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无垠 by 上官青玄-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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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翔羽与秦思远参加婚礼。　
不意外地看到满脸幸福笑容的新娘子，而站在她身边的新郎都没有舅舅一根头发帅——小翔羽暗自评价着。朱姐姐的审美观怎么这么差呀。　
“不愧是秦思远，参加交往多年的女朋友的婚礼，居然如此泰然自若！”参加婚礼的闲杂人等之一道。　
“什么女朋友，姓秦的女朋友三天两头换，听说他绝不跟同一个女人睡第二次咧！”闲杂人等之二道。　
“人家有那个本钱啊，倒贴的女人可以一路排到太平洋去，真叫人妒忌啊！”闪杂人等之三道。　
小翔羽看看舅舅，啊！不愧是舅舅啊，耳边充斥着这么多闲言碎语依然面不改色。　
“嗨，思远，没想到你会来呀！”　
婚礼之后的自助餐会上，一个绝对俊郎的男人凑过来。　
“……”看了对方一眼，秦思远拉着翔羽的手，转身要走。　
“哎，思远，别那么无情呀，好歹我也是你无缘的姐夫，我们差一点就变成姻亲了！”　
那个男人楔而不舍地缠上来。　
“你走开，不要骚扰我舅舅！”小翔羽抗议，虽然这句话他藏在肚子里，本来是打算冲那些乱嚼舌头的闲人们吼的。　
“咦？哪来的小东西？”男人不尊重的拍拍小翔羽的脑袋，跟拍小狗没啥两样。　
“你才是小东西呐~~~！我是秦翔羽，舅舅的外甥！”　
“咦？外甥？哦——原来你就是我那无缘的儿子呀，好可爱，来，让我抱抱！！”男人坏心眼地捏捏小翔羽嫩嫩的脸颊。　
“放手，你这变态、恋童癖！！”小翔羽一脚踹向那男人，一年来的身体训练他可没偷过一次懒。　
“呀！好凶！”男人险险的闪过，走到思远身边，勾住他的肩膀，很是亲密的样子，“思远，难道你没跟这小鬼头说起过我吗？”　
瞪了他一眼，推开肩膀上碍眼的手，秦思远淡淡地道，“你只是没有关系的外人，没有介绍的必要。”　
“什么外人呀！思涵可是我的未婚妻耶！如果她嫁给我当个富家少奶奶的话，就绝对不会倒霉地被卡车轧死了。”　
“……”　
“呃……算我没说。”　
在秦思远称得上仇恨的目光下，那男人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舅舅……”小翔羽担心地拉拉秦思远的衣角。　
“……我们可以回家了。”　
没有跟新人道别，秦思远带着小翔羽回到家里。　
小翔羽坐着，看着一回家就一杯接一杯灌酒的舅舅。　
“舅舅……我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　
小翔羽轻声问，母亲过早去逝，他一点点记忆也没有，唯有看朱莉亚姐姐幻想，但陈爷爷说朱姐姐的性格跟妈妈完全不像。　
“跟我来。”　
秦思远放下酒杯，走上三楼，打开一扇房门。　
“这是思涵姐姐的房间，里面的摆设跟九年前一模一样，没动过。”　
“啊！这就是妈妈的照片吗？”小翔羽指着墙上的大彩照。　
“是的，你慢慢看吧。”秦思远离开。　
“妈妈……”小翔羽凑近看，“果然和朱姐姐很像呢！”　
照片中的少女淡淡的微笑着，很有大家闺秀的味道，跟朱莉亚的热力奔放完全不同。　
看完墙上照片后，小翔羽摸索房间的边边角角。　
抚摸母亲生前用过的床、桌子、书本……似乎可以和远去的母亲贴过呢。　
在抽屉里，他找小婴儿的时候，小女孩的时候，小少女的时候，而经常与她合照的是一个小男孩——一个帅气老成的小男孩。　
好眼熟啊！……啊！！　
“舅舅！”小翔羽惊叫出声，一定是舅舅，别人怎么能跟母亲这么亲昵。　
舅舅小时候真的好可爱呀！小翔羽一张张翻看着，没有发觉自己的目光完全从母亲的脸上移开了。　

继续喝闷酒的秦思远被手机铃声打断。　
“喂……”　
“思远，是我，刚才对不起了，我太口不遮拦了。”另一端的正是那个自称是“无缘的姐夫”的男人。　
“没事，你的没脑子我也不是今天才见识到的。”　
