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生天+番外 作者:云的心里都是雨(晋江2013.7.5完结,报仇雪恨)-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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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过去总算把符咒清理干净,烛炎摘下手套,一双修长好看的手已经青白交加,冒着寒气,他一头的汗,显然不是很好受,他抱起早已烧的通红,专门为他准备的暖炉,看着渐渐回温的手掌,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可是看着惑长生,烛炎还是眉头紧锁,木长君和老君察觉到他的不寻常。
“子君,有何不妥?”木长君看着昏昏沉沉意识模糊的惑长生,担忧道。
“还有一个最厉害的咒,无法消除。”他眼也不眨的看着木长君,眼神里生出些同情来,继续道:“恐怕也是她会世世为魔,最终成魇的关键所在。这个咒法不除,这涤魂的药水顶多也只能洗了她的一些魔性,起不了多大作用了。”
“为什么?连你都。。。。。。”木长君心沉了沉。
“那恐怕是她自己对自己下的,夙愿未了,咒术难除,所以她世世成魔。”烛炎顿了顿继续道:“木常,御璃一族有一个咒法你一定也听说过,只要心爱的人的一滴血,便能来生再续前缘,过十世未成,情咒就会变成怨咒,没有人知晓要怎样破除,因从未有过先例,隔世献血之人本来注定了见到施咒之人就会爱上她的,没有人能逃得过这个咒术的束缚,只有施咒之人也爱上了对方咒术方可消除,可是已过十世,情咒已不是情咒。”烛炎不怎么明白人世间的人情世故,他长久独居山中,避世独处,根本不晓得情爱为何物,此刻难得看见木长君这样隐忍失意的表情,心中也不由感叹道,天意弄人啊!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木长君看向老君。
老君面色沉重道:“有是有,杀了那个献血之人,以命祭她,任何咒术在这个术法下都可以解得开,不过这个方法绝不可行,木长神君,你应该也晓得那献血之人是谁了罢。”
他没有再说话,垂眸看着意识涣散的惑长生,伸手把她抱起来,几步走到那张放了御璃西雪身体的床前,把她放在她的身边,让她们并列着躺好。
她身上的浊气去的差不多了,身体不再混黑一团,变成了正常的透明。
最后摸了摸惑长生的脸颊,嘴里开始念起繁复的回魂咒语,惑长生透明的身体里玉骨红光流转。
最后两具身体渐渐重叠,床上的御璃西雪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可是却没有立刻醒来。
月已上中天,今日果真是个月圆之月。
木长君抱着御璃西雪去了偏远的寝殿,他要等着她醒来。
她躺在床上,小脸已经渐渐有了些许红晕,玉骨一回到身上,她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她的眉头依旧紧锁。
门外烛炎唤了他两声:“木常,木常,你在吗?”
他走出去掩好门扉,看着烛炎道:“怎么了,快去休息吧!我自己守着就好了,你不冷了吗?”
