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手探花-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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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蘅道:“燕王杀了他的侄儿卫王,篡位到北京称帝……”
丁佐云道:“原来卫王还有许多死忠之士,号称义军?”他吸一口气,又道:“燕王卫王都是一家人,都是大汉子民炎黄子孙,我又怎么是民族的罪人了?”
玉蘅泣声道:“他们说你是的。”
丁佐云道:“他们?他们是谁?玉蘅,你做事难道不会去判断是非,一切都要听别人的?”
玉蘅道:“我师父说你是民族的罪人,要我置你于死地,我虽然替你辩解过,但师命难违,我也没办法,所以找只有陪着你一死,来消除我心中的歉意。”
丁佐云道:“你师父是谁?”
玉蘅道:“白莲教第十四世教主徐美英!”
丁佐云道,“甚么?你原来是白莲教的门下。”
玉蘅道:“是的,我就是白莲教中十大观音中的玉面观音,也是教主的十大弟子之一。”
丁佐云叹了口气,道:“玉蘅,我以为你是明辨是非的大汉子民,才愿意倾力帮助你,我留在福王府也是为了这个,否则我来王府的目的已达,早就该走了,你总不会以为我是为了恋栈这儿的富贵才留下的吧?”
玉蘅道:“我知道你们夫妇都是不羁神龙般的人物,我好羡慕你们,好尊敬你们!”
丁佐云道:“但是你却要毒死我?”
玉蘅道:“我是没办法,我师父说你一天不死,我们举义大业就多了一重障碍,你在这儿,已经破坏了我们几处的分坛,破坏了我们多年的辛苦布署。”
丁佐云道:“我破坏的是白莲教的害人场所,那里的情况你知不知道,简直不像人所为,连畜生都没有这样残忍。”
玉蘅道:“我知道这手段是有些不当,但是没办法,为了复国大业,总该有些人要牺牲的。”
丁佐云正色道:“玉蘅,你用错了字眼了,牺牲应该是志愿的奉献,而不是任意糟蹋别人的性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就是侵占、是掠夺,这种行为又与土匪强盗何异?”
玉蘅低头不语了。
丁佐云又道:“再说你口口声声以复卫王为上,到底是复谁的卫王?”
玉蘅道:“自然是卫王的子孙,我们奉之为首的朱三太子,是卫王的宗裔,他是统正宗的传人。”
丁佐云道:“那个人你见过吗?对他认识够深吗?知道他的确是为国为民的领袖之才吗?”
玉蘅讷讷道:“这个我不清楚,人是师父找来的。”
丁佐云道:“糊涂、荒唐,这么重大的事,尽凭你师父的一句话就信了?如果你师父骗了你,如果这个人只是她任意捧出来的一个傀儡呢?或者是她用来攫夺权势的工具呢?你不但自己糊涂地信了,还拖着一大批真正热心志士跟着你去胡来。”
玉蘅道:“我……师父不会骗我的。”
丁佐云道:“她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至少你可以从旁观察到,她对那个朱三太子是不是十分尊敬。”
玉蘅道:“他们是夫妇。”
丁佐云道:“玉蘅,你别笑掉人大牙了,白莲教中没有真正的夫妇,朱三太子跟她的大弟子‘提篮观音’邹媚珠也都有勾搭,徐美英自己也养一大堆面首,他们根本就是一对妖人。”
玉蘅道:“不……他们是为了练功。”
丁佐云道:“这是强词夺理了,练功也不可以罔视伦常?师徒之间任意苟合,岂是人君所应为?这样的一个人,你们要奉之为人君,这不是开玩笑吗?如果你们成功了,我不是民族罪人,你们才是。”
说得玉蘅低头不语。
丁佐云又道:“我不是说白莲教中没有好人,但你师父和甚么朱三太子之流,绝非善类,白莲教那一套夺权的手段更非正当,玉蘅,你统率的可是真正的卫王义师?你可不能帮着你师父欺骗他们。”
玉蘅痛苦地大叫道:“我没有,我没有!”
