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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暮阳+番外 作者:西冷(纵横2012-06-06完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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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老房子外面站了良久,却没有踏进去,今日来此不过是为了跟过去的记忆做个交割,不是要忘记,只是要把它放在内心最深处不再想起,新的生活在召唤,地球不是离了谁就会不转。
“父亲,你会高兴看到我今日的决定吧,我真的不想再被所谓的世俗捆绑,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苏辛夷自语,既说给九泉之下的父亲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没两天,苏辛夷就从C城失踪了,何家叶家陈家,C城三家豪门一起出动,却没能寻见一丝痕迹。
远在山里的穆措收到消息,气得牙痒痒,她只是想劝解辛夷开心点,哪知道最后她却不声不响地跑掉了。
叶小七也气了一阵子,怨念道这个姐妹太不够意思了,还没能参加到自己的婚礼就整个人都不见了,但气过了之后更多的是担心,怕她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也盼着她某一天突然就回来了。
不管怎样,日子还是得过下去,没有苏辛夷,人生里还会有夏辛夷,赵辛夷……
只是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带来这样的感觉了,只属于苏辛夷的感觉。
何在渊,叶缙南,陈非池,这三个在她生命中划下了深刻痕迹的男人,已经能够坐下来喝茶聊天缅怀这个流星般,在他们生命中璀璨却短暂的女人了,可惜她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寻不见。
直到第二年新年刚过,穆措刚生完孩子没几天,困在家里无聊地养身子时,她才又出现。
穆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喜极而泣却又背过面去,当作是对这个离家出走的女人的惩罚,不去理她。
苏辛夷知道她心里不满,讪讪地笑笑,小心翼翼地移过眼去看摇篮里小小的孩子。
穆措到底是不忍心的,想着她回来就好,将孩子轻轻地递过去,软软的小身子躺在臂弯里,苏辛夷有种温暖的充实感,忍不住用脸去碰碰小孩子皱巴巴的小脸蛋,却又颤巍巍地怕力气重了,怕脸上夹带的寒气凉着孩子。
“这孩子……”苏辛夷欲言又止,穆措和穆方城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三代近亲,这孩子恐怕不会如常人那般健康。
果然,提到这点,穆措的脸色就白了,不过手拂过孩子面庞的动作很温柔,都能从眼神里看出无尽的宠溺:“医生说,孩子的智商可能有问题,不过还得等大了点才能得出最后的结果。”
穆方城将自己的大手覆上穆措的手,安定地望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那是他的世界,他想要守护的全部。
很平淡的陈述,苏辛夷听着觉得心酸,看着这一幕却又觉得穆措这辈子没有白活,至少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虽则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苏辛夷默默地取下挂在脖子上的一块玉佩给孩子带上,又不舍地亲了亲孩子的脸颊,抬腿就要走。
“你去哪里?”穆措惊呼,这般雷厉风行的苏辛夷,仿佛是脱了胎换了骨,有了不一样的洒脱。
“我要回非洲了。”苏辛夷解释道,“上次回C城之后我就报了名跟着援助组织去非洲支教,这次是借着回国募捐的顺风车回来看看你,看完我就得走了。你说得对,幸福快乐只要唯心而已,我现在终于是为自己而活了。”
半掩的门外,难得下雪的C城居然飘起了雪花,有几片钻进来落在苏辛夷肩上发上,美得好像一幅画。
远处,黄昏将至,天光未晚,西沉的太阳终将湮于暮色中。
遇见,相爱,错过,离别,重逢。这是一天中最后的阳光,这是爱情最后的光明。
地球不是离了谁都不转,这个暮色四合的世界里,我们能抓住的唯有自己,也唯有自己才是自己的太阳,散发着永恒不朽的光,直至死亡。





完结感言
以前看到这四个字,总觉得离自己好远,终于自己也可以打上这四个字了,本来以为会很兴奋,但是真正到了这一刻,却是五味杂陈。
第一本写得不好,也很拖沓,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最开始这本是写给我一个姐妹的,没有方向写到哪就是哪了,导致后期写的很纠结,情节各种错乱。但不管怎样,我没有TJ,还是坚持写完了,不管好与坏这都是我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
昨天有妹纸跟我说,她一直以为我会坑掉这本书,觉得我能完结它本身就是一种奇迹了,由此可见我的坑品啊!下本绝对是有存稿才敢挖坑了,汗一个……
旧文完结了,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知道自己哪里不好,再慢慢改进,一点点写好,希望大家能陪我一起走。
感谢所有陪伴我到现在或是没有到现在的人,谢谢浅编,谢谢幼稚园里的伙伴们,大家一起耍宝很嗨皮很相亲相爱,遇到你们真好!
下一本不出意外应该是古言,很想写一个坚强大气的女主,不知道能不能如愿,希望大家都能继续陪伴我。
扬帆起航,下一个目标,加油!





