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爱相公-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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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杀就杀吧!不过要杀我,也得等你恢复力气再说。”他淡淡的道,不理会她的威胁,迳自俯下脸。
“你……你敢!”殷无情又惊又怒,空有一身绝佳武艺,却因受伤而奈何不了面前这弱书生。
温热的嘴唇触上了冰冷的肌肤,殷无情怒极攻心,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一直到伤口流出来的血转为鲜红,齐轩这才停止吸吮伤口的毒血,取出药粉弹上伤口;残毒被药性一逼,立刻顺着鲜血流了出来。齐轩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残毒已全部排出后,才下针封住伤口,止住血液的流失。
解了毒,也暂时止了血,再来就是包扎伤口了。
可他这趟出来本是给齐砚买药的,并没有带齐药材,于是他只有就地找到几味药草,将就捣碎了,先敷在殷无情的伤口上,而后撕开衣裾结成布巾,为她包扎。
尽管齐轩心无旁鹜的为她治疗,但是包扎中,仍不可避免的碰触到她雪白的肌肤,他尴尬不已;他强力抑制着脸红心跳,镇定的手握布缠向她的背后,突然,他看到殷无情光滑细腻的背脊上,竟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齐轩一怔,认出那是挨打后留下的疤痕。 由那痕的色泽看来,可以判断得出伤痛是很久很久以前所留下的,不过即使经过岁月的掩饰,那一条又一条的痕迹也已淡化,可是依然教他怵目心惊。
叫出来就不会痛了吗?
她那漠然的声音在他耳际回荡着,令他失了下神,又看见一条、一条的疤痕在他面前交错,像一张网,紧紧的网住他。
既然不能改变事实,我又何须白费力气。
望着那交错的痕迹,他只觉得心头像搁进了什么东西,重得教他难过,却分不清是什么滋味。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持着布巾绕过那片疤痕,包扎妥当。
昏迷中的殷无情一双眉蹙得死紧,完全没有平日轻佻悠闲的自在模样,紧蹙的眉间隐含的不只是痛楚,还有沉重得化不开的心事。
齐轩望着她绝美的容颜,莫名的觉得心头好沉重。身为一个大夫,受苦受难的人他见多了,他虽然为他们感到难过;却从未这般紧揪他的心上,为何独对殷无情如此?
怔怔的看了殷无情好一会儿,直到殷无情的身子突然一颤,他才注意到天气有些寒冷。
虽然她中毒太深,不能搬动,可也不能就这样把她放在这荒郊野地,否则即使解了她身上的毒,她也会被冻死。
在寻找药草时,他曾发现离这不远处有一个山洞,那个山洞虽然不深,倒也还算干净;于是,他弯下腰,抱起殷无情往山洞走去。能做的事他已都做了,接下来就要靠自己了。
夜正深,火光在山洞内晃动着,幽暗的光芒带着诡谲的气氛。
靠着山壁假寐的齐轩突然被一阵凄厉的哭喊声惊醒。
“娘,不要……不要打我……娘,我好痛,不要再打了,我会乖,不要打我……好痛……娘……我没有做错事,你为什么要打我……谁……谁来救救我……好痛啊!”
齐轩猛然张开了眼睛,望向殷无情,只见殷无情仍是双眸紧闭,一张脸苍白如纸,全身缩成一团,神情又惊又惧。
“殷姑娘……”齐轩试着喊醒她,可手才刚碰到她的肩,她的身子就缩得更紧。 ‘
“不要打我……呜……娘,不要打我,我一定会听话……”
她的伤口因为身体的紧绷而裂开,殷红的鲜血泉涌而出。
“殷姑娘……”齐轩想要帮她止血,却又怕她挣扎,反而使伤势加重,一时之间,竟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殷无情哭喊了好一会儿,声音才慢慢放低,齐轩正要靠近她,却见她猛然一甩头,惊慌的喊:“师父,你要干什么?不,不要,不要把我关起来,那里面好暗,我不会逃的,师父,求求您别把我关起来,我保证不会逃……
“师父,我求求你……那里面好暗,我会怕……什么东西?!走开,走开!”她突然尖叫了起来。“不要靠近我,师父……放我出去,求求你放我出去……走开!不要靠近我!走开……”
殷无情喊得声音都哑了,惊慌与害怕全写在脸上,“师父,我真的好怕,求求你放我出去,我好冷……。”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残存的毒性作怪,她的身子开始发起颤来。
齐轩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分,握住她纤细的肩头,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他的碰触让殷无情浑身一震,齐轩以为是要挣开,没想到她竟是抱住他,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还将整个脸蛋埋进他的怀里。
“我好冷……”她的牙齿打颤,脸色发青,“好冷……”
“殷姑娘……”齐轩脸一红,想要掰开她的手,却教她缠得更紧,她的力气好大,纠缠之间,竟扯得他一起滚到稻草铺成的床上,身子翻了半圈,差点就压到殷无情身上;
“不,不要离开我,我好冷,洞里好暗,我什么都看不见,好可怕……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她的语气稚嫩,好似回到了年幼时光。
“殷姑娘……”她神智不清,他可没有,这样到底是于礼不合,这时候要是教人看见了,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再次试着要掰开她的手—,却惹来了一连串惊慌的叫声。
“不要;求求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会怕,这里好黑好冷,我什么都看不见,还有东西一直在咬我的脚,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她哭喊了起来,一双小手死命的攀着他,仿佛将他当成唯一的希望。
“没事了,殷姑娘,没事了。”齐轩停下所有动作,任她紧攀着不放,柔声的安慰道:“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不用害怙,我—就在这里陪你。”
“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殷无情喃喃的喊着。
“不会的,我就在这里陪你,你安心睡吧!”齐轩安慰着。
闹了好一会儿,殷无情总算真正安静了下来,再次入睡。
见她陷人沉睡,齐轩身子一动,想要拉开她的手站起身,可殷无情却又马上警觉的抱紧他,紧缠不放。
又等了一会,他才再次试着起身,结果还是一样,重复试了几次,齐轩索性放弃挣扎,就任她抱着,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殷无情此刻仿佛停留在童年害怕黑暗孤单的恐惧里,可是她的身子到底是成熟女性的胴体,而他不是圣人,对那紧抵着他胸膛的酥胸、纤腰、玉腿,他并非官皂够完全毫无感觉。
可是他只要一动,她就会陷人噩梦中开始呼喊,他能怎么办呢?