丁佐云道:“那你为甚么不告诉大家说你是白莲教中的弟子?白莲教若真的是王者之师,为甚么怕光见不得人?”
玉蘅近乎疯狂地叫道:“所以我才要死!”
丁佐云道:“要死也不能拖我一起死。”
玉蘅道:“那是我师父的命令,我实在没办法,左大哥,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厉害,但是已经是无法挽回了,我唯有对你说一声抱歉,到九泉之下,我愿给你做牛做马来报答你的。”
丁佐云忽而笑道:“你知道你自己错了就好,忏悔是永远不嫌迟的,别再迷信你师父的那一套,打起精神,好好地为卫王义师去尽力,整个摆脱白莲教的一切。”
玉蘅道:“不……太迟了,我们服的毒是无药可救的。”
丁佐云笑道:“我知道,所以找早就把它给换掉了,你放进酒里的只是胭脂而已。”
玉奋道:“甚么?你换过了,甚么时候换的?”
丁佐云道:“不久以前喜儿就已经发觉你情绪不对,不敢再替你保管这种危险的药品,因为不知道你在甚么时候会用来对付甚么人?
幸亏她与我商量,我们偷偷地换过了,否则我们俩今天两条命可去得冤枉了。”
突然一个声音道:“岂只是你们死得冤枉?我们姊妹还更冤枉呢,平白无故,要终身守活寡,玉蘅,这种玩笑下次可开不得。”
门外翮然地进来一双丽人,却是南宫燕与南宫雁姊妹——南宫双艳。
玉蘅先是一怔!继而跪了下去,低头道:“小妹自知罪孽深重,请两位娘子任意处置好了。”
南宫燕把她扶了起来道:“照你的糊涂,我真想给你两巴掌,但又可怜你是个老实人,更钦佩你的一片苦心孤诣,我又不忍心下手了。”
她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拿起了酒壶一闻,道:“好酒,玉蘅,你可真偏心,好酒只给他一个人喝,还不快去斟上一壶来谢谢我们?
为了保全你的那些卫王义师,我们姊妹俩可是费尽了苦心。”
玉蘅忙起身拿出一个大玻璃瓶子,里面还有大半瓶酒,她把壶也拿掉了,就用那瓶子斟了四杯,然后才道:“燕儿姊姊,这是怎么回事呢?”
南宫燕取出一卷羊皮底纸道:“你看好,这可是你们卫王义师同志的盟单。”
玉蘅连忙打开看了一遍,才急道:“是的,这是卫王义师在京中的全部盟单,你是从哪儿拿到的?”
南宫燕道:“是从小雁儿手里,她带了人去追踪云里观音两口子,又追到城外的一家花园中,那儿有不少的同党,他们杀进去,遭到了顽抗,结果还是那些白莲教从不敌,再度逃走了,却丢下了更多的文件,和这一卷名单。”
玉蘅惊道:“那儿原是联络的中心,是我四师姊在那儿主持的,她外号称‘白衣观音’,姓竺名紫菁……盟单在那里不稀奇,只是她不该留下来的。”
南宫燕冷笑道:“如果我说她是故意留下,你一定不会相信了?”
玉蘅道:“怎么会呢?这种重要的东西,怎会故意留下呢?”
南宫雁冷笑,道:“那也只是你们认为重要而已,在她们可不算一回事,因为这是她们用来做为代罪羔羊的。”
玉蘅道:“你说甚么?”
南宫燕道:“最近我们对白莲教迫得太急,她他们没办法了,只有牺牲这批人来转移我们的注意。”
玉蘅皱眉道:“这不大可能吧?四师姊不会这么做的,她自己的姊妹兄弟,还有白莲教中的几位长老也都在这份盟单中。”
南宫雁冷笑道:“不错,她们应该是在上面的,可是偏偏就没有了,我是内务府的上宾,我与大内密探交情非浅,对白莲教的活动也不是全无知觉……”她吸口气又道:“我记得有几个人的名字应该有份,这上面却偏偏找不到,就拿来问云哥,我们一研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不信,自己去看好了!”
