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月狂雷 by 殇情(杀手受去杀攻 攻爱上受 强攻美受he)-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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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就这样默默地凝视著缓缓将微尘收紧在掌心中的残月，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猛然一痛。
多么孤独凄凉的环境，多么消沈悲哀的人生，才能让一个人如此珍视这些微不足道的灰尘？强硬倔强、冷酷淡泊的残月已是让人如此心酸，那被封印在这个灵魂深处的真正的他，究竟该有多么的让人心疼？
忘不了昨夜昏厥的残月在睡梦中那无助的泪水与低低的悲鸣；也忘不了他虽然睡著却依旧悲伤莫名的凄凉面容；从那些破碎的言语中不难看出，真实的残月其实是非常脆弱的一个人。
当他在睡梦中高喊著‘好痛，好痛……不要再打我了……我练，我练……’的时候，豆大的泪水从他紧闭的眼中汹涌而出。
震惊不足以形容擎天当时的心情，望著残月一身累累的伤痕，那时他才恍然想到，这是他第一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失败！既然他从没有失败过，那他这一身狰狞的伤痕也就不可能是因为任务失败被人抓住而造成的。这么说来，他的这些伤很可能是那些训练他的人造成的。
想到这里，擎天心疼地拥紧即使在睡梦中却还是痛苦万分的残月。
如此脆弱的他不禁让擎天想起了少年时期的傲天，那酷似傲天被梦魇折磨时的痛苦神色深深地触动了擎天一向平静却疏远的心。他不敢想像冷残月的人生曾经经历过怎样的创痛，更不敢想像究竟是怎样的伤害才能让一个人连在梦中都如此恐惧不安？
心头泛著微微的疼痛，擎天用无比温柔而缠绵的声音轻轻地哄著、拍著在睡梦中辗转的残月，直到他不再梦呓，不再悲鸣。
不知道望著手里的灰尘有多久了，冷残月忽然低下头吻了吻攥成拳头的手，然后放开紧握的手心，接著又往掌中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最后面带微笑地看著那些继续飞舞的微尘。既然他无法像它们那样获得渴望已久的自由，那么就让这些灰尘代替他漫天飞翔吧，因为他没有剥夺它们自由的权利！
如果说昨夜的残月只让擎天感觉心疼的话，那么此刻眼中写满忧郁的他却让擎天觉得悲伤莫名。
“为什么放手？”看到他刹那间闪现的失落表情，擎天再也忍不住地张口轻问。
听到他性感的磁性嗓音从背后响起，冷残月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可倔强的性格使他即便非常害怕雷擎天，却依旧无畏地转过身直直的面对他。乍见见双冷傲中带著无尽悲凉的凄凉眼神，擎天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进了自己没有丝毫防备的心……
“哼──以你的智商，我想我们可能很难沟通。”残月轻蔑且嘲讽地笑了笑。他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了，但有些东西却绝对不能失去！比如──属于男人的骄傲与尊严！
根据他昨晚的发现，这个外表斯文实则动作粗鲁、如同野兽般的男人最没辙的就是他不带脏字的辱骂！既然打也打不赢、逃也逃不掉，那就只好用他最不擅长的东西制住他！
仿佛看透了残月的想法一般，雷擎天并没有像昨晚一样被残月‘阴毒’的话语激怒，只见他无所谓地挑挑眉，不在乎的笑了。
“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接触，再说我也不是非常著急知道。”整晚没有合过眼的疲倦让擎天的头隐隐地抽痛著。
斜靠著坐起身体将双臂一展，大床另一侧的残月就被他揽进了宽阔的怀中。拥紧残月的同时，一股淡淡的、混著精液味道的血腥气也随之涌入鼻端，擎天这才想起昨夜自己曾经弄伤了倔强的残月。
掀开被子，在看到被鲜血浸染得变成一块块、并且呈现出艳红色梅花状斑点的床单后，他不由分说地将怀里之人打横抱进了宽敞的浴室里。
