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之千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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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句，吴邪等我回来。
我信守这个承诺一千年，也许，该放弃了。
“吴邪。我等你。”闷油瓶突然说到，摇摇晃晃的煤油灯，忽明忽暗。
扣扣扣！
我扑过去的动作和闷油瓶要接住我的动作同时停下来了，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敲我们的门？对视一眼，闷油瓶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猫着腰，提着刀去开门，我发愣的看着他，想着是谁，纵使我想一百次，会在这个时候敲这扇门的，必然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
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我飞身过去，拦住闷油瓶，冲他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横梁。闷油瓶倒是很听话，只是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蹬上横梁，严阵以待。看着这一系列利落到了极致的动作，这，嗯，有点像猫科动物！想到闷爷变成一只小黑猫，忍不住笑了出声。
然后，敲门的声音停了。
闷油瓶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我摸摸鼻子，尴尬的走到门边，粗声的问道：“哪位？”
“你们要的鸡蛋。我爹爹叫我送来的。”很好听的女娃儿的声音，倒是有点熟悉，我回头看了眼闷爷，他已经坐在房梁上发呆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和这个妹子的对话。我们的确吩咐店家给我们送鸡蛋，可是，这大晚上，让个女孩子送？
“你等等，我这就开门。”我装作很突然的样子说完，半天才磨磨蹭蹭的打开门。
是你？
☆、40。云彩
40。云彩
是你？
看到眼前的女孩，我的左眼疯狂地跳了起来。而她，手里的篮子差点就落在了地上。
“吴工程师？你们怎么在这里？”她像是不相信一样，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然后，踮起脚往我身后看了看。
对，这个人我认识，张起灵也认识，就是370的勤务兵云彩。
我脸一冷：“就我一个。你就是店主说那个当兵的女儿呀。”我像是随意地说道，事实上，我说我一个人的时候，声音很大，希望闷油瓶没有变成神游瓶，能听到我们的对话。不然，被人一锅端就完了。
“张大哥呢？你们怎么不在一起？”她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我，杏眼骨碌转了一圈。
我心里已经有了计量，笑了笑，“先进去坐坐吧，外面挺冷的。”然后自己先进入了，除了我真的很冷之外，主要是让她相信小哥不在，如果不让她进来看看，她必然不相信。何况，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在这里，躲也没用，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刺探军情。
云彩有些拘谨的跟着我进去屋里，我给她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她倒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到处扫视，只是在进来的时候四处扫了几眼，估计在找闷油瓶。突然有些不开心，泥煤，闷油瓶这个混蛋，到处沾花惹草，先是霍家小姐，这回又是云彩妹子！
“吴——”云彩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开口就被我打断了：“叫我吴大哥吧。”哼，叫小哥就张大哥？
“厄，吴大哥，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张大哥不是跟你一起逃出来的吗？为什么没有跟你在一起？现在你们很危险的。你回去吧，组织会原谅你们的。”云彩一口气说完，才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这个妹子倒是长得很精致。
“不说这个，我明天就走，不连累你们的，”不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不敢妄想也不敢乱想。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如果你觉得这里安全就先住着吧。张大哥呢？”云彩憋红了脸，估计是没有想到我这么直接说不连累她们家，她看了看我，低下头，最后还是问了一句张大哥呢？
“他呀，先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闷闷的说完，做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也许她是善意的，可是我不能也不可以把张起灵暴露在危险下。哪怕只是可能有危险也不行。
“哦，那，吴大哥，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可以找我爹爹。”放下篮子，她走了出去，临行还看了看房子里面，甚至看了看房顶，我也跟着她看上去，随口问她看什么，她脸一红愣愣地说道：那个，好像有蜘蛛网。
。。。。。
两人同时沉默了。
☆、41。胖子王萌被抓
41。胖子王萌被抓
吴大哥！吴大哥！
