体质的缘故,一直没有练好,她发奋要造就我,希望全寄在我身上,终于在我十四岁那年,积劳而致死……临死前一再地要求我两件事,一是成名,要用我这身武功轰轰烈烈地行侠仗义,出人头地;其次就是绝不与家人相认。”
  丁佐云道:“你以为南宫雁是你的姊妹了?”
  南宫燕道:“我没见过她,但我想极有可能,世上不会有这多巧合,后来我也发觉她似乎也在避着我……因为她也一定听说我与她相像的事了,却也没来找我。有一两次,我听说她在某一地出现,故意接近过去,接着就听说她跑得远远的去了,显而易见,她为了某种原因在避着我。”
  丁佐云道:“这么说,你们上一代的确是结怨很深了。”
  南宫燕道:“不管如何,我相信其咎不在我母亲,她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从不记人过错。”
  丁佐云叹了口气,道:“我们现在说的是南宫雁。”
  南宫燕道:“我虽然没有认她为姊妹,但别人常把我们认成姊妹或一个人,故而我对她的事也略微注意一点,幸好我所听到的是她颇有侠名,若是她做了坏事,我第一个就会去宰她,因此我想她不应该到豪门去当爪牙。”
  丁佐云道:“你自己也寄身豪门。”
  南宫燕道:“我不同,我是另有目的而来,而且我已经易容更名,另有了身分,她却是直接顶着身分去的。”
  丁佐云干道:“以我对她的耳闻,也不太像会担任这种工作的,或许她也是别有原因。”
  南宫燕道,“我得找她问问清楚。”
  丁佐云一笑道:“你问不如我问了,我耽心你们一见面会打起来。”
  南宫燕道:“谁问都可以,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宋良说她在太行之后就没现踪迹!”
  丁佐云道:“这个倒不难,等福王回来,必然会去找宗政桓算账的,那时也就知道人上哪儿去了。”
  才说到这儿,他们忽然微微一震,因为他们已经发现了一丝异状?
  首先是空气中飘过一丝淡香。
  又是那种要人命的迷迭香,二人幸好是同眠一榻,而且早就有了醒觉,他们轻轻地触动了床上的一块板,床板翻落下去,转个面又翻了上来,床上也是两个人,并肩而卧,露在外面的形相,赫然是左云和左大娘子。
  这是丁佐云的布置,他是在天桥见到捏面人,灵机一动,特地花了几两银子,叫人照他们夫妇二人捏了一个头相,配上了假发,悄悄地带了回来。
  床上,他也自己设了机关,做了个活动的翻板,然后另外悄悄地设了一条通路绕出房去。
  这项工程费了他们夫妇好几夜的工夫,却有很大的用处。
  因为他们在王府中的地位重要了之后,不但受到了某些人的妒忌,也受到了一些特别的注意。
  这使他们的行动很不方便,因而才有了这些装置,有时他们要悄悄地到甚么地方去,就翻开床板,用一对假人在躺着,掩人耳目,自己却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他们住的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而且具有相当权威,院子里等闲不准人前来,那秘密也不易拆穿。
  今天一这套布置又管用了,两个人由坑洞出去时,已经各持了兵器和暗器潜隐在院子里,没有多久,首先是一块石子从窗子里丢进去。
  这是投石问路的老手法,屋子里是一对假人,自然不会有动静,过了一会儿后,但见两条人影飞了进来,行动极为例落,慢慢地靠近了窗子,然后推开了窗户,一个家伙伸头看了一下道:“帐子放下来了,瞧不见……”
  另一个人道:“进去好了,你放心,我在外面掩护你,若是有动静,我的‘神机弩’也能罩住他们。”
  那家伙终于跳进了窗户,轻手轻脚上前掀开了帐子,藉着朦胧的光线看了一下道:“没错,就是那两个王八蛋,都着了道儿,晕过去了。”
  外面的那个家伙低声道:“别躲误时间,快下手!”
  那家伙抽出了背上的单刀,举刀并排砍了下去,“喳”的一声,两颗头颅滚开了一边,他执刀返到窗口。
  窗外的人手执一支圆筒,紧张地问道:“宰掉了?”
  那家伙笑道:“一刀下去,两颗脑袋都滚开了,再要不死,我就不姓赵了!”