泡在温热的水中，享受著抱在怀里的倔强美人难得的乖顺，擎天舒服得闭上了眼睛。而如此放松警惕的擎天却让残月一下子便察觉到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好机会！
目光冷然地扫过整个浴室后，残月终于看到了浴缸边缘的果盘中有一把闪著金属光芒的水果刀。不动声色地伸手慢慢抓紧那把虽然不长却足以致命的尖刀，他悄无声息地将握著水果刀的手慢慢移近正满足地拥著他闭目养神的雷擎天……
就在刀子马上便要贴到雷擎天脉动的颈项时，残月悄悄地抬起头，却猛地瞥见雷擎天眼中那一闪即逝的复杂神色。
还没来不及理清这复杂的神色究竟代表著什么，雷擎天仿佛来自地狱般的冷酷声音便在他耳边轻缓地响起。
“还是不打算放弃吗？为什么一定要我死呢？”其实早在踏入浴室的时候，擎天就看到了那把足以对他的生命造成威胁的水果刀。之所以选择视而不见，是因为他想拿自己做一回赌注！他赌残月在经历了昨晚的亲密之事以后，会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改变……
他承认他在期待，期待冥冥之中那未知的定数。可是眼前的一幕却早已分出了这场赌局的胜负。
他输了，彻底地输了……
看来有些事情不会如他想像的那样完美，更不会因为他自己觉得不同而有所改变。
意识到这一点，擎天的心底忽然涌起一阵阵的苦涩，而这苦涩竟伴随著他血液的流动霎时便窜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头有点痛，那直达脑际的晕旋感让他觉得他的心跳正不他受控制地鼓动。
“告诉我，你真的非要杀了我吗？”他认真的凝视著冷残月的眼睛，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我从不和活著的人打交道。”残月冷冷地望著表情痛苦的擎天，平稳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
他是顶尖的杀手，杀手的任务就是杀人！而雷擎天便是他这次接下的任务，所以，这任务他必须完成！
刚刚他差一点就成功了！真的，只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虽然他自己也很厌烦‘杀手’这个词，可他毕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杀手！
昨夜他任务失败了，可是没有马上回去报告的他在经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后，如今的他早已经是组织里当前要通缉的一号人物了。
现在即使雷擎天愿意无条件的放过他，恐怕‘暗影’也不会让他好过！
胜者为王，败者寇。早在昨夜那一击失败的时候，命运就已经注定了他的死亡。
活著，对他来讲其实没有任何乐趣可言，与其象行尸走肉般的听从‘暗影’的指示继续麻木自己的神经替他们杀人，那还不如让他就这样死在这高大英俊的男人手里，至少这样会让他觉得比较快乐。
“在你心里我真的和其他人一样吗？”
眼中闪动著期盼的雷擎天让冷残月的心有那么一瞬间不受控制地狂跳，随即他嘲笑自己不该有那样的奢望！
像他这样生长在阳光下、生活在光明世界中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一无所有、满手血腥的杀手倾心呢？
“你当然和他们不一样……”残月轻柔地凑近擎天耳畔，若有似无地淡笑著。
“残月……”听到他说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擎天眼中掠过一道狂喜的光芒。
“你！”冷残月忽然收起笑容满眼冷酷地望著这个昨夜强暴了自己的男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比、他、们、更、该、死！”
在看到雷擎天眼中那道炫亮的光彩瞬间湮灭之后，冷残月居然莫名其妙地笑了。
是了，就是这样……
既然无法完成任务，那么就让他死在这个男人手上吧。因为他宁愿死在雷擎天的手里，也不愿意被组织抓回去。
他不想再去面对那些旁人无法想像的黑暗了，那些让他连呼吸都有困难的黑暗！
他是个孤儿，从小就生活在孤儿院里。
那里没有爱、没有宠腻，有的只是孤儿间的打斗、欺压和看似和蔼可亲，明里慈善暗里却刻薄狭隘的院长。
记得……
那个时候他常常一个人久久地站在孤儿院围墙下，默默地看著那些行色匆匆地过路人。当他偶尔看到那些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宠爱、呵护的孩童时，他自卑、他失落，却也在自卑与失落中感觉到深深地无可奈何。
