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 加脸皮,不加价-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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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穷匕见!唐无凉一惊,当即左手搂着杜敛,右手抄起李简,鼓足全身力气连拉带扯,扑到数十丈外。
江珩的目光追着他的身影,或者说,追着他手上李简的身影,就没有再移开。
李简,这次我本想带你一起。
轰的一声,爆炸撕扯着全身,江珩心想,终究是死在了这招下,果然还是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个笑脸…V…
杜敛是在半夜里醒过来的。
身下是厚实宽敞的床铺,身上是羊绒暖和的毯子。
唐无凉就坐在床边,倚着床柱睡着。
杜敛笑了笑,想伸手把他揽到身边,结果刚一动,针刺的感觉从上直穿到下,疼得他当即“嘶”地倒抽一口冷气。
就这么细微的一个声音,唐无凉缓缓地就睁眼了。
杜敛昏迷了五天,他守了五天,累到了极点,刚刚睡了过去。
“醒了?”唐无凉还有些晕晕乎乎,手摸啊摸,摸到杜敛的手,就握住了,“还疼吗?”
“不疼。”杜敛轻声说。
“渴吗?”
“不渴。”
“哦……”唐无凉眨了眨迷蒙的大眼,“那继续睡吧。”
“你来,”杜敛用眼睛示意自己身边,“床大,你睡我旁边。”
“好。”唐无凉简直是个乖宝宝,听话地爬到床上,喊,“杜敛。”
“嗯。”杜敛应完,半天等不到下文,仔细一看,唐无凉已经又呼呼地睡过去了。
杜敛想把毯子拉到他身上,忍痛挣扎了半天,身体跟石头一样纹丝不动,只好看着唐无凉的脸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睁眼时天已经大亮,然后他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墨倾?连你都来龙门了?”
“不错,到底是天策,底子好,醒得早。”墨倾不答他的话,只搭着他的脉点着头,“有什么感觉?”
杜敛看看周围,见唐无凉不在,才开口:“全身跟被碾子碾过一样,太疼。”
“那就对了,”墨倾收了手,拿出个药瓶放在他的床头,“我给你下的是猛药,疼,但是见效快。不过你底子好,绝对扛得住,不像有的人……”
“李简?”杜敛问道,“他怎么样了?”
“慢慢调理着,还要几天才能醒吧。”墨倾站起身,“唐无凉被唐然带走了,这些天先由我照顾你。”
杜敛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瞅他,瞅得墨倾心生不耐,皱眉问道:“看什么?”
“你都想起来了?”
“废话。”墨倾冷哼了一声,“师父他老人家下手太狠,真是想装都没法装。行了行了,这守备大营还有几百号人等着我去看,你等着唐无凉回来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半点都不停留,杜敛看着他的背影,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此人心情不佳,最近少惹为妙。
尤其这人还是医治自己的大夫。
大仇得报,这几天唐然的心情很好。
杜敛醒后,唐无凉总算放下心来,唐然立刻抓着他与牵萝一起去了一趟红枫林,祭奠亡故在那里的双亲。再回来时,李简也已经醒了。鉴于龙门实在不是疗养休息的好地方,阿源弄来了马车,把杜敛和李简这两个伤患带回了长安。
四间屋,一座院,唐无凉照顾着杜敛,千秋照顾着李简,牵萝无挂碍在身,一人径自回了南疆。而墨倾自恢复记忆后就一副被别人欠了百八十万两的孤高姿态,谁也不理,唐然百无聊赖,每天和叶芳游切磋玩。
以往与叶芳游对阵,唐然是百战百输。因为这个叶大名捕打架从来不一个人,叶小声和叶小乐永远紧跟身旁,结阵蓄气。
现在没了那两个马屁精,唐然有时候拼点命,居然还能占个上风。
“对了,我弟昨天还问起,”歇息的时候,唐然突然想起一事,“那天你们追击赵长知追击了十数里,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叶芳游伸手去撩他汗湿的额头,“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那赵长知呢?”
“这嘛……”叶芳游微微一笑,“肯定也不在龙门了。”
唐然满脸狐疑的看着他:“说起来那两个小鬼去哪里了?”
“你说小声和小乐?”叶芳游依旧笑眯眯,“替我送东西回扬州府了。”
唐然好奇:“什么东西?”
叶芳游神秘兮兮答:“能换大钱的好东西。”
“什么东西这么好?”唐然奇道,“你在龙门挖出古董了?”