  另一个家伙看了他一眼道:“可是你的刀上怎么没血?”
  提刀的家伙连忙举起刀来一看,果然没有血?他用手一摸,也是干干的,不禁诧然道:“奇怪了?我落刀之际,看见两颗首级滚开的,莫非是我抽刀太快,来不及沾上血迹,还是因为它杀人太多通灵,不沾鲜血了?”
  那同伴笑道:“你别活见鬼,你这把破刀又不是甚么宝刀,通个屁的灵?再说你杀几个人就敢吹牛了!”
  那汉子不服气地道:“妈的,老纪,你别瞧不起人,老子这把刀杀人不及你多,但至少也有十七、八个了,而且每个人都是凭真本事砍掉的,不像你仗着暗器伤人。”
  他的同伴阴阴一笑道:“很好,你以为自己本事大了,那就试试我的暗器如何?”
  举起手中的圆筒对准了他,那汉子大为着急的道:“老纪,别开玩笑,一这是甚么节骨眼儿上……”
  他的同伴还真当回事了,圆一同中铮铮几声,射出了几点亮星了人那个汉子骇极而呼,但已无法阻挡,被圆筒中的暗器打在身上,仰天倒下,在挣扎中他摸到一个圆圆的东西,却是他那同伴老纪的脑袋。
  他没有时间去想老孙是怎么被人砍掉脑袋?只是狞笑一声,道:“妈的,老纪,你仗着暗器厉害,暗算老子,还不是照样被人砍掉了脑袋?死在老子面前……”
  老纪的这种暗器是啐了毒的,十分厉害,他只说了这句话,眼前一黑,甚么都看不见了。
  南宫燕从他手中把脑袋踢开,冷笑道:“孙一刀,你到死还是个糊涂虫,连死在谁手中的都不知道?像你这种货色,怎么也会被选来做卧底的?”
  原来老纪早就被她悄悄地割去了脑袋,手中的圆筒也搬家了,由于老纪的嗓子一直带着点尖利,像个娘儿们似的,所以孙一刀没听出来。
  南宫燕提着那支圆筒,慢慢向门外走去,他们的行动有默契,南宫燕留下来对付暗算者,丁佐云说出去巡视看有没有其他的同党?
  出了园子的二门,却见三条人影闪动,间或有兵器击之声传来,而且还有低低的叱喝声。
  然后只听见丁佐云的声音道:“二位夫人,真想不到你们也会是宗政桓的耳目……”
  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左云,别管我们是甚么身分了?倒是你自己露了马脚了,你说你只会几手寻常功夫,可是今夜你却接得下我们联手的急攻。”
  丁佐云道:“那是二位要杀我,人在保命时,总有些不同的。”
  女子的声音又冷笑道:“再不同也不会使你的武功突然高了起来吧,明天我把这件事当众抖出来,看你怎么向别人解释去?”
  南宫燕心中一动,连忙悄悄的背了上去,举起手中的圆筒,手指一按,铮铮两声轻响,然后只听得两声尖叫,两个女的都手按喉头,撇掉了手中的剑倒了下去。
  丁佐云一怔道:“小燕儿,是你下的手?”
  南宫燕冷笑道:“你丁大侠要怜香惜玉,自然只好由我来做恶人了,我真不懂,你不赶快速战速决,还拖个甚么劲儿?难道真要等人家来观摩一下你丁佐云大侠的剑法?”
  丁佐云苦笑道:“我哪里是拖,实在是没办法,你不知道这两个婆娘的剑法有多凶,我使尽了浑身解数都奈何她们不得。”
  南宫燕道:“笑话,我就不信你的本事就只有这一点?”
  丁佐云苦笑道:“当然不只于此,可是再施展下去,也同样掩饰不了我的身分了,杀手一出,她们两个是一定活不成了,但尸体上的剑痕却瞒不过人了。”
  南宫燕道:“怎么,剑痕上还有讲究不成?”
  丁佐云道:“当然有了,一剑断喉,干净俐落,受者几乎全无感觉,这是剑艺的高度发挥,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高手所为,那时我又该如何解释呢?”
  南宫燕笑道:“谁叫你有那么多麻烦的?像我多轻松,我的剑技是学来杀人的,出手必凶,不会很好看,可是很实用,也不怕人看出底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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