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光血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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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一动之际,右臂往前一送,眼看青红两道剑气即将相接,谁知五人突然又炸裂开来,由一变五,威力大增!
定远“噫”了一声,叫道:“看不出你们死头死脑的样子,名堂还不少嘛!”
他人随身动,一振剑刃,耀眼红光一下扩大一两倍还不止,这一剑虽仍是刚才那一招“血剑蛟龙”,只不过他已变了式子,从他挥出的剑幅上看来,显然要张大了许多!
谁知他一剑挥出,眼前五道青光蒙气突然都失了所在。
定远微微一怔,大喝道:“你们捣什么鬼?”
身子一转,剑招尚未弹出,五个青面怪人竟又绕着他疾转起来。
五人只是疾走并未出手,他大感不耐,刷地攻了一剑。
五人疾转之中,好似不知他已出手攻来,手臂轻轻一抬,看样子好象并未使力,便又转了过去。
定远更是一怔,敢情他刚才出招之际,突然觉得那剑竟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道挡了回来,双方剑根本连碰也未碰一下。
他心中兀自不信,看准一人又是一剑攻去。
哪知剑尖落处,情形和先前一样,一股奇异劲力又将他剑式封了回来,他不觉“怦”然大震!
尚妙香在旁边一见,十分关切的道:“他们在江湖上有‘夺命五剑’的称号,你不妨忍住性于先守一会,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变化?”
定远猛然醒悟,暗想是啊,我又问必急在一时?
他抱剑守一,渊岳停峙的站在中间一动不动。
突然一人冷冷的道:“原来你是他同路,刚才演的好戏啊!”
尚妙香大惊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只见莫淑贞走广过来。
尚妙香忙道:“莫妹千别会错了意,我是忍不注好奇心才说的。”
莫淑贞十分不屑的“嗤”了一声,微晒道:“夺命五剑名扬天下,岂是你一言两语说得破的,他们这番南来,本是奉我爹爹之命,请青扬叔叔出山来商量大事,不想他老人家遭了毒手,所以夺命五剑非将那人碎尸万段不可!”
夺命五剑仍然绕着定远疾转,只是这时已越转越快,突然,当先一人抬手攻了一剑。
紧接着第二人,第三人,第四第五的人都攻了一剑,刹那之间,青蒙剑气忽然暴涨。
定远大笑道:“我道有什么精妙之学,原来不过尔尔!”
他不退反进.贴身迎了一招。
谁知他招式刚出,忽然情形不对,忙将剑式撤了回来,说时慢,那时快,一股山岳般劲风挟着冷森剑气向他压来。
原来“夺命五剑”见定远招式精绝,此刻双手并用,左掌右剑,骤施杀手。
定远剑招刚出,便觉对方威力增张十倍不止,剑招一撤之际,身形也跟着拔起半空。
这一来,“夺命五剑”的招式反而落了空。
尚妙香看得心中一紧,莫淑贞满脸关注之色抬头向上空望去,但见定远手上吐出一团一团红光由上空凌厉洒下。
“夺命五剑”青蒙蒙的脸色登时一变,尾后三人向后一退,扬空撩出一剑。
“呛呛”之声大作,三把宝剑都一齐断在地下。
第一第二两人脸色一变,宝剑也先后撩了出去。
平空之中一声清啸,只见定远的身子横捷两尺,一道红光划了下来,后面那三人已被连肩带臂倒于地下。
那两人骇然大震,移是的剑招情不由己的顿了一顿,定远何等快捷,身子疾坠的刹那间,血剑再度挥出,将他们两个拦腰挥为四断。
他降了下来,拍了拍衣裳,若无其事的道:“在下初次用剑,不想竟大发利市?嘿嘿,这也是不得已之事!”
