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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后宫 李天晴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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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闪烁着火焰的眼眸,他披散的长发,他微微抿紧的嘴唇,他圈抱着她的手臂,他好俊,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忘了该怎么反应。然后她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俯下身来想要吻她。
  他这一吻下来,会是什么后果,她已经很清楚了。可是,现在还早,天还没黑呢,不可以。
  “殿下,你今天都在干什么?”
  她混沌的神志终于在最后一刻蹦出了一句清醒的话。
  “看书。”
  她不想要,他不会勉强的,强压下来柔声回答她,
  “看林大学士新修的史。”
  
  “是吗,林先生今天来上朝了,殿下知道吗?”
  他微笑不答,知道,他当然知道,他还知道今天她对林怀安说的那一篇宏论。
  她其实也不是真的要他回答,见他微笑,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从今日在朝堂上议的事开始说起,一直说到退朝。她搜肠刮肚,绞尽脑汁,连某某大人听了某大人的某句话,做了某个表情这样的事都说出来了。就这样断断续续,拉拉扯扯,终于挨到了该用膳的时间。
  萧默然直到今天才发觉,其实,她的记性真是很好啊。比他的人说的要详细多了。她连这种事都注意了,可以想见,她镇日里在朝堂上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她……的确很努力了。
  她今日对林怀安说的那一番话,他并不意外。只看她是怎么对他的旧党和陈之航李秉章就不难想见了。可恨林怀安那个老糊涂,竟然赞她。若不是他余威犹在,虽然身处宫闱之中,仍能暂时镇住陈之航和李秉章那两个老贼,似她这般,早就生出大乱了。
  罢了,反正她这女皇,也不必指望能做多久,且由她闹去吧。
  以前费尽心力教的那些,当真是前功尽弃了。
  
  夜里,柔情缱绻,抵死缠绵。
  快要坠入梦乡时,上弦想到,她已经再也没有办法把他当成是敌人了,他的温柔,他的怜宠,快要把她融化了。她实在是好喜欢好喜欢他呀,糟了,这可怎么是好?
  
相思

  该来的始终是要来,虽然上弦真的不想,不想打仗,不想离别……
  先是,天幕关那边总算传来消息,林静言到了,接着,五皇子出关,然后,等不到大河发水,仗终于打了起来。
  那天,送晨曦去天幕关。
  送出宫门,送出城门,再出城十里……
  
  “陛下,请回吧。”
  文武百官,山呼万岁,跪倒了一片,上弦再也不能送得更远了。
  郊外正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这春……还没过完呢。
  
  “陛下请回吧。”
  这次是晨曦说的,
  “陛下,天幕关那里,有徐将军和臣弟在,陛下且宽心。
  他的笑,总是温暖的,好像春日里的阳光。可是今天,她却觉得……好冷。不是他的笑容冷,而是,她的心冷。他就要离开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晨曦身披甲胄的样子呢,果然是威风凛凛英姿勃发。可是,甲胄很冷,很沉的。如果可以,她希望晨曦一辈子都不用穿上甲胄。
  其实,在今天之前,她无数次的希望,希望仗打不起来,可是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该走的……始终还是要走。
  他刻意说到已经先一步赶往天幕关的徐采薇将军,是想让她安心吧。可是,她怎么可能安心?战场上的事谁能说得准?刀剑无眼,徐采薇将军又怎么样?就算她真的英雄盖世,这一战……也是凶险。
  
  “晨曦,朕敬你一杯,祝你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晨曦一饮而尽。
  
  看他放下酒杯,行礼,微笑,转身。
  他绝尘而去,没有回头。
  
  上弦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一直到晨曦的车驾走远,远得再也看不见。
  “陛下,文武百官还在跪着呢。”
  直到静静站在上弦身旁的萧默然轻声提醒,她才回过神来。
  晨曦,就这样走了……
  
  夜里,萧默然看着好不容易入睡的上弦,又想起多年以前。
  也是离别,只是,离开她的不是晨曦。
  他还记得已是金秋时节,那日,起很早去向她辞行。曙光初露,他走进兆阳宫。
  她和晨曦在桃林里等。
  他说了很多,她一句也没有说,甚至,她也没有听他说,她只是盯着他看。她父皇母皇一定早已教过她,要她不可以哭闹。所以她不哭也不闹,只是看着他。
  她真的只是看着他而已,可是她的眼睛在说,
  “不要走,默然哥哥你不要走。”
  那个时候她才几岁?还不满七岁吧,对了,那时她就已经是这样一个自我克制到了匪夷所思的小东西了。叫她不要哭闹,她就真的可以做到。
  不只是这个,教她武功,不管是扎马还是打坐都很辛苦,她从来没有皱一下眉头。她喜欢吃点心,只跟她说过一次要好好吃饭,她就再也没有主动要过点心。要她……
  可惜,光是自制是没有用的,她不会骗人,心里想什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今天看月晨曦的眼神……。所以,月晨曦也不敢回头,怕这一回头,就再也走不了了。
  月晨曦算是终于走了……
  