“呵呵呵……”男人一阵干涩的苦笑。　
“或许你说的对呀，姐姐当年真嫁给你的话，就不会遇到车祸了。”秦思远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落莫。　
“……不像是你说的话啊！”　
“……”　
“啊，那个孩子很可爱，可惜是个男孩，男孩会长的比较像父亲吧？”男人立刻转移话题。　
“嗯，大概吧。”　
“唉，这样就无法把他当成思涵的替身了。”　
“没有人能成为姐姐的替身，我也不需要量。”　
“是吗？”男人的语调上扬，摆明了不相信，“那为什么每个跟你上床的女人我都能找出她们肖似思涵的地方？”　
“……”　
“噢，对了，听说你的第N任女朋友，那个姓金的女人，说她怀了你的孩子，透过报纸希望你能让孩子入秦家的户籍。”　
“作梦！让她生下来验DNA，到时送她个诽谤罪，异想天开的女人。”　
“这么肯定孩子不是你的？”　
“绝对不会是的，秦氏的下一代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姐姐的孩子——翔羽。”　
“这算是秦家对思涵的弥补吗？”　
“不是，这只是……我没必要告诉你！”　
挂断手机，丢到一边，秦思远手指按向太阳穴。　
“见鬼，我跟那个混蛋聊那么久干什么？莫非是酒精在作祟？”　

第二章　
时间真的是很快，对于小孩子而言更是如此。　
秦翔羽觉得仿佛昨天才刚踏入高中校园，转眼间他已是名牌大学的三年级学生了。　
六年的光阴好像一场梦一般，15岁的他看起来超级青春、活力四射，让朱莉亚姐姐每每看到就唉叹自己已逝的青春。　
对了，朱莉亚姐姐去年生了一个小宝宝，是女生，长得好可爱，但朱姐姐就是不肯把宝宝给舅舅看，她说：“女儿长得太像我了，为防止某只老色狼动春心，不想未来有个比我小不了几岁的女婿，我女儿谢绝秦思远的参观！”　
当他把话原原本本地转述给舅舅听时，舅舅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抽空去朱姐姐家作客，让朱姐姐好生担心了。　
“小羽，把这些信件送去三十七楼。”　
“是！”　
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秦翔羽接过一大叠信件往电梯奔去。　
忘说了，按舅舅的吩咐，他利用暑假到秦氏打工，在收发部里当个小跑腿，以便从基层了解秦氏。其实这份工作很轻松，就是来回地在各部门间跑，可以认识好多人，而大家对他也挺友善的，虽然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的身份，但人类对帅哥是没有免役能力的吧~~~更何况，他还是个拥有灿烂阳光般笑容的帅哥咧！　
三十七楼是秦氏的决策中心，也是舅舅坐镇的地方。“咦？”宋秘书呢？　
本该镇守舅舅办公室的宋夕浚不见人影，而舅舅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大概是在舅舅办公室里啦，秦翔羽把信件放到宋秘书的办公桌上，然后悄步来到舅舅办公室门边，偷偷往里面瞧。　
果然，聆听宋秘书汇报的舅舅神情严肃，随手批下一份份请示，迅速地下达一项项指示，好有董事长兼总经理的派头。　
而宋秘书……秦翔羽皱皱眉，为什么他觉得宋秘书的视线怪怪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又看了一会儿，他决定离开，因为，如果被发现他在这儿偷听，一定会被舅舅大骂一顿，按上个上班时间摸鱼的罪名，开除也有可能耶！　
晃回收发部，发现部长不知去了哪里，同部门的实习女生小罗正在偷看动画片，没发现他进来，真是粗心呀，如果进来的是部长的话，铁定一顿好刮。　
电脑屏幕上一个乱可爱一把的小男生红着脸，支支吾吾地把“我爱你”三个字吐出来。　
画面一转，一个帅气的小男生托起可爱小男生的脸，“哦？爱我？真的吗？”　
真是烂情节呀，女生为什么爱看这个？秦翔羽好疑惑，等、等等……　
“怎么是两个男的呀？”秦翔羽一下子扑到电脑面前，指着画面问。　
