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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恨嫁王爷-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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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除了尹天翊,似乎没有人觉得这里贫瘠,大苑的勇士,对漫天的黄沙和烈日早已经习惯,这个驿站他们也来了许多次,训练有素地安营驻扎,给马、骆驼饮水,又分了两队人巡逻警戒。
尹天翊坐在一个小凉亭里,乌力吉给他端上了茶和烙饼,亭子不远处,有四、五个衣裳破旧的孩子在玩耍,尹天翊便走了过去,把烙饼分给他们吃。
「这是什么?」蹲下来看干燥土地上的小圆石头,尹天翊童心未泯,「打马棋?」
「这叫打小鬼儿。」孩子们一点都不怕生,争抢着做示范,「一二三呀,打小鬼儿啊,打它头儿打它腿!」
啪,看着一粒稍大的圆石被击出数尺远,尹天翊讶异道:「厉害啊,打到最那边的圆圈就算赢了?」
「是啊,哥哥你也玩?」一个扎小辫的女孩子递上一把碎石。
「我可是很笨的呦,不过,赢了有什么奖赏吗?」尹天翊摩拳擦掌,兴致勃勃,过去那一个月可把他闷坏了。
「赢了小丫亲你一口。」稍大的男孩说,小丫可是他们最漂亮的姑娘。
尹天翊看着面前那个脸孔红扑扑,四、五岁的小女孩,笑了,「好啊好啊,赚到了!」
可是当他弯下腰,想打石子的时候,孩子们突然不说笑了,大叫一声「快跑啊!」一下作鸟兽散。
尹天翊不明所以,回头,看到了一身大苑戎装的铁穆尔,那威严而苛刻的眼神,那凶悍霸道的气势,不把孩子们吓跑才怪。
尹天翊丢掉石头,怏怏地拍了拍灰。
「怎么了?」铁穆尔看出尹天翊心情不好。
「你一来他们就走了。」尹天翊皱着眉头说:「好不容易能玩会儿。」
「金阈人本来就怕我们,」铁穆尔不以为然,「因为打仗的时候,我们会俘虏他们做孛斡勒。」
孛斡勒是大苑语,意思是奴隶,这一个多月来,铁穆尔也教了尹天翊不少草原常识,比如可汗,那颜和孛斡勒,那颜的意思是贵族,尹天翊就是那颜。
「我不喜欢这样。」尹天翊坦率地说,看着远处紧闭的门窗。
「我也不喜欢这样。」铁穆尔的目光是定在尹天翊身上,语气酸溜溜的。
「什么?」尹天翊怔怔地问。「你真想要那孩子亲你一口吗?」铁穆尔的眼神,竟是十分认真。
「你说什么呀?她才五岁!」尹天翊哭笑不得,「你为这个凶神恶煞的?」
「女孩子长大是很快的,现在是五岁,可一晃八、九年就能嫁人了,她若要嫁你,怎么办?」
尹天翊翻了个白眼,「八、九年耶!你也想太远了吧!而且我怎么会娶她,只不过是个游戏……」
「就是说你真的有想过娶她?」铁穆尔的声音冷冰冰的。
「才不是!别胡说!」
尹天翊想回凉亭,铁穆尔伸手将他拦住,捉住他下巴,十分用力地抬起,「记着,你是我铁穆尔的人,你若敢娶妻,就别怪我不客气!」
好像是真的愤怒了的样子,尹天翊愕然的同时,身体微微发抖着,有种已经无法逃掉的感觉,铁穆尔是真的视他为私有。
正惶然时,巴图从御帐那里寻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多杰等人,来汇报扎营和水源的情况。
「禀可汗,」看了尹天翊和铁穆尔一眼,巴图禀告道:「井水里有硫磺,人与马都不能饮,镇长闭门不出,臣等几次敲门后,才说要水只能去十里外的矿山。」
「这里最贵重的就是水源,怎么会有硫磺?」铁穆尔挑高眉,显然不信。
「臣等调查过了,是这一带的流匪所为,他们占山占井为王,要求恩宁镇的百姓到矿山买水,一吊铜钱才一罐,」巴图说道:「金阈官府曾奉命征讨过他们,可这里实在偏僻,又是金阈流放犯人的地方,所以无法斩草除根。」
