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盗罗宾的幽灵-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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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正太洗完澡准备过去的时候，军平打来了电话。
　　“这次我们还要去趟关西，怎么样，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关西……？！”
　　“你们从二十一号又有三天连休是吧！这期间我们要去神户、大阪和京都，怎么样？”
　　“当然还是调查那件事，对吧！”
　　“有一部分是为了那件事，不过，也不用那么紧张嘛！偶尔也陪陪我们这些老头子嘛！”
　　能去神户、大阪还有京都，当然是求之不得的，正太连忙表示愿意。
　　“啊，你再问问他们两个怎么样，去不去，然后给我打行动电话好啦。”
　　正太马上打给小勇和千佳，当然，他们两个也都非常愿意去。
　　“你们和那两位爷爷倒真是投脾气！”母亲微微叹了口气。
　　妹妹直美却嘟着嘴说，“哥哥，你倒好，夏天他们带你们去了别墅，秋天又带你们去观光旅行……”
　　“你也可以去老人之家慰问吗？然后让他们也带你去旅行。”
　　正太还忘不了气一气妹妹。
　　二十一号，星期六早上，正太和千佳等在小区门口，乙松开着他的车驶了过来，两个人钻进了车后座。
　　“孩子给您添麻烦了，这个，请您带上在路上尝一尝。”
　　妈妈把昨天在打工的超市拿回的装梨的口袋，递给了坐在副驾驶位的军平。
　　“啊，您费心了。”
　　军平很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又是些卖剩的打折商品，正太不做声地坐在一边闷闷不乐。
　　汽车开出了市区，驶上了高速公路。
　　“我们先去神户到大和田家，然后再去大阪，找那辆塞鲁西欧车的主人。”
　　军平看着前面说道。
　　“你们知道那部车是谁的了？”
　　“我拜托的人帮我查的，卡车是被偷的，不过那辆的车主倒是查清了他的姓名和住址。”
　　“哦？是什么人？”
　　“是一个住在大阪市住吉区叫稻垣的家伙，他既然没有报失，那就是现在车也应该还是由他使用的。不过……”
　　“你们对那个人都知道些什么？”
　　“实际上，前天我们借汽车经销商的名义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好像相信了。还告诉我们车是一月份买的，用它来上下班……知道了吧！”
　　军平说完倒在了座椅上，于是乙松开始接着说：
　　“我们还准备在大阪调查一下渡边的事，他原来是相田的手下，也许我们可以从他原来的那些组织同伴那儿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最后我们去京都，查查神田女儿的事，然后去见见你们学校那位老师的父母。”
　　“咦，还要去见衣笠老师的父母？”
　　“对，为了以防万一，我想哪怕就是打个面，也还是见一下他们比较稳妥。还有德鸟的朋友也应该在京都，我想我们也可以去见一下。哎，我们还不清楚敌人究竟和什么人有联系，要是知道的话，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了。”
　　的确，这次还没有找到敌人的真身，所以很难调查，而且，糟糕的是，对手好像对这边的情况了解得很详细，说不定，他们现在也正盯着坐在车里的正太他们呢！
　　正太偷偷地透过车窗，望了望跟在后面的车。
　　从平岛市到神户市，走高速公路，大约需要四个小时，途中略作休息，在中午前他们到了神户市东滩区大和田的店前。
　　说是小酒馆，原以为是在大楼中，其实是仿木造的二层结构，只有门是木制的，二层是极普通的居民窗户。
　　门上挂着长方形的写着“酒馆大和田”的广告灯。
