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都是gay-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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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第一个朋友呢。虽然我们今後大概都不会再有所交集。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


我在家里又休了几天假，扭伤的脚终於好了。


这几天最难过的就是吃饭的时间，没有人做饭给我吃，二哥又还没回来，大哥很少回来，我只能叫外卖。老实说那食物真的很难吃，但我还是硬著头皮吃了。


即使脚好了，我还是没有回学校上课。我算了一下日子，其实再过一个多星期就学期结束放暑假了，於是我拜托大哥帮我把剩下的日子都请了假，自己一个人加上轻便的行李，孤身一人去日本旅行。


去了东京、涩谷、池袋、京都，看了许多美丽的风景，也见识了许多日本著名的建筑物，买了许多东西寄回台湾，最後我在京都找了一家安静的饭店，住了下来。


其实，在我还不知道邢天喜欢我之前，我有考虑过要在寒假跟他一起来日本玩，不过现在……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自他从我家离开那天起，我没有再见过他任何一面。


怎样都好啦……反正，我跟他，不可能……



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我从床上爬起身换了一身衣服。


该是出去逛逛的时候了，我还没见识过这边的夜生活呢。


在我走到饭店门口时，被一个长的不错的日本女孩拦了下来，她发觉我是外国人後，用生涩的英语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我用仅会的几句日文答应了她，然後跟著她走。


後来半夜的时候，我从床上爬起，在旅馆里的浴室洗过澡，付了帐才离去。


上床了。


我发觉，自己的欲望越来越淡泊了。


刚刚做的时候也是，不是说不兴奋，但也没有特别兴奋，跟以前的情形相较真的是有差。


莫名其妙的，明明还是暖热的夏天，我却觉得寒冷。


左宁非，你到底怎麽了…？




【我们一家都是GAY】18



在日本待了将近一个半月，我终於对日本感到厌倦。这里的食物很好吃，风景很漂亮，晚上的庙会也很好玩……但是看起来很变态的欧吉桑太多了。这一个半月来我被搭讪了无数次，有些人还更过分，直接问我一个晚上要多少钱，於是我的回答是踹了他的重要部位一脚。


换个理由，其实，一个人还真的有点寂寞。


或许是习惯了邢天在我耳边说个不停，现在他不在我身边了，换来久违的宁静，我却没有预期中的欣喜。


伤害了他，是我的错。


如果我早一点发现他对我抱持的感情，或许就不会跟他变的这麽熟络，也就不会在他离去之後，心中存有淡淡的失落。


将行李打包好，我叫了计程车来到成田机场，打算回台湾。


回到台湾之後，我立刻回到家里，而爸跟uncle已经从欧洲回来了，大哥二哥也都在家。


“宁非，好久不见啦~~”uncle笑著扑到我身边，亲了我的额头一下。


“uncle……你的发型……”他把原本的一头长发悉数剪掉了，换了个庞克头，还挑染了些许金棕色，身上穿著T桖牛仔裤，看起来年轻的简直像个大学生。


“好看吗？我特地去找了家有名的店剪的~~”他献宝似的说道。


我转头一看，爸更夸张，原本规矩的一头短发好像接长了些，剪了一个现在很流行的短浏海，染成深茶色，後脑上的头发削薄了而且好像有用发蜡抓过……


“……你们这是……”我望著他们，不知道该说什麽。虽然说这发型其实很适合他们，但请先想一想他们的实际年龄……


“好看就好了啦，谁管那麽多啊。”二哥端著一盘西点出来，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啊，大哥你不要偷吃。”


被抓包的大哥笑了笑，还是继续吃著饼乾。


“宁非，快坐下吧。”爸说，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你应该饿了吧？等会儿宁熙就会做好饭了，你先吃些点心吧。”


“对了，宁非，我乾儿子呢？居然忘了叫他来接我们了，等会儿一定要好好欺负他。”uncle笑著说道。


“uncle，以後不要再提他了。”我说道。


他们察觉我语气不对，顿时纷纷转头望著我。


“不要再提他了。”我重复说道，离开客厅走回自己房间。


趴在床上，觉得很累，也许是因为时差的关系吧……我起身换了睡衣，躺在床上睡了。


睡醒时已经是深夜了。我起来冲了个澡，胃有些饥饿感，於是下楼找东西吃。


先到厨房找了些二哥晚上做的菜热了热，我把东西端到客厅打算边看
电视边吃。


客厅里漆黑一片，只有电视的画面闪烁，爸跟uncle靠在一起看DVD，两人之间的气氛很亲腻，不时交杂著切切私语。


我还在犹疑著要不要去打扰他们时，uncle发现了我，开口招呼我一起看DVD。



“…宁非，你跟邢天怎麽了？”uncle开门见山地问我。


“……他说，他……喜欢我……”我如实坦白。


“…他说了啊…”他一脸了然。


“你早就知道了？”我反问道。


“嗯，那种态度我一看就知道了。”　uncle摸著爸的头发，带著温柔的表情说道。



【我们一家都是GAY】19



“不过，也只有你才看不出来啊……”爸说道，靠著uncle打了个呵欠，一脸睡眼惺忪的表情。


“…什麽…”