「臣等猜测,镇长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能灭了那些流匪。」涂格冬接着说道:「可是我们这次出来是迎亲,见血不吉利,而且那贼窝人数多少?位置如何?我们都不清楚。」
「是呀,是呀。」多杰忙不迭地点头,「不是我多杰怕事,只是可汗的喜事,怎么能被那种人搅和?」
「那你们的意思是,要本王从那些流匪的手中买水喝?」铁穆尔冷笑。
巴图等人心惊肉跳,纷纷低头,「臣等不敢。」
「记住,没有大苑勇士害怕的东西!」铁穆尔冷冰冰地说道,一一盯视过他们,「好久没有打仗了,刀不磨可会生锈!巴图,去把镇长叫来,我们既然碰到了,绝不能退缩!」
「是!可汗!」巴图连忙去请镇长。
铁穆尔看着尹天翊,放柔了语气,「你也回去吧,这里看来不安静。」
「嗯……好。」尹天翊不敢看铁穆尔的眼睛,匆匆地走向营地。

铁穆尔和尹天翊居住的帐篷,虽然是临时搭建的,可也相当舒适和豪华。
两排大苑士兵威风凛凛地守卫着御帐,入帐篷后首先可见一张虎皮凳,一张乌木案几,而后是一大张牛皮地图和金光闪闪的烛台,尹天翊的座位在右边,铺着白色的羊毛毯。
一身青布衣,年逾古稀的镇长诚惶诚恐地拜见了铁穆尔,当他知道尹天翊是金阈王爷时,更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控诉那帮土匪的恶行,尹天翊越听越气愤,铁穆尔频频向他使眼色,尹天翊却理都不理。
「上次送上山的银子少了,镇里一个姑娘就被他们抢去卖了,」老镇长拿衣袖擦了擦眼角,说道:「可怜那孩子才十三岁,她娘亲一伤心就自尽了。」
「就没有官府来管管吗?!」尹天翊愤愤不平!
「管,怎么不管?太守来剿过两次了,可那帮土匪厉害啊!还建了一个黑风寨,打劫囚车,把那帮子作奸犯科的,全收拢了起来!」讲到这里,镇长重重叹气,「造孽啊!」
「黑风寨地形如何?人数多少?你们知道吗?」铁穆尔问道,他不像尹天翊那样激动,自始至终面无表情。
「可汗大王,黑风寨在土矿山山腰,背靠山脊,占着泉眼,人数……老朽估算,大概是四、五百人,可那山寨里面如何,老朽就不清楚了。」
「你们每月都上山买水,怎么会不清楚?」铁穆尔冷冷地盯着老镇长的眼睛。
「大王明察啊,那寨子的竹墙有三尺多高,每次我们去买水,都是站在寨门外面,看不见啊!」镇长连忙磕头。
铁穆尔沉思,巴图抱拳道:「可汗,要不臣等先去黑风寨打探一下?」
「你们一身将臣之气,去了只能坏事。」铁穆尔否决道,看着老镇长,「你们上次买水是什么时候?」
「回大王,是两天前。」
「两天……那么再去买水可能会被怀疑,」铁穆尔思忖着,「有没有值得信任,又不会被强盗怀疑的人呢?」
众人闻言苦苦思索,尹天翊突然站了起来,自告奋勇,「我去。」
「不行。」铁穆尔头也不抬地拒绝。
「有什么不可以的?就说我是买卖兽皮的商人啊,这小镇就百来户人家,那些恶霸肯定清楚他们,我去最合适。」
尹天翊也不退让,振振有词,「巴图都尉、多杰都尉一看就知道是大苑人,就算会说金阈语,那些强盗也不会相信的。」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我不能让你去,太危险了。」铁穆尔十分坚定,「让什么人去,本王自有打算。」
「什么打算啊,再犹豫天都黑了,」尹天翊转向镇长,「我去,你说合适吗?」
「殿下是金枝玉叶,贼窝污秽,恐有辱殿下的身分。」老镇长犹犹豫豫地说,心底却觉得,尹天翊是最合适的人选。
首先他是金阈人,看上去毫无心计,很像做生意的商贩,就算他去了黑风寨,也不会有危险。
「你们整日被强盗欺凌,我还坚持什么身分?!」尹天翊很激动,「贤书上不是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吗?我只是一个王爷,皇帝都为轻了,我还躲在后面吗?」
这一番话,让巴图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铁穆尔更是意外,连只虫子都没踩死过的尹天翊,真的敢去强盗窝?
