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战争-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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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方纹和大个儿,恍然道:“是你们哪,你们找他有事吗?”
“是的,我们是前来报道的新成员,我叫方纹,是台北B组的,他叫李天奎,来自厦门B组……”方纹自我介绍说。
“你就叫我大个儿好了……”李天奎加了一句。
方纹瞪了他一眼。
他忙低下了头。
那个女郎扑哧一乐:“哎呀,怎么好像你经常欺负他呀……”
“不,她没有欺负我,是我在让着她……”李天奎忙辩解道。
他不说倒好,一说方纹倒火了,秀眉一扬:“大个儿,你说清楚,是谁让着谁?”
“好啦,别争啦,你们找萧矢对不?我带你们去……”说着,围裙也不解,就这样领着两个人向里面走去。
她先在近客厅处的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朝里面探了一眼。
然后嚷道:“唐卡,看到小妖没有?”
“有!”里面一个气乎乎的声音回答道,“我刚才看到他被狼狗叼去了!”
“去你的!”那女郎没好气地道,然后向两个人低声解释,“他最近都没机会打架,正烦着呢!”
唐卡?方纹心中一动,莫非就是A组那个著名的狂战士么?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
想着,她不禁伸头向里面望去。
只见里面一个很高大的青年正背对着门坐在一台电脑前,不断地摆弄着什么。
“你这样一辈子也没可能走出去的……”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说。
方纹一愣,没想到还有其他人在房间里。可是扫了一眼,却看不到任何其他人的身影。
“喂,我说凤凰,为什么我非得要玩华容道这种低级的游戏啊?我不干!我想玩爆龙武士!”唐卡不满地抗议着。
“这个游戏可以培养你的耐性和判断力,而你在这两方面的能力只是勉强达到学龄前儿童的标准……”那个被称为凤凰的女子声音淡淡地说。
“放屁!老子打爆机的游戏多到数不过来,怎么会没有耐心和判断力?你这台臭电脑不是在故意耍我吧?”唐卡火了。
原来这个凤凰就是A组的中心电脑啊,满人性化的么,方纹暗忖道。
“是吗,我怎么记得你打爆的电脑游戏机要比你打爆的游戏还要多呢?”凤凰毫不动气地问。
“那……那个是……”唐卡结结巴巴地道。
“这样吧,如果你走通这个华容道,我可以答应你用那个形象出来见你……”
“真的?”唐卡喜出望外,“那能不能唱歌给我听?”
“不行,我早说过了,电脑是不会唱歌的……”凤凰淡淡地道。
“可是,你那次明明在领域里唱歌的……”唐卡急道。
“那一定是你的错觉吧,我的程序中没有任何关于唱歌的指令……”
“怎么会,你明明唱了,我可是有网上的录音做证!”
“那不是我,我没有那样的记忆!”凤凰的声音居然带了些窘意,让人怀疑她是否真的是一台电脑。
“没有那样的记忆是不是?等我见到你就会让你想起来的,哼!”
“很遗憾,以你的智商来讲,五十年内那是不可能的……”凤凰显然在故意气唐卡。
“可恶啊!臭电脑,你等着瞧!”唐卡转而开始将怒火向那个华容道的游戏发泄了。
方纹听得好笑,人和电脑居然可以有这样的情感,简直就像一对情侣么。不过这也不奇怪,前些天就听说有人将电脑晶片植入已经脑死的人大脑中,结果电脑以人的形式活了过来,甚至还结婚生了孩子。这样说来,电脑也该是有生命的了。
她正想着,大个儿却已经在前面叫她了。
“小云儿,看没看到小妖?”女郎又推开另一扇门问道。
屋子里面,一个穿着藕荷色睡衣的小女孩正坐在一块画板前,静静地画着。
听到女郎的声音,她缓缓抬起头,用梦一般美丽的双眼望了她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你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么?”女郎又问。
女孩侧着头想了一想,然后吃力地道:“是……是在……楼……楼……”
“你说他在楼上?”女郎忙接道。
女孩忙点头,欣慰地笑了。
奇怪,怎么倒像个低智商儿童似的,A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方纹又开始皱眉了。
女孩望着他们离开,又转向画板继续画了起来。
画板上,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黄色沙漠。
她拾起一只绿色的蜡笔,认真地在画板上一笔笔描了起来。
于是,一点点的,沙漠的边缘开始增添了那心醉的颜色……