“木常,我难得出山,总要多欣赏下外边的风景不是?怎么能把时间都浪费在睡觉上呢?”他说的惬意。
“今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怎么回来的这样晚,我记得离境距西海不是很远。”照他的脚程半日就该回来了。
“是遇到了些事,不过是件好事,木常我终于找到我丢的那颗火精了。”烛炎脸上有些欣喜,他很久么有这样开怀过了。
“哦?你不是说都丢了很多年了吗?怎的又给你找着了?”木长君是晓得这个火精的,是烛炎随身携带供他能够来去自如的一个火种,他用自己的真元养了许多年才养出这样一颗来,没想到却不翼而飞,其实一千年前当火精还没有丢失的时候,他根本都不需要什么皮裘暖炉的。
烛炎难得面带欣喜道:“木常,恐怕我烛炎一族不用走上灭族之路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这趟出来算是出来对了。”
“恭喜你了,是怎么一回事,且说来听听。”木长君苦笑,今日真是见鬼的好日子。
“先不同你说,等着我的喜帖送到你的长生殿里,记得备下厚礼前来贺喜。”烛炎说的神秘。
“不说算了,不会半夜跑来跟我炫耀的罢,子君,你真是。。。。。。”木长君摇了摇头道:“快回去休息吧!她该醒了。”
“木常,我只是想让你也为我高兴高兴,算了,我瞧着你也没什么心情,我先走了。”嗨,自讨没趣。
烛炎走后,他轻轻推开门扉,一眼便见她已经起身正坐在桌旁,品着茶,目光冷冷的朝他扫了过来。
☆、御璃西雪
木长君看着她,没有说话,一样的脸,却找不到惑长生那样的天真,她们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西雪,怎么起来了?你该多休息下。”木长君不清楚她还记不记得他,也不清楚她是不是心里还有他,还是仍旧装的是另一个人。
“长君,我更喜欢听你唤我长生。”她起身,走到他跟前,抱住他的腰,侧头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微微狂乱的心跳,感受着他温热的身躯。
木长君显然有些激动,小心翼翼的身手搂住她,用力的把她抱在怀里,有点不相信道:“长生,你是长生?还是西雪?不,我想问的是,你抱我是因为心里还是爱我的吗?还是因为你只是想要报恩。若是的话,我不需要。”他害怕知晓答案,可是他还是要问。
“我不晓得,长君,从来只有别人欠我的,我从未想过会欠你这样多,你为什么要唤醒我,你明白这样会有什么后果吗?长君,我不会因为欠了你的而放弃我要做的那些事。”她是御璃西雪,她也是惑长生,她心中装了一个崇华,如今一觉醒来又挤进来一个木长君,她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到底爱谁多一点,一个是永远得不到的,一个是近在眼前,也芳心暗许了的。
“我没有要阻止你的意思,长生,我望你这一生活的恣意快活,只要你愿意,我带着你四方遨游,共享天伦,你要什么我都能力所能及的成全你,可我不想你继续想着报仇,我晓得你要做什么,我不阻你,可是害你的人都已经死了,你确定还要执着下去吗?”她的回答里有不确定的挣扎,也许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谁叫他遇到她那样的迟。
“恣意快活吗?长君,我恨,她夺了我的命,承了我的命格,生下的孩子坐拥三界,翻云覆雨,号令九天,这是我仇人的天下,你要我怎样在仇人的天下里恣意快活,这本来应该都是我的。”她眼红的快要滴下血来,脸上写满了恨。
“长生,我们不说这些,你跟我回去可好,你身子还未痊愈,待养好了你想怎样就怎样,都依你。”他心中下定了决心,只要她开心,就让她这么做吧!一切他都替她担着。
此时也不是挑起她怒意的时候,多说无益,只能先安抚下她的情绪。她能记得他,已是万幸。
“长君,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我不值,若是你别有所图,你还是和我动手罢。我的心已经再受不起一点的伤了,你若是个君子,便别用这样卑鄙的法子伤我。”惑长生说的直截了当,她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惑长生了,她的性子遭逢大变,变得多疑起来。
