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手探花-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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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元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丰满的肉体,道:“难道你没有跟他上床么?难道没有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么?”
连这种事他都知道?分明是个卑鄙的偷窥狂,乔玲气得脸色煞白,咬牙道:“这么说,你是不信任我罗!”
一元脸色一正,道:“这是甚么话?无论如何我们的搭档伙伴比较早,事情才进行了一半,是不该互相猜忌的。”
乔玲道:“是你猜忌我,还是我猜忌你?”
一元道:“乔姑娘,还是坐下来喝杯茶吧。”他倒了两杯茶。
乔玲既不坐下,也不去端茶。
一元道:“乔姑娘,丁佐云的人品和武功的确不错,可是你能说他不是武林中的杀手吗?”
乔玲道:“不是和你一样?”
一元道:“不一样,我是和尚,他是杀手。”
乔玲道:“不对吧?你是吃庙门的斋饭,干杀手勾当,他却是顶了个杀手之名,却从不滥杀无辜。”
一元冷哼了一声,道:“乔姑娘,一个人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这个人就不算聪明了。”
乔玲何等经验?她一直不太信任二,眼角一梢,就打量前后窗,道:“要杀我灭口?”
一元道:“出家人怎么会杀人灭口?罪过罪过……”
乔玲道:“可是你一脸杀机。”
一元合十一躬,道:“就算有杀机,也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弥陀佛……”
乔玲也吁了口气,道:“放心,既然合作了,就是合伙人,我绝不会出卖你,我走了!”
一元道:“请便……”
第十四回
乔玲才出了禅房,突然心头一紧,院门处站着一个一袭灰袍、灰裤、灰履,头脸上扎着灰巾的人,原来一元不亲自动手,要此人代劳。
一看此人的装束,就知道是空门中人,“和尚是释迦的罪人”这句话未必全对,但由于和尚较常人缺乏衣食及情欲的出路,应该说他们犯罪的机率不少于常人。
当然上空门中人也可能是个尼姑。
乔玲侧着身子,兼顾着屋中及外面的两个敌人,道:“一元……现在我说你想杀人灭口,仍然罪过吗?”
一元在禅房内说道:“乔姑娘,老纳要睡了,恕不远送。”
乔玲“唰”地一声!上了墙头,她不必走院门。
可是对方也不慢,虽是被动,也同时落在墙上,二人各踹出一脚,二脚对上,同时被震得在空中倒翻,落在墙外。
此人内劲极足,又有个一元和尚尚未出手,乔玲不敢恋战,一落地就疾掠而去。
她现在才想到,一个单身年轻女人在外玩这一套,太危险了,立刻下了戒心,奔了一会儿,回头望去,一颗心差点跳出喉头,这个出家人在她后面不到两步之处。
她突然止步喝道:“你是甚么人?”
这人不出声。
乔玲看出这人的手很白,会是个尼姑吗?
一元嫌她知道的大多,她却嫌自己知道得太少了。
这出家人出了手!
乔玲身手了得,但才接了十二、三招,就知道自己不成,不久被对方一脚勾倒,不到二十招,又堪堪被抓住左脚关节,真是险极。
这时忽然有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笑道:“有人打架,好玩好玩……”
这出家人来不及再伤乔玲,突然几个倒纵,消失在夜色中。
原来是丁佐云去而复返。
乔玲道:“多谢援手。”
丁佐云似笑非笑,道:“以后还要和这些秃驴来往吗?今夜我如果不是去而复返,你会不会驾返瑶池?”
乔玲骂道:“去你的,你还不是一样地在和他们鬼混?”
丁佐云道:“可是我当了半辈子的驴经纪,知道驴子的脾气,那个一元,他以为他耍得了我?”他伸手向她,道:“还不起来,要我抱么?”
乔玲伸手让他拉起来,不料她却将这只手一扭一甩,把丁佐云摔了个筋斗,拍手哈哈大笑,道:“现在可知道驴子的脾气了么?”说完飞奔而去,留下一串银铃似的笑声。
丁佐云苦笑着爬起来,拍拍屁股……
返回住处,伸手正要推门,突然心生警兆!空着的室内已经不空了,有人在潜伏,等待袭击!