小时侯他也曾感受过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滋味，那唯有至亲之人才会给予的无私之爱让他也曾经像那些被父母疼宠的孩子一样，沐浴在拥有双亲的幸福之中。
所以当他眼睁睁地看著爸爸妈妈在他眼前死去的时候，他牢牢地记住了妈妈死前曾说过的话。‘孩子……想爸爸妈妈的时候，你就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吧，因为最亮的那颗星便是爸爸妈妈守护你的眼睛。’
在孤儿院的那段时间里，他非常渴望有人来疼他、爱他。当他得知自己已被人领养的时候，他也曾一度兴奋得睡不著觉。可是……
谁又会想到，领养他的竟然会是一个充满了血腥与拼杀的杀手组织？！
对世事尚且懵懂的他很快便被送到了‘暗影’的训练营，在那里看他尽了世事的苍凉与人性的冷漠。跟权利相比，人的生命如同蝼蚁般微不足道！甚至死不足惜……
他真的不想再继续过那样的生活了，可是现实却让他无从选择！
虽然被迫做了杀手，可他将自己真正的灵魂封印在心底，只留下一副躯壳供‘暗影’驱使、替‘暗影’卖命。日复一日地刀口舔血的生活让他悲哀地了解到，这辈子他的生命中拥有的只能是无尽的黑暗……
他在黑暗中挣扎著，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出那困住他整个身心的黑暗枷锁。
雷擎天这个名字仿佛是他黑暗生命里划过的一道闪电，带著凌厉、夹著光明，把他禁锢的灵魂劈开了一道连他自己都无法忽视的裂口。
尽管如此，可他说什么都无法释怀雷擎天昨晚的所作所为！
被同性压在身下为所欲为的耻辱他无法承受，雷擎天彻底地撕毁了他赖以生存的傲气。
他一无所有，唯一属于他自己的，就只有这身傲骨！
他可以目空一切、可以淡漠平静地面对所有事情，却怎样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折辱！
他是男人啊！
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男人！！
可同为男人，昨夜他却只能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当作女人般地羞辱。
虽然他没有身份，只能依赖黑暗而存活。可他毕竟也是靠自己的力量撑起一片天空的男子汉啊！
尽管他不幸地沦为杀手，可他冷残月依旧傲气凛然！铁骨铮铮地雄踞于天地之间。
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被男人征服的一天？！
巨大的耻辱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将他的自尊割成了无数的碎片。他无法原谅雷擎天，更加无法原谅心已被他占据的自己！
他恨这世上的一切！恨上天对他的不公，更恨眼前这个让他思绪烦乱、无所适从的男人！
一切……从哪里开始就应该在哪里终结。
所以他宁愿死在擎天的手里，也不要被‘暗影’抓回去！
擎天默默地凝视著目光中带点疯狂的残月，慢慢地扯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是他！
是他一手摧毁了残月这朵孤绝傲绝、绽放在悬崖峭壁上的绝丽之花！
昨晚之前残月虽然冷漠却恬静淡然。
但是今天呢？
虽然冷漠依旧，可他却已变得愤世妒俗了！
天呐！
他要的并不是如此尖锐、如此让人无措的残月啊……
是他不好，他明知道像残月这样冷然淡漠的人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尊严被践踏；他明知道强暴他可能比要了他的命更加让他痛不欲生啊！
可是他却……
“对不起……”
虽然依照此时的情况来看这三个字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了，可擎天还是诚心诚意地向他道歉。
“不需要。”残月不耐地挥挥手。
他现在这样这算什么？
难道在吃干摸净之后才想起不该如此吗？
太晚了吧！！！
擎天苦笑地望著残月，这种时候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时间就这样在两人沈默的对视中慢慢消逝，空气似乎也在这场无言地对峙中变得越来越凝重。