  自从晨曦走了,上弦仍然是天天的上朝,议事,批奏折,夜里回宫,若是萧默然在看书,她也拿本书来看,若是他奏琴,她就在一旁听。其实,她人在这里,心……早就不在了。
  朝堂上,除了户部的胡子长胡尚书偶尔会提及军粮押运事宜,兵部会日日呈上战报,一切依旧,几乎感觉不到眼下正在打仗。
  只有当上弦一个人回到琼华殿,批阅奏章之时……
  她每批一本奏摺都会想,如果晨曦在会怎么说,如果晨曦在会怎么做,如果晨曦在……
  可是,他不在。她,好希望他在。
  
  他过几天就会在战报中夹一封给她的家书,于是她每天接到战报,第一件事情就是在里面翻找他的书信。
  她知道这样不好,不应该……
  可是,反正琼华殿里只有她一个人,谁也不会知道的,她心里偷偷这么对自己说。
  只是,他写来的信提到自己总是只言片语,反而花很多笔墨写战况如何。这些,又何必写在家书里呢?她,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啊。
  他并不是每天都会有信回来,于是,没有他的信的时候,她会忍不住埋怨,为什么他不写回来?难道不知道她……担心吗?总是在这样怨过之后,她才惊觉,他身在战场,怎么可能天天写信?没理由怨的,当年她在战场三年,一封信也没有写过。
  
  他写来的信,她总是忍不住翻来覆去的看,虽然看来看去都是那些字,还是忍不住。其实,好想肋生双翼,立刻飞到他身边。
  她一向不信鬼神,即便是祭奠天地先祖,于她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这些日子里,却忍不住偷偷祈愿过好多回,这漫天神佛不管是谁来也好,来保佑月尚保佑晨曦,让这场战事快快了结。
  
  她的种种反常,纵然瞒得过天下人,也不可能瞒过萧默然。
  这些日子,她总是安安静静的。不管是看书也好,听他抚琴也好,吃饭也好。就算他要跟她说话,她也常常魂不守舍。夜里虽然是一动不动地躺着,却没有入睡。幸好,在朝堂上还不至于失态,否则……
  没有什么否则,有林怀安在,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月晨曦是算好了她的反应,才把林怀安搬出来的吧。看来,真的是低估了他。隔几天就会写一封信回来吗?信里对自己只字不提,反而写一堆战况。看不出啊,这位太子殿下,对怎么勾引良家妇女倒是很有心得嘛。三天两头有信来提醒她,偏偏里面又没有他的消息,越是不写,她就越是担心,日日食不安寝茶饭不思。
  好啊,月晨曦,你只管试试看吧。不过,这仗总有打完的一天,到那时……
  
  
疑云

  晨曦走了,日子却还是要一天天的接着过。
  仗虽然是没等大河发水,就打起来了,这大河始终还是要发水的。
  四月底,各地开始有汛情陆续报到尚京。
  本来,无非是抚恤安民开仓赈灾等等事宜,这水年年的发,此时国库充裕,只需照着往年惯例办就好了。偏偏……地方上的官员上了折子,互相谩骂,有揭发某某大人将赈灾粮款中饱私囊的,有揭发某大人冬天修筑堤防的时候贪赃渎职的,还有揭发谁谁谁串通一气趁着水灾霸占良民家产的。总之,这几日朝堂之上吵吵闹闹,热闹非常。
  看来,陈之航一党和李秉章一党,终于因为分赃不均,开始狗咬狗了。
  其实,陈李两派不合由来已久,陈之航乃是南月尚的几大世族如今在朝中的领袖,李秉章和当年的兵部尚书魏浩然乃是北月尚的士族。这两派人,自从两位先帝将南北月尚统一之后,就一直在明争暗斗。月尚虽然有科举取士的制度,不过,世族子弟仍然可以不通过科举,经由保荐入朝为官,因此,世族的影响仍然是举足轻重。
  先帝月黎当年定陈之航李秉章魏浩然同为辅政大臣,也是希望他们互相牵制。只是没想到,摄政王萧默然一声不响的除掉了魏浩然,生生将陈之航和李秉章吓得称病不朝。
  
  如今,萧默然已经成了不得干政的皇夫,他们开始故态复萌。
  这个机会,上弦已经等很久了……
  
  那天,在朝堂上跟依依使个眼色,依依留了下来。
  
  “陛下,这一次要查到底吗?”
  依依的脸有点红,上弦知道,这次,她脸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激动。眼前的不是赤宫里的女官夏依依,而是年仅十岁就屡破奇案的女神捕,是月尚铁面无私嫉恶如仇的夏御史。
  要不要查到底?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当然要查到底。依依早已经看出她的心意了,今天会这么问不过是,不过就是问问而已。
  只是,陈之航和李秉章不是好对付的。这一查,上弦当然是不怕。笑话,她战场也上过了,如今京城周围驻的都是她的亲兵,还怕他们变出什么花样?可是依依她……,这件事由依依主持,于她是很危险的,难保不会有人狗急跳墙。
  “依依,陈之航和李秉章那边,你自己要小心。”
  依依听了这话,微微厄首,说,
  “陛下,这一次,就算不能把陈之航和李秉章连根拔起,至少也能让他们大伤元气。”
  依依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神采奕奕了,不对,应该说上弦从来没有见过依依这么有精神的样子,比起呆在赤宫里,依依的确更适合去查案。
  对于怎样查案,上弦并不熟悉,自然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对依依指手画脚,和她商量了一阵,就放她回去了。
  