丁佐云冷冷一笑,所谓“奇袭”是要出其不意,现在被我知道了,就失去奇袭的效果啦。
他只手虚空一推,门扉应手而开,忽地寒芒一闪,一柄亮晶晶的巨型鱼又直刺而来。
丁佐云左手一引,右手已握住叉柄,又惊又喜,叫道:“老二,是你?”
偷袭者正是他耽心许久的老二祥子,他一把抓住祥子的臂膀,激动地叫道:“老二,这两天你到了哪里去了?”
祥子道:“我这两天到‘龙堡’踩盘子,我相信你会以为我失踪了。”
丁佐云说了“虎庄”中烧死了一个人的事,本以为是他。
祥子突然失声道:“老大,会不会是老三叶玉坤?”
丁佐云一楞,道:“怎么会是他?他还没有来呀!他来了必先与我们会合的。”
祥子道:“老三这家伙办事可没准儿,他一向喜欢标新立异,我们说好要他先来部署,他虽然迄未露面,也不能认定他还没有到吧?”
丁佐云想了一会儿,果然可能是他,那身材和胖瘦相似,如果是他,被小白菜烧死,岂不冤枉……
祥子道:“老大,你还是不信,是不是?”
丁佐云道:“只有再到虎庄放棺木的屋子中印证一下了,但也很难有结果。”但是他还是很难相信一向精得像鬼似的叶玉坤会被烧死,他用力摇摇头,道:“先说说你在龙堡查到了些甚么?”
祥子道:“虎庄胡夫人与龙堡主人有染。”
丁佐云叹了口气,道:“果然……”
祥子奇道:“狗男跟狗女有染,你干嘛叹气?”
丁佐云道:“我是在叹我自己瞎了狗眼,错把狗女当义母……”
祥子没有听懂甚么意思,正开口要问。
丁佐云又道:“还有呢?”
祥子道:“还有的你都知道啦,狗女把珍藏了许多年的念珠交给了狗男,又故意透一点点口风,叫一元去找狗男,巧取豪夺,将念珠弄了去。”
丁佐云道:“不错,你的消息完全正确。”
祥子又道:“念珠经过你的手,又转到一个姓朱的手上,难道就此没了下文了么?”
丁佐云道:“怎么会没有?好戏就在那姓朱的身上!”
祥子道:“你踩住线了么?”
丁佐云道:“放心。”
□□ □□ □□ □□白马镇距龙虎镇四十多里,没有龙虎镇大。
在这小镇西北方的三里左右的山拗,有一座白马寺。
白马寺虽然不大,但每年要举行一次一“换袍建醮”大典,也就是为庙中神仙换上新袍。
且都在午夜举行,谢绝参观,当然外人也不知道这奇特的典礼。
今夜就是换袍之日,醮台建在后院中,加上主持共有十二僧人,台上已然了巨烛,主持念了祭文及经文,然后下令“请法器”。
六个和尚在大殿神龛后地窖中请出了六件法器,那是大鼓、小鼓、大拔、小跋和大铃及小铃等。
每件法器上都有黄绫结成的彩缎,一看这法器就知道不是普通赤钢或黄铜所铸,而是紫金。
换袍大典开始,一声吉罄,主持念经,六僧敲起法器。
另有四僧人到神仑上换袍……
虽然年年换新袍,这锦袍已很陈旧,脱下旧袍,金身上已被香火熏得漆黑了。
就在这换袍大典进行到一半时,一个人蒙面影自大殿檐下飘入殿内,此人显然是谋定而后动,出手俐落,各在持法器的六僧人身上各捏了一下,六僧人立时有如泥塑木雕!目瞪口呆地不会动了,当然那六件法器已到了此人手中。
但六件法器由一个人拿着,腾不出手来,所以丁佐云突然出现,将他迎面拦住时。
此人怒声道:“姓丁的,原来是你玩了个花招?”