齐轩望着她,无奈的摇摇头。
看来,今晚他是无法安心入睡了。
“起来。”冷冽的斥喝声惊醒了齐轩,还未张开眼,他便先感觉到脖子间的一股凉意,张开眼后,只见殷无情
身上;
“不,不要离开我,我好冷,洞里好暗,我什么都看不见,好可怕……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她的语气稚嫩,好似回到了年幼时光。
“殷姑娘……”她神智不清,他可没有,这样到底是于礼不合,这时候要是教人看见了,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再次试着要掰开她的手—,却惹来了一连串惊慌的叫声。
“不要;求求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会怕,这里好黑好冷,我什么都看不见,还有东西一直在咬我的脚,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她哭喊了起来,一双小手死命的攀着他,仿佛将他当成唯一的希望。
“没事了,殷姑娘,没事了。”齐轩停下所有动作,任她紧攀着不放,柔声的安慰道:“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不用害怙,我—就在这里陪你。”
“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殷无情喃喃的喊着。
“不会的,我就在这里陪你,你安心睡吧!”齐轩安慰着。
闹了好一会儿,殷无情总算真正安静了下来,再次入睡。
见她陷人沉睡,齐轩身子一动,想要拉开她的手站起身,可殷无情却又马上警觉的抱紧他,紧缠不放。
又等了一会,他才再次试着起身,结果还是一样,重复试了几次,齐轩索性放弃挣扎,就任她抱着,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殷无情此刻仿佛停留在童年害怕黑暗孤单的恐惧里,可是她的身子到底是成熟女性的胴体,而他不是圣人,对那紧抵着他胸膛的酥胸、纤腰、玉腿,他并非官皂够完全毫无感觉。
可是他只要一动,她就会陷人噩梦中开始呼喊,他能怎么办呢?
齐轩望着她,无奈的摇摇头。
看来,今晚他是无法安心入睡了。
“起来。”冷冽的斥喝声惊醒了齐轩,还未张开眼,他便先感觉到脖子间的一股凉意,张开眼后,只见殷无情正冰冷的看着他,一把亮晃晃的长剑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殷无情一夜呓语到天明,他才刚小憩了一下,迎接他的便是一把长剑和一张森寒的俏脸,还真是具有清醒的功效。
齐轩既不恐惧,也不生气,好似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长剑并不存在,只是微微一笑道,“你醒了。”
“我醒了,就是你长眠的时候。”殷无情冷冷的道。
“你才中毒初愈,应该多休息的。”
“杀了你,我多的是时间休息。”
“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
殷无情表情森然的道:“我说过,敢救我,就要有赔上性命的心理准备。”
“好吧!”齐轩耸了一下肩,“论武功,我不是你的对手,如果你真要杀我,我也无可奈何。你就动手吧。”
殷无情眼睛一眯,明眸中闪着危险的讯息,“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齐轩摇了摇头,“我不会傻的这么以为。”
“那你就是傻到不怕死?”
“活着也不见得就比较好,不是吗?”齐轩引用她的话,淡淡一笑。
殷无情脸色陡地一沉,“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她手腕一振,正要挥剑胸口突然一窒,险些要昏倒,长剑倏地转了个方向,抵在地上,这才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还好吧?”齐轩忙伸手扶住她,却遭她无情的挥开。
“不要碰我!”
齐轩缩回手,但仍关心的说:“我说过你中毒初愈,不适合活动的,你还是躺下来休息一下吧!”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管人闲事?”殷无情讽刺的看着他。
长剑又架回到他的颈间,可齐轩的眼眼连眨都没眨,仍是一派和平的道:“我只求问心无愧。”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饶了你?”