女郎带着两个人上了二楼,这里和一楼一样,布置得简朴而雅致。女郎指着窗头开得五颜六色的花朵得意地微笑道:“这些都是我种的,别小看它们呀,它们可是能跟着音乐跳舞的!试验了很多次都不成,最近才抓到一点窍门……”说着,吹了几声口哨。
果然,那些鲜花竟然随着哨音轻轻摇摆起来。
“啊,真了不起,你一定从小就喜欢种花吧?”大个儿赞叹地问。
“什么啊,我只是才学了不到一年呢……”说着,她推开一扇拉门,“当初我来这里的时候……”她突然停住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屋内。
“当初我来这里的时候……”她轻轻地重复着。
方纹和李天奎以为她看到了什么,顺着她的目光向里望去。
这是一间整洁朴素的屋子。屋内四面都是清凉古朴的竹壁,地上铺着细篾编的席子,临窗的地方挂了一串小巧的蝴蝶风铃,风儿吹过,柔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软的白纱窗帘随风飘舞,如梦如幻。落地窗前,一只榉木制的棋盘和两只棋子罐静静地摆在那里,似乎有人刚刚曾那里对弈。
女郎静静望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和窗前的那副围棋,似乎记起很多的记忆。
她转过身来,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哎,真是没办法,一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就……啊,对了,萧矢他好像不在,大概是临时有任务出去了吧?这家伙,现在就和以前的队长一样,动不动就一个人出动,也不通知大家一声,打算把什么都担下来似的,也不管别人多担心……”她有些不满地埋怨着。
“那我们等他吧……”方纹大方地说。只要能见到心目中的偶像,她并不介意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继续呆下去。
“嗯,我们等……”大个儿李天奎点头附和着。
“要不,你们干脆就象副队长直接报道得了,反正在A组也经常是队长听副队长的……”女郎微笑道。
“副队长?是那个单枪匹马抓获疆独首领阿迪里的年小如么?好啊好啊!她在哪里?”一听到另一个偶像的名字,方纹的眼睛顿时亮了。
女郎解开围裙,张手,那围裙如同有生命一般翩迁地飞向衣架,乖乖地搭在那里。
女郎的双手背在身后,一股无形而温和的气势陡然散发出来,整个人变得如同崇山峻岭般不可动摇。
“就在你们面前。你们好,我是A组副组长年小如,欢迎光临A组!”
尾 声
还只是下午,虽然阳光明媚,但文辉书店内却并没有任何的顾客。
余萱拿着一块抹布,静静地擦着书架上的灰尘。虽然有家务机器人可以做这样的工作,可她倒是宁愿自己来。那种亲手劳动而得到的清洁感让她感到由衷的欣喜。可是不知为什么,擦着擦着,她的动作却慢了下来,最后终于停下。
她站在书架边,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叮——”那是水晶风铃被门敲响的声音。
她猛地抬起头,期待地向门口望去。
进来的并不是她期待的人,而是一个娴雅秀丽的女子,她的小腹微微隆起,脸上带着孕妇特有的圣洁微笑。
她压下心中的失望,微笑着向对方点了点头:“欢迎光临!”
女子定定地看了她一阵,脸上露出微笑:“你就是余萱吧?”
“啊,对,我是,请问你是……”她有些疑惑地望着对方。
“我是路婵娟,是老江,哦,也就是江振川的朋友,他是不是曾经托你帮他找了一些书啊?”路婵娟问道。
“啊,你是江……你等一下……”说着,余萱急匆匆地回到柜台,从下面捧起包好了的厚厚的一摞书。
“呀,竟然有这么多……”路婵娟有些意外地望着那些书。
“是啊,他每次来,都有些书找不到,我们的书店实在太小了,不过我都把他想要的书记了下来,后来就帮他慢慢找齐了,可是,过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再来……”余萱轻声叹息着,一丝忧郁掠过她文秀的脸庞。
“他没有来,是有苦衷的……”路婵娟轻声道。
“苦衷?什么苦衷?”余萱惊讶地问。
“喔,这个……因为工作上的需要,他离开这里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路婵娟黯然道。
“很远的地方?那……是国外吗?”余萱忙问。
“嗯……”路婵娟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这样啊……”余萱的脸上露出掩不住的失望,“那这些书,他还打算要吗?”
“当然要!”路婵娟肯定地点了点头,“他还会把这些书当成最宝贵的东西,永远珍藏在身边……”
“那……你能帮我联系他吗?”余萱红着脸轻声问。
路婵娟望着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惜:“对不起,我也要离开这里了……”
“啊……你也要走?要去哪里呢?”
