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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林笑非-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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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身后抱着他,一股淡淡的幽香萦绕而来,似曾相识。马也仿佛意识到不出力大家就一起完蛋的结果,拼了命似的往前冲着。只是眼看着它和我们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我放开萧夜阑,回手又一箭射向它的眼睛。
不知该说我命好还是不好,准头是够了,可这样一来,那家伙已经彻底被我激怒。它似乎对自己的伤势不以为意,却猛地蹿上来一掌向拍我,虽没有直接打到,却让我在来不及抱紧萧夜阑的当口,被那股带过的劲风扫了下来。
萧夜阑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身望过来不由面露焦急,手扯缰绳便要折回救我。
这不是送死么?
我又不是没死过,自己就算了,不值得再赔上一条命。尤其像他那样的人。
这么想着,转身迎着棕熊跑去。
近在咫尺,它却因我反常的举动停顿了片刻。
我擦着它过去,用尽所能地往前跑着。多跑一步,生命就延续一步,萧夜阑就少一步的威胁,假如有听到的人也就多一步救援的时机。
后面粗重的喘息声越来越清晰了。
周围是熟悉的景色,救下萧夜阑的那一幕历历在目,现在就等着别人来救我了。不对,还是不要让他追上来救我的好。
许是天不绝我,忽然前方一匹天青色军马映入眼帘,正是临行时所见萧夜阑所带。方才形势混乱以为马丢了,他只说老马识途会自己回去,却不想在此刻帮了我大忙。
纵身一跃跳到马背上,原来情急之下人的潜力还是很可观的。我紧紧抱着马脖子,它本是迎面而来,被我这样一惊正要抗议,却也发觉了前方愤怒的棕熊。顾不得甩开我,便跳转头慌忙逃去。
距离又拉开了些。
我长舒一口气,应该是死不了吧?就说我命大,上次阎王都没收……
两旁森森林立的树丛呼啸而过,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后面的棕熊紧追不舍,又大意不得,向着远离营地的方向越来越远,我却丝毫没有办法。
隐约看到有个人影在前边晃动,心里不觉有些发毛,是人是鬼?转念一想是鬼也没什么所谓,与我算同类了怎么说该留点情面不是?
转瞬间马已来到近前,定睛一看,不由一愣。
对面那人看到我时也是一愣,再往后看去换上一副且惊且惧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怨恨,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人的行为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条件反射,所以眼前的人出现在这里本就值得怀疑,但是我在明知道后面疯熊会要人命的情况下,还是只能不假思索地伸手拉他上马。
“为什么要救我?”背后那人不稳的声音,多了几分阴沉。
“哪有那么多废话?”活得了活不了还指不定呢。
“你……”他顿了一下,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孔雀,”我慌乱间尽量清晰地说道,企图让他听得明白,“会不会武功?”
他意识到我是在跟他说话,也只能跟他说话,才轻声道,“不会。”
“那你会什么?”棕熊受了伤,这匹马载着两个人体力有限,不能看天意如何,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用药。”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道。
“什么药?”我似乎看到一丝希望。
“现在只有让它更兴奋的。”他肯定地回答。
我沉声怒道,“就知道这事和你脱不了关系。”
“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他苦笑,“这次,应该对你说谢谢的。”
“谢个屁啊,”我痛骂出声,老子不装了,都快死了还装什么装!“下辈子你就等着做牛做马吧,亏欠别人的叫你十倍还回来。好端端的做什么不好,在这里装神弄鬼害人害己……”
声音嘎然而止,身下的马也急速停住步伐。
眼前一个冰雪覆盖的悬崖,再走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回身看去,棕熊依旧保持着和我们不远不近的距离,现在一点点靠近,一点点摇晃,我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这一刻,呼吸竟也忘记了,眼睁睁看它就要扑向我们,却终于支持不住,缓缓地向一旁倒了下去,平静地如同一片落叶。
“得救了!”那人不禁大声呼喊,对着我的面孔有着难得真诚的笑意。
下一秒钟,惊天动地的响声已经在脚下炸开,柳临江你这个白痴,不知道这么大声音会引起雪崩么?

