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无嫌猜-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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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难过,也不好拒绝。
终究是二人心中有意,方才能牵牵绊绊,峰回路转。
第八章
丧事过后,两人返回县城,张淘明显感到许平对自己冷谈很多,张淘像往常一样,迷茫又无辜,可是张淘的可爱也就在这里,他不会管对方为什么失落,为什么冷淡他,他总是可以视而不见的似的对待对方的情绪,自己一头热,一根筋的想把对方焐热,这份单纯执着总是让人哭笑不得,却也会让人狠不下心,许平便在张淘这样明知无意的热情中奋力挣扎、纠缠,始终不能真正放手。
这天也碰巧,收工后,张淘拉着许平到附近走走,这次的工程在县城里,转几条街就是繁华的商贸中心,从日常百货、风俗小吃到电视机等大件物品都有的卖,只是现在接近傍晚,除了附近有些居民来来往往的,倒是安静,两人边走边说着话,突然有人喊了许平一声,许平侧了头看了下,是自己的同班同学陈雨,这个女生以前在班上算得上活泼张扬的,相比同班其他女生,要时尚很多,也就是这份出众,让许平想不知道她都难。见她喊住自己,便也停下了和她说起话来,出社会不比在学校,许平以前都认不全班上的女生,更没兴趣陪她们聊天嗑牙,现在却耐着性子和她嘘寒问暖,张淘站在旁边,闷闷的,一句话都不想说,心里莫名其妙的生许平的气,许平为什么就记住了这个女生了。
正在愤恨中,张淘突然听见陈雨说,她喜欢许平,暗恋他三年呢,说完还自顾自的笑了一下,犹如自己讲了个多好笑的笑话似的。许平怔了一下,因为自己也经历过那种蚀骨的伤痛,才明白,三年的暗恋有多么的沉重,竟然有这样一个女生,如此的坚持。许平竟意外生出几分知己的感觉,他由衷的说:你真是一个特别的姑娘,将来一定会有自己的幸福。只见陈雨笑着说,那是当然的。她说,这件事一直压在她心里,她早已想明白了,只是不说出来的话,总像是白喜欢一场似的,都没人知道,颇有点浪费,如今真巧遇见正主,当然要物尽其用。许平也知道,她不过是说笑,他明白她,就如他想张淘说的那些话似的,他不是表白,是在告别,只是想找一个人见证,也好让自己不能反悔、也好彻底死心。
彼此沉默了一会,陈雨笑着说该走了,于是挥手,互道珍重,于彼此都明白,并不是希望再见,没有再见,只是希望你过得好而已。
许平凝望这陈雨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仿佛是另一个自己,看了看身边的张淘,轻叹一口气,道,我们也回去吧。
回去的路不算长,两人都没有讲话,到了门口该分开了,许平见张淘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走了,也只好苦笑一声。
事实并不像许平想的那样,实际上,张淘今天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的刺激,他的内心陷入空前的挣扎中,原来以为只会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直只属于自己,现在才知道,不会的,如果他要离开,自己竟什么也做不了,他不是没感觉到许平的冷淡,但是他努力了,他在安全的范围向他妥协,亲近他,讨好他,只是这些似乎远远不够,许平像是下定决心要离开他似的,而且,今天,他才真正意识到威胁,并不是他离不开自己,而是自己离不开对方,心里反复回忆他凝望陈雨的眼神,不同于平时的淡然无波,他明显是带着自己的情绪,张淘直觉感到许平对她是另眼相看的,又回忆起许平那次的表白,心里渐渐清明了。年轻人就是这点好,头脑一热,管你什么世俗、什么人言,只要我下定决心,似乎全世界都会向我让路,张淘也是,带着想通了的轻松和期待入梦了。
