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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双绝之月满南安寺by冷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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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思及至此,青年不由得暗暗苦笑――总是让东方煜和父兄挂心不已的他,这会儿也因个和他同样乱来的师弟而悬念若此,真可说是现世报了。
师弟身手虽好,却毕竟习武时短,平时又不甚认真,和所谓的一流高手仍有相当的距离……眼下,便只盼着师弟能以一贯的机灵和好运趋吉避凶、一路平安吧!若他真往荆楚而来,在这作为必经的江陵,他师兄弟二人或许真有机会在此一见。
――虽然,要真见了面,师弟认不认得出他还是另一回事;就算认出了,有东方煜在旁的此刻,他师兄弟二人要想相认,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却在此时,嘹亮鹰鸣乍响,中断了思绪。
这声绝不该在这江陵城内响起的清亮鸣声令青年神色微变,却旋即敛了心绪屏息细聆……但听鹰鸣初过,熟悉的振翅声由远而近。白冽予方回眸,便见一道褐影凌空而下,径直俯冲入厅。
眸间笑意几不可察地闪过。他右臂轻抬,任由让那只离乡背井的鹰儿熟练地停到了上头。
细细痛楚自被鹰爪揪上的臂膀传来。青年神色略缓,柔和中带着些怀念的眸光凝向臂上鹰儿……杂褐色的翎毛光泽丰盈,一双利眼更是明亮清澈。两年不见,便连这鹰儿,都让人觉得分外怀念。
「锅巴!你在哪儿?别到处乱飞啊!杨姐姐的兔子不能吃的……锅巴!」
心下正自缅怀间,少年清亮的嗓音入耳。那熟悉而精神的语调听着的青年放下了早先悬着的新,唇角亦已是一丝淡笑扬起。
可这笑容却只一瞬,因为那逐渐接近偏厅的两道足音,以及那回应着少年的、有些耳熟的女子音声:
「这样一只威武的鹰儿,你非要叫锅巴,也难怪它会不听话到处乱飞了。」
「净姐,锅巴这名字是它从小就用的,哪有理由突然就不听话了……而且锅巴一向很乖的,我也不晓得它怎会突然――」
脑海中二人身分浮现之时,白冽予神色一敛,瞬间已然变回了那个冷漠难亲的「李列」。也在同时,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由远处直奔厅前,而在瞧着厅中的情景时,讶然。
这两人,便是凌冱羽和湘南剑门的桑净。
凌冱羽没见过师兄的易容,眼下又只是初见,自然认不出对方。他之所以讶异,是因为一向认生的「锅巴」竟然停在一个陌生人手上,还一派亲热地轻啄着对方……他和锅巴自小一起长大,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事。
而桑净不同。她见过李列,更对这冷漠却有温柔的男子有着相当深刻的印象。此时见着传言中早已殒命的人,少女惊讶之余已是喜色泛起,瞬间亦已罩上了一层薄薄泪光。
「李……大哥……」
樱唇浅张一声轻唤罢,无视于身旁少年疑惑的神情,桑净已然微颤着抬步入了厅:「真、真是你么……李大哥?」
「……好久不见了,桑姑娘。」
知她多半未听闻「李列复出」之事,白冽予淡淡应着,心思,却有好一部分给放在了一旁的师弟身上。
只见急忙跟进的凌冱羽闻声微讶,神情间虽仍带着疑惑,眸中却已捕捉到什么似地,一丝喜色飞闪而过。
明白他已察觉了什么,青年并不传音解释,只是起身略一抬臂,问:
「你的?」
「嗯,它叫锅巴……锅巴,来!」
凌冱羽本就十分机灵,见对方并无任何表示,心下疑心虽起,却仍是顺其话意简单应过,并招呼锅巴回到了自个儿肩头。
