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囚笼-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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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的怒火升腾,愤怒的将手机摔了出去。
经过走廊的人都惊了。诧异的看向这位刚刚完成一场精妙绝伦移植手术的医生,怎麽忽然就变得如此狂暴了呢?!
56 沈默的真相(上)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内,欧阳瑶每天都会给颜锦程打电话,但都是无法接通,他也不止一次的在对方语音信箱中留言。
“你在哪里呢?为什麽关机?!锈前的手术做完了!”
“你他妈的干什麽呢?!锈前的手术都不闻不问吗?混蛋!”
“该死的!给我滚出来!给你三天时间,无论在地球上的哪个地方,都要出现在我面前!颜锦程!”
“你在哪里啊?!颜锦程!求你了…给我出来!给我个电话也好!”
“锦程,给我电话…给我回个电话。”
没有任何消息。
欧阳瑶甚至感觉颜锦程或许只是屏蔽来自自己的消息罢了。
为什麽!为什麽?!男人就这麽想要回避自己吗?
但他又不能去质问颜锦程的家人。
虽然锈前术後恢复出乎意料的好,但情绪极为不稳定。
这样的情况并不罕见,接受器官移植的病人也会在心理上产生对器官的排斥感,但大多数病例接受简单的心理辅导後就可以痊愈了。
知名的精神科专家宁洛凡已经陪了锈前两天,还是不见任何好转。
而无论是病人的父母还是宁洛凡都对欧阳瑶关於锈前情绪问题的询问不表态,不作答。
这点也是让欧阳瑶情绪变得越来越糟糕的原因之一吧。
他偶尔也会和锈前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聊天。
“锈前,吃药了吗?”欧阳瑶特别选了个天气晴朗的下午,借著看诊的机会询问锈前的情况。
“我不想吃也要吃的吧。你们那些护士会把药打到输液体瓶里!”颜锈前铁青著脸,冷冷的回。
“锈前,你该知道大家为了你的病付出了多少心血!”欧阳瑶温柔的口气也掺入了严厉。他从未见过如此任xing苛刻的颜锈前。
“知道!我当然知道了!所以我不要这个肾!我不要!”颜锈前费力撑起身子,揪住欧阳瑶的大褂,大嚷大叫起来,“欧阳哥哥!求你了!把我的肾再拿出来!求你了!”
欧阳瑶脸色大变,生气的甩开颜锈前的手,美目中尽是不解与愤怒,“你胡说什麽呢!你知道吗,为了你的肾,我和柳景费了多少心血吗?!你觉得大家能够承受你离开的现实吗?移植成功了,你却喊著要摘掉!你到底要到什麽时候才能真正成熟起来?!”
颜锈前的眼中已满是泪水了,抱著被褥,痛苦的哭了起来,“为,为什麽??我不要这个肾!为什麽只有你不知道!如果你知道了,你一定不会为我做的??”
“我不知道什麽?!锈前,你说清楚些。”欧阳瑶敏感的精神立即警觉起来。
锈前抬头看看他,只是楚楚可怜的哭,双唇咬得死死的,不在说话。
心里瞬间涌上一股极为不详预感。
很多画面在刻串联。
欧阳瑶手中的病例夹已经被握得快要变了形。
他快步奔向柳景的办公室
进门便是,砰的一声,病例夹重重的摔在了墙上。
病例一页页的散落满地。
欧阳瑶的脸色已经随了眼前的乱画面扭曲变形,直到盛怒。
两个男人在沙发上打著滚。
其中一个人赤著下半身,另一个人衣装凌乱。
“喂!你进门不知道敲门吗?!欧阳瑶!你别以为我事事迁就你,这次就可以放过你!”司徒纯如从柳景身上起来,骂著,还不忘脱xia自己的衬衣为那人遮体。
被压在沙发上的柳景不堪羞耻,一个大男人就这麽蜷缩著,不敢去探究到底发生了什麽。
“你!要不是我及时进来,你就犯罪了!”欧阳瑶对柳景这副模样也心生怜惜,哎??过去自己也被如此对待过啊!