缘分,总是这样,有的终会有,不管怎样曲曲绕绕,还是会牵手,如果没了,也就没了,无论你如何让乞求、耍横,它也不会理你,它似乎有它的路,你不知道它终会走向哪里,你左右不了,所以,你唯一能做的是,当你拥有,请你珍惜。
第二天下工时,张淘兴冲冲的去找许平,得知许平不在宿舍,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正在沮丧时,之间许平回来了,原来又被王哥叫去忙了,还好大家做工的都是老实人,可能心里也会有一点羡慕嫉妒,但没人使绊子,言语间也并没有冷落他,许平见张淘正和工友们聊天,也便微笑的坐过去听他掰。
张淘见许平微笑着看着自己,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拉起许平就出去了,许平也没说什么,对于张淘,许平无数次陷入绝望,逼自己放手,可不一会,总会又生出希望,或者妥协,想着过一日算一日,这几天的便也不对他摆脸色了。许平被张淘拉着走了挺远的,张淘见地方算偏僻,也没人,便停下了,一抬头正见许平一脸的和颜悦色,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便不由的也笑了。
“许平,你就不怕我把你拖来要毁尸灭迹呀。”张淘嘴上又皮起来。
“我还不是尸体呢,让你失望了,”许平也配合这耍耍嘴皮子。
“啊,”张淘一把扑过去抱住许平道,“我现在就来杀你啦”
“谋杀亲夫啊,”许平的性格其实有点内敛,也只有和张淘在一起才会开这样的玩笑。
张淘本来是抱着许平的,纯粹是作势的,但这会听见许平的玩笑,突然就脸红了,赶紧就要放开许平,却被许平快一步抱住。
“我就抱一会,抱一会可以吧,”许平低低的说。
听着他近似哀求的声音,张淘也不好受,心里酸酸的,这个骄傲的人,却在自己面前这样脆弱,不由的反手回抱着,也许是气氛太好,张淘不知不觉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了,“许平,我也喜欢你。”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许平轻轻抚摸这张淘的头。
“啊”张淘慌了,原来他知道啊,心里有不由的疑虑,都知道自己喜欢他,他还这样对自己,“那你到底喜欢我么?”
“傻瓜,我爱你,胜过我自己,知道你不愿面对我的感情,我就不逼你,除了那一次,那次看见你眉飞色舞的与人说笑,我就突然觉得该放你走了”
“你是吃醋了吧”
“是呀,我吃醋你都不理我,尽和别人讲话讲的火热”许平不由的开心的承认,“现在回想起来,还有几分吃味呢。”
说起来,两人就这样表白了心里,好像平常的散步聊天似的,竟不觉得突兀,也没有十分激动,好像两人一直都是这样,或者早该这样了。
落日的余晖点点滴滴的洒落在凡间,有一片静谧,有一方安宁,还有,相依相偎、相知相守的两个人。慢慢的余热散尽,尘世陷入冷寂,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背影,在朦胧的夜色中隐隐约约,直至湮没。
第九章
在许平和张淘二十岁的时候,两人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其实,实际求是的说,便是两人有了点余钱,加上张淘一向来不大住的惯那个集体,毕竟学生时期的室友都是比较文雅的,甚少闻到熏天臭味和打雷般的呼声,于是两人中无论谁要出去住,另一个也就自然的跟着呗,遂开始了同居,哦,不,是合租时代了。