锅巴似有些不舍,又啄了啄白冽予几下后才回到了主人肩头。而「伙伴」如此举动,自然让少年的疑心当下又更加深了几分。
但怀疑归怀疑,深怕坏了师兄大事的他终究还是忍住了疑问与好奇,转而轻扯了扯一旁仍自怔着的少女,问:
「净姐,你识得这位大哥?」
「嗯……是我失态了。」桑净毕竟不是寻常女子。一经回神便即镇静了心绪,简单同二人介绍了对方:「李大哥,这位是我的结拜弟弟凌冱羽;小冱,这位便是我以前提过的『归云鞭』李列李大哥,近年来江湖上最受期待的年轻高手。」
眼下的白冽予仍是「李列」,虽对师弟被桑净收为义弟的事情感到有些讶异,面上却只是木着脸同少年略一颔首示意。凌冱羽也不在意,一双清亮的眸子自瞅着青年,既高兴又好奇:
「久仰了,李大哥――我可握握你的手吗?」
之所以这么要求,便是为的确认眼前青年的身分。
可桑净不知此间因由,着实给如此问题吓了好大一跳。她知李列性子冷漠,十有八九不会同意,忙抢在青年回答前插开话题道:「没想到会在此遇上李大哥……李大哥是来找杨世伯的吗?」
湘南剑门和江陵杨家本为世交,故有此言。
白冽予也听出了这点,却只是淡淡道:「不错。」
肯定是肯定了,却没有半分接下去说明的意思……眼下他「李列」身分固然是个理由,可主要的原因,还是内堂里似已告一段落的对话。
果然,还没等桑净出言回应,东方煜和那石雕名家杨绿松的足音便已由远而近。沉厚嗓音随之转为清晰:「前辈,李兄弟实力高超,又曾花了好一番功夫研究练华容的案子,有他在,定能为擒杀练华容之事更添胜算!」
悦耳如旧的音色,搭着的,却是稍嫌急切的语调。
东方煜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故不仅白冽予,连偏厅里的桑净和凌冱羽也都听得一清二楚――凌冱羽初入江湖,对此自没有太大的反应;一旁的桑净则是听得俏脸刷白,声惊呼:「『辣手摧花』练华容?」
这一声惊呼之时,二人也正好步入厅中。没想到桑净和凌冱羽在此,杨绿松先是一阵讶异,然后才问:
「净儿、冱羽,你们不是在院子里下棋么?怎么过来了?」
他十分疼爱桑净和这个机灵聪慧的少年,故连询问的语气都显得相当温和。
「方才锅巴突然飞走,净姐和我一路追着,便来到这儿了。」
凌冱羽首先出声答道:「对不起,打扰了伯伯的客人。」
他虽对那个和伯父一道入厅,似是同「师兄」一伙儿的俊朗青年十分好奇,可眼下厅中有些怪异的气氛却让他暂时放弃了询问。
一边的东方煜也是同样的心思,故并未插话,只是有些忧心地望着前方仍旧面无表情的友人――可杨绿松响应的话语,却让他听得眉头一蹙:
「只是个不速之客罢了,你无须在意。」
十分不客气的一句,针对的,自然是给凌冱羽二人「打扰」的白冽予。
这一切虽有些突然,可桑净和凌冱羽都是聪明灵慧之辈,哪里不明白杨绿松话中所指?望向白冽予的目光因而添了几分讶异;东方煜虽觉不当,却不好直接顶回去,只得苦笑着一个箭步来到了友人身边劝解:
「列,你别介意。这事儿便交给我,我一定会说服前――」
「贤侄不必多费唇舌。咱们杨家或许力薄,却还不至于得靠这等利字当头的小人来对付那个淫贼……李列,你也听到了吧?我这小小杨府容不下你归云鞭的大驾,请你离开吧!」
杨绿松原就是性情中人,对「李列」的成见又深,这话自然说得格外难听。
桑净虽也清楚李列的名声不大好,可两年前初识之时的印象,却让她始终对这青年有着相当的好感。此时听世伯如此话语,正想出言替李列说上几句,沉厚音色却已先一步响起:
「虽不知前辈因何对李兄弟有此成见,但晚辈可以担保:李列绝非见利忘义之辈,更不是什么小人。」
略沉的音调坚定,而已隐带上了一丝逼人魄力。
如非看在对方是前辈的面子上,东方煜早就因其三番两次出言冒犯李列而动怒了。
明白这点,白冽予心下一暖,却只是轻扯了下友人臂膀,摇了摇头。
「欲除练华容,也不是非得在此叨扰不可。前辈不愿,我也不便勉强……感谢柳兄一路来的多方照顾,你我便此别过吧。告辞。」
言罢,青年朝厅中众人一个拱手过,便自转身离去――可才方踏足,身后的东方煜便已一把拉住了他。