“哈哈,差不多差不多,”叶芳游大笑,“反正不管是什么东西,赚得的最终都是老婆本,能换回媳妇儿才最重要。”
“啊?”唐然被他笑得浑身汗毛一竖,警戒起来,就看面前叶芳游伸手拽住他的领口,把他拉到身前。
“唐然,你弟弟找到了,仇也报了,是时候考虑下咱们的事了。”
“咱们?”叶芳游这动作难得的简单粗暴,唐然心里直打鼓,眼睛乱瞟,“谁跟你咱们……”
“咱们就是咱们啊,你看,这亲也亲过了,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上也上过了……”
“叶芳游!”唐然听了个面红耳赤,扶额哀叹,“我都认了,你想干什么都随你,就是别老说这些不要脸的话……”
“我想干什么你是知道的,”叶芳游的手伸进他的领口,拎起他脖颈上的同心锁,俯身轻轻一吻,“同心锁,结同心,唐然,是时候答应跟我回庄了。”
因为长期舒缓的调理,李简醒时的状态比杜敛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他看到师弟,看到墨倾,也就知道自己得救了,事情结束了。
“江珩死了?”喝下千秋喂来的水,李简问道。
“死了。”千秋点点头,声音低哑,“师兄,我终于报仇了。”
“好,好……”李简伸手摸摸他的头,“师父没怪过你,师兄也没怪过你,如今江珩已死,也该是你原谅自己的时候了。”
“师兄,当时真是吓死我了,没想到江珩死前还想拉师兄陪葬。”说起来千秋还有些后怕,不由像个小孩子一样,抱住李简的脖颈。
李简听得一阵恍惚:“拉我陪葬?江珩……?”
“幸亏有唐然的机关。”千秋说,“今后我一定保护好师兄,不让师兄再遭遇危险。”
李简拍拍他的背,轻声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千秋愣了愣,有些意外师兄居然会想知道这种杀人的细节,但既然是师兄问的,便老老实实回道:“我刺的背心一剑,然后他落入了唐然的机关,死于唐家的图穷匕见之下。”
“图穷匕见?他还是死在了这招下啊……”李简敛眉轻叹,“罢了,终究是罪有应得,命数……”
墨倾从旁看了一会,看的眉头紧锁,便咳了一声。
千秋立刻跟受惊的兔子一样,回过头来。
“李简的药快好了。”墨倾说道。
“我去看看。”千秋立刻起身,走过墨倾身边时停了下来,眼睛一眨一眨,可怜的要命。
“快去,药煎过头了,李简的伤就耽误了。”墨倾目光瞥着别处,不为所动。
“哦……”千秋垮下肩来,万分沮丧地出了门。
“你这是怎么回事?”李简看了个满头雾水,“你们在闹什么别扭?”
“我这不叫闹别扭。”墨倾给自己倒了杯茶,“我这是算后账。”
“啊?”李简的头在隐隐作痛,“差不多就行了,你也知道他的性格,别太过分。”
“我知道他一门心思报仇,但是被抛下的滋味,当真是不好受。”墨倾幽幽说道,“我十四岁见他,到今天也十多年了,就算当初替了千秋这个名字,面对随之而来数不清的麻烦时,也没有在万花谷睁眼,看不到他身影时觉得苦。”
“他身上的仇太重了。”李简说道,“肯为你离开龙门,护送你回万花谷,对他而言已经很不容易了。”
“是不容易,可我觉得不够。”墨倾漫不经心地敲着茶杯,“李简,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就有多想得到他。”
“这点我得给师弟讲句公道话,”李简瞅着他,“自打小时候被你给拐了,他就是你的,一直没跑掉过。”
“我要的不仅仅是他待在我身边。在万花谷休养的那几天我也想明白了,他不把我放在心里的第一位,我便永远无法甘心。”墨倾道,“所以这些天我要让他明白,我对他到底有多重要。”
“你对他当然重要,”李简听得满头雾水,“这点我这个外人都明白,他怎么会不明白?”
“他当然不明白。”墨倾瞥了他一眼,“这些年我护着他,帮着他,心思从来没从他身上离开过,所以他只知我会在他身边,却没考虑过我的想法。”
李简挺无语地看着他:“你别说的这么委屈,谁叫你老妈子一样非要前前后后替他安排好一切,连换名消记忆这种事也做的出来,变成这样你纯属活该。”
一语中的,墨倾顿时有点发蔫:“我后悔了不行吗!你看他现在,哀兵政策都出来了,天天可怜巴巴地跟着我,我要不发点狠,又得回到原点!你听他那要保护你的话,现在的我没有武功,下次你要是出了事,他保准丢下我商量都不商量就又自己一个人去了!”
“你俩的事,别咒到我头上来……”听到这里,李简总算轻松下来,挥了挥手,“我看你再发狠也没用,马上你就要投降了。”
“你怎么知道?”墨倾瞪他,“我觉得我还能撑好一阵子。”
“因为我醒了,他能全心全意对付你了。想当初你失忆的时候他啊……”李简说道这里哈哈笑道,“要不我们就打个赌。”
“赌什么?”
“赌你今晚就要破功。”
墨倾眼皮一跳:“啊?”
正说着,千秋端着药推门而入。
李简吃完药很自然地表示要休息,出了屋子,墨倾刚一转身,就被千秋拉住了袖子。
“我有话对你说,很重要的话,你必须听完。”
墨倾心里一颤,只见千秋的眼睛亮得好像晨时的露水,清清楚楚全是自己的影子,再想移开目光已是做不到了。
逐渐靠近的身体,带着他最具好感的药香。
有些人,他便是什么都不做,对你也是莫大的吸引。
若他再故意勾引呢?