她把羊皮卷递给了玉蘅,这次她很仔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皱眉道:“奇怪?有些人不见了,换上了另一个姓名。”
南宫雁道:“换上的是甚么人呢!”
玉蘅道:“我不认识,因为我的名字后面应该是我六师妹,但她的名字却不见了,还有签盟那天有很多教中长老和我师父,他们的名字也都不见了?”
南宫雁道:“这换上的名字我认识几个,他们的确是真正的遗臣故老之后,但是不齿白莲教的所做所为,所以不肯加盟……白莲教把他们的名字换上去,倒是一举两得,既出脱自己,又可藉大内之手把一些反对他们的人除掉了。”
玉蘅痛苦地道:“这实在令人难以相信?这盟单上的名字和住址都是各人亲笔所书,怎么能更换呢?”
丁佐云拿过来一看,又用手指蘸酒,试了一试,笑道:“这太简单了,你要换掉哪一个都行,这是一种特制的墨汁,用烈酒一擦就掉了。”
他拿起衣角,再蘸了些酒滴在一个名字上轻轻地擦拭着,没有多久,果然被擦之处干干净净,一点墨迹都不留。
他笑着道:“你看见了吧?签盟那天,一定是你师父主盟,所以盟单才由你们白莲教保管,一切也都是她们准备好的,他们用这种墨汁来磨墨,可见是早有预谋,早就打算好,一旦事泄,就把盟单交出来的,所以这上面的人名也是早就换掉了的,这些被换的名字墨迹已陈,不是临时写上的。”
南宫燕道:“玉奋,你和王老爷子的名字却没换,可知她们早就没把你当做自己人,准备一起牺牲的。”
南宫雁道:“盟单也不是我一个人发现的,已经交给了宗政桓,我把这事告诉燕姊后,又到内务府去盗了出来……不过我的行踪已被人发现,今后是无法再回去了。”
丁佐云嗤嗤笑道:“难怪你会打扮成小燕儿模样,在屋里等我。”
南宫燕白眼相加,道:“正好便宜了你!”
这一说,连南宫雁也都脸红。
南宫燕赶忙挽住她,道:“妹妹别生气,我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更何况你还排在我前面呢……”
丁佐云也道:“你干脆就留下好了,相信福王在这方面还可以担待的。”
南宫雁道:“不用他担待,我也学姊姊一样,改名换姓,打扮成黄脸婆……”
他们在这里和乐美满,玉蘅却在那里触景伤情,暗自垂泪……
南宫姊妹过来扶住她,却又不知如何相劝?
南宫雁道:“云哥,这上面全是卫王义师的人名,对朝廷而言,是所谓的叛逆,福王他也能担待的了么?”
丁佐云一笑道:“他非担待不可,而且我也有办法叫他担待,因为上面有许多人跟他的关系很密切,呈上大内,他也吃不了兜着走呢……玉蘅,现在你该承认白莲教的人不是仁义之师了吧?你师父那般人才是真正的民族罪人呢!”
玉蘅泪落如雨,粉脸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南宫燕道:“我们不是存心要替官家做走狗,但是白莲教那些邪魔外道,伤天害理,天地所难容,对卫王义师也是一种大祸患,玉蘅,你现在是否还要包庇着他们那些人呢?”
玉蘅面对着铁证如山,终于有了明快的决断道:“好,我已认清她们的面目了,你们要我做甚么?”