  依依临走的时候,对上弦看了一眼,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上弦没有在意,就这样放她告辞离去。直到批完了奏折,才突然想到,忘了问以前请她查的那件事,是不是已经有眉目了。她今天那一眼,难道……那件事已经有线索了吗?
  上弦一想到这个可能……,冷静,冷静,她这样对自己说,可还是冷静不下来。
  明天散朝以后再留她下来问一下吧。她强迫自己这样想,还是,好想现在就知道。
  哼,想现在就知道?其实是想永远都不要知道吧?她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在冷笑。
  
  不对,她是不怕的,不怕知道真相。反正奏折已经批完了,她这就出宫,去依依的府邸,问个清楚。
  
  和胡海平一起便装出宫,仍然是翻墙进了依依的府邸。
  
  “依依,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怎么会在这里听到胡尚书的声音?上弦和胡海平经过一座假山,竟然听见胡子长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
  ……
  “你倒是说话呀,已经九年了,你到底还要我等多久?”
  真的是胡尚书的声音。看不出这位胡子长大人,每日里在朝堂上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原来也有激动的时候,听他的语气,似乎很是生气呀。
  
  “子长,现在就走我不放心,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你的弦儿都已经大婚亲政了,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你今年就要满二十五岁了,我们的婚事,你还想拖多久?”
  啊……原来,胡大人是依依的未婚夫。糟了,她今天来得不是时候,这下,出去打招呼也不是,站在这儿偷听也不是,上弦整个愣住了。
  
  “当初,月弘溟宣你进宫,你说你只是去给她看一眼,结果怎么样?你留在宫里给她当了女官。好容易,那个竟王萧默然把你给放出来了,你又说不放心月上弦,一定要去考科举。我都依了你,如今,你的弦儿婚也成了,储君也立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要跟我说怕陈之航李秉章犯上作乱,就算他们要乱,也是她月家的事,你跟着着什么急?你……你就算不顾念我,难道也不顾念爹跟娘?你这不孝女,都已经五年没有回过家了,就不怕二老为你思念成疾?”
  胡子长越说越激动,连隔着假山的上弦都觉得有些难堪了。
  
  “你……我……”
  哎呀,依依要哭了,上弦很想冲出去帮依依说话,幸好胡子长见依依要哭,语气也软了下来,
  “依依,我也不是不让你留在尚京,可是我们的婚事,你总要给我一个日子呀。爹又来信了,他老人家信里虽然没提,可是我知道他很想念你的。”
  
  “子长,我答应过先帝,要帮陛下的,你……你难道要逼我做一个无信无义之人吗?”
  “信义?你就记得你答应过月泓溟的事,你答应过我的婚事呢?全都忘了吗?月泓溟月上弦那两个妖女,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蛊?迷得你连家都不要了。这两个夺人之妻的狗皇帝。你信不信,我这就让月上弦再也做不成皇帝?”
  
  这个人,竟然对母皇不敬,可恶。
  “子长,你……你再对先帝不敬的话,我就……,我今天不想跟你说了。”
  “依依,你……”
  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声音了,看来依依和胡子长都走了,上弦和胡海平,也准备翻墙回去了,今天,还是不要去问依依那件事比较好。
  
  回宫的路上,胡海平对上弦说,
  “陛下,今天那位胡尚书说的要陛下再也当不成皇帝,是真的吗?”
  上弦见胡海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一动,
  “海平,你知道什么吗?”
  胡海平正色道,
  “陛下,你还记得六年前天南大旱,有人趁机煽动灾民闹事吗?”
  上弦一点也不记得有这件事,六年前,萧默然在当摄政王,她居于深宫之中,这件事听都没听说过。不过,这不是重点,胡海平会说起这件事,肯定是跟胡尚书有关。
  “海平,这件事跟胡尚书有什么关系?”
  “陛下,这件事跟胡尚书有没有关系,臣不知,不过,臣听说煽动百姓生事的主事者之一,名叫夏子长,传言中的这个夏子长正是胡尚书的年纪,而且,据说也是一位美男子呢。陛下,胡尚书的名讳也是上子下长,这……会不会太巧了?”
  
  上弦见胡海平分明是怀疑,那个夏子长就是现在的胡尚书。的确,胡子长这个名字实在是奇怪,试想,有哪家的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起这么一个古怪名字?如果说他原本不姓胡,乃是姓夏,那夏子长这个名字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想到这里,上弦心里突然一紧,六年前,那不是正好是萧默然把依依撵出赤宫的时候吗?难道……
  
  回到琼华殿,上弦招来了姬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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