劫后

脸上手上有冰雪的触感,然后是四周满目白色,泛滥的让人无名发慌。
我开始努力扒拉眼前的积雪,似乎被埋了呢,竟然还可以呼吸,幸好雪里面还有空隙。这样也可以说明,埋得还不够深吧。
从未曾像现在这样讨厌过白色,也不知萧夜阑回去了没有。找不到我就该走了,最多不过一声叹息而已。多可笑,一个人的性命,只能换来一声叹息。
可我竟没有觉得特别的不值。
也许是有些倦了?在别人的故事里,活着自己的人生,也很无趣吧。
遇到的所有人,一个个争权夺利,费尽心机,这样有意思么?但是萧夜阑是不同的,他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值得关注的事情。挣扎地坚持着,犹如冬日里最后一片雪花。所以不忍心看它飘落。
一抹桔色出现在眼前,那是透过来的夕照。
终于看到希望了,小小的振奋了一下,破雪而出。然后看到脚下伸出来的一只手,被冻得发青,似乎不像是活人的。
我记得,柳临江应该也在附近。把他刨出来,那人双眸紧闭,较之往日的咄咄逼人,也多了几分单薄脆弱。
试了试鼻息,还好只是晕过去。于是一边掐着他的人中一边想,他貌似也不懂武功的样子,怎么有胆量去招惹一只冬眠中的熊。
终于见他微弱地哼了一声,悠悠转醒,眼睛睁了开来。
这一抬眼的动作,不经意间竟有几分惊艳。柳临江轻轻地动了动唇,我只有贴过去才依稀可辨他吐出的字,似乎是,“你为什么要救我?”
还是这个问题,我笑了笑,道,“这样的境地,一个人比较容易早死。”
他看着我,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我四处搜寻着,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信息,大概从上面掉下来的,却太高根本爬不上去。且不说出去的路,这后半夜说不定要被冻僵了。来打猎又不是来宿营,哪有那么多准备?而且出来就算带着火石,也没有干燥的树枝可以点火的。
跌跌撞撞地扶着柳临江来到一处雪丘后面,至少可以挡挡风。才发现他右腿几乎走不了路,略略包扎了下,看肿胀的情况应是掉下来时伤了筋,幸好不是骨折。方才因为活动而不觉得寒冷,此刻又渐渐侵袭过来,汗水湿透衣衫又混杂着融化的雪水,冷得刺骨。
我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过去,他只愣了一下,却也没有拒绝。只听我颤声道,“能过了这一晚就算命大,希望明早能有人发现我们。”
他闭上眼,将头靠在我的胸口,似乎就要睡去。我忙拍醒他,“这时候睡了就醒不来了,坚持一下,总会等到人的。”
只能算是相互安慰,抑或自欺欺人,能坚持到获救的希望本就不大,相信他也知道。不过现在就放弃,可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他却幽幽地看了我一眼,道,“你怎么懂得那么多?”
声音几不可闻,其中竟夹杂着几分娇嗔的味道。我诧异地看过去,伸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这孩子烧糊涂了吧。
他将游移的目光转回来,直视着我,微微扯出一抹笑意,“我知道,你是云落尘。”
“哦。”我答应着,有些不明就里。
“只不过,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大概就不会觉得要救我了。”他笑得古怪,我只觉背后生生冒出冷汗来。
警惕地看着他,道,“你想怎么样?”
他叹了口气,道,“上次萧夜阑酒中的毒,也是我下的。”
“是你?”我终于惊叫出声。一石,二鸟,可惜一个都没有成功,如何能不怨恨?此刻若要跟我同归于尽,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闭上眼,大约不愿我看到其中的怨忿。“我只恨萧夜阑一来便夺走他的重视,也恨你竟然会分去他的一丝目光。”
我张了张嘴,又合上,再张开,依旧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现在后悔了么?”