“我没有这样想,生死有命,但求俯仰无愧。”齐轩凛然的回然。
“俯仰无愧?哼!好高洁的情操啊!”殷无情撇了一下嘴角,“圣手书生果然仁心仁术啊!我若杀了你,不知江湖中人会如何批判我呢!”
“只要你不说,今日我横尸在此,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是谁下的手。”他淡淡的道。
“你当真不指责我忘恩负义,不求我放了你?”殷无情好奇的挑起眉。
“是我自愿救你的,当时你已声明不要我救,又何来忘恩负二之说?至于求你放了我,我想,你并非是那种轻易心软的人,即使我苦苦哀求也没有用。可是,殷姑娘,杀了我,你就心安理得了吗?”
他看过她的身子,也碰过她,即使杀了他,还是无法改变事实。
“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殷无情大喝,“瞧你说得这么好听,我倒是真想看看你怕不怕死。”
银光一晃,然齐轩连闪也没闪,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长剑在点到齐轩的脖子后停住,在那双清澈的眼眸凝视下生平第一次,殷无情竟然无法痛下杀手。她握紧剑柄,想要再次挥剑,但那只手却背叛了她,无力的垂在身侧。
一道血痕在齐轩的颈上显现,血丝泛了出来,但齐轩丝毫不在意,只是看着她,眼神温和。
殷无情的心头百转千折,分不清是什么滋味。半晌,一股怒意突然冒了出来,她是无极门四大堂主之一,江湖人称“玉狐”,行事向来心狠手辣,凭什么要对这文弱书生留情。
可是,握剑的那只手却仍僵硬得不受她控制,于是她怒瞪着齐轩,良久良久,才“当!”的一声丢下长剑,冷冷的道:“你走吧!”
“你不杀我了?”齐轩问,心里却没有半丝惊讶,虽然他与殷无情认识不深,可是他直觉认为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即使他曾漠视她的警告,为替她疗毒且碰了她,但她还是不可能因此就杀了他,一如狐狸恩怨分明的天性。
“废话少说,快走,免得我改变主意。”
齐轩还想再说些什么,殷无情却眯起眼睛,喝道:“你还不走?是要等我改变主意吗?”
齐轩迟疑了一下,未了还是咽下所说的话,转口道:“你身上还有残毒未清,这两天最好多休息,七日内严禁一切辛辣的食物。还有,切记伤口别碰水。”
殷无情背过身,没有回答。
齐轩深深的望了她的背影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慢慢的转过身,举步离开。
第四章
卷絮风头寒欲尽,
坠粉飘香,日日香成阵,
新酒又添残酒困,今春不减前春恨。
蝶去莺飞无处问,隔水高楼,望断双鱼信。
恼乱屈婆横一寸,斜阳只与黄昏近。
——晏几道。蝶恋花
齐轩失踪一夜,把赵家庄搞得是鸡飞狗跳。
刚退烧、还未完全痊愈的齐砚,等不到主子回来,便顾不得身体的不适,硬逼着赵家庄的人非找回齐轩不可,赵家庄派出人手搜寻了一夜未果,急得齐砚跳脚。
死对头赵谅贞看到齐砚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风凉的道:“齐大夫这么大个人了,还怕弄丢了不成?有什么好担心的。”
“爷从来不曾彻夜未归过,他如果有事不回来,一定会跟我说的。”齐砚因为着急,声音控制不住的大了起亚。
“或许齐大夫根本就是厌烦了你,正好趁你生病这个大好机会,甩掉你这个大包袱,自个儿走了。”
“你……”齐砚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分不清是因为余热作祟,还是生气,“爷就算偷溜也不会是因为我,而是怕你死缠烂打,缠着他不放。”
“你说什么?”赵谅贞杏眼一瞪,就要冒出火来;
“我说你死缠烂打、不知羞耻。”在担心与怒气交加之下,齐砚的蛮性再度发作,也不管自己是在别人的地盘,不管赵二庄主及夫人都在场,当场就给赵谅贞难堪。
赵谅贞被他这么一骂,哪还按捺得住,“你……你这个尊卑不分的狗奴才,我今天非替齐大夫管教管教你不可!”
红影一闪,长鞭就要落下,却被一双纤纤素手接住。
“二妹何必跟个孩子过不去。”赵雅清淡的声音响起,“阿砚是惦记着主子,才会说话失了分寸,你就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要同他计较吧!”
“你竟然站在他那边?”赵谅贞怒瞪着赵雅,旧仇新恨一拥而上。
“我并没有刻意站在哪一边,只是小孩子不懂事,一时失言,你就大人大量,饶过他一回。”
“我才不要她饶呢!”齐砚尖锐的叫道。身体的不适,回上心焦如焚,使他浑身布满了刺。
“你听到了,他这么不识好歹,还不该教训吗?”赵谅贞瞪眼道。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齐轩恰巧回来了。
“怎么了?”看见一大堆人挤在大厅里,他不由得一征。
齐砚迎了上去,焦急的道:“爷,你上哪儿去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齐轩蹙了蹙眉,“阿砚,你还病着,怎么不在床上躺着,起来做什么?”
“你整夜没回来,我哪还躺得住?”齐砚觉得委屈,连连说,“你从来没有乇夜不归过。我怕你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