　　乙松按了按门旁的电铃，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你好，我是关屋。”
　　不一会儿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接着，穿着牛仔裤和T恤的大和田夫人走了出来。
　　“啊……你们特地那么远的赶来，啊，屋里有些乱，请别介意，进来坐一下吧！”
　　“我们的车还没锁，不好意思，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哪有停车的地方。”
　　“在那边有一个停车场，我们俩一起过去！你们就先进去稍微等一下好吗？”
　　夫人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先走上了一条小路。乙松随后开车追了过去。
　　正太他们则跟在军平后面进了小店。在连窗户都没有的狭窄小店的右手是吧台，左边放着沙发和两张小小的桌子。天花棚上吊着两盏昏暗的灯。
　　“哼，我父亲也总在这种小酒馆喝酒的。”
　　千佳很新奇地打量着这家小店。
　　“在这种小酒馆喝酒，一般都是晚上才会来的。”

　　（3）
　　五个人在小店沙发上坐好后，大和田的夫人从吧台拿来了咖啡和果汁。他们这才知道虽说是酒馆，可这里并不只是卖酒，也卖些咖啡、果汁之类的东西。
　　“杀我丈夫的凶手，找到了吗？”
　　拿完饮料，夫人自己也坐到了沙发上，看着军平和乙松。
　　“现在还没有确实的资料，只是从一辆车牌查到一辆塞鲁西欧的主人。”
　　“噢，你们知道凶手住在哪儿了？”夫人来了精神。
　　“我们来是想问您一下，您听说过住在大阪市住吉区的稻垣正男这个名字吗？”
　　“稻垣……没有印象，他就是凶手吗？”
　　“不，他只是那辆车的车主。”
　　“那他至少也应该是共犯吧！稻垣……稻垣……”
　　夫人盯着天花板，不断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可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还是不知道，也没听我丈夫说过。不过，也许我看见他本人会有什么印象。”
　　“是吗，那如果您下午能和我们一起去大阪就好了。”
　　“好啊，我反正也没什么事。”
　　“你不要做生意吗？”
　　乙松显得微微有些吃惊。
　　“没关系。这种店也没什么特别的熟客……而且，干起来也很让人头疼。”
　　“你丈夫的遗产怎么办了？他们不是已经全部给了你吗？”
　　“是啊，他很爽快地给了我。不过，我又以我的名义重新签了一份融资合同。如果我现在就拿到那么大笔钱，也许会大手大脚地花掉，这样，还不如存在他们那里，每个月定期拿到分红比较好。”
　　“是吗？你倒很坚强嘛！”
　　乙松苦笑了一下。
　　“不过，即使这样……”大和田夫人很诚恳地说，“我丈夫倒是赚了不少钱，可又怎么样呢，还不是送了命！”
　　“赚钱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反而是罪恶的名声会跟人一生，我们也曾有大笔的金钱，好多人都大肆挥霍了一番，可你丈夫就很了不起，他用那笔钱做了能赚钱的投资。”
　　这时店门开了，一个戴着白帽子穿着围裙的年轻人，抱着食盒走了进来，看来好像是寿司店的店员。
　　“辛苦你了，放在这儿吧！”
　　店员把盛在盘中的寿司、装着汤汁的碗都摆在了桌子上。
　　“中午吃完饭，咱们就出发了。”
　　夫人再一次走到吧台，泡好了咖啡。
　　神户离大阪并不远，也许是因为休息的缘故，高速路上很空阔，大约开了三十分钟，车就驶进了大阪市。住吉区据说是在大阪市的南郊和神户市相邻的地方。而他们此次的目的地，据说就在大学的附近。
　　乙松一边看着汽车交通图，一边驶入了大学附近的住宅街。
　　这是一片安静的住宅区，所有的房屋都非常气派。
　　“应该就在这一带。”
