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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几回魂梦与君同by devillived-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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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他押入大牢,用刑,但别让他死了。” 
最后瞪了一眼被绑在地上,萎顿默然的宾与怜,梅皓却并不能因为捉住了他而轻松一丝一毫。 

过了两日,靠山王府就接到了慕容刑对于他“治匪不利”的怪罪,以及“调派北军协助剿匪”的敕令。而还没有等梅皓做出任何的反应与表态,便有车马军队来到了他的辖地境内。 
因为有了“剿匪”的名号,各地梅皓的党羽暂时不能插足进来,而从北边调来的其它军队此刻也在严密监视着他们的动静。所以当梅皓不得不在开门迎军或者闭门反抗之间选择的时候,属于他的势力被分割牵制,处于劣势。 

三十五 

“解之觉得我应该打开城门,还是不开?” 
月色下,好象隔着层薄纱,所有不必要的掩饰和表演现在都可以收拢。梅皓坐在中庭洞门石阶上,夜露沾湿大片衣裾。而远处草地上看起来已有一片白莽。 
降霜了,很快就会是冬季。 
“就算我说了,你会相信我,按我的想法办么?” 
坐在院内石墩上,凝神望着桌上雨水中映出的圆月,颜离熙伸手一划,明亮立刻变成碎片。 
“不会,我不会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就算我喜欢你,爱你,也不会相信你。” 
“那问我又有什么意思。” 
这几天通过打听,颜离熙已经大致了解发生的情况。大军正在城外等候,看来明年到来前这里的事就可以获得解决。这本是他最后一桩心愿,现在没有丝毫喜悦。 
好可惜,没能见到寒州城的梅花绽放。 
“你这么做就真的快乐么?遂了你的心愿你就会觉得满足么?帮助慕容那个人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颜离熙选择默然。 
这一次再没有容忍,梅皓走近,伸手捉住颜离熙下颌,强制他抬头。于是那来不及掩饰的情绪就被完全暴露。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根本不开心。” 
“这是先皇的遗命,也是我身为人臣必须做到的事。” 
文王在上,于昭于天。周虽旧邦,其命维新……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自从学会诗书懂得君臣之道便也懂得了这一切吧。 
“人臣……那样折磨你的人你还甘愿做他的臣子?你为他做了那么一切,他却去寻找什么自由,你害怕他失了权位替他作了该做的事,他却对你做了什么?” 
一手抚住颜离熙的脸颊,在上面印下一串热吻,而另一手则在黑暗中向下摸索,探到那隐私的地方,不该有的空虚引起颜离熙猛烈的震颤与反抗。 
这并非单纯爱抚,而是在昭示着那曾经的酷刑,那不可能被轻易原谅的责罚。 
“别管我,我……不在乎。” 
咬着嘴唇这样否认,脑海中却浮现出被刻意淡忘的景象。 
那狂乱的一夜,在知道了和之死讯之后的晚上,暴风中他被慕容刑痛击、压倒在古华轩后院冰冷潮湿的地上,雨点敲击在地上的裂响淹没了他的痛叫、求饶与哭喊,而慕容刑猛烈穿刺掠夺所带来的剧痛以及连响在耳边那声声呼唤‘和之’的声音几乎要将他摧毁。没有爱,甚至泯灭了最后一丝怜惜。 
要死了的吧,自己真的就会这么死掉的吧,直到昏过去之前一瞬间他都是这么认为。然而命运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等到第二天再度被痛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 
一瘸一拐地被迫回到宫里,带着浑身尚未消退的伤痕跪倒在慕容面前,迎接他的是比死亡更为痛苦的生存。 
被自己心爱的人伤害,轻蔑和憎恨;不曾获得的爱情;被阴谋和诡计变质的心,这一切都会不在乎,简简单单地不在乎么? 
是的,不能在乎,因为与此同时,也有无数的人被自己所伤害着,从感情到生命。 
“你还是要这样固执下去……” 
轻微得听不见的叹息之后,梅皓起身示意颜离熙跟自己走。在此之前,他伸手拭去了面前人眼角渗出的些微液体。 
“走,我带你去看一个人。” 