听到门外有人拍门的声音，我才睁开的眼睛，昨晚折腾了一个晚上，全身跟散了架一样。咳咳咳，事实上，我们昨晚也有做正事的，比方和闷爷也商量好了，以不变应万变，反正该来的还是要来的。闷油瓶搂着我坐起来，睁开黑兮兮的眼睛，半天没有聚焦成功，然后又挨着我继续犯迷糊。看来神游瓶状态开启了 … …！
我推开他，下床穿好衣服，对着镜子看了看，防止露出什么蛛丝马迹，然后开门闪身出去，看到云彩很着急地在转圈。我愣了下，还是拿着洗漱用具走向她，“云彩那么早？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吴大哥！胖子哥他们被抓起来了。”
哐。
洗脸盆掉在地上，吓了云彩一跳，愣了地看着我。
嘭！是房门被甩的声音。
云彩一脸红云同时也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厄，身后。我知道闷油瓶听到声音跑出来了。我想回头看看他，结果下一秒就落入一个怀抱，很熟悉的香味，很暖，很安全。
等等！这肉色的麒麟外衣…泥煤！衣服呢！张起灵！不穿上衣跑出来干嘛？你他娘的秀你的六块肌嗯？还是秀你身上的麒麟纹身？嗯？“张起灵！给老子滚回去穿衣服！”我一手推开他！然后用力把他扯进屋里。
等他穿好衣服，我才想起好像——好像——云彩被我们扔在外面了。。。。
当三个人面对面的坐在小圆桌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了，云彩一看到迷迷糊糊的闷油瓶就犯花痴，根本不用解释我们刚刚为什么抱在一起。看，现在还一脸花痴状——
我想到他们会制造很多很多困难，找很多很多理由，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或者是下这个圈套，我一直有胖子他们能逃出来的侥幸心理，可是，我知道所谓的被上面的人接走，只是保证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而已。要来的，还是来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
不行！
“小哥，我要去救他们。”其实，只有这个方案而已。
“我去，你留在这里。”闷油瓶看了一眼我，说完之后，转头过去看着云彩，而云彩一直看着张起灵，这下两人的目光撞上了，闷油瓶皱了下眉头，而云彩则是低下头，满脸通红，我吐了吐舌头，还好害羞了，不然一定看到闷油瓶刚刚那嫌弃的表情。
真是的，看谁都嫌弃，还真当自己是谪仙了！腹议了下。当然嘴上从来不敢说，天知道其实闷油瓶心思细腻得很，感情更是敏感得要命。
“地点。”
。。。
云彩无助的看着我，我一额头黑线，闷油瓶你给老子去面壁思过！“知不知都胖子他们被关在哪里了？什么时候被抓走的？”我细心翻译，顺便瞪了眼闷油瓶，他居然愣了地看着我。。。害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喂喂喂，不要那么张狂好吗，旁边有个妹子呀！
“923实验所，宁姐说的。”
☆、42。张起灵你滚
42。张起灵你滚
云彩在我们这里磨蹭了一整天，帮洗衣服，帮做饭，尼玛差点连睡觉都帮了，最后被闷油瓶一句话给震飞了。
他说：“天黑了，你回去。”
不是祈使句，是肯定句，所以，即使云彩妹子怎么不想离开，还是乖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真的是，我好生劝慰不肯走，非要被闷爷赶走。
把姑娘送走，一进门，就看到闷油瓶看着手里的杯子，一脸深沉状，尼玛，这是演哪出？闷油瓶鲜有这样严肃的神态，好像挺帅的！妈蛋！吴邪你够了！“小哥，在想什么？”
“吴邪，我要去923一趟，你不要去。”闷油瓶抬头看我，见我没有回答他，他皱起眉头，放下手里的杯子，“你去也没用。”一脸不悦。
“没用？你说我去没用？你有种再说一次？张起灵，你真当你自己是回事呀！你不要忘了，他们就是要抓住我，我去才有用！我一定要去。也只能我去。”这些话是说得很重，可是，我看到他一脸不悦心里就难受，我已经没用到这个程度了吗？也许，谁去都没用，只有我去，只要我去了，生死都好，至少能把他们换出来，至少他不用再逃亡。
张起灵收起不悦，只是淡淡地看着我，没有说话，可也没有表情。
“这件事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是我连累了他们，本来就应该我负责。”
不要以为说这样的话我就好受，其实我一点都不好受，可是，谁能告诉我怎么办？事情因我而起，如果我不去，又有什么资格让闷油瓶代替我去救人？吴邪是个很倔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如果有将来，估计还是。
张起灵看着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别过头不看我“你去，只会送死。”
“哼，生死也是我自己选的，与他人无关。”我冷哼了一声，我吴邪虽然没用，可是还没有要这般。
张起灵呀张起灵，你怎么不懂我呢？
“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突然，张起灵站起来转过身很激动的看着我，“你总是以为别人要伤害你，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除了完颜宗聆，你根本不相信任何人。”他声音不急不大，可每字每句足以让我心寒。
呵呵呵！
我愣是半天才笑了出来：呵呵，张起灵你他妈真够了！你有什么资格说宗聆！你有什么资格说宗聆！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是370的团长，你是陈老四的干儿子，你是霍小姐的未婚夫，我们逃到哪里都能遇到哪些追兵，知道我活了一千年都没反应。你说呀！我凭什么相信你！
“吴邪——”张起灵脸很黑，阴着脸，一脸杀气。
我勾起嘴，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放在我的心上：“你能感受到心跳吗？呵呵呵——”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闷油瓶突然用力的抽回手，冷冷地看着我，然后拿起小黑刀转身出了门。我放声大笑：你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43。闷油瓶真的走了