说过之后,缓缓将血剑归入鞘内,又向尚妙香走来。
莫淑贞和尚妙香几曾见过这等身手?早已惊得话都说不出来,尤其是蓦淑贞,感于定远即将去找爹爹报仇,爹爹武功虽然举世无双,只是以眼前情形看来,到时鹿死谁手?谁也不敢预料,心中大为关切。
尚妙香见定远身手精绝如斯,这时都生了一种异想,暗想我不能让梅家贱人占有他?
我……我非得到他不可!
定远朗声道:“尚姑娘,四维夫人究在何处?在下可不耐久等了呢?”
尚妙香暗暗吸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
定远两眼一睁,冷冷的道:“姑娘真不愿说么!”
尚妙香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啊!”说罢,缓步向山间走去。
定远大怒,“呼”的扑了上去.尚妙香微微一倒,笑道:“别忙,我这不是带你去么?”
定远呼了一口长气,一时间不知她这话究竟是真是假?只好跟着走出,哪知身子刚动莫淑贞已欺了上来。
定远大感不耐的道:“在下本不愿出手杀人,姑娘不要再撩的我性起!”
莫淑贞大叫道:“你把我也杀了吧!”
刷地一剑攻来,定远伸手一拍,莫淑贞根本不出手招架,接着又是一剑当胸刺至。
定远微微一怔,敢情他这一掌若然拍实,莫淑贞便没有命在。他切记师训,此行除了找莫青萱之外若不是迫不得已,委实不愿对莫家其他的人出手,手臂一撤,人也退了下去。
哪知莫淑贞有心拼命,他刚刚一退.莫淑贞又如影随形攻到。
定远“嘿”地叫了一声,五指骤然抓了出去。
莫淑贞手腕一转,躲过他一抓之式,举剑平刺,狠辣无比的向“命门大穴”攻了上来。
这一来,定远不由暴怒了,他左手一钩,右手横击,一股狂飚卷出,莫淑贞又专攻不防,“砰”的一声,娇躯早被震了出去。
定远呆了一呆,心想这是你自作自受啊!
心念刚动,突见莫淑贞满嘴鲜血从地下爬起来,她步履踉跄,但却仍向定远走了过来。
定远见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心中大是不忍,哪知莫淑贞刚刚走了几步,忽然“咚”的跌下地去。
定远心中一紧,几乎不加思索的奔了过去。
他用手一探,只觉莫淑贞心房跳动十分微弱,手脚冰冷,想也不想,急将淑贞扶了起来,用手掌抓住淑贞身上“灵台穴”,阵阵真力已传了出去。
他这样做,连他自己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不知经过多久,淑贞身子动了一动,定远堪将手臂收回,谁知淑贞睁眼一看,发觉定远紧紧依偎在自己身边,羞得满脸通红,只道他伤了自己之后又对自己轻薄,顺手一掌拍了出去。
定远一心救人,在刚才情形下,他更不会考虑自己所救的什么人?是以心中丝毫未加防备。
淑贞突如其来的一掌拍到,加上跑离甚近,就是定远武功再高,他也躲避不了。
“砰”的一声,他在不防备的情形卜,身子已被震了出去。
差幸淑贞重伤初愈,气力远不如从前,但由于是近距离发掌,这一掌他仍伤的不轻,身于晃了两晃说道:“你……你……怎么啦?”
淑贞骂道:“你伤了我,还想来调戏我!你以为莫家的人真是这样好欺么?”
定远喘息了一阵,摇摇头道:“我是救你啊!”
淑贞冷然道:“我才不稀罕你这种好心呢?”
定远微微一呆,心想她说的不错,她乃我恩师仇家之女,我可已经伤了她和她的叔叔,另外还杀死他们五个人,纵是好心救她,她也不会相信。
他念头转动,觉得自己此举实在太过多余.回转身来,哪知尚妙香已走的不知去向?
这一来,他更加感到自己做这件事真是太傻太笨,只是事情已经做出,他也不怨天尤人转身向山间走去。
淑贞见他己经受伤,报仇之心油然大炽,飞身追了上来。
定远冷冷的道:“你还待怎地?”
淑贞厉声道:“我要替叔叔报仇,要替夺命五剑索命!”