房子是寻到了,一间十几平米的房间,单门独户的,一月一百五,房里也没什么家具,除了一张双人木床,一张桌椅外,就没什么了,好在两人每日三餐在工地里吃,也就指望它睡个觉罢了,两人把各自的被褥搬过来,收拾收拾,许平看着一张床上铺着的两色被单,突发奇想要去买一个新的,张淘不解,大可以只铺一床被单啊,抬头看着许平快乐的神情,不禁也就同意了。两人共同挑了一款蓝白相间的被单,许平铺着铺着突然说,好想把这些都换成新的,张淘不禁笑道,又不是结婚,要全新做什么,去年在家带的被褥还是大半新的,盖着也暖和,何必浪费呢,说着突然明白过来,这是正赶上许平看着自己,突然就脸红了。许平便也笑,伸过手把张淘也拽到床上,说,可不是,今天娶媳妇呢。张淘便不干了,反过来扑上去,两人扭打了一会,都气喘吁吁的停下了。
一时间两人都有点尴尬,身体的紧密贴近让彼此都感受了对方的身体的变化。本来说他们之前也曾亲密过,但现在是在表白了彼此的心意后,反而生出羞涩和怯意。只是这事,身体似乎在和意志较劲,非要意志妥协,越要控制,它便越要反抗,一时谁也没有动,只是紧紧地看着对方的眼睛,似乎是一种不容抗拒的命运,深深的跌进对方的眼神中。不知谁的手先抚上谁的身体,谁解了谁的衣扣,两人第一次如此袒成相对,却谁也没有睁开眼,只是凭着感觉抚摸、亲吻,浑身像着了火似的热,只想向对方贴近,渴望着对方温热来缓解这份不适。许平翻过身压下张淘,凭着本能开始亲吻着他的两颗红豆,反复揉捏,并不知厌倦的亲吻他每寸肌肤,直到腰下、腹部,不经意就碰触到对方的欲望,许平感受到身下人的颤栗,于是便毫不犹豫的亲吻起他的欲望,一下子,对于两人来说,似乎眼前的世界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汪洋的喜悦、颤栗。
说起来好笑,对于两人来说,以前的性事接触只限于手,如今偶尔有所突破,却仍然远离实际意义上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任凭两人的智慧,谁也没能想象出来还有□花这样一种东西,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前所未有的尽兴,杯具的是几年后,两人才从神奇的VCD中了恍然大悟,原来是可以这样啊,果然是洞在清溪何处寻,经历了最初的不适和不断探索提高,这个难题总算得到圆满的解决了。
当然,同居生活是充满情趣的,但这也并不能减少生活的艰苦,除了白天的重体力活外,两人也承受着巨大的经济压力,尤其是许平,因此,许平更加跟紧王哥,隔三差五的的外出和应酬,张淘有时会有点吃醋,但是小别胜新婚也乐趣多多,遂也做宽容状了。
转眼又一年过去了,琐碎流长,虽偶有吵闹,但感情日趋稳定、安心。两人也换了间房子,虽不大但有个阳台可以当厨房用,每逢不上工的时候,比如下大雨、雪的,两人也不回老家,就窝在自己的小家,自然,洗衣做饭,柴米油盐这样的生活谁也避免不了,两人都没有钱顿顿出去吃大餐,好在许平会做饭,张淘也会打打下手,于是一顿饭从做到吃,总会比别人多用一会时间。
拜高中时代学了几句英语,以及英语老师的赏识,许平对西方文化是好奇的、欣赏的,此外,不知道你是否会惊奇,中国的盗版往往是很无所不能的,比如冷门电影、黄色电影、音像等无所不含,你可以随意在街角的某家盗版店了里找到这些,许平也跟时代罗曼蒂克了一回,张淘望着许平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二手VCD机子,一脸新奇,问道:“就这东西可以放电影?”
“嗯哼”,许平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一边捣腾。
果然,电影出来了,是部1953年的老片子,奥黛丽·赫本的罗马假日,许平把被子拢起来靠在墙边,两人遂靠着被子坐在床上一同看。电影讲述了一位欧洲某公国的公主与一个美国记者之间在意大利罗马一天之内发生的浪漫故事,最后,乔抛弃功成名就之良机,将照片送予公主留念,镜头停留了,深情的四目对望中,公主轻轻地对乔说了声再见……
许平转过头来,看见张淘一副既难过又愤恨的样子,不禁搂过他问道:“怎么啦?”
“我既为他们不能在一起感到伤心,又恨他们就这么轻易放手,公主与平民又怎么了,怎么西方人也这么封建!”