43。闷油瓶真的走了
闷油瓶走了。
屋子里面若有若无的香气慢慢地淡去。
张起灵走了。
他真的走了，也许是一个小时之前，也许是两个小时之前，也许是五个小时之前，也许是一天之前，我不知道，可是他真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把他气走之后，我马上就后悔了，可是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想他出去，身上没有钱，碰壁就会回来的。所以我安安静静地坐在门口等，等他低着头回来。
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世界安静得像是没有活人存在一样。
两个小时过去，世界像只剩下我一个人一样，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喜怒哀乐，就好像回到了完颜宗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他们扔下我，轻而易举的就选择扔下我，不要我。完颜宗聆扔下我一个人去死，张起灵扔下我一个人去送死。为什么你们那么喜欢去死？为什么不想一下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残忍的事情？为什么没有考虑我，说爱我就是这样爱我的吗？不是说好了生死相依吗？为什么到最后要我等，要我等，无尽的去等那个空诺！！
你们的爱，太奢侈了，我要不起。
我抱着膝盖坐在门口，夜风很冷，冷得牙打架，脑子很清晰，很多想不起来的事，居然轻而易举的想起来了。比方终于想起来和宗聆是怎么认识的了，想起和胖子第一次见面，想起张起灵，想着他的一颦一笑，忍不住流着眼泪，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话伤害他了？闷油瓶其实是个心很细的人，很多时候他敏感得就像是女孩子。
张起灵。
我低声的喊着这三个字。脸上的眼泪越来越多，原来，吴邪还会哭。
张起灵，你回来吧。
我喊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没有人回应我。也许，也许，小哥只是还在生气，所以躲在哪里了。我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可是，吴邪怕黑，一千年来孤独的面对黑暗的日子真的够了，真的够了，小哥是一束光，照进我生命里面的光，如果失去他，我一定熬不起再一个千年了。
又过去了很久，空气都停止流动了。
心慢慢的变冷，血液停滞。
小哥，你等我！张起灵！你等我！我去找你！我喃喃地说着，跑回房里抱了一件外套，张起灵走得急，连外套都没有穿上，一定冷死了，他体温那么低一定很冷。拿好衣服，我急冲冲地跑出去，撞翻了饭桌，在门口摔了一跤，不痛，一点都不痛。张起灵，张起灵，我大声的喊着，也不怕被人发现，是的，我不躲了。
吴邪躲不了了。
张起灵！
张起灵！
空荡荡的大街，除了摇曳的灯火和秋风中的我，再也没有半个人。
我找了很久了，天黑，到天亮，我一直在找，附近我都找过了，连渡头我都去过了，他要离开这座小镇就要坐船，可是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张起灵，你是要成为吴邪的回忆吗？
我伤你的心已经到了你无法原谅的地步了吗？
坐在渡头的阶梯上，我看着绿绿的河水，整个世界，只有我，只剩下我了——
☆、44。我等你，只爱我
44。我等你，只爱我
挪了下依旧麻掉的脚。
“吴邪不要！”
在我有冲动跳进滚滚的河水里面的时候，突然听到闷油瓶的声音，我惊喜的回头，没有！没有！我左看右看都没有，不不不，他不在，他没来…
也许，他早就想走了，昨晚吵架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像他那样优秀的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呢？霍家小姐肤白貌美，云彩清灵秀气，呵呵，哪个比不上吴邪，何况，吴邪心心恋恋的还有一个完颜宗聆。
我累了，真的累了。小哥，我好累。
脚蹲麻了，手脚冷得发紫，头发衣服上都有露珠，真的好落魄，呵呵呵，堂堂的皇族后代，一千年前落魄到嫁作他人妇，一千年后依旧如此落魄。但是，我现在还不能投河，胖子王萌还等着我救了，我还要对张起灵道歉了，我还要去皇陵对宗聆道歉了。。。
回去的路好长好长，像是从天堂到地狱的距离。
站在小院，我愣住了，门打开着！他回来了！我笑着哭着冲进去，大声叫着：“张起灵！你回来了！”可是，我回到房里，才发现，没有人，没有人回来，至少小哥没有回来，也许是我昨天离开的时候没有关门。
呵呵呵，真傻，张起灵怎么会回来，那个闷油瓶也是个倔的要命的主子。从天堂到地狱，也不过此刻如此而已。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把外套扔在地上，把自己摔倒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泪，无声的流淌。
“吃饭。”
“吃毛线，没心情吃！”我不爽的答道，翻了一下身——不对！
我猛地坐起来，看着闷油瓶拧着饭盒，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小哥！我弹起来，冲过去，撞入那人的怀里，抱着他，决定此生不再放手。他单手搂着我，不知道什么表情，可是他的身体是冷的，衣服上也还有雾水，我们，我们都在等，都在犹豫，都在找。
“不要哭了，乖。”他抱着我挪到屋里，放下饭盒，抱着我坐到床上，抬起我的脸细细的认真的给我擦眼泪，“对不起。”黑色的眸子，都是歉意，都是疼惜。手上的动作很温柔，就好像我是一块豆腐，稍微碰一下就碎了一样。
“我爱你，张起灵，我爱你。”
“你也爱完颜宗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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