BL番外:你是人间四月天
part1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响点亮了四面风,
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
星子在无意中闪,
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
鲜妍百花的冠冕你戴着,
你是天真,庄严,
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篇鹅黄,你像;
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
柔嫩喜悦
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如果不曾遇见你,我不会感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温暖,是春天,也就不会在你离开时,感到彻骨的寒冷;
如果不曾遇见你,我不会明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感情,是爱情,也就不会在你抽身时,坠入无边的深渊;
我在寒冷中无助地颤抖,却从不后悔遇见你,即便这一次遇见,已花光我这辈子所有的好运气。
于漆黑深渊中望见天光,于久旱大地中希逢甘露,于无所希望中得救,你是这嘈杂杂,熙攘攘的世界中我唯一的安静,你是我的人间四月天。
我是何在渊。从小我就觉得这名字一点也不好,一看就是个不祥的征兆:在渊,困在深渊,于天光永不得见。
小孩子从小便会被父母耳提面命要乖巧听话懂事,而对于我,这种教育格外频繁,就像是每日吃饭饮水一样,最后变成日常必需品。
不是因为我太过调皮不听话,而是因为我生在何家。
父母说,何家子孙众多,但是你爷爷对于自家儿子不太满意,眼光都放在你这一批孙儿上了。你要是能哄得爷爷高兴,便是一人得道,父母也能沾你的光,立足于何氏,此后何家就是你的天下,“龙源”就能被你掌控。
我很想问,难道你们就是那所谓的鸡犬吗?但我没有问出口,我很乖巧的达成了父母的希冀,哄好一个老人对我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既然还没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么粉饰下太平也未尝不可。
心里有一个声音明明白白地说着,我不想要什么何家,也不想掌控“龙源”,我最想要的是纯粹的快乐,最想掌控的是自己的人生。
若有一天我遇到自己想要的,我一定不会放开手,就算反叛逆天,我也要紧紧抓住!
但是等我真正遇到自己想要的,我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太嫩,想得也太过天真。
20岁那年,我遇见阮季,我置身于温暖的四月天里,感触心田破冰的颤动,听见花开的声音。
从此我所有的想要都是他,而他,是一个男人。




part2
20岁那年的一个夏日,我抱着书低头穿过大学校园去上课,为了节约时间,我特意从几近废弃的一栋楼旁的小捷径绕过去。
走过破败蒙尘的窗下时,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自觉地猛然抬起了头。也许命运就是这般捉弄人,若没有这一抬头,我就不会看见他,没有这一见钟情也就误不了我的终生。
透过稀落的窗棂望去,靠窗的地方摆了张书桌,书桌不大上面却堆满了书,他就趴在一本摊开的书页上静静地睡的正香,眉眼柔和,高高的鼻梁却又添了几分英气,眉头微微地皱着,看起来睡得不是很舒服。
他不算帅,只是给人一种很柔和的感觉,我甚至呆呆的想,要是在他头上浮一个光环,背上加一对翅膀,那他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天使。
我站在树下,静静地看他的睡颜,时间的流逝于我已全然没了知觉,像是在赏鉴一幅绝美的画,必须要用尽全部的注意力。
夏日的风携着炙烤的热浪吹过,吹动树叶拂过我的发梢,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
也许是听到这声响,他猛然醒来,头依旧搁在书堆上,只是抬眼瞄着楼下电线杆一样,呆呆伫立望着他的我。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站起来从窗口俯身看我。
我在男生中算是不矮的了,但是很明显他比我还要高出大半个头,头发短短的,发梢很有精神的立着,就那么静谧的看着我。
我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脑袋有一瞬间已然罢工,就那么傻傻的站着与他对视。他的眼很澄澈干净,我却陷了进去看不清里面藏着怎样的情绪,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
待我脑子恢复运转,急忙抱着书慌不择路的遁逃,我不要他看到我痴傻呆滞的模样,我不要他认为我是个浪荡的登徒子。
那个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不要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却没知觉这样一个陌生人,我为何要如此看重他的印象值呢。
有一颗种子,在初见的时候就被埋下心田,在以后的时日里,发芽,开花,结果,藤蔓缠绕,是一辈子也解不开的结。
后来在学校里我偶尔也会看见他,却也只是远远的看着,不敢走近。
他常常背着大大的包,一个人如风一般穿过校园,整个人打理的清爽干净,明明是很阳光向上的模样,可是那紧抿的唇沉默坚毅的脸部线条,却总给人凛冽的感觉。
每次远远地凝视着他时,我都会很欢喜,就好像心里瞬间开出了花,有几千只蝴蝶在围绕着我飞,云雾一般腾在空中的轻盈。
对于女生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感知到淋漓尽致,我彷徨,我迷茫,我不禁扪心自问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吗?
但我不敢问,因为我怕。
这个世界说起来是开明包容的,但其实对于某些自我的选择,对于某些小众的群体却极其苛刻,譬如同性恋。
我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害怕别人不屑的话语,但最害怕的还是他犀利厌恶的眼神,他会觉得我脏吗,他会觉得我不正常吗?