“宁非，你真的没办法喜欢男人吗？”uncle换上认真的表情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勉强回答了他，然而心里也在自问，我，有可能喜欢男人吗…？


“不知道？不知道可不是逃避事情的理由喔。你真的有认真的想过，爱情是怎麽一回事吗？”


“…没有。”我承认，我没谈过恋爱，所以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明白。


“…你真的认为，喜欢男人对你来说是不可能的事吗？”


我没说话。


“你觉得，我跟你爸在一起很奇怪吗？觉得我们这样很恶心吗？”　uncle扬著漂亮的瞳眸望著我。


“…不是…”


“这麽说，你不觉得同性恋恶心，但你自觉不能接受男人罗…？”


“可以这麽说。”


“如果有一个男人性骚扰你，你会对他怎样？”　uncle问道。


“杀了他。”这种骚扰男人的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那如果性骚扰你的人是邢天呢？你也要杀了他？”　uncle撇著嘴角笑了。我忽然觉得他看起来很可恶。


我沉默地瞪著他，想起了那天邢天偷亲我的事。爸换了个姿势，趴在uncle的身上闭著眼睛打盹。


即使是发现他亲了我，我最多也就是很生气而已，根本就没想过要让他死无全尸之类的报复，这种处理方式跟我向来的个性明显不合。


难道说，我对他其实也有那麽一点点的好感…？


……不会是真的吧……


“宁非，你要诚实面对自己唷~~再说了，你的问题其实也只在於你无法接受男人的身体，大不了叫邢天去变性不就得了？”　uncle一脸恶作剧的笑，语气依旧如同往常轻浮，我却忽然有种顿悟的感觉。


“一旦真心喜欢上一个人，性别就再也不是障碍。”　uncle伸出手抱
住睡著的爸，笑的很温柔。”…我这麽喜欢美女的人为了你爸也开始学著爱男人了呢，何况是你这种没恋爱过的小孩？”


“宁非，不要再闪避了，勇敢面对你的问题吧。”　uncle意味深长的说道。



後来几天，我都过的浑浑噩噩的。


我一直在想，所谓喜欢的定义还有我到底喜不喜欢他这档事。可惜我
什麽都还没想出来，很快的暑假就结束了。


开学之後换了位子，即使我在班上还是会遇到邢天，但我们都没有跟
彼此交谈。


他跟别人讲话的时候都笑的很开心，可是当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露出那副孤单难受的模样，好像心情很低落的样子。


他的座位在教室最後一排，我的则在倒数第三排，其实我一直都有感觉，上课的时候，他会偷看我。


真的不是我在自以为是，有一次我回头传东西的时候正好对上他的眼神，他却赶紧转过头假装是在认真的看黑板，其实耳根都已经有点泛红了偏偏还不自知的装作一脸无谓的模样。


看著他很白痴很好笑的举动，我却不自觉的脸颊热辣。


後来上体育课的时候，我才忽然想到，以前都没有发现，原来，他的笑容，是那麽的灿烂，那麽的吸引人。

【我们一家都是GAY】20



邢天身手灵活地抄走原本在另一个人手上的球，然後迅速地上篮，瞬间围观的人爆出欢呼声──他又进球了。


我看到有几个女生站在球场边边，其中一个看来还不错（是我喜欢的那型），红著脸兴奋地为邢天加油。


那个女生，是我们班的人吧（好像是啦，管他，反正我没印象了），一副喜欢邢天喜欢的要死的样子，看了有点不是滋味……


哼，你尽管喜欢他吧。反正他喜欢的……是、我。


我得意洋洋的这麽想，但後来下午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


女生们都在窃窃私语的讨论著……


“欸，你知道吗？听说中午的时候林语嫣去跟邢天告白了耶~~”女A说道。


“我知道，而且听说邢天答应要跟他交往了！！”女B说道。


“真的假的──可恶，被抢先一步了！”


“少来啦，林语嫣那麽漂亮你怎麽跟人家争啊？”


“去，你就光是会说我，你自己还不是对邢天……”


“那是纯欣赏啦，纯、欣、赏。”