“哪里都有等级嘛,不要理它吧,”许平应付着,其实许平也知道,张淘愤怒的不是等级,或是公主与平民的爱情故事,而是顽固,而是现实,他们的爱情只怕更艰难,所要面对的又岂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张涛有点闷闷不乐,心里也知道不能怨许平,要他说什么呢,附和自己么,可是自己讲的也不是电影呀,两人对现实都有想过,但是从来没有敞开谈,张淘明显感觉许平要更在乎这些,又怕爱人轻易放弃,又不知道爱人到底作何打算,自己说过几次,许平也不接话,久了也懒得再提了。
许平这几天不知在鬼鬼祟祟的搞什么,张淘虽然觉得疑惑,但是深埋的心底还是信任,于是忍着好奇没有问,这天刚回到小家,就感觉到许平一脸殷勤的朝自己笑,于是只好忍着鸡皮疙瘩一抖,问道:“今天有什么好事呀?”
“一会你就知道了,先坐下吃饭吧。”从换了房子起,两人偶尔晚上也自己做饭,特别是那天有什么好事发生。
张淘坐下,看见许平端上菜,果然是一桌好菜,还有一碗面条,心里不禁乐和,今天还不是一般好事,许平心情明显太好了。
本来以为吃饭的时候许平会公布答案,没想到许平太沉得住气,张淘也便一是好胜心起,也没有问,两人就这么居心叵测心怀鬼胎的吃完饭了。不意外的,许平今天又意外的洗碗去了,等到忙完了,又兴冲冲的拿了一个包装完好的礼物盒,张淘一时没忍住,伸手就夺过来,打开一看,是两块男士手表,金属表带,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味儿,张淘拿起一块,带到手上,自我欣赏了一番,啧啧称赞,不一会儿又像想起了什么,指着另一块表问:“你送我两块干什么,难道要我一只手带一块么。”
“不是,”许平闷闷的答,“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两块相似的表,就想着我们一人一块,以后不论在哪里,就像你还在我身边一样。”
张淘本来还在嘲笑许平的失望,现在倒又有了几分伤感,“别这么说,我以后哪也不去,就呆在你身边,你可不要嫌我啊。”张淘也给许平戴上了,还别说,两个表一起看还真像一对儿,许平伸出手抱住张淘,终于开口说:“生日快乐,小淘子!”
说起来这几年每年都有事,也许平时还记得,一到生日时连自己都忘了,张淘一时很感动,便豪情大发的吻了许平,正值耳鬓厮磨,酒憨脑热之际,许平很煞风景的说了句,“等会儿,礼物还没送完。”“还有几个呀?”“这是个小蛋糕,据说是外国过生日都吃这个,我想着管他外国不外国,我们尝尝新也不错,你还没吃过吧。”
本来晚饭吃的多,照说该不饿,但张淘不知是被许平一脸期待煞到,还是第一次闻奶油的甜香,竟然食欲大振,于是,两人轻易的把蛋糕消灭掉。
“小平子,说,还有什么礼物一起孝敬出来,”张淘晃了一会,顺便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小淘子,这最后一个礼物呀,等我们睡觉才能拆哦。”
虽然许平笑的一脸神秘,可是张淘还是能透过神秘的表象,看到了许平深藏着的一颗猥琐的内心,不由得有点脸红。
于是,是夜,鸳鸯交颈,一番被里红浪自不在话下。
第十章
春节后刚回到小屋,两人就由道貌岸然的好朋友化身为热情似乎的狼人,近一个月时间,两人就只能说说话拉拉手,这对于早已食髓知味的双方来说都是极不好受的,本来也许也可以偷偷的做点什么,但因为有了这层关系,两人反而做贼心虚似得,装的跟真的只是朋友似得,不管怎么说,反正是安然度过了就是。
算起来从十八岁出来打工,现在两人已经二十有二了,许平终于做上了个小包工头,从纯粹的卖苦力升级到买苦力的,也算跨越时代的进步,不用说,张淘自然成了许平的最佳助理,许平这次接的工程不大,而且还是从王哥帮忙接的,王哥太忙了,他把目标投入省会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