梅皓带颜离熙去的地方,是大牢。 
夜深了,为了防止囚犯逃跑而故意建造得九曲回转的地牢中,每隔数十步才会有一盏火把。污迹横流的岩石地面上到处是深浅不一、干涸新鲜的血液。地牢深处隐隐传来皮鞭挥舞的声音。 
“到了。” 
引路的狱吏将牢门的火把点燃,骤然照亮的牢房角落赫然吊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血迹斑斑的人。 
“………怎么是……与怜……” 
宾与怜手脚被绑在铁制的架台上,昏暗烛光下虽然看得不甚清楚,但是裸露的背上纵横着的无数道鞭痕,而胸前的烙印也重重叠叠,有的地方伤口已经结痂,看起来被关进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你也很惊讶会是他吧,看来你为慕容安排的人,他并不打算好好使用呢。” 
梅皓拿起浸在盐水中的鞭子,玩赏一般仔细观察,他的话中挑拨意味明显,却不是说给颜离熙听的。 
这个时候,宾与怜已经醒转。 
“解……之……” 
眼前那个模糊的人影是解之么……是的没错的,终于见到他了,自己这飞蛾扑火的作为,终于收获了微小的成效。 
“与怜……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不用亲自到这里来……” 
想要检视宾与怜身上的伤势,颜离熙靠近了几步,却被梅皓立刻拉了回来。 
“他是王府的囚犯,要知道他为什么到这里来,自然得去问皇帝陛下了。” 
快要接触到的指尖就这样生生地收了回去,这一刻,宾与怜清楚地感觉到了,颜离熙也好,解之也罢,始终都不是属于他宾与怜的,借给自己的仅仅是一个幻想,用来麻痹自己,甚至形成瘾癖,慕容刑就依靠自己的这个瘾癖操纵自己,这是一盘局,自己是颗棋子。 
而自己爱的,是另一颗棋子,心甘情愿替人攻城略地、不惜牺牲性命的,棋子。 

三十六 

“我带你来看他,并不是要让你们叙旧的。” 
将颜离熙推到自己身后,梅皓用充满暗示的语调这么说道。颜离熙没有反抗,受制于人,现在所做的都只是徒劳。他低头回避着宾与怜的目光——就好象很久之前在古华轩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那样。 
将这一切收入眼中,宾与怜的眼神黯淡下来,自己已经没有希望。 
不是生的希望,是没有了,爱的希望。 
在别馆的时候曾经预想过无数次的、见面之后要说的话,此刻统统堵在嗓中,甚至连呼吸都被阻塞。三个人就这样不发一语地静默在昏暗之中。 
不是完全的光亮,亦没有绝对的黑蒙。 
“走吧。” 
打破了宁静的人是梅皓,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走出牢笼。大约十步之后回过头来却发现颜离熙依旧立在原地,于是又淡淡地加了句。 
“明天就命人停止对他用刑,前提是你离开这里。这是现在你唯一能够为他做的。” 

两人走出地牢,外面世界竟比地下更黑暗些,在经过降霜的卵石小径时,梅皓为防止颜离熙滑倒,仔细地握着他的手臂。 
很长一段路上,两人无语。 
“正如你看见的,你所侍奉的皇帝,已经不再需要你一心一意为他效忠,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毒药,只会危及到无辜的人。” 
打破沉默的是依旧梅皓,而颜离熙始终紧抿双唇。 
“不要再坚守你的固执,看到宾与怜的时候,你已经动摇了、已经!” 
停下脚步,扳住身边人的双肩摇晃,努力将这几个字灌输到他的脑海中。然而颜离熙身体却越来越僵硬,好象浑身上下都努力树立起防备抗拒这几个字的效力。这冥顽的抗拒之于梅皓,就像是顺从之于慕容,然而梅皓却能够硬生生压抑住自己的怒火,在双手失去控制将颜离熙弄伤之前将他放开。 
“我……已经决定不开城门,这段时间你继续留在府中,地牢附近我是不会准许你接近的!而若想再见到慕容刑,就得等到我死……” 
顿了顿,用种更加决绝的语调一字一字咬定。 
“不要妄想回到慕容刑那里!我,决不会放弃你。” 
说完这些话,银白色的身影径自从他身边走开,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深夜的黑沉之中。 
天地间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显得更加凄冷了。 
睁大眼睛,眼中却只剩下空洞的黑暗。梅皓已经不见踪影,颜离熙一人立在铺满薄霜的地上,细细小小的冰晶在他脚边凝结,呼吸逐渐变成轻柔的白气弥散在空中,片刻后又变成轻得连他自己都不曾觉察的细小呻吟。 
“不要……放弃我……” 