“长生,你疑谁都可以,别疑心我,我不会用这样的法子骗你,且不屑至此。”他紧紧的抱着她,心中微微心疼,这样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她罢。
“好,我跟你回去,反正现在也没有了去处,我若要走你不可拦我,我晓得你法力在我之上,你若拦我我便是打不过你,也,照样可把离境搅个鸡犬不宁。”她提前放下狠话,怕木长君唬她什么的。
木长君眉毛挑了挑,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她这性子真是。。。。。。
“我不拦你,我说话向来算话,我何曾唬过你,就算有,统共也只有一回,还是无关紧要的。”想起了昨夜骗她有女鬼的的事情,总之先把她留在身边再说。
惑长生将信将疑的信了他,果真跟他回了离境,却不想这是木长君此生对她说的最大的一个谎,什么不阻她报仇,根本就是屁话,彼时她对他却是除了心疼再没有了什么怨恨之情了,更加后悔自己为何察觉的这样晚,他骗了她的,倾尽了他所拥有的所有来偿还她,最后都还无怨无悔的一心想让她过得快活。
惑长生和木九渊同老君告别的时候,惑长生脸色并不好,她对天上的神仙都没有好感,这些老不死的都晓得她死的凄惨,却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如今她迟早要醒来了,倒是积极起来,做起人情来了,个个道貌岸然,她恨不能把他们都除之而后快。
走前老君拿出玉鼎双手奉上给她道:“御璃上神,此乃你所丢失的物件,如今该物归原主了。”
惑长生瞪他,讥讽道:“多谢你们好好为我保管了,以后还是莫要唤我上神了,我怎么听着觉得刺耳,我早已被神族抛弃,如今再世为神,那也与天庭不共戴天的邪神,莫要以为唤醒了我,我便会心生感激,你们欠了我的,别以为给些小恩小惠便能打消我心中的怨恨,还是别太天真,等我回去杀了迷迦,承了我父君大统,我们慢慢算账。”惑长生把话说得嚣张狂妄,狠狠的驳着老君的颜面。
老君笑魇魇的一副慈祥样,也不生气,可是仔细一看还是干笑的成分居多。
烛炎在一旁扶额摇头,好狂妄,这是他有生以来听过最狂妄的话了。。。。。。
琉瑛已经目瞪口呆了,根本不晓得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长生仙子怎么生生变成了另一个人。。。。。。
木长君在一旁看着她,没想到她也有这样嚣张跋扈的一面,实在可爱的紧。。。。。。
惑长生劈手夺过玉鼎放入袖中,眼尖的瞥见手上的镯子,想想这也该物归原主了,伸手要拔下来,还给老君。
木长君适时的身手制止她,还未待他开口,惑长生已经翻脸了,以为他要阻拦她,伸手挥开他的手怒道:“长君,你作甚?我堂堂魔族帝姬,难道还要带着这个伏魔圈去搞笑吗?还是你不想我去当魔君?”
“不是,我想说,这个镯子你戴着好看,反正也困不住你,你万一遇到别的厉害妖魔鬼怪了,也可以将就着当兵器对付着用,你不是暂时还没有一个趁手的法器吗?我是担心你。”他把话说的委婉,她此刻浑身逆鳞,说风就是雨,时刻准备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最好的办法就是说些软话,让她放下心防。
惑长生听了他的话,犹如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缓下脸色,默了默道:“好吧!既然你说好看,那我就将就着戴着它。”女为悦己者容,她到底心里还是喜欢她的,他说好看,她就信了。
老君心中泪流满面心痛道:我的法宝你说好看将就着戴就算了,何必要说对付着用这样伤神仙的话,这可是我精心铸就的神器啊!神器!。。。。。。
烛炎和琉瑛已经不晓得要怎么形容这对极品了。。。。。。
烛炎事后匆匆告辞了木长君,琉瑛依旧不晓得希望在哪里的跟着惑长生,心中对于惑长生越发的敬畏起来了,因为她发起脾气来可以随便要了他的命,更可怕的是她随时都能发起脾气来,而且毫无理由。
回去的时候,惑长生显然忘记了还有琉瑛这个人,坐在软榻里看着木长君瞥了眼琉瑛道:“你的随从?长的还不错。”
木长君:。。。。。。只记得我了吗?该高兴还是该生气,高兴吗?可是她现在在夸别的男人,
木长君脸色沉了沉。
琉瑛尴尬了,他要完了,平白无故又得罪了一尊大神,抱了抱拳讪讪道:“琉瑛有礼了,在下是夫诸一族,并非神君随从。”他要怎么称呼她,仙子,还是上神,还是魔君?
惑长生眉头微皱,思考半响后阴沉的看着他问道道:“ 夫诸霜华是你什么人?”