只一开口,丁佐云就已听出他的声音,冷笑道:“朱伯伯,不必再装啦,认得你的,绝对不只我一个。”
他用力扯掉蒙面头巾,正是朱婉儿的父亲,他怒哼道:“丁佐云,在赌场中故意输掉念珠,现在才来捡现成的,这手扮猪吃虎很绝,是甚么人献的计谋?”
丁佐云道:“不必浪费唇舌,把东西放下,可以走人了。”
姓朱的道:“我就是放下了,你也拿不走。”
丁佐云道:“这倒不须你操心……”
姓朱的道:“先别嚣张,躬逢盛会,前来瞻仰换佛大典的还大有人在呢。”
果然,胡文虎带着怪驼、魔姬、活阎罗仇刚等人及时赶到。
他们的消息怎会如此灵通呢?难道一元与他们互有勾结?
丁佐云急切要得到那尊传说中的金身,就不能放弃这六件法器,只得咬牙道:“他们来了也是白搭。”
姓朱的道:“如果我跟他们联手对分?”
此刻大殿梁上有两面人,正是祥子和乔玲二人。
祥子手中持有一支“火铳”,喝道:“他奶奶的,你们能联手对分,我们也能全盘照收,姓朱的,你放不放下?”
姓朱的火气很大,把法器往院中一放,拍拍手道:“姓丁的,我来掂掂你的斤两再说。”
丁佐云摇头道:“朱伯伯,我不跟你打……”
但是姓朱的却扑了过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拳脚交加,逼得丁佐云只有全力应战。
这二人一动上手,胡文虎就指挥自己人去抢法器。
祥子喝道:“胡文虎,你如果不怕以身试火铣,就自管去动那法器。”
怪驼气得大叫,就要去往大殿梁上扑去。
胡文虎立被制止,道:“娄大侠,此刻我们的实力不可分散,可以静而持变。”
姓朱的果然不含糊,逼得丁佐云对折了二十来招,终于中了一式“魔手”,整个右臂都抬不起来了。
丁佐云叹道:“朱伯伯,对不起,我答应婉儿不与你为敌的。”
就在这时,大殿梁上忽然窜出一人,灰衣、灰裤,头脸上包着灰巾,把祥子乔玲逼得存身不住,先后从大梁落了下来。
祥子手中的“火铣”无法出手,因为灰衣人贴身搏击,逼得他手忙脚乱,而乔玲却已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祥子比乔玲还要略逊些,当然不是灰衣人的敌手,眼见就要不支,丁佐云只好暂舍法器,赶去驰援。
此刻,大门外“蓬”地一声大震!两扇门被人踢飞,门轴脱落,门板散开,一个黑衣蒙面人窜了进来。
这黑衣蒙面人走近法器就先拿起大钹,好像旁若无人。
事实上胡文虎等人也站在不远处,只是穷嚷嚷着,并未真正上前阻止。
他是不是想坐山观虎斗,等着坐收渔人之利?
丁佐云觉得这黑衣人的眸子很森厉,隐隐觉得有点眼熟?
是眼神熟,还是身材熟?丁佐云一时也说不出来,他冷冷一笑,道:“在场这么多高手,你能平安走出去么?”
哪知黑衣人充耳不闻,已拿起大钹、小钹,再拿起大鼓、小鼓,然后是大铃及小铃,共有六件,掉头向庙外走去。
丁佐云欺身就一见出了“魔手”,
黑衣人退了两步,因为他双手中都拿了法器,根本不能接招。
幸好那灰衣人丢下祥子,回头将丁佐云拦住,动作快如闪电。
丁佐云道:“你是甚么人?”
灰衣人不答。
这时胡文虎挥挥手,要部下去截住黑衣人。
墙头上忽然又射进一个彩衣人,所谓“彩衣”是以零碎绸子缀成的衣衫,连这头脸的布巾也是彩色的;此人也抱着一支火铳,瞄准着丁佐云,掩护黑衣人撤退。
胡文虎等人大吼大叫着往外追去,但是因为那彩衣人手中有支火铳,没有人敢逼得太近。
不久他们全都消失在白云寺外。
丁佐云又与灰衣人折腾了七、八招,尚未分出高下,心中大急,再次沉声道:“你到底是甚么人?”