　　一边让汽车保持缓慢前行，一边环顾左边的乙松，默默地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左手的房子，在水泥围墙环绕的房屋大道旁，有一个可放三台汽车的车库，车库的门口正对着马路，上面插着门栓。
　　最右边停着的是一辆自用的塞鲁西欧。
　　“若月，你把那个车号读给我！”
　　乙松向副驾驶位上坐着的军平说道。
　　“嗯……”
　　军平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这时后座上的正太和千佳，已抢先一步叫了出来。
　　“是何羽303ま0000……”
　　“咦，那不就是这台车吗？”
　　乙松喃喃地说，并马上把车停到了一边。乙松跳下车跑到车库门前，当然正太他们也飞快地从车上跑了下来。
　　乙松站在车库前，侧了几次头。
　　“若月，你看，这就是我记的那辆车……”
　　乙松指着面前这辆车。正太他们从小春的哥哥那里听来的也正是这个车号，可是那辆车是银白色的，而眼前这辆却是一辆纯白的车。
　　“奇怪啊，车型没错就是塞鲁西欧，车体的颜色却不一样。”
　　“是不是他们把车的颜色重新涂过了？再或许……”
　　就在乙松小声猜测时，旁边的门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了一对六十多岁的夫妇，两个人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正在车库前讨论的六个人。
　　“你们有什么事吗？”
　　戴银丝框眼镜的老大爷开口了。
　　“噢，不，我们只是看这些车很好，就停下来看一看。这个，那个，还有这辆塞鲁西欧，都是您开的吗？”
　　“不，不，是我们家的。这是我太太开的，那是我上班开的，那辆塞鲁西欧是我儿子开的。”
　　老大爷一边偷偷观察乙松他们，一边解释说。
　　“我也是爱车一族，想把现在的车换成塞鲁西欧的。这个车开起来感觉怎么样？”
　　“这个要问我儿子才知道，不过倒没听他抱怨过什么，应该是不错吧！”
　　“这部车是重新上过色的吧！品位很好啊！”
　　“不，夏天来时就是这个颜色，这是什么时候买的来着……”绅士看了看后面的老妇人。
　　“今年一月份吧！”
　　“是吗，买的真不错，您儿子经常开这车出门吧，应该走得不近吧！”
　　“不，他不是很喜欢自己开车。我是自己开车去公司，他却是去坐公司的班车。父母开私家车而儿子却坐别人开的车上班，真是……”绅士苦笑了一下。
　　“还是他的驾驶技术不太好，这样做也许比搞出事故来要好些。”
　　后面他的夫人笑着说。
　　“啊？不经常开啊！真是遗憾，有这么漂亮的一辆车……”
　　“是啊，看来还没驶上两千公里！”
　　老年绅士走了过来，打开了车门。
　　“嗯，的确是两千公里。”
　　他一边小声嘀咕，一边侧过身子，让乙松看见驾驶室，乙松也从门那里偷偷瞄了瞄驾驶室。
　　“真的，只有二千二百公里，半年多才走了两千公里，还没完全适应吧！”
　　“你们开的是什么车？”这时，老妇人问道。
　　“我的车就是那辆，我们家人多，所以就只好坐那个啦。”
　　乙松用下巴指了指自己那辆车。
　　“啊，是从平岛来的呢！你们真年轻啊，还能开车到处去转。”
　　年老的绅士眯起了眼睛，好像是正在记乙松的车号。
　　“啊，我们经常一起出去旅行，那辆车虽然对我们来说是件宝贝，但怎么说坐起来都不太舒服，所以我想换一辆轿车。对了，今早我们在平岛看见了一辆银色的塞鲁西欧。也是‘何羽’的车牌……号码也有0000。”
　　“那和我们家的车一样啊！噢，前面的假名如果不同，号码相同也就不足为奇了。这个号码非常好记，是我儿子特意注册来的呢，不过看来这世界上有一样想法的人还真不少哩。”
　　老年绅士没有任何怀疑，自顾地笑了。
　　这辆车真的是凶手用的车吗？正太他们开始不安起来。

　　（4）
　　也许乙松觉得，再这么站着和老夫妇说下去不大好。他郑重地道了谢，带着大家回到了车上。
　　正太他们也一个个行过礼，跟着他钻进了车里。
　　“怎么办，这可难办了。”
　　乙松一面启动车子，一面说道。
　　“好像确实和这辆车无关……噢，美绘，你对这两个人有印象吗？”