「列。」
十分简单的一唤,音调却是少有的肃然:「合则力强、分则力弱。练华容何等狡猾,咱们若分散力量,只会便宜了他。」
话是对着白冽予说的,却也多少有些提醒杨绿松的意思。
一旁的桑净也大致掌握了情况,忙趁机帮腔道:「世伯,净儿愿作担保,李大哥绝非见利忘义的小人。」
「我也是。能让锅巴喜欢的一定不会是坏人。」
既然怀疑李列便是师兄,凌冱羽自没有不帮的道理、一边说着,还让证明似地让锅巴离开了肩头……锅巴也十分合作,哪儿不飞,就偏偏飞到了白冽予肩上,再次亲热地「啄」了起来。
东方煜此时方知那只十分英武的鹰儿竟然叫「锅巴」,又见着友人正给锅巴腻着,原先沉着的心绪一缓,当下已然为之失笑。
见他笑了出来,桑净、凌冱羽,甚至是对李列成见甚深的杨绿松也不由得笑了出声――这下,原先僵硬的气氛立时一缓;杨绿松瞧着青年的目光也随之温和了些许。
「这次我就看在锅巴的面子上同意了……李列,希望你不会辜负他们几位的信任。」
「我不会的。」
说要离去本就是白冽予以退为进之计,眼下既得杨绿松同意,自是顺着应了过。
只是瞧着友人、师弟,以及桑净为他面露喜色的模样,青年神色虽仍冷漠无改,眸间却已悄然添上了一丝暖意……
* * *
事情告一段落后,送走了杨绿松,终于有了余暇的几个年轻人便索性于偏厅里相互介绍、交流了起来。
当然,说是四人相互交流,主要在交谈的却只有三人――依「李列」冷漠的性子,白冽予自然是在旁作陪衬的多,只有偶尔被人问及时才会回答两句,且句句简短,让问着的人根本难以继续接话……如此几回下来,他终于成了完全的听众,坐在一边默默听着其余三人谈天说笑。
也正因着这番交谈,白冽予和东方煜这才明白杨绿松不怎么紧张的原因:眼下在这杨府暂住的不只桑净和凌冱羽,还有楚地第一大派「荆刀门」的首徒卜世仁。
荆刀门、湘南剑派和江陵杨府素来交好。这卜世仁作为大弟子,在江湖上亦是小有名气之辈,不但同杨家小姐及桑净认识,和东方煜也有些交情……同时,人品和武功似乎都相当不错的他,也是杨府的主要姑爷人选之一。和东方煜不同,卜世仁对杨家小姐也颇有意思,故只是同几人打个招呼――他对「李列」的态度倒是和未来可能的岳丈十分一致――而后便回去工坊看杨家小姐雕刻了。
而偏厅里,自也维持着原先的四人一鹰。
四人之中,便只有东方煜和凌冱羽是实实在在的初次见面。东方煜本是见闻广博之辈,几番交谈后,自然给初入江湖的少年缠着问东问西了。好在凌冱羽性子十分讨人喜欢,负责讲述的东方煜又相当有耐心……双方这么你一问我一答着,倒也谈得颇为愉快。
见他二人谈得起劲,一旁的桑净索性将大部分的心思移到了一旁「陪衬」着的李列身上。
先前还没发觉:两年前还只是个青涩少年的他,如今已然成了个值得依靠的成年男子了。
明明只比自个儿长个一、两岁的……可那称不上出色的容颜所流露的沉稳气息,以及周身所透出的高手气度,都让桑净一瞧着对方,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回想起来,在此之前,她也不过同李列见过三次而已……第一次,李列出手救了她,可当时的她只想着和柳方宇亲近,没说上几句话便不再搭理对方;第二次,她为了让柳方宇失去留在傲天堡的理由而出面劝说李列,却因一时失言坏了计划、难过落泪……而以指为她拭去泪水的,便是那个「冷漠无情」的李列。
或许就是由这个时候开始,她才真正将心思放到了这个才刚崭露头角的少年身上,而不只是将他当成接近柳方宇的棋子……并在李列死里逃生后再次出现的那一天、彼此第三次见面之时,将少年的英姿与温柔,深深刻划入了心。
自傲天堡一别后,这一年多里,她时时关切着李列消息,为他的每一次赴险而心惊、也为他的每一次胜利而喜悦……尽管父亲时常批评李列是个汲汲营营的小人,可她,却从未改变过对青年的看法。
直到重逢。
她本以为之计只是单纯地欣赏着这个潜力过人的青年。可重逢的那一刻,见着青年再次死里逃生时的喜悦,却似乎证明了一切并不只于此。
