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犯罪心理]逐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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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Maeve做的简单早餐，Reid还没有醒，他工作太累了。我背着书包下楼，心存忧虑，直到听见有人喊我，才看见格林来找我了。
他脸色很憔悴，胡子拉碴的，我看着他下巴冒头的胡子有点羡慕。等我长出来了，也就可以多一点自由了。
“别不说话，布兰德。”他看起来很不自在，左顾右盼，身上穿的夹克皱巴巴像是穿着睡了一夜。
“怎么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表情自然点。眼前又浮现昨晚他对我大吼大叫的画面，但现在他就像是当年刚来到我家的小杰瑞一样小心翼翼，充满了不安。这明显的对比，我有点好奇他昨晚自己回家发生了什么。
“别这样，布兰德。”他瞬间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脚踢着旁边的小树，小声说，“你看你也狠揍了我一顿。”他揭开衣领给我看还有点发青的瘀斑，瞄了我一下说：“说句话吧布兰德。”
“如果你送我去学校的话。”我抖抖书包带，斜睨他。
“我陪你坐公交。”他接过书包，情绪立马高昂起来。
“你的车怎么了？”我有点好笑地问。
“撞到公寓的树上了。”他摸摸鼻子，“我连夜把东西都搬上楼，早上才打电话给拖车公司。”他回头看我，说：“你还有衣服在我那里呢。”
“哦，先放那里吧。”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我压低声音问，“你看报道没？”
“什么？”他猛地抬头，声音很大，车站的人都回过头看他。
“你该好好睡一觉。”我拍他的肩，看他睡眼惺忪的表情确实不适合谈这个话题，“不然你先回去？我担心你过马路会被撞到。”
“这不行布兰德，我答应你的。”他打了个哈欠，眼角流出泪。他忽然抖了一下，精神才振奋点，勉强睁开眼低头看我：“我得送你到学校。”说着眼睛合上又睁开。
“看来今天是去不成了，反正都是理论课。”我掏出手机给Maeve打了个电话，扶着格林上了另一班公交。昨晚才和他一起去他的公寓拿工具，所以很快就找到了。
他闭着眼睛由我扶着晃晃悠悠向前迈步，我到了门口出了一额头的汗。摸他的口袋找钥匙，我问他在哪里，他笑嘻嘻问了句：“你摸我裤裆干嘛？”竟然连眼都没睁开。
我摇摇头，在他夹克帽子里找到钥匙开了锁，进去他勉强睁开眼说：“我竟然都从学校回来了！这么快。”说着挣脱我的手扑向沙发，抱着大海豚蹭蹭睡着了。
我关上门，环顾四周，觉得格林这里才是最舒适的地方了。在家里，出于小心，我都是模仿同龄人的房间摆设，添一件东西都要犹豫好久，唯恐Reid发现什么。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翻开书，坐在窗户下的书桌旁看书。
直到中午格林才醒来，他顶着鸟窝一样的金色脑袋凑到我的书上看看，问：“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把你送学校了啊……”
我合上书本，一本正经地凝视他，微笑：“你确定吗？”
他摊手，连忙认输：“也许我只是做梦了。欢迎来我家。”他瞥眼周围，不好意思地挠脑袋，脸有点红：“有点乱。”
我发自内心地赞美：“很对我的胃口。”然后掀开他的袖子，问：“怎么回事？”
他不自然地伸手要格开我的动作，但是半途慢下来轻轻碰上我的手，推开，说：“我控制不住。”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握住他的手。难道要说sorry？得了吧，这没用还会把气氛搞僵，我能想象在悲伤的时候还要安慰别人道歉的无力感。
我想了想，低声问：“还有哪里吗？”
他动了下嘴唇，像是要说什么但是说不出。我一直坚定地看着他。他最终叹气，像是妥协似的搂起裤腿，给我看伤口。
我没说话，只是问他急救箱的位置，给他胳膊和小腿都消毒包扎了下。一时间整个房间的空气好像凝滞了似的，两人都没说话。我非常愧疚昨晚没有陪他，也很气愤他伤害自己，但是……这怪他吗？要知道当初我也是如此。很明白这么做只是为了减轻痛苦而已。
我包扎完毕，坐在他旁边。他默默接受我的示好，只是别开眼不看我，片刻才说：“别这么看着我，这总是不可避免的。”他摆摆手，露出白色的绷带，瞥我一眼，双手攥成拳头紧抿嘴唇。
我都不知道我竟然这么可怕，只好说：“好吧，那让我们看看附近有什么外卖，我快饿扁了。”说着起身去电话旁边翻电话薄。
“我在想怎么说！”他拦住我，把我拉回来，瞪我一眼哼哼，“你肯定也知道那种感觉。被中途打断的那种憋闷感……回到家的时候，之前被你打一顿，又撞了树，车里有那么多可以把我们送进监狱的证据，就冷静多了。”他拽头发，像是要摆脱那种烦躁感，闷声闷气继续说，“可是它又来了，我根本拿它没办法。无从发泄，而且让我想起屈辱的……”
“好了，我明白了。”我抱住他，心中哀叹、咒骂上帝。如果能让他好过点，让我做什么都行。他脑袋抵着我的肩膀，让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格林说他们还没走。这简直让我绝望得不想活命。’
我们紧紧相拥，默默流泪。