　　军平转过头去问大和田夫人，夫人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军平于是转过头来看着正太他们。
　　“你们的消息确实吗，还有那个说看见车的年轻人是不是搞错了？”
　　“可我们确实是亲眼所见啊，那个号码我也记得很清楚。”
　　千佳很肯定地说道。
　　“可是，有两台同一车号的车，这也不可能啊！”
　　这时，乙松把车停了下来。原来大学的正门口有一家咖啡屋，乙松把车停到了这家店的停车场。
　　“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打听一下稻垣这个人吧！也许会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
　　这时店里空无一人，因为现在大学正在放假，客人当然很少。
　　在各自点完东西以后，军平向店主说道：
　　“这里大的住宅很多嘛！”
　　“当然嘛，这里住的可都是大公司的社长，大学教授，还有马上要成为议员的青年实业家。”
　　“啊，是这样的。我们想找人，请问稻垣家在这里住吗？”
　　“啊，是稻垣电气的社长吧！要真是的话，你们沿这条道走一百米再向左拐，就到了。那里有钢筋混凝土的围墙，你们一过去就知道了。”
　　“太好了！我们老远的跑来，对这附近的地理还不太熟悉。噢，对了，他儿子还好吗？”
　　“你说是专务吧！”
　　“噢，他儿子也在稻垣电气工作啊，这我倒不知道。”
　　“据说他们是家庭企业，如果现在的社长引退，那继承的应该就是他的儿子。”
　　“是吗？他从前可是很能玩的，怎么现在倒认真工作起来了？”
　　店主很诧异地看了一眼军平。
　　“咦，我虽不太了解他，可他绝对是个非常认真、谨慎的人。也没听说什么有关他不好的说辞……”
　　“啊，是这样的，他有几个不怎么样的朋友……他父亲也曾很伤心的。”
　　“这样啊……那是他很小时的事了吧！我听说他是以优异的成绩从京都大学毕业的，然后去了美国留学，回来之后进了公司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只听有人偶尔会抱怨几句说他太过认真了。”
　　看起来稻垣家庭真的是和“怪盗罗宾事件”没什么牵连。
　　在咖啡店休息了片刻，他们又回到了车里。
　　“稻垣这个人好像真的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啊！”军平好像有些失望，小声地嘀咕着。
　　“看来真的是我们弄错了那个车号。”乙松无力地说道，“不过，问题在于它们是一款车型，同一年的同种车型，你们不觉得有些……”
　　这时，大和田的夫人突然说话了：
　　“也许是他们用了伪造牌照。我听说偷来的车有专门的销售渠道，他们会伪造非常逼真的车牌……”
　　乙松和军平对视了一下。
　　“不错，你说得很对，应该就是伪造牌。”
　　乙松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现在的小偷，都会做到这一步啊！”
　　军平瞧了瞧乙松，又看了一眼大和田的夫人。
　　“我倒也听说过，警方电脑中会有被盗车的车号记录，所以，无论被盗车到哪儿，都会被警察知道。因此，他们想出了伪造车牌号码的主意。
　　“而且，他们甚至伪造出制作精良的车检证明。他们还想到，如果是随便编造的号码，如果警方一调查，就会马上被识穿，所以，他们一般是伪造实际登记了的车号。这样，也算和电脑记录保持了联系。就算万一因为超速被叫停、罚款，也不用担心会露馅。”
　　“可是车号不是用有接对口的印打在车上的吗？”
　　“那些也都是可以伪造的，而且，抄牌的警察不会调查得那么细致，他们不过是对照一下车牌和车检证，只要不是被报失的车，也就算了。”
　　“你说得对，所以才会存在两部同一号码的车。”
　　“对，就是说在我们调查那部车的车号时，也只不过是知道了车主稻垣正男大致的资料。
　　“而且，因为并没有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