定远两眼圆睁.嘿嘿地道:“只怕你办不到吧!”
淑贞冷哼一声,一剑狠攻而至。
定远虽然受了伤,气力或不足,但他招式仍在,身子一侧,反手拔出血剑,一招手,便将淑贞宝剑削为两断。
淑贞不想他受伤之后仍有这等身手,大骇退了出去。
哪知她身子未定,蓦觉一股冷气自腰间击来,她毫不考虑拍了一掌,突觉胸间一紧,手掌也未及拍出。
只听定远冷声道:“你这样不知好歹,我真想一剑将你杀死!”
淑贞吭声道:“我一死不打紧,你日后也逃不出我爹爹剑下!”
身后响起一声不屑的冷笑,她只觉腰一松,回过头去,但见定远已缓步向山下走去。
刹那之问,她心中突然生起一种莫名的感慨,定远的人影消失了,她仍然站在那里呆呆出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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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大智若愚
扬子江滚滚向东流去,不知尽头何处?
一天薄暮时分,从小洪山下驰来一匹黄骠马,马上坐着一个蓝衫少年,他满脸都是风尘之色。
他策马缓缓前行,两眼望着滚滚的江流,听凭马儿向前走去,就好象他没有坐在上面一样。
天色黑了下来,眼前已经一片迷茫了,只听江水击岸之声阵阵传来,他禁不住悠然叹了口气,哺哺自语道:“梅师妹啊!你究竟在何处?”
敢情这人正是定远,几天来不但四维夫人没有下落,就是尚妙香去了何处?好象也毫无一点迹象可循。
他十分颓丧的听凭马儿向前走去,天色越来越黑了,忽见江面一折,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土山。
山边隐隐有一点灯光透出,他脑中打了一转,便向山边行来。
山边只有一间小上房子,房中的人好象已听到有马蹄声行来,一个苍老声音促声道:
“泉儿,你快去看看是什么人?”
一个十四五岁少年应了一声,悄悄自暗处溜了出来,他正探头张望,哪知定远目光锐利,早就看出他了。
不过定远没有立刻喝叫出来,他心念一转,暗想着这人鬼头鬼脑的样子,莫非这里今夜还会发生什么事?
他不动声色,依然坐在马上慢慢驰去。
暗中的少年心中一紧.便又偷偷走回房去,急声道:“爷,是个少年人?”
厅中坐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只见他眼珠子转了两转,问道:“就是一个人么?”
那少年点点头道:“不错!”
那老人脸上突然出现迷惘之色,哺哺说道:“那就怪了,据我所知,他们今夜共有两个人来?怎么只有一个少年人……?”
话音未落,定远已然走到门口下了马。
那老人久历风尘,虽觉定远十分面生,但仍含着勉强的笑意迎了出来,拱手说道:“小哥敢是迷了路途?”
定远摇摇头道:“非也,晚生行路之人,只因腹中饥饿,此地前不沾村,后不巴店,想向老丈讨碗饭来充饥!”
那老人“哦”了一声,脸上尽是怀疑之色。
那少年朝定远望了望,说道;“爷!我看他好像不是坏人广那老人叱道:“小小年纪,懂得什么事情,还不快进去替客人准备饭菜?”
说罢连忙举手揖客。
定远一望,就知他外表故作殷勤,其实内心却对自己起了怀疑,当下也不说破,微微一笑,跨步走了进去。
这间房子十分破败,房中陈设也十分简陋,定远暗暗吸了口气,心想似这等破败人家,不知从何来的仇家?
那老人请定远坐了,说道:“山边荒野,无甚招待客人,尚请将就一些。”
定远躬身道:“夜来打扰,心中已觉难安,老丈若再客套,晚生真受之有愧了?”