“我都犯罪很多次了!不用你管!出去!”司徒纯如诡笑著,抱住身边的柳景,细心的安慰。
这副景色显得极为香豔,极为温暖。
刺入欧阳瑶的眼里,让他不由得涌出几分嫉恨。
他迅即抛开这些念头,严肃的说:“我对你们在作什麽根本不感兴趣,我只是来问柳景一个问题。”
柳景似乎无心於此,不愿抬头看前来质问的欧阳瑶。
“这次手术你到底隐瞒了我什麽?”欧阳瑶并不理会柳景的沈默,继续问。
柳景用衬衣更紧的裹了裹下身,还是不作答。
这次欧阳瑶耐不住了,几步跨过去就要揪柳景的衣领。
在场还有个人呢,他当然不允许欧阳瑶这麽做了,将柳景掩在身後,与欧阳瑶对峙。
“你走开!纯如!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欧阳瑶的神情阴冷可怕,周身立即布满寒风,不容人反驳或违抗。
那男人也不是如此就可以被呵住的。他不仅没有放开对柳景的保护,更坚决的回答:“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什麽不愉快的事情了,但既然他不愿意说,我就不会让你强迫他!我知道你欧阳瑶做事是有底线的,我也有!柳景就是我的底线!”
欧阳瑶的身子气得直发抖,面对两位挚友,都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说什麽吗?
“柳景,你最好给握快点恢复正常!和这个小子胡乱混没有好下场!你就该老老实实的结婚生子,过你自己的逍遥日子,别忘了你自己和我说的,你绝不会喜欢男人!”欧阳瑶冷洌的表情瞬间变成了诡媚的笑,眼中透出讥讽的期待。
“欧阳瑶!你给我等著!老子绝对会毫不留情的破坏你的感情!”司徒纯如对著欧阳瑶的背影破口大骂。
欧阳瑶见自己在柳景那儿无法立即找到答案便换了衣服,驱车赶往颜尘的家。
到了颜尘和简希童的居所,正巧碰上他们要出门。一问才知,他们正要去医院看望锈前。
欧阳瑶拦住他们的去路,直接问:“关於手术你们到底隐瞒我什麽了?为什麽锈前说我不知道?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颜尘愣在原地,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麽。
简希童挡在爱人身前,劝慰欧阳瑶道:“瑶瑶,锈前的事情全家都非常感谢你,但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稳定锈前的情绪,让她接受事实!”
“那我呢?我连什麽是事实都不知道!”欧阳瑶吼著,声音尖锐到刺耳。
“锦程呢?为什麽我一直找不到他!就算在国外执行任务也该问下锈前手术的情况啊?”他握著简希童的双肩不停的摇晃,竭力的想要问出答案,“锦程呢?我问你们锦程呢?说啊!”
一向冷静到没什麽表情的简希童也露出难色,他转头看看颜尘,想要说什麽却被对方抢了先。
颜尘默默地从口袋离掏出把电子钥匙,交给欧阳瑶,“他也是刚到那边,没住几天,无论你看到,瑶瑶,请你一定一定别怪他,锦程是个只为别人著想的孩子!如果他真的做了什麽伤害你的事情,请你原谅他!”
