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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浅夜未央-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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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树上,早就将这小娃儿一身的聪慧看在眼里,那一本刀法,虽然也不是什么精湛的功夫,但也是他郭淮的一门成名刀法,武林中少有人能匹敌。
  就算是精通武道的武者要好好看完并领会这套刀法都要几个月的时间,哪想这混账小子这么一刻钟的功夫就将这刀法完全记下来了,还给完完全全耍了一遍,虽说有些不伦不类,却是好生惊人,也好生气人!他郭淮这一辈子的成就,就这么被一个娃儿看扁了……还比不过那街上的杂耍……
  本以为那张柒小儿就算是他这套刀法最好的接班人,不仅吃得苦,也算是悟性有加,可哪里知道,这李国偏远的边疆,还有另外一个不得了的天才好苗子不为世人知道,只是,可惜了,先天不足,身体羸弱,即使悟性逆天了,却是日后使不出他这刀法的五层来。
  “小娃儿,你可愿意跟我走?我会将我毕生所学都交给你们两人的,包准你两以后在江湖上横着走,谁敢欺负你,你一根指头都能弹死他的死崽子。”
  这等的好苗子,对于一个武痴来说可遇而不可求,郭淮哪里能放过?便是下了决心要将这娃娃也带回去,说不定日后将他这一身的病骨治好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定不在话下。
  “你就是个老骗子!我不会跟你走!小三也不会跟你走!”
  “嘿!你个小没良心的小不点!屁大点点,你懂个屁,老家伙我哪里像坏人了?”
  “你哪里都像!老骗子!老骗子!”
  “你,你气死老子了!”
  ……
  容浅夜不知道,郭淮专门去谷中找过他的娘亲,在那谷中站了一天一夜想要收这么个徒儿,可惜,他娘容苏羽坚决不同意,硬是他郭淮怎么说都不松口。
  那郭淮在谷外又站了一夜,这才叹息遗憾而去。
  ……
  从此,这个桃花镇,没有了小三。
  容浅夜再去张家时,那里已是人去楼空。
  他不明白,那个武林秘籍真的那么厉害吗?为此,小三都离开了他。
  ……
  拿着手上感觉陌生的长刀,容浅夜有一瞬的失神,记忆回到儿时,一些模糊的片段不断闪现。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脑海里琢磨这这套刀法,开始不屑,后面等青姨开始教他习武了,他才知道,这真是蕴含千变万化教人不敢小觑。
  后面青姨教他剑术,他竟是一眼便是用着书上的刀法找出她武功路数的破绽出来,那时候,他才恍然,那果真不是个老骗子,心下有些遗憾,又有些高兴,只要小三不是被拐卖了就好,不见,也罢。
  也许是脑海里早就有了一套绝世的刀法,青婉教他的剑术杀气十足,正是和那套霸气天成的刀法相克,竟是在他的识海都不能相容,他一开始推演剑术,脑子里的刀法就下意识地闪现出来,一招挑出剑术破绽,长时间下去,他竟是一无所成。所幸青婉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来,只道是他在剑术上没有天分,后来便放弃了,只教了他轻功。
  后来,他便是也不敢使出这刀法来,只道是这刀法很是霸道,自己内力不够雄厚,怕是驾驭不了,稍有不甚便会走火入魔,便是从来就没敢耍出一次。
  今日,若不是借着这个机会,他也许一辈子都不再有机会。
  他在想,当日,若是自己舍得离开青姨和娘亲,也许,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般样子。
  可惜,命运这东西,又何时与你机会后悔。
  罢了罢了,一切,都这般了,他也没资格怨谁,怪,都怪自己。
  “姑娘,请。”
  身形颀长却是瘦弱无骨的人,以着脑海耍刀人的姿势,双手一前一后握住刀柄,右脚迈后一步,刀身与鼻梁平齐横握身前,眼中全然是另外一副神情。
  郝蓝清看着对面眸色无波的人,面上闪过一刻的惊讶,若是前一刻这人还是个身娇骨魅的柔弱贵公子,那么,现在,这人根本就是曾经的杨谦附体,一生的正气凌然,武者风范,就像是天上正是耀眼的中午烈日,耀眼得教人睁不开眼睛。
  “请。”郝蓝清握紧手上南疆特有的弯刀,面上带上了严肃的神色。
  容浅夜也不与她多说,在她话语一落,身形已是一动,眨眼之间已是身在半空,一个猛劈,直向郝蓝清面门而来,女子只是不屑一瞥,待那人刀身落下之时,手上一抬,便是直接挡了过去。