只是想想,都会让我不寒而栗。
从小我接收到的爱都是为了各种各样的利益,我渴望有一份不是因为我生在何家,也不是因为我最得老爷子喜爱,而是单纯因为被爱的对象是我,何在渊。如果注定我无法得到这样一份爱,那么就让我找到一个深爱的人,去付出这样的爱吧,总归是爱过,生命也不算虚度。
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我总是会觉得自己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把自己放进尘埃里仰望那张梦中的面孔。
爱人是我的天神,而我是匍匐的臣民。
命运之轮已经开启,齿轮则必然咬合,无论我怎么避开,还是再一次与他亲密接触了。
那天是夏末的傍晚,天边的云霞还未退散,氤氲着一大片的红。
我绕着球场边沿慢吞吞地散着步,时不时偷瞄下足球场内某个跑动如风的矫健身影,他习惯在这个时间段来踢球,我早已在偷偷的观察中打探清楚了。
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像一个偷窥狂的,那种电影里描写的穿着立领的黑风衣,戴着圆顶礼帽,双手插在大大的风衣口袋里,面无表情的藏匿在墙角的老男人。
尽管我不穿那种风衣,不戴礼帽,也不算老,但心里却把自己放到跟偷窥狂同等的层次来鄙视。我曾下定决心,关于他,再也不要看,可是眼睛像是不是自己的了,总是不由自主的捕捉他的身影。
整胡思乱想间,眼前一个足球的影子飞速一晃,左眼角顿时传来剧痛感,痛感瞬间延续到左半边脑袋。我条件反射捂住左眼,有黏*腻的液体从指缝中流出,头昏昏沉沉的。
虽然我表面上看去人畜无害的乖巧,但骨子里却有着被娇惯的乖张,以往这个时候我早就开骂了,但此时此刻却提不起半分力气来责备始作俑者,因为是他。
他一看球砸到人了,急急地跑过来,看我虚脱无力的昏沉样儿,干脆把我半抱在怀里,一脸焦急的凝视着我用手捂着的眼睛:“很疼吗?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忍忍。”
他的声音也好听,像是蒙了一层灰的阁楼,有些晦暗喑哑,透出点神秘的意味,入耳却莫名的诱惑,吸引着人去探寻这阁楼里藏秘的宝贝。
我扯动嘴角苦笑,都什么时候了,我心里想的念的居然还是他。
身边围了一圈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我全听不见,依附着他,皮肤感受到他的温度,心跳不自然地加快了好多倍,脑袋晕晕的,只能模糊地感受到他有力的臂弯一捞,将我打横抱起。
等我意识清明起来的时候,医生已经给我处理过了,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左眼蒙了纱布,呼吸着房间里浓烈的消毒药水味儿,这逼仄的空间让我心里堵得慌。
“别动,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一只手扶在我肩上,轻轻向下压,困住了我欲下床的身体。
是他!我平复了两秒,才敢侧过身子去看他,那么近,我都看见他眉睫微动似蝶飞。
原来他一直在,之前因为我左眼蒙了纱布,所以没能看到他就在我左侧,端了把椅子坐着,不知道守候了多久,一脸的疲惫,眼里都起了血丝。
“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低低的应了一声。
“医生说你眼角破裂,问题不大,坚持换药一周后就可以拆掉纱布了,脑袋有点轻微脑震荡,多休养几天就好。”他扯过一个靠枕垫在我背后,让我坐起来能舒服些。
“哦,谢谢你了。”我低下头道谢,已经能感觉到脸开始烧起来,温度越升越高。
“这件事是我造成的,我当然要负责,所以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道谢,倒叫我挺不好意思的。“他摸摸头,笑了一下,有点腼腆,”对了,我叫阮季,你记下我的号码吧。这几天你眼睛不方便,我就是你的专属导盲犬。”
阮季是笑着说这番话的,可是我的注意力全放在他的笑上了,那是一颗石子投入我平静的心海,然后涟漪慢慢的扩大,一圈一圈占据了我整个心海。
直到他提醒我拿手机出来记他的号码,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丢脸了,貌似自己在他面前总是这样呆呆傻傻的。
刚刚拿出手机,他很自然地从我手中拿走,补充道:“你眼睛不舒服,还是我帮你输吧。”
我点点头,在他面前我很容易羞赧,微侧了头偷瞄到他的手很白净,修长的指尖按着手机键,认真而深情地输入着电话号码。
深情?我该不是脑子真的被砸坏了吧,怎么会冒出这样不着边际的想法。
我甩甩头,嘴角扬起一阵苦笑。
“你在笑什么?”输好号码他抬起头来将手机递还给我,却看到我痴痴的发笑。
我大窘,怎么老是在他面前丢脸啊!忙扯过薄薄的被子蒙住脸,倒在床上闷闷地回道:“没什么,我要睡了。”
我竖起耳朵,听到他低低的笑了两声,磁铁般吸引着我的心房快速跳动,片刻后这小小的空间却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我等了等,忍不住想拉下被子看看他是不是还在,却从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嗓音:“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
我捏着被角的手僵在半空中,大气都不敢出,时间仿佛是凝固停止了一般。神经越是紧绷,触觉却越是敏锐,他呵出的热气喷在我的额头上,隐隐约约的痒,像有只土拨鼠在轻轻地拨动着深藏的心弦。
直到听到他缓缓离去的脚步声渐渐稀薄,最后是一声门拉上的脆响,我才颤颤巍巍的拉下被子,让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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