想到这里,桑净俏脸一红,忙别过视线、低下了头。
白冽予虽察觉了对方的视线,可略一侧首之时,看见的,已是桑净容颜垂落、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模样了……回想起早先少女主动帮他说话的情景,以及见着自己时、那惊喜交集的表情,心下虽觉讶异,却仍让青年胸口一暖,难得地主动开了口:
「桑姑娘,方才多谢了。」
「我只是道出事实而已,李大哥不必客气。」
虽没想到对方会主动开口道谢,可桑净毕竟不是寻常女子,很快便稳了心绪抬眸依礼道――可这头不抬还好,一抬头,双眸却正好对上了青年似浅实深的幽眸……那眸间隐隐流泄的一丝柔和令桑净才刚平抚的心绪再次大乱,只得二度无措地垂下了头。
如此反应虽让青年有些不解,却没怎么放在心上。一句道谢后便不再多说,转将目光移到了身旁友人及对坐的师弟身上。
东方煜所说对凌冱羽而言太多是闻所未闻之事,自然让他听得十分专注。倒是讲述着青年颇有余裕,边说着边向友人投以一个带着几分歉意及促挟的眼神……歉意,多半是因为冷落对方而起;可那份促挟,却让白冽予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但他毕竟是聪明人,将方才同桑净的简短谈话中略做联想,很快便明白了过来――敢情这东方煜是以为他对桑净有意吗?
伴随着如此认知浮现,青年面上虽仍维持着一贯的冷漠,心下却已有些哭笑不得。
确实……他和桑净同是江湖中人,年纪般配,也算得上有点交情,或许真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可一来「李列」和桑净门不当户不对,桑建允绝不会容许此事;二来他也无意于儿女私情――对桑净的好感,纯粹只是因为她的才智与胆识――自无所谓发展与否。
他和多情的「柳公子」不同,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些,也不打算考虑……在大仇得报之前,他没时间、更没资格去想这些无谓之事。
心绪至此已是一沉。同东方煜使了个眼色后,白冽予一声告罪、在几人讶异的目光中起身离开了偏厅。
* * *
将四周地形仔细勘查过后,白冽予再次回到杨府之时,已是晚膳时分了。
多半是看在东方煜的面子上,杨绿松同样请了李列一道入厅用膳。而也直到此刻,白冽予才终于见到了那位「才色兼备」的杨家小姐,杨燕辞。
杨燕辞气质文静、容貌秀绝,除了东方煜这等「见过大阵仗」的人外,寻常男子初见此姝,只怕都要呆上好一阵子……也因此,当李列同杨燕辞相见时,这个冷漠青年的反应便成了厅中众人关注的焦点。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李列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就连东方煜也不例外。
只是这期待注定是要落空的――青年只是再平常不过地同杨燕辞略一示意后,便即收回目光、专心用膳。
见他反应如此平静,东方煜失望之余不仅暗感惊讶,甚至起了几分「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感慨――想来友人这一年间定添了无数「阅历」,才让他一改当年初入青楼时的纯情羞涩,竟能对着杨姑娘而面不改色。
年余未见……当时的青涩少年,倒也成了个实实在在的男子汉了。只是他年方弱冠便已有此「阅历」,年轻人血气虽旺,如此放纵却也不是好事……
思及至此,东方煜心底最初的「欣慰」已然转成了几丝责难与不悦。面上虽仍带笑同杨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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