我们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坦然接受自己身体的正常反应，只会觉得肮脏、羞耻、屈辱、痛苦。我读了那么多书，知道那么多造成这种病态心理的知识，但是我不能像其他心理医生那样像个傻逼似的企图来安慰并且治愈格林。只有亲临这些的才会懂得这是一种多么想要毁灭自己的欲｜望，如果能让自己好过点，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谁来救救他，谁来救救我。
这种地狱一样的感觉在铃声响起的时候被打断。
我一看是布莱克，连忙整理一下情绪接了：“嗨，什么事吗？布莱克。”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很是嘶哑。
她那边停顿了下，才说：“天哪，布兰德，你怎么了？”
我低头瞟瞟格林，他这才放弃像个无尾熊似的扒着我，环顾四周，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借口。
但布莱克很快给我找好了理由：“你感冒了吗？布兰德。”感谢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孩。
我连忙含糊地答应了一声。
布莱克得到回应，喋喋不休埋怨我一顿，可惜我现在没心情体会里面的关心，轻咳一声打断她问：“布莱克你生意怎么样？”
“不错呀，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请你来玩儿的。周末有个主题，我想你会很感兴趣的。”布莱克的语气很欢快。
“嗯，我会去的。”我望下墙上的钟，说，“都12点了，我要吃饭了布莱克。”
“……这样啊，那你记得周末要来！”布莱克好像没察觉什么不对，说了几句话便挂了。
“真得感谢她这么活力四射的声音。”格林笑了笑。
“哦，她一向这么热情。”我摆摆手，收拾一下和格林一起出去吃饭，出来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布莱克是怎么调整自己的？我从没听她说过。’
“想什么呢，快来。”格林催促我，前面的红灯快要亮了。
我连忙跟上，一闪而过的念头被我抛之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实在不能想俩人打架发泄的场面。
昨晚蹲厕所，用手机画了两个主角的简笔画=…=很不错呦~~
小精灵乱入了_（：з」∠）_布兰德逗得是杰瑞……不是兔子
第30章 对峙
30。
然而这件事并没我想象中那样容易解决。
下午回到家，一进门就见Reid一个人坐在书架旁的书桌边，窗帘半开，边界的光线从他的身上分割出来。在他身后，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Reid听见开门的响声，从书里抬起头，他捏捏眉间，显然那场睡眠并没让他的黑眼圈消减多少，皮肤苍白，一脸倦意。我很久没看见他在我面前显露出这么烦恼的样子了。
他盯着我的眼神让我略有些不安。客厅里很安静，我感觉到今天有些不同，心中莫名紧张。只好向他干巴巴笑了下，问：“Maeve呢？”
Reid把书合上，回了句：“我让她先回去了。”
“哦。”我上下瞄Reid，他侧靠在椅子里，穿着正装，椅子上搭着外套，好像披上去就要出门去BAU了。
‘他有话要对我说。’
果然，他拉开身边的椅子，招手让我坐。
‘我猜的没错。’
我不动声色地深呼吸。Reid并没往我这边看，他依旧盯着书本，很明显在想什么其他的。他很少看书这么久都不翻页的。我的手藏在背后控制不住地互相摩挲着。
‘不能让他看出来。’
我朝椅子慢慢走近，小心谨慎地好像那是一头蹲在地上伺机攻击的野兽，但是我必须上前。Reid看过来，我硬着头皮坐下，屁股不安地扭动着。
没人说话，我怕一开口就泄露我的慌张。四周静了下来，他的手指敲击在椅子上，但像是在叩问我的心，一阵心惊肉跳。幸好，这酷刑很快结束。
Reid的视线简直要把我的脸烤焦，我承受不住，低下头来。他终于在我头顶说话了，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我并没干涉你的自由和隐私的意思。但我还是需要问一下，”他像是在安抚我，我忍不住抬头看他，我们的视线相交。他略带迟疑地问：“你昨晚和格林在哪里？”
‘不是问在格林家里，也不是问出去玩。他怀疑我。’
但是望着他那蓝色的眼睛，我准备好的谎话哽在喉头，犹豫许久，只好说：“我们昨晚出去玩了。”斟酌片刻，又添一句，“格林开着他的车带我出去的。”
Reid了然地点头，这让我放松不少，他从我之前瞟了好几眼的书桌边的蓝色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继续说：“他送进修理公司的车损坏严重。虽然不是太好，但我真该庆幸那时候你已经回家了布兰德。”他定定看着我。
‘我误会了，他在关心我。’
我的心瞬间有些松动，但是咬咬牙又忍住了，绷住脸回答他：“所以今天我去看了格林，他还好。”
“你很关心他，我很高兴你交到这么一个亲密的朋友。”Reid在我头顶说着，我慢慢低下头，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Reid的下一句让我明白自己的举动是有多么明智：“我怀疑他。”
“什么？”我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语气自然点，像个普通困惑的未成年那样期待Reid的下文。