欧阳瑶抢过钥匙,按照电子钥匙背面所写的地址飞奔而去。
一路狂飙,开始落雨,下得很大,雾气朦胧,一度蒙蔽了视线。欧阳瑶将油门踩到了底,在雨中冲出条飞溅的水路。
电子钥匙所示的房间在三层,欧阳瑶在门厅意外的看到安静自电梯里出来。
对方倒是显出了比他还要惊讶的表情。
“你!你怎麽来的?”穿了孕妇装的安静看起来温和了许多,开口便问。
“我为什麽不能来?”欧阳瑶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没必要对我怀有敌意,你既然和他彻底的断了那种关系,我只当你是我和他的老同学。”安静也平静的说。
“那你和他断了吗?”欧阳瑶尖刻的质问。
“我想你来这里不是专门来抓我的小辫子的吧,还是上去看看吧。”安静并不生气,只是长叹,“别怪他,他别无选择。”
说罢,安静便离开了。
只留下欧阳瑶怀著极为叵测的心情走向未知。走到房间的几分锺,他脑子闪过了很多可能,或许是因为人总是本能的趋利避害吧,不好的猜测都被他一一否定了。
用钥匙打开房门时,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漂了出来,让欧阳瑶紧皱了眉头。
这是间宽敞干净的一居室,收拾的极为整齐,几个收纳箱还堆放再客厅,一看就知道刚搬进来不久。
沙发上散落了几件男人的衣服,茶几上放了一盅煲汤,还没有被动过。
欧阳瑶故意碰出些声响,想引起里面人的注意。
果然,一个男声自卧室传了出来:“静,你怎麽又回来了?放心吧,那汤我一定喝!你快走吧,和老爸他们约好晚上去看锈前的。如果锈前再闹就拜托柳景给那丫头打麻药!”
这声音在熟悉不过了,欧阳瑶的心随著声音冲向云霄,又随即跌入低谷。
颜锦程说著已经站在了卧室门前,只穿了裤子,腰间缠著厚厚的白色绷带。
男人的脸色苍白,手中拿著的杯子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的粉碎。
“我才是锈前的主治医生,给她用什麽药,需要经过我的许可!颜先生!”欧阳瑶站在客厅里,周身笼罩了一层冰霜般的萧瑟之感,就连说出的话也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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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沈默的真相(下)
两个人面对面站著,一个惊异,一个冷漠,其间流动空气结成冰雪,只有气息声流入耳中。也是冷的。
“不收拾下碎了的杯子吗?”欧阳瑶淡淡的说,脸更如雕塑般凝练,没有表情。
颜锦程忙屈下高大的身子在地上捡拾著玻璃碎片。
但刚蹲下不久,身体便是一个摇晃,捂著缠了绷带的腰部跌坐在地上。
欧阳瑶只是冷冷看著,走近,低头问男人:“你没事吧,出任务受伤了?伤到哪里了?”
颜锦程以有些狼狈的姿态倚靠在墙边,费力的捡著散落一地的碎片。他并没有回答欧阳瑶的问题,连看也没有看对方。
“我问你话呢!颜锦程!你这次出国伤到哪里了?!”欧阳瑶冷凝的表情瞬间染上了怒气,冲著颜锦程大吼。
“没伤到什麽地方,不用担心。”颜锦程将碎片一片一片的拾到手中,嘶哑的低声说。
“没伤到什麽地方?那你连蹲下都不行了?!你以为外科医生看不出伤势的轻重?!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白痴,对吧!?”欧阳瑶俊美的脸上早已不见了平日的自信与冷傲,有的只是愤然的指责。
“不是!”颜锦程顶著这般压力,也还是沈闷的回答,语气坚决。
欧阳瑶听了,耐不住怒火,抓起茶几上的一只杯子丢了过去,砸在男人的肩上,又是一声破碎之音。新的玻璃碎片飞溅在颜锦程的手臂割出浅浅的伤痕,一会儿便渗出了鲜血。
颜锦程没一丝动容,仿佛这些伤都不是自己的那般,继续捡著碎片,一片又一片,新的,旧的,均仔细的放在手掌上。
“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麽不接我电话?”欧阳瑶不顾满地的碎片几步走了过去,抓了男人的肩膀,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将他拽起来,“起来!你给我起来!”