这合该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其实梅皓并没有走远,在确认颜离熙回到别院后,他又从藏身地方走了出来,沿着小径走回地牢。找到刚才离开的那间屋子,找到那个依旧被吊在铁架上的人。 
“我完成了你的心愿,现在是你履行回报的时候。” 
火把将尽,残光挣扎着更显明亮。宾与怜惨白的脸被镀上层金红,额上沁出的细密汗珠不停滑落。 
“给我松绑……你答应过解之。” 
这点小事无须反悔,梅皓换来狱吏解开了宾与怜的束缚。其实按他曾经答应过颜离熙的话,就算宾与怜什么都不吐露,梅皓也再不能对他动用刑求。 
然而现在梅皓却只是冷漠地看着他,等待。 
“事实上,慕容刑已经前来……督军。” 
满意地看着梅皓轻挑双眉,显露出意料之外的表情。宾与怜倒在地上的干草堆中。粗糙致密的纤维堵住他沉闷的笑声,只看得见消瘦的背上起伏的脊柱和突起的肩胛骨剧烈起伏。 
“颜离熙还以为你是单纯得只能被别人利用的人,原来他又错了。” 
火把突然燃尽,周围再度陷入晦暗中,宾与怜想着这实在是个逃脱的好机会,但浑身没却有一丝气力。于是他只能在寂静之中谛听着靠山王的足音,一步步消失在自己想象中的自由世界里。 
如果你们两人都在这场混乱中死去该有多好…哼………可是……都死去又能如何…… 

翌晨,守城的靠山王军依旧没有要开门的动静。那是慕容刑下令等待的最后一天,传令官通告,如若再不开城门,明日就会攻城,而靠山王梅皓亦将以谋反大罪论处。 
接到了这条最后通牒,城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安静到了让人觉得怀疑的地步。 
最觉得怀疑的人,便是慕容刑。 
这一次暗中南下督军,慕容刑自然是下了决定要除掉这个隐患。而另外,潜意识里他似乎也觉得,如果自己不亲自前来,就一定会在这场对决中失去什么。 
他要亲手抢回来。 
然而另外一方也是怀着和他相差无几的心情,并赶在他之前采取了行动。 
当天夜里,城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一支轻装精锐的骑兵趁着夜色奇袭城外大军的阵营。而袭击的重要目标,就是打探得来的,慕容刑可能暂居的几个营帐。 
对于这次奇袭,王师这边自然毫无准备,然而梅皓也并没有获得他想要的结果:虽然斩杀了几个重要的将领,却未能擒获慕容刑,尽速解决一切。 
这样的机会,只能有一次。 
从奇袭中迅速反应过来的慕容刑立刻发出反攻命令,几乎与此同时,梅皓派出去联络的人也顺利地点燃了国土各处早已经待命的烽火。 
时隔五年之后,大焱皇朝再次动乱。 