良久之后……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早餐。”擎天蓦地收回凝视著残月的目光，声音温柔而低沈。
他承认这份示弱带有让步的色彩，谁让昨晚他抱了人家，而且又在刚刚的对视中把人家诱人的胴体看了个遍呢。
想必──怒火中烧的残月一直都没有发现他是裸著身体和自己对视的吧？！
随手抓来一条毛巾利落地裹住强健的身体，雷擎天逃难似的迅速离开了这个让人压抑得无法呼吸的真空地带，愉快地下楼去弄他并不擅长的早餐。
计划失败了吗？！
雷擎天竟然并没有像他计划好的那样一怒之下杀了他？！
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蹲坐在地上，迷惑的残月怎么想不通，为什么雷擎天非但没有杀了他，反倒还一路飞奔下楼去给他弄早餐？！
头脑纷乱之际，一阵寒风从敞开的浴室门外袭来，残月塞满问号的脑中忽然闪过雷擎天离去时拿起毛巾裹住身体的动作。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占据了整面墙壁的落地镜，随即发出了一声几近哀号的叫声。
他……
他居然就这样裸著身子和雷擎天对视了许久？！
那……是不是就代表，他早就已经被雷擎天悄悄地看光光了？！
“该死……”顶著一张熟透的番茄脸喃喃低咒的同时，残月迅速拿起毛巾裹住自己满是吻痕的光裸身躯。
空气中隐隐浮动著焦糊的味道，凝重的气氛让人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
冷残月默默地端坐在餐桌前，即使他搜遍了记忆中所有的形容词，却怎么也找不出能够贴切形容眼前这堆虽然装在精致食碟中，却抽抽巴巴、黑不隆咚，且焦糊一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哼──！
果然是天才！就连烹饪出来的东西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只是……这种东西真的能吃吗？冷残月瞬也不瞬地盯著眼前的食碟，他开始怀疑雷擎天不是不想杀他，而是想换另一种方式杀他！想到这里他不禁疑惑地抬起头，谁知却意外地看见一张窘迫得近乎怯懦的脸。
这……这是他认识的那个潇洒自如，无论任何时候都自信满满的雷擎天吗？为什么他会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只是个做错了事情等待大人责罚的小孩？
雷擎天手足无措地望著冷残月眼中毫不掩饰的嘲弄之色，悄悄地吞了吞口水。别说是残月了，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两盘黑不溜湫、糊不啦叽并且散发著焦味的不明物体原本是色泽亮丽、鲜嫩橙黄的鸡蛋火腿三文治……
“呃……我、我在家里……看厨师做的时候……并不是这个颜色，不、不晓得它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哦？”
雷擎天困扰地挠著头，因为窘迫而涨红的脸颊有种说不出的纯真、性感。而这种难得一见的景象自然全数落入残月的眼中。突然感觉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残月慌乱地捂紧胸口，非常害怕雷擎天会不小心听见他早已变得狂乱的心跳声。
“还是我来做吧……”为了掩饰窘态，残月手忙脚乱地离开餐桌，一阵风似地跑进厨房。
站在流理台前，双腿打著颤的残月不禁暗自咒骂自己是个大笨蛋。他居然忘了以自己现在的身体，他根本不应该做奔跑这种太过‘剧烈’的动作！
咬紧牙关，他强迫自己所有的动作都自然、流畅。
绝对不能被雷擎天看出破绽！成功与否就靠这一次了……
他利落地煎著火腿，并趁擎天没有注意的空挡将一包药粉迅速地撒在上面。
既然那笨蛋不杀他，那就等著被他反攻吧，他倒想看看雷擎天究竟能忍耐多久而一直不杀他！
雷擎天静静地坐在餐椅上，深幽的目光一直追随著残月的身影。
动作麻利的残月不禁让擎天暗暗纳闷。
难道他不觉得痛吗？
昨晚那飘散在空气中的淡淡铁锈味隐隐控诉著他对残月的暴行，他承认在嗅到那样的气息后他的确更加卖力地进出过，不过……
是男人大概都会在那种时刻比较嗜血吧？
想著昨晚发生的一切，窃窃地暗喜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