“呀——！吓死我了，是小羽呀！”小罗扑扑胸脯，“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流行这个！”　
“流行？”秦翔羽张大嘴巴，这什么世道呀，这也能流行？　
画面上，帅气小男生把可爱小男生拉去宾馆，将其按倒在床上，开始脱衣服。　
“他们要……干……什么？”秦翔羽干涩地问。　
“做爱呀！”小罗捂着飞红起来的脸颊兴奋地道，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做……做……怎么可爱，两个男生……”　
“怎么不可能啦！生理上面没有问题！”　
“……”秦翔羽死死瞪着小罗，发觉现在的女生有时比男生还大胆、恐怖。　
“小羽你这么帅，有没有喜欢的男生呀？”　
“我、我才没有！”喜欢的男生？他哪可能有啊，他唯一喜欢的男性就是舅舅，那是对亲人的喜欢，才不是那种、那种感情咧！　
“啊，好可怜，枉负你长那么帅，很小攻的样子啊！听说秦总跟宋秘书有一腿噢！”小罗很八卦地道。　
“什么？”　
“你不觉得秦总好帅好有男人味，宋秘书好俊美好斯文？年龄也相当，两个人结合在一起真是天生地长的一对！”　
“不觉得！”　
“没眼光！”　
小罗不再说什么，眼睛直盯着屏幕，暗吞着口水，因为上面正上演激烈的床戏。　
可爱的小男生像小狗一样趴在床上，帅气的小男生扣住他的腰，激烈地贯穿着，配着可爱小男生流泪泛红的脸，下面出现“嗯嗯啊啊”的字幕。　
就算音响关着没有半点声音，那种情色的感觉还是很清晰的，秦翔羽逃出办公室，跑去外面吸几口新鲜空气。　
两个男人、两个男人、两个男人……　
秦翔羽觉得思维一团混乱，在大学里混过，他当然不会无知地不知道A片是什么东西，在众多年长的同学的“关爱”下，他对于男女之间的情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但男人与男人之间……　
忽尔想起，宋夕浚望着舅舅的目光……不就跟那个可爱小男生告白时一样的热烈。　
舅舅……舅舅……有危险了！！！　
心中有了这个意识后，秦翔羽就经常性地往三十七楼溜达，能一次性送完的信件他都拆开来分次送，趁机偷偷在角落里观察宋夕浚的行动。　
“小羽，你到底怎么了？”宋夕浚终于忍不住把秦翔羽从角落里拎出来。　
那么蹩脚的侦察术，让他想不发现都难呀，这小鬼在打什么主意？宋夕浚决定正视这个困扰。　
“没、没有啊！”秦翔羽暗自庆幸现在舅舅不在，不然……　
“说谎，这些天你都鬼鬼祟祟的，别以为我没有发现，快说理由，不然我就让秦总亲自来问你！”　
宋夕浚满意地看到秦翔羽一下子白了很多的脸，果然，对付这小鬼就得假秦总之威。　
“说就说，宋秘书——！”秦翔羽鼓起勇气，睁大眼睛，“请你不要勾引我舅舅，舅舅不会喜欢你的，因为你长的跟我妈妈一点也不像！”　
“……呵呵呵呵！”宋夕浚捧腹大笑，“你……你……吃醋了？”　
“吃醋？我才没吃醋！”秦翔羽大声否认，“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不要白费力气了，舅舅不会对你有所回应的！”　
“好酸呐！”宋夕浚闷笑着，“明明是吃醋了，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秦总是恋姐情结，你是恋舅情结！”　
“我没有！”什么恋舅情结啊？他怎么会爱上男人！　
“脸红什么？害羞什么？恋爱是自由的，你爱上你的舅舅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你……你……不要扯开话题，我要你保证，不对我舅舅有非分之想！”　
“我干嘛要对你保证啊？你又有什么权利要求我来下保证啊？”宋夕浚转身继续整理手头的资料，不理无理取闹的人。　
“我……反正舅舅对男人没兴趣，你不死心也没办法。”　
“你怎么知道秦总对男人没兴趣啊？”　
“舅舅一向跟女人上床！”　
“秦总跟男人上床也用不着跟你报血吧！”　
“你……”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讨论我的性取向也是你们工作的内容？”秦思远比冰川还冷的声音从专用电梯那儿传来。　
“舅舅！”　