那老人见定远谈吐不凡,心中更加起疑,借着黄昏的灯光一看,只见定远生的唇红齿白,看样子又不象会武功的人,心中更是上上下下不由沉思起来。
好在就在这时,那少年已将饭菜送了上来,定远一看,果是两碟青菜和一碟肥肉.只是在他现在来说,已十分可贵了。那老人道了“请”!定远谢了一声,便端碗吃了起来。
那老人两只眼睛一眨也下眨的望着他,忽又借故走到门外去望了望他的马,仍是一脸猜疑之色。
只听那少年细声道:“爷!你觉得他可疑么?”
那老人嘘声道:“轻声!这么大声干嘛?”
那少年夭真的道:“你老人家说他们今夜两个人来,但他只是一个人啊!”
那老人微怒道:“你知道什么?不许多嘴!”
定远暗暗叹了口气,心想以你一个六七十岁的人,还不及小孩眼光,真也不知羞耻!
他现在已存心要看看等会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吃的甚慢,他越这样做,那老人便越加怀疑。
不知过了多久,那老人显出不耐烦,说道:“小哥,你还没吃完么?”
“两碟小菜,一盘肥肉,老丈怎么就心痛了?晚生等会定当加倍奉上银钱就是了!”
那老人叹了口气,说道:“小哥说哪里话来?老夫虽然家穷,但也不在区区菜饭之上,唉……。”
定远故意道:“老丈不是又来了么?假若不看重饭菜,怎么忽又叹起气来?”
那老人嘴唇动了一动,敢是心中十分作难,话到门边仍未说出,他身边少年嘴唇一张,老人忙道:“泉儿,你出去看看,这里有我!”
那叫泉儿的少年噘了噘嘴,才走了出去,老人坐在定远对面,脸色始终显的十分沉重。
定远微微笑道:“请恕晚生直说,看来老丈好象有什么心事?”
那老人神色微动的道:“心事倒有.只怕小哥也不能解决?”
定远故意从身上摸出一锭大元宝,往桌上一放,说道:“区区之数,敢请老大笑纳!”
那老人摇摇头道:“老汉虽穷,却不在乎银钱之事!”
定远高声道:“这样看来,晚生真个是不解了!”
那老人正待答话,蓦听两声厉啸遥遥传来,脸色瞬即一变,大喝道:“泉儿快回来,仇家来了!”
他目光一扫,却见定远仍然从容不迫在吃东西,心中大不放心,突然出手一扣,定远并不闪避,惊道:“老丈干什么?”
那老人颓然道:“你果真不会武功了……。”
话声未落,厉啸之声已至,老人返身奔到房中取出一柄宝剑,那少年也握了一柄宝剑在手。
眨眼之间,只听不远之处响了一声,大喝道:“邱家坤,你们爷儿俩还不出来领死么?”
那叫邱宗坤的老人促声对定远道:“小哥,你……。”
他忽然发现定远两眼神光暴射,和刚才文绉绉的样子不啻判若两人,刹时呆住了,下面的话也说不下去。
又听一人嘻嘻大笑道:“天下虽大,你们现在已无路可逃,赶快出来领死!”
邱宗坤颤声对定远道:“小哥现在明白了,来人乃是当今第一高手天煞剑客莫青萱第三第四两名弟子,老汉和他俩的师父有数十载世仇,七八年来,他们仍不放过我和泉儿,从江北一直追到江南来!”
定远脸色大见激动,说道:“老伯,敢问你家中还有酒么?”
邱宗坤微微一怔,心想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在此时此地还说这么一句不关痛痒的话?
定远叹了口气,没有管他的脸色,竟自又道:“早不知你老人家姓邱,同时又和莫青萱有仇……。”
他心中十分激动,是以说出来的话也微微有些颤抖。
邱宗坤如醉如痴站在那里,几乎忘记外面两大仇家,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少年叫了一声“爷”,定远忽又“哦”了一声,说道:“小兄弟,把剑放下,快拿酒来给你爷爷压惊!”
那少年呆了一呆,他究竟年轻,少不更事。闻言果然从房中拿了一壶酒来。
定远起身注了一杯,恭恭敬敬送到邱宗坤面前,说道:“老前辈请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