“新疆,我要去新疆,而且还要在那里呆很长一段时间……”一边说着,她一边用金卡付了书钱。
“那江……他还会回来吗?”余萱忍不住问出这个这些天来一直在困扰着自己的问题。
路婵娟默然片刻,终于摇了摇头,轻声说:“除非发生奇迹……”
然后她向余萱点了一下头,提起那些书,转身向外走去。
“那个……奇迹总是会发生的,不是吗?”余萱忍不住大声问,眼中已满是盈盈的泪水。
路婵娟停住脚步,将目光向窗外的远方投去。
久久,她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轻盈地转身:“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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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马利格勒宫
“各位游客们,你们现在正身处的,便是莫斯科最辉煌的建筑群--享有‘世界第八奇景’美誉的克里姆林宫。‘克里姆林’在俄语中意为“内城”,它是俄国历代帝王的宫殿,十月革命后的70余年中成了原苏联国家政治活动的中心。克里姆林宫是莫斯科最古老的宫殿。一一五六年,尤里…多尔果罗基大公在其分封的领地上,用木头建立了一座小城堡,取名“捷吉涅茨”,以后几经扩建,始成今日之规模……”
正当游客们沉湎与金发碧眼的美丽女导游那娓娓动听的解说时,一个十二岁的不安份的中国男孩已悄悄脱离了团队,一个人向宫殿的深处行去。
脚上的皮鞋踩在红石铺成的中央教堂广场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男孩停住脚步,抬头望去,的口中发出了惊喜的微叹,三座辉煌宏伟的金顶大教堂耸立在他的面前。旁边的是一座完全按俄罗斯传统建造的宫殿,第二层的多棱大厅外墙均以多棱白石所砌,这便是十五世纪建成的大克里姆林宫,又称多棱宫。最高的建筑则是白色金顶的伊凡大帝钟楼,钟楼外陈列着一口最大的钟,高6。14米,直径6。6米,重达200多吨,表面上刻有浮雕、人像和题词,声传五十公里,为世界之“钟王”。旁边的圣母升天大教堂巍峨壮观,五个金色的圆顶金光闪闪。此外还有林立的其西有报喜教堂,天使大教堂和武器宫等等众多建筑。男孩试图敲响那口大钟,但显然没有那个力量,于是他又想由钟楼下的大门进入内宫,却被守卫礼貌地拒绝了。但这一点小小的不愉快并没有影响他的兴致,他忘情地浏览着,很快便迷失了方向。他迷惑地挠了挠头,转身望了望身后的路,又继续向前走去。继续走下去,总能找到来时的路吧?这是男孩很单纯的想法,此时,他并不知道在前面等待着的命运。
※ ※ ※
很快,他步入了一个深广的花园中,五颜六色的鲜花使他很快忘记了迷路的悲惨状况,欣然投入自然的怀抱中。在追逐一只红色的小鸟半天后,男孩进入了花园的深处角落。小鸟在充分的戏弄了男孩后,欢叫着飞走了,男孩呼了口气,并不失望,很快又迷上了一朵开得正艳的郁金香。当他努力地伸长脖子闻那花的香气时,却离得太近了,吸了好多的花粉进鼻子,虽然努力抑制,仍忍不住大了个大大的喷嚏。他难过地揉了揉鼻子,抬起头时,却愣住了。
在离他不远的一块大石上,端坐着一个极为清秀俊美的男孩,他看起来八、九岁随左右,一身深咖啡色的西服衬得他满头的金发分外灿烂。此刻,他正轻轻地伸长右臂,双目则静静注视着自己的指尖。在那里,几只五颜六色的蝴蝶在翩翩飞舞着,不停地在他的指尖上落下又停起,仿佛将他纤白的小手当成了花朵来采邑一般。
被眼前这瑰丽的景象惊呆了,男孩站在那里好久说不出话来。
※ ※ ※
那金发的男孩将视线离开了飞舞着的蝴蝶,转而望向他。
“好看吗?”他问道。
中国男孩点了点头,羡慕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啊,就是让它们相信你,相信你是绝无恶意的……”金发男孩若无其事地道,举起另外一只手招了招,更多的蝴蝶从花园的角落中飞出,向他的双手集中。
中国男孩“啊”了一声,眼睛瞪得大大的,看样子是开心极了。
“怎么样?你嫉妒么?”金发男孩向他微笑着问。
“嫉妒?为什么?”中国男孩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
金发男孩仔细地望了他一阵,眼中露出温柔的神色:“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班,班鸣卓,你呢?”
“记住我吧,我的名字是--约翰……”金发男孩用近乎呓语的声音低声道。
“约翰……,不错的名字啊!”班鸣卓点头道。
“是吗?你过来,班……”约翰招手道。
班鸣卓毫无戒心地走了过去,约翰轻轻吹了口气,那些飞舞着的蝴蝶有一半如同着了什么魔法一样,纷纷向他飞到。班鸣卓张大了嘴巴,高兴得说不出话来。被那些蝴蝶弄得痒痒的,他大声地“咯咯”笑着,跑来跑去,无论他走到哪里,那些蝴蝶都会跟着飞过去缠着他不放。约翰则在一边微笑着静静地望着他。
突然,他举起手,看了看表,招呼道:“班,过来……”
“什么事啊?”班鸣卓拨打着头上的蝴蝶,好奇地问。
“我们来听钟声……”约翰微笑道。
“钟声?哪来的钟声?”班鸣卓不明所以。
“是伊凡大帝钟楼的钟声,那里面藏了五十多口铜钟,敲响后,想必会很壮观吧……”约翰侧着头道,一脸向往地样子。
“不会吧,那里的钟不是随便响的……”班鸣卓摇头道。
他的话音未了,沉缓悠长的钟声已经远远地响了起来。
这声音有些杂乱,分明是许多口钟一齐被敲响的样子。所有克里姆林宫的游客们,甚至会议大厦内的政治家们都不约而同地静止下来,聆听则百年一现的宏伟钟声。
班鸣卓则轻轻地“哇”了一声,指着钟声鸣响的方向激动地对约翰道:“真的响了……约翰,那些钟真的响了呀……”
“那个自然了,因为是我的要求么……”约翰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