我却笑了,“你认识那人多久了?在我之前,也在萧世子之前?”
他有些惊愕地睁开眼,那份无措便生生落入我含笑的眸中。“你……”
“自己郁闷很久了吧?又不能对别人说的,不想发泄一下么?”我温和地看着他,又如何能不懂呢?那种突然间一无所有的绝望。“看在就要一同上路的份上,说出来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他怔了片刻,低声道,“一直没有留意,你却是这样的人。”
“怎样的呢?”我笑着,在爱着的时候,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吧。
他看了我一眼,对此却没有说什么。转而轻声道,“我遇到他,是在京城的大街上。那时候年轻气盛,并不认得从封地刚刚调来的七王爷。因件小事起了争执,对他怒目而视。”
可想而知,白清远又岂是能让别人在他面前放肆的?
“那时他眼中的光芒,却是我穷尽一生也忘不掉的。”柳临江继续说着,事实却出乎我的意料。“他看着我低声自语了几句,继而大笑,将我虏上马扬长而去。”
白清远疯了么?
“我挣扎着大骂,却无能为力,直到进入他的府邸才明白那人的身份。堂堂男儿,如何能任人做出这等不堪的事情?我只是不从,他便用强。很多次恨不得自我了断了才好,他却总让人看着,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后呢?”
“被他关久了,终于习惯。见不到他会想念,被他冷落会难过,每次府上又来了新人便心如刀割……”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伤痛却丝丝缕缕的流泻出来,“之后终于见到萧夜阑,懂得了什么叫做死心,却放不了手。”
我环抱柳临江,手放在他的后背上,半晌无语。
他蜷在我怀中,散落的几缕发丝微微卷着,说不出的倦怠。像一只丢失了主人的流浪猫,可以随处安身却无法得到安稳。
夜深的时候,雪虽然没有再落下,这荒郊野外的依旧是寒冷难耐。
偎依在一起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我时不时唤着几乎整不开眼的柳临江,告诉我那些事情,是不是已经想要放弃了呢?
“不要放弃啊……”我喃喃地说道,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
“为什么呢?”他忽然轻声问了一句。
我想了想,道,“如果我们死在这里,那人连眼皮都不会动一下的。把幸福寄托在别人身上是最没有保证的事情,你还没有试过要给自己幸福,就这样放弃了不觉得可惜吗?”
“可以么?”他轻笑着,笑容惨淡。
“有何不可?”我道,“总不能一辈子待在他那王府里。”
“你真的想走?”他狐疑地看着我。
“该走的时候总得走的。”我笑了笑,给了一个不很清晰的答案。说到底,同生共死过,却不代表着可以彼此信任的。只是有种难言的熟悉感突然涌上;我对他说;“放了他,也就是放了你自己。”

余生

他看着我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没有星光的璀璨,也没有火焰的灼人,只像是一只萤火虫,在这样的寒夜里微弱的坚持。
依旧生死由命。g
我却见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青瓷小瓶,取出两粒丹药,将其中一颗放在我手上。色泽朱红,有一种淡淡的幽香。
“这是什么?”我问道。
他笑了笑,“吃下去,大概会暖和一点吧。”
也由不得我不信,横竖是一死了。
闭上眼吞下去,一股清甜的味道从喉中溢出。嘴唇不禁有些发干,抿嘴舔湿却丝毫不起作用,手心也渐渐热了起来,握住他的手想看看效果,却被同样已经有些发烫的温度激得心神一荡。
“我……”说出来却吓了一跳,声音怎得这般低哑?
“药味只消闻一闻,熟睡中的熊便醒了,却不敢让它吃下去的。”他轻声解释着,看向我时媚眼如丝,却是说不出的旖旎。
“又是为何?”兴奋剂?