丁佐云道:“那个徐进旺的口供有限,虽然破获了他们几处巢穴,只死了一个徐绿云而已,其余的主犯一个也没有找到,我要你把他们交出来。”
玉蘅道:“我虽然名列十大弟子之一,但我是带艺投师的,一开始我就是以卫王义师代表的身分入教的,跟她们格格不入,她们并没有认为我是她们自己人。”
丁佐云道“这个我相信,那个自杀的徐绿云的名字都被换掉了,你的名字仍然在榜上,可见他们也没把你当成自己人,知道的不会太多,但尽你所知的说出来好了。”
玉蘅道:“我知道有三处地方,却不知道地名,因为我去的时候是晚上,单凭记忆说是说不上来,但我可以领大家去。”
第二十二回
计划拟定了,出动的人却不宜太多,不过全是好手。
南宫双煞和丁佐云、乔玲与小白菜、关洪加上玉蘅与喜儿,共有八个人,直扑向东城一所巨宅。
大家都隐起了身形后,玉蘅上前去拍门,一个玄衣女郎出来开了们,看见是玉蘅,不禁惊问道:“你怎么来到这儿的,谁告诉你这个地方的?”
玉蘅道:“三姊,三年前是你自己带我来的,传授我甚么‘龙女大道’……”
玄衣女郎道:“你倒还记得真清楚,才来过了一趟就认得了,不过你要知道,我们之间是严禁私下过访的。”
玉蘅道:“小妹知道,不过此刻情况紧急,小妹不得而已,只有逃来向三姊求助。”
玄衣女郎道:“出了甚么事?急成这个样子。”
玉蘅道:“三姊难道还不知道萧铮请来了一个叫左云的家伙?捣了本教几处分坛……”
玄衣女郎道:“这些我当然知道,师父还命令你杀了那个姓左的,你的任务执行了没有?”
玉蘅道:“执行了,可是没有成功,我在酒中下了毒药,被他识破了,双方撕破了脸,他们夫妇联手,我不是敌手,只有逃至此地来暂避了。”
玄衣女子冷冷地道:“蠢才,你是福王的王妃,他只是王府中受聘的人,你要杀他,可以召集府中的家将围起来杀,还要那么费事用甚么毒药?”
玉蘅道:“三姊,情形不同了,他现在在福王府中的地位高于一切人,萧铮把禁卫营都交给他了,王府里人人都得听他的,我怎么调得动人去杀他呢?每个人都拚命想去巴结他了;我是没办法,我来看看师父来了没有?求取一点指示,看以后要怎么办?”
玄衣女郎道:“怎么办?你该到你舅舅的镖局去找你的那些卫王义师朋友帮忙对付他。”
玉蘅道:“不行,他跟我舅勇似乎很投机,卫王义师中人也有不少是他的朋友,要是问起杀他的理由,我该怎么说呢?我总不能说是教主要杀他。”
玄衣女郎道:“所以你的那些卫王义师朋友也不可靠,做一件事,老是间长问短的。”
玉蘅道:“这也是应该的,他们总要弄个清楚明白呀?”
玄衣女郎道:“不必,他们只要服从命令就好,定策的人早有计算,底下的人只管实行,无需问长间短,你毒他不成,甚么地方不好去,却往这儿跑?”
玉蘅道:“三姊,他们不是底下人,只是卫王义师中的同志而已。”
玄衣女郎道:“所以教主才认为他们靠不住,每个人都是主见太多,不肯接受指挥,行大事岂能是这个样子的?你也不必去找教主了,教主最近很忙,没空来管你的事。”
玉蘅道:“那我怎么办?王府的身分已泄,我是回不去了,今后何去何从?教主总该给我一个指示。”
玄衣女郎道:“暂时你自己管自己吧,福王府是个很好的栖身所,回去向左云认错,说你是为了吃醋,才跟他同归于尽的,然后想法子再刺杀他!”
玉蘅道:“这种说法太没自尊了。”
玄衣女郎道:“我告诉你,进了白莲教就没有甚么自尊,要达到目的,就不能择手段,师父给你的命令是刺杀左云,在任务没完成前,她不会见你。”
玉蘅道:“这是师父的命令吗?”
玄衣女郎道:“不,这是我的忠告,你见了师父只有更糟,师父对未能完成任务的弟子向来是不容情的。”
玉蘅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左云为人十分精明,武功也很高,以前他只是装佯而已,教主要我去刺杀他,根本是我能力以外的事,左云对我一直就怀有戒心……”
玄衣女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