  这,也许只是一个毫无新意的开始而已。
  “铿!”两刀相撞的声音预期而来,只是,预期而来的结局,众人没看到。
  所有人都见着抬刀抵挡的南疆公主身子“嘭”的一声,人便是撞上了身后的柱子,一口鲜血吐出,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人,握着刀柄的手还被刚才那巨大的力道震得发麻,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明明就是一招再是普通不过的刀法,谁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力道。只有在座最是精通的几人,李未央,司徒信等人惊讶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们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刚才容浅夜看似平常的一劈,却是精妙至极,常人劈刀下来,多是以刀中央为落点,他却是将内力蕴在了刀身前半部分,再以精准的速度和位置落下,四两拨千斤便是被他演绎得淋漓至尽。
  看似简单的一劈,常人又哪里知道,那能随意将内力蕴在刀身不同位置的本事,千人不足一!
  ……
  清风撩起那人纯白的衣角,冰冷的面孔,就真真是那战场杀人无数的杀神……这……哪里是那个容浅夜?
  “容浅夜虽是身无半点本事,却是对付姑娘绰绰有余。”半抬眼眸,容浅夜看着前面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女人,声音里无半分波澜。
  “怎么可能,不会的”,从来少有敌手的郝蓝清,根本就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明明,这个叫做容浅夜的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可能?“刚才是我,我没准备好,再来!”
  说完,她已是一个翻身从地上起来,提刀之奔那人要害之处,哪想,那人竟是不避不躲,眼见弯刀要砍来,只是手上的刀一动,竟是一个巧妙的斜挑,“铛”的一声,郝蓝清手里的刀,就直接脱了手,被挑飞了好远。
  场上,安静得一针落地得闻。
  他这刀法……怎生这般熟悉?李未央看着武台上的人,突然脑海里闪现出一个片段来,瞬时眸子睁大。
  “怎么可能,漂亮姐姐,她,她说,除了轻功,你,你根本就不会武,你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郝蓝清看着震飞到远处的几乎变了形的刀,眼里全然是不信,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在南疆少有匹敌的她,竟是一招就输给了这个叫做容浅夜的废物。
  “哐当”一声,容浅夜手里的长刀,落了地,他只是白着面色,后退一步,靠着一旁的朱栏微微喘气,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缓缓道:“我的确是不会武,今日也是生平第一次使刀罢了。”
  “你骗人!怎么可能!”
  容浅夜只是弯唇无奈笑道:“那人不是告诉过你么,我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从小到大都是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活动的,我哪里有地方去练这根本就练不得的刀法?”
  “那为什么……”郝蓝清一点都不相信,这人刚才的动作,明明就是武林高手才能使出的招数,不然她怎么一招都接不下?
  “今日只是姑娘招数破绽颇多,被我借了巧力险胜了罢。”
  “你……”他居然说她破绽颇多,他可知道,南疆不少勇士,就是输在了她的手下?
  “无论刀法还是剑法,世上都无完美,一个武者要做的就是认识到自己武法的缺陷,以最敏锐的洞察力弥补自己的不足,在敌人有机会找出破绽之前,先行以攻势压制敌人,让敌人只守不攻,此为攻之上策;而守之上策,则是以退为进,寻得破绽一招中要害。刚才姑娘第一招已是输了在下气势,再来第二招,乱了阵脚,破绽百出”,抓着石柱的手,青筋暴突,白衣人的声音,却是平静无波,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与兵法是相通的,攻人先攻心,才能将多数的胜算握在自己手中”。
  一番话语下来,听得在场不少人瞠目结舌,好一个玲珑心窍的人物!