「你真的想去?」铁穆尔看着他,像在看另外一个人,「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若被怎么样,我也救不到你。」
「我不怕。」尹天翊响亮地说,露出顽皮的笑靥,「原来你也会说成语啊。」
铁穆尔冷瞪他一眼,不想和他贫嘴,老镇长千恩万谢,领着尹天翊去百姓家换衣服。
铁穆尔悄声叮嘱巴图,「你们小心跟着,别让他受伤。」
「臣等遵命。」巴图和多杰领旨而去。


第七章
未时三刻,打扮成京城商人的尹天翊,牵着一头母骆驼,叮叮当当地往土矿山走去。
土矿山是废弃的采石场,原是朝廷重犯服刑的地方,因而建有山寨、哨亭、水井和大大小小的石洞仓库,可这里条件实在恶劣,一到黄沙天气,便连眼睛也睁不开。
六年前,金阈官府放弃了这个地方,一些沙漠盗贼勾结流刑犯,霸山为王,取名黑风寨,无恶不作,附近的百姓是苦不堪言!
荒凉的矿山,蜿蜒的小道,举目望去全是黄褐色的沙土,太阳一晒,更蒸腾起淡淡的热气,没有一棵树、一根草。山脚下面,乱石堆那里似乎是人的尸体,尹天翊不敢再看,匆匆移开视线。
说他头脑发热也好,心血来潮也好,他都已经来到这个地方了,黑风寨四角都有高高的哨亭,肯定早就看见他了。尹天翊深深吸气,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小路向上蜿蜒着,白天都难走,晚上一定更难行进,想着铁穆尔那数百骑的军队,怎么才能上到山上来,不知不觉地已走了大半。
尹天翊爬上又一个陡坡,在看到黑风寨的哨亭时,被两个酒臭味的男人拦住。
「娘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一把钢刀抵着尹天翊的脖子,尹天翊的脉搏陡然加快,「村、村里人说……这里有卖水。」
「哈!他们让你一个人上来?」钢刀在尹天翊的脖子处划来划去,一点也不在乎会伤到人,「那老不死怕了吧?」
「不是怕了,是已经进棺材了吧?」另一人跟着大笑,唾液飞溅。
尹天翊脸色苍白,那刀光也晃得他睁不开眼。
「小子,你带多少钱买水啊?」拿刀的男人似漫不经心地问,上上下下打量尹天翊,尹天翊解下钱袋,犹豫地递了过去。
「我看看……十二、十三……」一数完,拿刀的男人就把钱袋狠狠一砸,「十九两银子?你娘的打发叫花子啊!」
普通百姓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二两白银,十九两银子买两袋水,绝对是天价了。
「可是我就这么些钱。」尹天翊争辩道。
男人冷哼一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只骆驼,「跟我去见老大。」
「哎?」
「快走!」不由分说,两个男人一个拿刀抵着尹天翊,一个牵着骆驼,往营寨大门走去。
黑风寨比尹天翊想象的要大得多,有宽阔的操练场地,高高的寨楼,屋檐下挑着黑色的灯笼,很诡异。
尹天翊把寨楼的大小、位置,还有强盗们的数量、分布都尽量记了下来。进了大堂后,一个穿着黑披风,一脸横肉的男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尹天翊,又望着大堂外的骆驼,阴沉地道:「把骆驼留下。」
「什么?」尹天翊不明白。
「十九两银子,再加一头骆驼,给你两袋水,装了水你可以走了!」带尹天翊进来的男人扯着喉咙叫道:「外面的,把骆驼牵到马房里去。」
「你们怎么可以拿走我的骆驼?!我怎么扛水囊啊?」尹天翊急得嚷嚷。
「老大看不上你,我有什么办法?你扛不下,就把水留下啊,哈哈哈……」男人大笑着离去。
两个瘦巴巴,衣不蔽体的男孩,拿了尹天翊的水囊去井边灌水,这两个男孩一个汲水,一个负责装水,露出的胳膊和后背都伤痕累累。
尹天翊心里难受极了,太过分了,居然把两个孩子打成这样,他咬牙切齿,可又不敢露出破绽,走近男孩,默默地帮他们提水。
男孩们的表情又惊又怕,偷偷地去看盗贼们的反应,见他们喝酒的喝酒,打盹的打盹,才低声说了句:「谢谢少爷。」
「你们叫什么?几岁?怎么会在这的?」尹天翊趁机询问。
「我叫小宁,十岁。」
「我叫小亚,十二岁。」男孩们的声音细若蚊子,「我们都是被抢来的。」
果然如此,尹天翊皱眉,「这里有多少孩子?」
「七、八个吧,最多的时候有十几个,女孩子都被卖了。」小宁红着眼睛说:「我姐姐也被卖了。」
「听好,」尹天翊见一个男人往这边走来,忙说:「今晚会有人来救你们,你们要小心地聚在一起,保护好自己,明白了吗?」
「喂!你怎么还在这里?」一个男人凶恶地大喝。
尹天翊七手八脚地去拖水囊,可是水囊很重,尹天翊使尽力气又拉又拽也不行,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看得盗贼们哄堂大笑!