‘我们是一起行动的，查到他就会牵涉到我。我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真是太过巧合了。昨晚另一队BAU组在本市郊区抓获了一名连环杀手，但是在此之前有人先一步要结果罪犯的性命。”Reid审视的目光让我全身都僵硬起来，“车型号和格林的车吻合。”我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其他东西，就好像是在问一个简单的问题。
‘他是真的没怀疑我，还是开始了审讯？’
“我昨晚都和格林在一起。Reid请相信我。”我仰脸看着他，表情真挚。因为我确实说的是事实，只要Reid没有怀疑到我的身上……
“好吧，布兰德。”他摸我的脑袋，叹口气，“我不想再让你有什么意外了。”他捉住我藏在袖子里的左手，轻轻抚摸上面的白色绷带。
警报解除。我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但还是勉强对Reid笑了笑。
感谢Reid对我的信任，这成为了他的盲点，也令我和格林顺利洗脱了嫌疑。
‘Reid，如果道歉有用的话，我会在终于厌倦了那些之后对你说Sorry。’我总是利用他的关爱来误导他。我们甚至不能来一段轻松的交谈，我总怕我会露马脚。
他对我的尊重让他没有问更多。上帝知道我要怎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扯下一个弥天大谎，而且没有漏洞？我总是惧怕FBI的察觉能力。
“我本来就要出门了。”Reid放松下来露出个微笑，“但是Garcia给我发的信息让我不得不在这里等你。”他摊手，脸上有些尴尬和失落：“本来我还以为……可以为你做一些事呢，虽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以为会从格林手下救到我，但其实我们是一伙的。’
我了然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靠在他的身上闷声闷气问：“你都不能留在家里陪陪我吗？”心中的愧疚快要将我压垮了，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脸。
“很抱歉布兰德。”他回抱我，按我的头，“也许我该向Hotch请教一下怎么和自己的小天使解释这个问题。”他调侃我，但是局促的肢体语言告诉我他确实有些无措。
“得了吧，别把我当做小孩子。”我装作恼怒地推开他，并打开门，“那么我们的FBI探员，快去救更多的人吧。这样也许我能原谅你。”
“哈哈，但愿如此，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他向我眨眨眼，亲吻我的脸颊。然后向刚从卧室跑出来的杰瑞道别，嘱咐我几句便走了。
我关上门松口气，连忙跳开杰瑞的撒娇冲向电话。拨了格林的号码，很快接通，并迫不及待地说：“格林，我有些话要告诉你。”
“正好我也有事要说。”他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我顿了顿，然后说：“那我先讲。刚刚Reid才走，他说BAU已经怀疑你了，至少资料里有你的名单，你小心点。”
“哦，事实上，FBI的刚走。”他好像在踱步，继而传来打开窗户的声音，“黑车子还能看见呢。我把他们打发走了，看来他们手里也没什么证据。车子也是在楼下撞得，他们查不到我。”
“那就好。”我想了想，说，“我在Reid面前取消了你的嫌疑，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
格林轻笑一声，回道：“你可别把自己拖进来。”
不相信我的能力？我摆摆手，想起他看不见，只好说：“那是当然。不过说实话，在Reid面前我可太有压力了。”心有余悸地擦汗，“最近最好不要有什么活动了。”
格林长叹气：“只能如此。别这样布兰德，我都能听得出你的沮丧和失望了，别让我这个搭档感到自己的很没用啊。”
我忍不住喷笑：“你以为你是谁啊，该多看看书了格林。”知道他是为了逗我笑，也没深究，继而说，“正好我们可以先忙学习的事情。只能盼望最好的狩猎季节快点来到，好让我们畅快地轻松一下。”
格林“嗯”一声，回道：“最好总结一下经验，希望下次会更加完美。”
“那是当然。”我会心一笑，由衷感到发自内心的愉悦。
我们很走运，FBI没有再在我们身上挖掘多少有用的信息。风声渐渐过去。
周末我应约去找布莱克，格林为了避风头这些日子一直乖乖呆在学校。是Reid送的我。
“真的不来吗？”我有点失望，本来还想让他见识下一布莱克的新工作。
“很抱歉，临时通知。”Reid歉意一笑，等杰瑞下车，和我招招手就开车走了。
我连忙阻止杰瑞追车，拽着绳子把他拖到路边，杰瑞这才乖乖跟着我走。我走进小巷，现在是上午，平时人不多。但是这回街上干净的还是让我吓一跳。
杰瑞走到路边闻了闻，结果却低吼着往后退回来。我看看四周没人，把他牵回来急忙往前走，这条街现在真是诡异的要命。我心中警铃作响，一头冲进店门，直到踏进去才松一口气。
“布兰德？”迎面而来是端着盘子的布莱克，她好像是看见我慌张的模样，惊讶又担忧地看着我。
“没什么。”我定神，看见布莱克的装束又被吓到了，忍不住大声问：“你这副打扮？”
“哦，今天酒吧的主题是吸血鬼啊，我没和你提吗？”布莱克摸摸脖子上的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逼真的红色血迹，舔了舔手指笑笑，“我都忘了你和说了，快来，我给你个道具。”
我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穿过打扮得奇形怪状的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