琉瑛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不傻,发生那么多事,他隐约也看出了点端倪,那个玉鼎是惑长生的东西,却封了她自己的灵骨在里面,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那个鼎怎么会封印在他妖界的地盘上,还是在那种难以启齿的花柳之地。
他看了看九渊神君,九渊神君正以你要完蛋了的冷酷表情瞧着他,他觉得脊背发凉,战战兢兢的回道:“他是我曾祖父,前些年已经驾鹤西去了。”
“死了?我记得夫诸一族也是个长命的,算来他也正当中年。”惑长生有些不满顿了顿,冷冷的瞧他疑惑道:“怎么死的?”
“祖父常年心心中忧思过度,据说早年的时候动了大法,伤了灵根,他为妖界繁荣昌盛殚精竭虑而仙去的。”他知晓的也不多,只晓得那位祖父也是一位值得敬重的长辈,他有生之年都在为妖界的政务操劳。
惑长生轻蔑的笑了声,叹了口气,可惜道:“真是可惜了,他怎的不再多等几年再死,这样他就可以好好看看我御璃西雪怎样毁了他的一生心血,灭了他全族,气急攻心吐血而亡才是他最好的死法。”眼角瞟向面色难看的琉瑛又道:“怎么?你生气?你怎么不问问你祖父干了什么好事我要这样恨他?”
琉瑛面色不好道:“那烦请魔君告知琉瑛,也好叫琉瑛死个明白。”
☆、夫诸非候
琉瑛被惑长生眼神盯住,颈脖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他不甘心,难道今日就要这样死了吗?甚至连自己为什么死都还不晓得。
他不是怕死,他是遗憾自己连玉晚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没能跟她说声我喜欢你,然后问一问玉晚,是不是也喜欢他,他绝望的闭起眼咬牙忍住不让自己挣扎。
“长生。。。。。。”木长君在旁边出声,琉瑛到底是无辜的。
“长君,我不会让他们死的这么痛苦快的,要知道死才是最好的解脱,让他们痛快的死了倒是太便宜他们了。”惑长生冷笑着移开眼神看向木长君 。
琉瑛得到解脱,抱着胸咳了几声,脖子上紫了一圈痕迹有些狰狞,他却并没有大难不死后的庆幸。
“长生,他什么都不晓得,你杀了他也是没有用的。”木长君淡淡道。他不晓得该怎样阻止她。
“我晓得没用,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她没有再看木长君转头对琉瑛道:“你此番跟着我们作甚?莫不是你父亲已经知晓我要醒来,怕我找他麻烦,要你来说情的吗?”
“不是,在下的爱妻还在那玉鼎之中,此番前来是想请魔君放她出来的,她和我夫诸一族没有任何关系,还请魔君放了她,琉瑛在此,魔君要杀要剐且随意,只求你放她一条生路。”若不是惑长生出现,他也早已当自己是个死人,只是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告诉玉晚他爱她,问问她是不是也是喜欢他的。
“哦,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的种子,我还以为夫诸一族皆如夫诸霜华一般,个个薄情寡义,忘恩负义来着。”惑长生讥讽,从袖子里掏出昆仑鼎,看着玉鼎,突然眼眶微红的心疼道:“鼎儿,这些年你受苦了,等我找到那个贱人,拿她的命来祭你,叫她永世不得超生,都怪我没用,害你变成这般模样,还吃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你这样也好,以后我们身上流的就是一样的血了。等我把你治好了,我们结拜做对好姐妹。”
昆仑鼎有了灵识般,在她掌中颤动起来。
“长生,别动术法,回去再说,这里面装了不少人,你且先休息下。不必急于一时。”见她要念咒把鼎中的人放出来,木长君出声阻止。里面关了不少人,此时放出来多有不妥。
琉瑛在旁边听到九渊神君这样说,心里激动不已,他的意思是里面的人还活着吗?
惑长生看见琉瑛眼神都在发光,突然吊他胃口的兴致大起,乖乖的应了木长君的建议,把鼎收了起来,她确实有些累了。
琉瑛在一旁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