“你居然连这都不懂了?”他略有些惊讶,“这是春药啊。”
我霎时愣住。
他无奈地解释道,“想要不被冻死,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我继续发呆,脸上却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甚至眼神都觉得有些迷离。低头看下去,他那滚烫的身体依然倚在我怀中。
这便要如何是好?
他仰起头,清浅却妩媚地笑着,双手环住我的脖颈拉了下去,双唇凑近耳旁悄声道,“方才还分析的头头是道,这时候怎么又退却了?”
完全是两码事好不好?
“你……”只吐出一个字,便又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仿佛越来越失控了。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么?”他咬牙说道,目光中流露出委屈的神色,脸颊却带着绯红,原本发白的唇被咬出血晕来,此时竟有几分诱人。
“还是,你根本没有在上面的经验?”他做出恍然的表情,低声笑道,“若不是我的腿不能动……算了,只是轻一点便好。”
如果我还能坐怀不乱,那就真成圣人了。
猛地低下头吻住他的唇,对上那双清冷却妩媚的眼睛只觉得熟悉。萧夜阑,苏倚楼,也都是这一点有几分相像吧,就比如自己,似乎白清远也颇为喜欢亲吻这双眼睛。那人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不过此时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要自责啊,”他喘息着说道,“这可是为了救命呢。”
我扯下自己的外衣铺在雪地上,轻轻抱起他放在上面。他看我的眼神闪过一丝诧异,却也有几分无奈的脆弱,更多的却是抑制不住的情欲和眼中氤氲的雾气。
“地上太冷。”我只解释了一句。
他已经仰头迎上我的唇。
虽然是寒冬的夜,无边春色便在这雪地里蔓延开来。

药性消散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我终于恢复了清明,低头看向怀里的人,脸上的绯红淡了些,双唇紧抿。明明是醒着,却执意闭上眼不看我。
鞠了一捧雪,在口中含化置于手心,小心地替他清洗着昨日纵欲过度的部位。他脸色一红,想伸手阻止又停了下来,眼睑始终紧紧合上,睫毛止不住地轻颤。
我叹了口气,道,“还是起来吧。穿好衣服,不然会着凉的。”
他任我拉上衣襟,整好束带,始终低着头。直到我放开他,才抬眼看了我一下。只这一眼,感觉到他身后青白色的天空忽然划出一道明亮来,接着听到他说,“为什么叫我孔雀?”
“啊?”我一愣,才反应过来掉下来之前情急中喊出的话,只得含糊答道,“只觉得很适合你,就那样叫了,不要见怪啊。”
他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一直很讨厌我吧?”
我忙摇头,那种高傲和夸张不过是一种方式,是对方刻意呈现在你面前的样子,原本就与喜好无关。
“我却是一直很讨厌你的。”说得真直接。
“为什么?”我笑嘻嘻地问道,“更讨厌我,还是萧夜阑?”
“更讨厌你,”他回答,“对他则是怨恨,是从别人身上转嫁过来的怨恨。因为自己做不到去怨恨那个人,所以只有转移到他的身上。”
我默默无言,你需要的是时间吧。也只能是时间了。
回身顺着他抬头的方向看上去,几个露出的脑袋映入眼帘。我慌忙挥着手,转过来看了一眼柳临江,道,“这一次,是真的没有事了。”
他看向我目光中的欣喜,几乎有些眩目。然后却犹豫许久,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平步青云

获救之后,第一件事情是要向白清远请罪。
他很高深莫测地审视了我片刻,不发一言。继而转向柳临江,淡淡地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回王爷,因为……”柳临江低着头,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最后的几个字几乎听不清楚。
白清远走近一步,我心里便一颤。偷眼看去,柳临江的身上似乎并没有我留下的痕迹,在那样的情形下已是很小心了,难道他一眼就能看出什么端倪?不用想也知道,我们这一出被发现了就是罪无可赦。虽然我自以为我没有对不起什么人,柳临江也没有,因为如果有一个人没有放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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