…林语嫣……好像就是早上体育课的时候一直盯著邢天看的女生喔…？


後来放学的时候，果然，邢天走到林语嫣的座位旁边，两个人谈笑著一起离开教室。


……他们在交往的事……果然是真的……


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没想到……邢天虽然说了喜欢我，却过了两个月就放弃了……


我慢慢地收好书包，如同往常般徐徐踱回家。


走进家门，我换下鞋子直接上楼回房间。


“宁非，你晚餐想吃什麽？”二哥在我背後问道。


“…不用了。我今天不想吃东西。”我回答，进入房间，然後关上门。


才刚接触到枕头的刹那，不知道为什麽，泪水不可遏止的朦胧了我的视线，顺著脸颊垂落而下，滴在床单上晕出浅浅的水渍。



…为什麽要哭？我茫然地想。


天啊，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可是喜欢又如何？


他有女朋友了，他现在喜欢的是别人不是我。


他喜欢的人……已经不再是我了……


我用手抹去了眼泪，然而看到桌上他的照片时，眼泪又掉下来了。


──那是上学期的某一天，他跑来家里找我，硬拉著我跟他一起拍了这张照片，说什麽如果放假的时候想他可以睹物思人，而後露出一贯灿烂的笑容。


睹物思人……X的还真给他说中了……


将脸埋在枕头里，没有抑止泪水的奔流。


我很少哭的，不过，要哭就哭个痛快吧，以後，就不要再为他哭了，不要了。


结果那天我哭了很久，後来睡前要去洗澡的时候还没平复过来，泡在浴缸里感受著温热的蒸气，我的泪还是没有停。


其实已经没有一开始这麽难过了，只是心情很难调整过来，再说，我上一次哭不知道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所以哭完只觉得眼睛很酸痛，对著镜子一看，才发现眼睛已经哭红哭肿了。


我偷偷到厨房里拿了冰袋回房间敷眼睛，顺便挟带了两盒饼乾回去。


…哭的尽兴了肚子也饿了嘛。


我是不可能为了失恋而绝食的。想让我为他绝食？等下辈子吧！





＊
呼呼～～一家重出江湖了～～～
剧情大大的进展啊＞＜


【我们一家都是GAY】21



虽然失恋了，但日子还是要过，第二天我还是乖乖上学去了，即使我根本不想看到某两个交往中的人。


第一节下课的时候，我看到邢天跟林语嫣两个人手牵著手，靠在走廊外头聊天，顿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干嘛，要亲热不会去别的地方吗？为什麽选在我视线可以到达的地方……


我把物理课本拿出来，假装我很认真的在算题目，其实两只眼睛根本没有挪移开过外面谈笑风生的那一对。我想我真的是快疯了吧，我居然一边窥看著他们甜蜜的情景，一边诅咒著那个有著可爱笑容的女孩，希望邢天很快就对他没兴趣啊或者是跟他分手啊诸如此类的。


我静静的望著他们，然後看见，邢天微笑著，用手轻柔地抓起林语嫣一绺黑发，然後轻轻的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弄得林语嫣红著脸害羞地也笑了。


站起身，我从後门走出去，一路上了楼梯，来到学校的天台。


从口袋起掏出菸，摸出一根夹在指间後点上火，缓缓的吞云吐雾。


……冷静，放轻松，不要冲动……


我自己心里明白，刚刚看到那幕时，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想直接走过去用全力踹那女的一脚，虽然这麽做有违我不打女人的原则。


──差点就真的干出那种蠢事了。


我可不会把我的大好前途毁在＇殴打同班女同学＇这个标题上。死都不会。


尤其是那女的还是邢天的现任女朋友啊，如果我这麽做他会难过（对她）生气（对我）的。我不想看到他难过、也不想看他生气。


…什麽时候，我已开始去关心他人的情绪了？发觉的同时突然觉得很讽刺，会关心我又跟我没血缘关系的人……也已不再关心我了。


我望著栏杆外，那片布著云带点阴鸷的晦涩天空。好像要下雨了。


在栏杆边席地坐下，菸一根一根接著抽，呆呆地望著袅袅的灰白烟雾
飘在眼前，向上升起，而後散逸。


不知过了多久，一包菸都抽完了。我又发了下呆，才拍拍裤子站起，离开天台。


走在廊上，明明是下课时间教室里走廊上却空荡荡的一人也无。


“…同学！”年迈的警卫伯伯的声音从後面传来。”──刚刚发布了台风陆上警报，所以现在停课了，快回家吧。”


“……喔。”


原来是台风来了啊，怪不得天气这麽阴晦。


我打算回教室收书包，但甫一打开门就愣住了。


邢天。微弯著腰搂著他人还是一样堪称玉树临风的绝世美少年。


林语嫣。据说是班花的女孩，闭著眼微仰著头，脸颊上泛著淡淡红晕。


接吻。通常在两个人情投意合或是需要生理上深切交流时发生的举动。


我呆呆瞪著他们，好半天才回过神赶紧躲到另一边。


这…这这，我的书包还在教室里面啊。


怎麽办……


我偷偷从门露出的一小道缝隙继续盯著他们看，他们还在亲。


忽然觉得一阵酸，不仅是生理也是心理。眼睛酸酸的，心口也酸酸的。


正想先离开再说，却没想到……



“同学，你在这里做什麽？”警卫的声音，从我背後响起。音量不大却该死而清晰的几乎能让教室里的人听清楚他说了什麽。


【我们一家都是GAY】22



我僵在当场，警卫伯伯带著疑惑的神情慢慢的走过来，就在此时，教室的门打开了。


邢天跟林语嫣，站在我面前。


他一脸古怪的表情瞪著我看。我突然觉得这个情景很荒谬。


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眼神落荒而逃，不知不觉我越走越快，忽然後头传来另一人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是邢天，他同样急急跟在我後面走著，表情难解。快步走到一楼，我无预警地开始拔腿狂奔，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