  就似现在才认识这人一般,所有的人,看着那偏偏白衣之人,突然都觉得陌生起来,是否,这才是真正的杨公之子,之前的,都只是别人假扮的而已。
  对于众人全然怪异和惊讶的眼神,容浅夜似乎丝毫不觉,只看着那已是怔住的蓝衣人道:“公主现在可否告诉我,我,娘亲她,在哪里?”
  那人这一句提醒,郝蓝清才似如梦初醒,“她,她……”她转身,看向自家三哥身边的那位身形瘦弱的提刀侍卫,声音讷讷道,“姐姐……他……”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书中人

  姐姐?
  容浅夜顺着郝蓝清的视线看过去,待看到郝烈旁边的那提刀侍卫抬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除去,露出一张熟悉又绝色的容颜时,眸子瞬时瞪大。
  “娘……”那声音里,全然是不易觉察的颤抖和恐惧。
  恐惧?他都不知道在恐惧什么。
  “闭嘴!我从来都不曾是你的娘亲!”
  就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女子已是“唰”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刀,步伐如飞,那锋利的刀刃,竟是向着比武台上一身白衣的人而去。
  容浅夜突然就忘了,忘了这皇宫的那些千千景色,忘了酒宴之上那么多看热闹的人,就看着那十几年几乎未曾变过容颜的娘亲,面容冰冷,提刀向着自己这方飞掠而来,在看到她已是举起利刀时,也意识不到该躲开。
  锋利的力道,就那样向着那脆弱的脖颈砍去。
  “啊!”此意情景引来了座上的女客惊声尖叫。
  艳红的血,顺着刀刃,一滴一滴,在地上如同血梅一般绽放开去。
  死死地捏着刀刃的手一用力,女人握刀的手便是被刀柄上传过来的身后内力挣开。
  “你疯了不成?他是你儿子!”
  “哐当”一声,那柄染血的弯刀已是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李未央冷着脸看着面前这乔装的容苏羽,话语里是全然是杀气,这个女人,刚才竟然想杀他的人,该死!
  看着这般反应的李未央,容苏羽面上有一丝的震惊,然后,又被眼里的冰冷覆去,嘴角全然是冰冷的讽刺,“哼,儿子?!我容苏羽从来就没有他这样不知羞耻的儿子!”
  一句话,李未央身后的人,顿时煞白了一张脸,张了张口,从来不知道,世上还有一个字,要发声出来,是那般的艰难,“娘……”
  “你住口!”全然是怒意和冰冷的女人,把他要说的一切话都堵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在梦里,像着那桃花镇上的寻常孩子一般,趴在娘亲的怀抱里大声哭泣,娘亲,我好痛,我好怕,你救救夜儿……
  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娘亲之间,似乎有一条好大的,好宽的,无形的鸿沟,他努力了很多次,就是跨不过去,娘亲,也从来没有要跨过来的意思,他努力的练琴,努力地看书习字,想像着别人家的孩子一般,成为自家娘亲的骄傲。
  似乎,这世间,从来就没人看到他的存在过,他也不知何时日生,不知何时月落,他如一抹幽魂在世间飘过,没人愿意碰他,没人愿意与他搭话。
  但是,他其实是活着的,有心跳,能动,能说,能听。他看到苏秀才的娘亲,站在那颗老槐树下与周围的邻里摆谈自己儿子,脸上全然是自豪得意。他会听到赵家那做了山匪的儿子被官府抓去砍了头,他的娘坐在大门口日日哀嚎,整整三日三夜竟是哭瞎了一双眼。
  是否,他的娘亲是否也是会像这天下所有的慈母一般,不管他做了什么,成为怎样的人,都会在心里疼他的。所以,他努力读书,就为了让娘亲高兴。
  娘亲不是不会笑,但是,他从来都只是看到她眼里的淡漠,就像是一块藏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千年的寒冰,任他忍着抽血剥皮的痛养出的那么些热度去温暖,千年,万年都未曾化一点,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骨血都冻得冰冷麻木。
  是否,娘亲只是放不下爹的离去?