此人绝不出声,蓦地攻出凌厉的一招,疾退一丈上向庙外窜去。
此时祥子、乔玲都不见了,丁佐云且耽心法器被夺,但是朋友也很重要,他甚至想去追这个灰衣人,因为他绝对是这次抢法器的重要关系人。
他正在犹豫不知该去追谁才好?大殿中忽然扑出六个和尚,原来他们很快的自解了穴道,其中有主持在内。
这些和尚虽非高手,却死缠不放,就这一会工夫,灰衣人、黑衣人、彩衣人及胡文虎等人全都走得都不见了。
丁佐云怒道:“老秃驴,你们和这些人是同伙?”
主持怒道:“施主明明和他们是一道的,反而诬栽出家人。”
现在,他丢了法器也丢了祥子、乔玲,谁能了解他的心情呢?丁佐云不愿与这和尚纠缠,一招“魔手”攻出,又以“绕梁”身法摆脱他们,掠出庙墙……
□□ □□ □□ □□祥子和乔玲忽然又出现了,据他们表示,是由于饮酒过量,醉倒街上,被县里的赵巡检及其部下于深夜发现。
据说二人衣衫不整,祥子连长裤都脱掉拿在手中,乔玲上衣扯开,甚至露出了红肚兜,被认为有伤风化。
幸亏龙绍武向县府说情才放了他们,但饬令他们立刻远离此县,等于被驱逐出境了。
丁佐云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你们二人在白马寺中还和黑衣人动过手,以后……”
祥子道:“你居然相信龙绍武和赵巡检胡扯?我们是被人制住,大概灌了大量的烈酒,放在街上的。”
丁佐云道:“他们来这一手,目的何在?至少赵巡检不会如此。”
乔玲切齿道:“还不是要分散我们的实力而孤立你,以便把我们驱逐出境。”
祥子道:“我总感觉那个灰衣人像个女人?”
乔玲道:“那还用你说?至于那彩衣人和黑衣人,我以为我们也都见过,绝对是常常见到的人,而且年纪都不大。”
祥子道:“对,我也有同感……”
丁佐云突然心生警兆,大叫:“小心!”由于丁佐云太机警,闪得太快,“轰”地一声,地动屋摇,烟硝四射,只是有惊无险。
他知道这正是“火龙弹”,黑衣人丢出就走,绝不恋栈。
丁佐云在烟硝中呼叫着道:“祥子……乔玲……”
乔玲道:“我……还好……快看看祥子……”她被灼破了衣衫,微受了点伤。
丁佐云伤得最轻,但这只是指肉体上的伤三心灵上的伤却以他最重。
这是他反应敏锐,祥子和乔玲都差得多,施袭者的目标是丁佐云,当然能同时弄死三人更好。
果然见祥子被炸个正着,面目全非,肚破肠出,死不瞑目!
丁佐云含泪切齿道:“老二……你一向对我有信心,我本不嗜杀……今后仍然如此……但是这个可恶的家伙……”
乔玲从未见过一个英俊有礼的男子,突然变得这么狰狞可怕,咬牙切齿,仰天大叫,道:“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乔玲也泪下沾襟,道:“这黑衣人会是谁?”
丁佐云一跃而起,道:“后事交给你办理,我去追追看。”
□□ □□ □□ □□他没有追上黑衣人,却遇上了一辆虎庄的马车。
胡巧玉从车上伸头出来,叫他上车。
他正在茫无头绪,上了车,握着她的手,道:“巧玉,我很烦,应该说是十分痛心……”
胡巧玉道:“我看得出来,你一脸杀气。”
他说了祥子被黑衣人炸死的事。
胡巧玉震颤了一下,悲声道:“祥子是个好人……”
丁佐云道:“你知不知道黑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