“秦总，您回来了！”　
“三十七楼不是你待的地方，给我回收发部去。”秦思远对秦翔羽命令。　
“是。”　
虽然万般不甘愿，但秦翔羽还没胆抗议，只好乖乖地地下楼。　
秦思远走进办公室，问跟着进来的宋夕浚，“我不在时有什么事？”　
“祁氏的总经理约您共进晚餐。”　
“……”秦思远皱眉。　
“我已替您惋拒了。”　
“嗯。”　
“齐小姐约您去她家，说有重要的事相商。”　
“知道了。”　
“东部干部季度聚会我安排在明天下午，就这些。”　
“嗯，你出去吧。”　
“是！”宋夕浚退了出去，不敢有一丝眷恋。　

女人直介麻烦，秦思远望着面前这个交往了半个月的女朋友，不耐烦地用手指敲打桌面。　
“到底有什么事？你就不能少说点废话吗？”　
“思远……”齐艳撒娇地望着男友，“我们交往都那么久了，是不是可以去见见我的父母亲了？”　
半个月的交往放在普通男女身上，真是短得不能再短了，但对秦思远而言，这已算是很久了，毕竟相处一天就令他倒胃口而甩人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齐艳觉得她可以提出来了，可以从女朋友进升为未婚妻了。　
“我干嘛要去见你的父母啊？”吸着烟，秦思远觉得到时候了，这个女朋友已过了保鲜期。　
“思远，你这什么话？我可是很认真地跟你交往，期望能与你成为夫妻，你、你难道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情？”　
“是啊！一开始我就对你说过，想结婚就不要找我，你的记性真差，”秦思远站起来，按灭烟头，“明天我会让秘书给你支票，我们就此分手吧。”　
“秦思远——！你在开玩笑吧？”　
“无聊的女人！”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秦思远——！你别想这么甩了我，我齐艳不是为了钱才跟你交往的！！”　
秦思远回到车上，踩下油门，将“前”女友的话抛得远远的。　
“为什么每次分手都那么麻烦？真烦，天底下就没有干脆点的女人吗？”他喃喃自语着，“或许该停息一下，最近就不要再找女人了。”　
驾车回到家里，却意外地看到客厅里灯火通明。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坐在沙发里明显是在等他的秦翔羽。　
“舅舅，有件事要跟你好好谈一下，行吗？”　
“说吧。”秦思远在他对面坐下，点上烟，反正时间还不晚，难得听一下外甥的谈话也无妨。　
“宋秘书对你有企图，你要小心啊！”秦翔羽万分严肃地道。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要谈的就是这种没根没据的事？”　
“这是真的……”　
“我管这是真是假的，我都没兴趣，而你……身为秦氏的接班人，去秦氏学习、了解企业的运作细节，我可不是让你去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真是令我失望！”　
秦思远站起来，往楼上卧室走去。　
“舅舅！”翔羽追过去，“我只是不想你被他吸引，他一点也不像母亲……”　
秦思远猛然转身，一把揪住翔羽的衣领，“夕浚像不像思涵跟我被他吸引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就算我被他吸引了，也轮不到你来管！”　
“舅舅……”　
“作你的份内事，尽你身为秦氏接班人的职责，别的事，不许你关心、插手。”　
松开手，秦思远走进卧室，把门重重地合上。　
“舅舅……”　
真是没用，在舅舅眼里，他一定是一个一无事处的人。　
秦翔羽沮丧地坐在楼梯阶上，自己还太小了吧，即使这几年拼命追赶，跟舅舅的距离也没缩短多少，所以舅舅才从不把他的话听进去。不过，从舅舅的反应来看，舅舅是不会喜欢上男人的，舅舅唯一爱的还是妈妈。　
舅舅还是属于妈妈的，希望这一点永远不变，这样他就会觉得没人能从他身边抢走了。　

第二天早晨　
“秦总，齐小姐电话。”宋夕浚透过内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