第三十七章 

岁交甲子,吾王杀伐。赤地千里,沧海横流。 
八音遏密;今年寒州城外的秋去得极快。忘香林里的枫树,满满红色慢慢落下,在地上溶出斑斑驳驳的红迹,那便是将士们消逝的生命。 
劫火一连烧了三日,期间阵线反反复复。但最后还是要定下个结果。 
寒州这几日静得出奇。颜离熙立在院里细听,竟听不见一丝走动的声音。后来才知道,是梅皓封锁了王府周围的道路,为的是彻底割断他与外界的联系。 
王府位于城中腹地、最为安全的所在,战争的症状丝毫没有蔓延到颜离熙那僻静的庭院。只是梅皓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被派来送饭食的下人们都绝口不提外面发生的事。但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更换一个送饭人,想必是畏惧战乱波及早早逃走了吧。 
大片时间的空白与空虚几乎抹除了颜离熙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开始变得有些健忘,过去一些刻骨铭心的记忆逐渐减淡了,刚开始他怀疑是梅皓在饮食里下了药物,而后,就连这种怀疑的态度也都被他忘记了。 
天气渐渐转寒,随着冬衣的加裹,清明神志便也被包裹收藏起来。闲来无事,颜离熙开始注意那方不大的庭院。 
今年冬天来得早了些,却还不至于落雪,美人蕉自是枯萎,倒有几株梅花先后着了米粒般大的花骨朵。于是他就将全部精力放在伺候这些花儿身上。 
至少在见了花开再走罢。 
与花为伴,时间很快流去十日。 
这十日间,颜离熙再没见过梅皓,虽然这里是梅皓府邸,一草一木都留有梅皓的气息,可这主人却好象从空气中消失了。不过从最后留守的役们镇定的脸色上可以推断他暂时没有遇到危险。 
究竟是怎么样的战事纠缠住了他,让他无法脱身呢? 
第十一天夜里,颜离熙做了个梦。 
银色的狐狸,雪白皮毛上是大团大团的鲜血,它被猎人追赶,恶狠狠地龇开一口尖牙,可一看到自己,就好象找到了救星,它猛地蹿进自己怀中。而自己却拿着刀子,一刀刀地猛扎着它。 
梦境中没有哀鸣,颜离熙只看见自己抱着那只将死的狐狸,手上满是血红。 
惊出一身冷汗,倏然醒转,却发现床边多了个人。 
那梦竟然应了一半,是梅皓回来了。 
“你输了吧。” 
想欠身起来,却反被梅皓扑倒在床。压在身上沉甸甸的人带着久违的体温。 
“谁说我输了……我只是觉得……有些乏。” 
说完这句话,梅皓便垂下头去没了声息。心中一骇,颜离熙忙探指去找他的脉搏,又试试额头的温度,原来只是发烧,外加疲乏到极致昏睡了过去。 
“原来你也会和我一样觉得疲累……” 
尽量轻柔地将他推到自己身旁,将被子拢到他身上,严实盖好。目光又短暂在他身上停留了会儿,然后下床,穿好衣服走出门去。 
因为梅皓过来的缘故,往常上锁的院门此刻洞开着,边上也没有仆从守卫。小心提防着被人发现,颜离熙悄悄往外走。以往人来人往的府中现在找不出半个人影,看来点燃的战火明显是对于这边不利,甚至也许……大局已定。 
凭着记忆,颜离熙找到那天夜里去过的地牢。牢中亦是静得可怕,狱卒们早已不知去了哪里,拿了挂在墙上的备用钥匙,颜离熙快步走进黑暗。 
一间间确认,引出一间间混杂着饥饿和恐惧的哀号。终于找到了那间关押着宾与怜的牢房。 
“与怜,你在哪里?” 
点燃了带来的松明,却一时没有发现要找的人,过了会儿才在地上的衰草堆间发见了双明亮的眼睛。 
“你来了。” 
已经蓬乱污秽如同乞丐,但从声音上判断得出伤势已没有什么大碍。颜离熙俯下身想要清理掉宾与怜身上头上的稻草,却冷不防被突然伸出来的手扣住,许久没有修剪的指甲又薄又尖,一下就在颜离熙手背上留下五道红痕。 
“你……来救我出去?” 
不同于印象中的清俊文雅的形象,此刻宾与怜披头散发,原先光洁的下颌上也出现稀疏的胡茬。但这不仅是落魄的表征,现在的他,更像雌伏着的危险野兽。 
“你来救我……出去?” 
没有回答这神经质的、一再反复的问题,颜离熙迅速除去他脚上的镣铐。然后搀扶他站起来。 
两人间现在的距离是如此接近,因为虚弱而弓起身子,宾与怜恰好能嗅到颜离熙衣上的气息。已不再是清爽的蜂蜜陈皮,冷艳白梅香压倒了一切。这味道让宾与怜觉得窒息,他不由自主想到梅皓拥抱着面前的这具身躯,赤裸火热地纠缠喘息。那种温度与呻吟的假想让他发狂。几乎已经不受神志的控制,他挣脱颜离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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