尹天翊累得满头大汗,四周是盗贼们的嘲笑声、起哄声、谩骂声,还有人朝他扔瓜皮和酒瓶,这些人都喝醉了,正愁没乐
子耍。
尹天翊见他们醉醺醺的眼睛都朝向自己,还有些杀气腾腾地,赶紧放弃了水囊,最后看了一眼男孩,迈出了山寨大门。

御帐内,听了尹天翊的汇报,铁穆尔没有取笑他,沉着脸,摊开案几上一卷地图,指了几个地方,「巴图,你和我一起攻山,多杰从右侧山腰走,从山寨后方偷袭,察罕带十骑负责救人,涂格冬留守营地。交待下去,我们日暮整兵,人定突袭,除去奴役和女人,不需要活口!」
「臣等遵令!」一排将士齐刷刷地领旨。
巴图等人一走,尹天翊就说:「我也要去。」
「之前让你去了,我后悔得很。」铁穆尔蹙眉看着他,「谁知道你会被怎么样,今晚你就留在营地,乌力吉会保护你。」
「我不是没事吗?你让我去吧!我总觉得遗漏了些什么……」尹天翊喃喃地,看着地图,「当时没觉得,可现在……」
「你上过战场吗?杀过人吗?」想着刚才自己是那么心焦,铁穆尔的嗓门不由得粗了起来,「我说不准去就不准去!」
「你太不讲理了,一定要杀人才能去吗?」尹天翊坚持己见,「察罕不就是去救人?我也可以救人!」
「好!」铁穆尔勃然大怒的吼声,吓得御帐外的士兵心惊肉跳,「你一定要去是吗?那你就试试看,你敢走出营地一步,就别怪我把你锁起来!」
尹天翊气得全身发抖,转身冲出了营帐。

深夜,天骤然冷了,呼啸的风从土矿山陡峭的山脊猛刮下来,整个山谷都在飒飒作响,似狼嚎、似鬼哭,附近的村民早早地就熄了灯光。
铁穆尔骑着赤骥,高大而威猛,他率领一支精锐骑兵,迅速而又静悄悄地走在蜿蜒的羊肠小道上。
大苑马体质粗壮结实,肌腱发达,能耐风寒,行路稳健,因而虽然山路狭窄崎岖,又多碎石,丝毫没有影响到铁穆尔军队
行进的速度。
这是一支擅长黑夜奇袭战的队伍,就像动物一样轻松地融入到危险的夜色中。
不被敌人察觉地爬完了一段陡坡后,精兵来到了尹天翊被人截住的地方,铁穆尔停了下来,从这里可以看见黑风寨高耸的哨亭,火把的光在大风中忽明忽灭。
铁穆尔扬起马鞭,做了一个包抄的手势,队伍即刻把这个命令传达了下去,兵分两路,一队进攻大门,一队去堵侧门,悄声疾行,训练有素。
离山寨不到一里路时,地势已然开阔,前去探查的轻骑也有回报说,山寨东、南、西、北四座高台哨亭,只有东和南的驻有弓箭手,每座一名,东大门处是两名带着长刀的看守,营地里有传来碰杯划拳的声音,不过零零落落,估计大部分盗贼已经入睡。
铁穆尔点点头,轻声地问巴图,「多杰上后山了吗?」
「禀可汗,多杰一向迅速,已经到了。」
「好。」铁穆尔拿起千斤之重地巨弓,拉成满弦——
咆哮的风声掩盖了离弦之箭的声音,也吞没了处于高耸哨亭上男人的惨叫,一个黑影从高处无声地跌落!
「杀!」简短而有力的一个字,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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