他用力的拽了几下,男人的身子沈而僵硬,动也不动。
欧阳瑶知道,对方在抗拒,他更是气了,一巴掌打在颜锦程头上。
还是不动声色。
“你给我说话啊!起来,给我起来!”欧阳瑶伸手去拉住颜锦程的手臂想要将他强行拽起来。
颜锦程想要推开他,一名医生和一名病人,相互推搡,双双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男人压在欧阳瑶身上,刚才握了玻璃碎片的手已被割破,满是血痕。
如此近的距离,欧阳瑶能清晰的看到男人强忍了疼痛,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还在不断的向外渗著。汗水沿著男人拧转的眉毛而於面上汇成水柱,随著他勉强起身的动作滑落。
一滴滴落在欧阳瑶的脸上。
“你,你没事吧……欧阳医生……”颜锦程撑著上身,漆黑的双眼如深渊般望不到底,像是藏了几许无法言表的欣慰与无奈。
“你叫我什麽?”欧阳瑶不屑的丢出句话,推开颜锦程,自己站了起来。
颜锦程却拽住他的手,小声念叨,“瑶,对不起……你一定很担心我吧……不然不会发那麽多留言,我都有听……每天都在听……”
欧阳瑶不愿看向说话之人,但却在这番细语中略微摇曳,他的心已经不再向最初那般不安了,至少他找到了他。
但他还是甩开了他的手,脸上的不悦依旧未散去,口气决绝,“让我看看你的伤。”
这分明就是命令,不容颜锦程反驳或拒绝。
男人犹豫著说:“那我先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收了吧。”
“不用了,你自己拆绷带吧,我来收拾。”欧阳瑶说著已经挽起了袖子,找了垃圾袋,蹲在地上认真的收拾碎片。
欧阳瑶随便的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的颜锦程,那男人瘦了,肌肉的线条愈加凸显,赤裸的上身在绷带的衬托下却意外的给人以硬朗英武之感。
难道真的出任务受伤了?!欧阳瑶在此刻依旧心存侥幸,宁愿相信男人的话。
男人迟疑著,还是不愿动手拆除绷带。
“伤口拆线了吗?绷带都不敢碰?”欧阳瑶已经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了,站在沙发旁催促。
“拆线了才出院的。”颜锦程双手轻掩著腰部,没有任何想要拆开绷带的动作迹象。
“担心伤口出问题?没关系,有我在。如果伤口处理有问题,我车里有急救工具。”欧阳瑶平静的说,说完举起颜锦程的手,职业的比划了下绷带的缠绕方式,“你在利侨处理的伤口?住院了吗?”
欧阳瑶问出这两个问题後,脸色又变回了最初进门时的肃穆与阴冷。找到颜锦程之後必须面对的问题不容他再继续自欺欺人了。
颜锦程的身体一阵颤栗,忙躲过欧阳瑶的手,慌忙反问:“呵呵,这你都能看出来?真不愧是王牌医生。”
“不需要再说什麽了吧,你不敢自己拆的话能否让我来呢?颜锦程警官!”欧阳瑶用生冷的礼貌下了最终通牒。
颜锦程还在躲闪,还在坚持,但也无法阻止欧阳瑶想要一探究竟的决心。
僵持了几分锺後,颜锦程松懈了全身的矜持,靠在沙发上,“你拆吧……瑶……”
欧阳瑶拿来剪刀,娴熟的拆解了缠绕多层的绷带和纱布。
古铜色的肌肤因多日纱布的遮蔽保护而有些发白,但弹性依旧,手指轻触,一股温和的热流自指尖传入全身,引来阵阵心悸。
所有的绷带与纱布都拆了下来,颜锦程的腰间有一道刀疤,从一位外科医生的视角来看是新鲜而漂亮的,刀口不大,无论是切开的技术还是缝合的技巧都近乎完美。这让欧阳瑶想到了自已引以为豪的外科手术技术。
为颜锦程动手术的医生手法之娴熟绝不亚於他,甚至可以说极为相似。
这种短而深的切口肯定不是简单的伤口缝合的修正手术。
而这样的位置……
欧阳瑶的手指在伤口上游走,深一下,浅一下的抚摸探索。
随著动作的继续,欧阳瑶的手指开始发抖,喉咙上下翻滚,吞咽了几次,目光开始陷入呆滞。
“你,你的,你的肾呢?颜锦程!”欧阳瑶美丽的容颜开始扭曲,混入各种从未出现过的表情,惊异,恐惧,悲怆,还有极度无法相信……
颜锦程依旧倒靠在沙发上,双手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