  如果,那个叫做“爹”的人还在的话,他是否就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那样,桃花镇上的孩子就不会欺负他,那样,他们就会看到,这世上还有一个容浅夜在,他是那个叫做“爹”的人的儿子。
  “谁准你叫我娘亲了?!”
  世上最伤人的不是刀剑,于他容浅夜来说,也就是这么一句话而已,痛彻骨髓。
  容浅夜面色灰白,良久,才开口,缓缓道:“我若是不叫你娘亲,这世上还有谁能是我的娘亲?我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娘亲尽管教训就是,孩儿愿受惩罚,就请娘亲莫要再说气话。”
  这心死如灰的声音,听得李未央心头揪疼得厉害,转身一把将身后的人搂在怀里,“夜儿不怕,我在,我在,这里谁都欺负不了你,什么都不要想……”
  “可是,我娘,她不要我了。”怀里的人,声音飘渺得就似从九天之外而来。
  “她不要,本王要,你在为夫心里,就是这天下的至宝,这天下的人,就是连你一根头发都比不上,那些欺负你的,都是瞎眼,没看到我的夜儿是这天下最珍贵的宝玉,干净的一尘不染,就该放在心里疼着。”
  李未央从记事起,从来未曾哭过,沙场洒热血之时,眉头更是没眨过,既然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怎么会哭?他却是几次为着怀中的人红了眼。
  以前,他其实会怨这孩子,将一切隐瞒,怪他,什么都不与他这个做夫君的人说,什么都一个人扛,什么都一个人担,他都不知道,他容浅夜心里,什么时候在哭,什么时候在痛。
  只是,他看了那本《男倌轶事》,才发现,不是容浅夜不愿意说,也许,只是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哭,因为太多,他痛,也因为太多,他哪里又愿意一个人背负了。
  “我知道我命不长,只是,孤魂一抹终归来这世上走了一趟,还是希望有人知道我的,只愿某日我这书房来了外人,无意间翻了这书本,知道了书中人在哭,在痛,那样,或许,他会可怜这里面叫容浅夜的人。我在世没人看到过我,死后当个书中人被人去读也是好的,若那人好心,让人多抄了几个本子,是否就有更多的人记得我了,记得一个叫做容浅夜的人,在桃花谷活过?”
  那一本书,李未央不敢看完,他怕看完了,就想让这世间化为修罗地狱,无数的生灵涂炭,百草不生,万木不长。只敢看最尾一页,泛黄的纸叶上这几行模糊的字迹,男儿终是泪流,一个人,就在书房沉默了一天。
  他觉得,也许,这世上真的有一块明玉,是被老天放弃了的,世人眼瞎始终看不到,若是不被他看到,或许,不知哪日,就被那些沙尘掩埋,沉寂千年。
  明玉,若不被好好收藏,也是会被风化成沙的。
  只是,那个叫做容苏羽的人,看着面前的两人恩爱无双的模样,眼里竟是起了怨毒,抬手抚面,笑得歇斯底里,“哈哈……这捡来的孩子,果然是被她青婉训练成了这般有心计的人物,明明就是个男人,却是要做那践祚的事,好,好……”
  这一声声没遮拦的怨毒之语,顿时惹得现场沸腾,也惹得李未央满面杀意,冰冷的眼眸直视那人,“女人,你以为本王今日就不敢动手杀你?若不是看在母后面子上,本王早就一掌了结了你!”
  李未央以为,人心再冷,也是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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