墨倾的手都不自觉环上千秋的腰了,犹抱着最后一点坚持在想,这不要脸的招数谁教的,犯规啊……
遥远的万花谷,老居士对着天空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千秋那娃记住自己的话没,这么多天了,自己那呆徒弟的火肯定消了吧?
师父只能帮到这里了啊……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杜敛的现状,那就是爽……
渴了那人端茶,饿了那人盛饭,睡觉那人怕自己冷着,换药那人怕自己疼着……
杜敛掰着手指算啊,想当初自己也是这么一身伤的被唐无凉发现,可这待遇……堪称天差地别啊……
龙门一事中,首恶江珩伏诛,余党尽灭,杜敛先是孤身入城充当诱饵,后又千里奔袭阻拦江珩叛逃,再加上暗中查探出的江珩勾结马贼和狼牙军的证据,一通计算下来,首功稳落头顶。
杜敛因伤昏睡,所有一切都是阿源代办,他拿着杜敛的赏金租房置办物品,花得一点也不客气。
不过他打点的确实不错,安心休养了数月,连李简都能下地打太极了。
听闻他大难不死,府里一群同僚纷纷结伴来祝贺他的必有后福。唐无凉站在床边,就看着礼物一个接一个地递了过来,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白头偕老比翼双飞的问候声不绝于耳,直到一个说早生贵子的被杜敛一个茶杯砸了出去,才总算消停下来。
阿源招呼大家出去喝酒,杜敛有伤在身,酒是万万不能沾的,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们离开。
唐无凉把礼物都塞进了柜子里,一转头,就见杜敛靠在床上,对着手里已经喝空的药碗唉声叹气:“苦啊……”
“药苦?”唐无凉奇怪道,“墨倾加了甘草,不可能会苦啊……”
“不是药苦,”杜敛又长叹了一口气,“是日子苦。”
“日子苦?”唐无凉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我的杜敛杜大爷,小的已经全方位伺候了,您老人家这日子过的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不满意的可太多了,我说了你别愧疚啊。”
“啊?有这么差吗?”鉴于自己以前确实没照顾过人,唐无凉很认真的反省了下,“你说说看。”
“首先,”杜敛指指桌子,“味寡。”
“墨倾说了,你不能多吃油腻荤腥。”唐无凉答。
“再来,无酒。”
唐无凉皱眉:“那更不能沾。”
“那最后,”杜敛笑着,对他勾了勾手指。
于是唐无凉凑过去,听他在耳边低声道:“没色啊……”
“哦——”唐无凉拉长了音,“所以?”
“前两点因为医嘱没办法,”杜敛的手环住他的腰,把人揽到胸前,“但这点墨倾可没说啊,不知道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四目以对,近在咫尺,唐无凉笑眼弯弯:“你说个想法,我们商量商量。”
“用说的浪费时间,咱们边做边商量吧。”说完,杜敛身体一翻,将唐无凉压在了身下,低下头去。
“无凉,我……”唐然推门而入,一见屋里这情景,身体连带舌头,顿时全僵住了。
“呦,小舅子。”跟在唐然身后的叶芳游对杜敛身下的唐无凉打着招呼。
“呦,大舅子。”压在唐无凉身上的杜敛对叶芳游身前的唐然打招呼。
“你……你们……”唐然张口结舌,“我……这个……”
“哥?”唐无凉倒是完全没理解到自家老哥的尴尬心情,理所应当地躺在杜敛身下侧脸问道,“有事?”
“我……是要……”
他这个样子杜敛看着只觉好玩,于是手上一动,在大舅子面前又干脆利落地解了唐无凉的领口。
唐然只觉头皮一麻,顿时就要冲过去:“你们先给我起来!”
叶芳游及时拦住他:“淡定,淡定。”
“我怎么淡定?“唐然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话说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
叶芳游一脸无辜:“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情之所至干柴烈火,很奇怪吗?”
唐然听得脸一半青一半红,倒是杜敛很赞同地点点头:“叶兄,知音人啊。”
叶芳游冲他一笑,又劝唐然:“时间紧迫,你不说我可说了。”
唐无凉好奇地看着他们:“到底啥事?”
“是这样,我打算带你哥回山庄,把我们的事定下来。”叶芳游握住唐然的手,把他拉到身边,对唐无凉说,“反正事情解决了,杜敛和李简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里有墨倾他们看着,没什么值得我们操心的。”
“叶芳游你等等!”唐然挣扎着,“我觉得眼前就有件事很值得我操心!”
“哎呀呀你就别操心了,”话说完,叶芳游拉着他就往外走,“而且你也没时间操心,马车都准备好了,我们快走。”
“叶芳游我叫你等等!”唐然甩着他的手,无奈力量悬殊,毫无作用,“我弟还没跟我讲句话……”
唐无凉眨着眼睛,看自己老哥跟被绑架一样,越拖越远,赶紧在他彻底消失前喊道:“哥,百年好合啊!”
唐然的声音呜呜着已经听不清了,倒是叶芳游的回答响亮而愉悦:“承你吉言,同喜同喜!”
“你倒真不担心你哥。”杜敛笑道,“让叶芳游就这么顺利地把他给拐走了。”
“担心我哥,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