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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双绝-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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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托得这天候的福,那三家茶铺着实生意兴隆,不时还会有树荫下歇息的
旅客叫个凉茶什么的。小铺内人声鼎沸,从寻常商旅、布衣书生,乃至于江湖人
士等,当真可说是龙蛇杂处。只是这人虽多,一时间倒还没出过什么乱子。
  却听一阵喧闹之中,一人扯开了嗓子:「当今武林正道之首,还是非擎云山
庄莫属了。」
  出声的是南面茶铺中一个身穿浅褐色劲装的青年。一旁还坐着个与他服饰相
似的少女,相貌颇为清秀。两人都手持长剑,显然该是出身同门。
  只是那青年虽然满脸得意、自顾自的对身旁的少女分析「天下大势」,可那
少女却不甚理睬。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好奇的四处望着,而在瞧见对桌一名身着墨
绿长衫的俊朗青年时微微红了脸。
  褐衣青年见少女毫不理睬,正想再找个什么话题吸引少女,一个不慢不紧的
声音却先一步响起:「要说武林正道之首,自然还是流影谷──擎云山庄在南方
势子虽大,可要超越流影谷……嘿!怕是还差得远吧!」
  声音不大,茶铺中的众人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原先喧腾的铺子瞬间静了下来
,那褐衣青年更是因而胀红了脸:「谁?」
  「老叟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钓叟余陈是也。」
  发话的是独坐小店一角的一个老人。他手持钓竿,恰与其名号「钓叟」吻合
──这钓叟余陈在江湖上也可算是颇有名气的角色,他那利用特制钓竿施展的武
功是出名的绝艺,实力相当不错。
  只听他又道:「瞧你这身衣裳,该是湘南剑门的吧?小伙子,出门在外说话
可得小心点,莫要倒了大楣还不晓得是怎么死的。」
  仍旧是那不慢不紧的语调,话虽不客气,但规劝之意却是相当明显。可那湘
南剑门的弟子当着师妹的面前出丑,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嘴一张正待反驳,对桌
身着墨绿长衫的青年却已先一步开口:
  「余前辈似乎对江湖情势颇有钻研。如今江湖上人人都说四大势力,却不知
这四大势力又是怎样个消长?」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语调有礼,俊朗面容之上带着相当和善的笑容,让人一
望便升好感。
  见是此人发话,余陈先是一愣,面上随即升起敬佩之色。
  「四大势力之中实力最为雄厚的,自然便是与朝廷关系甚深的北谷流影。流
影谷历史悠久,多年来一直相当稳定,这『武林正道之首』自非其莫属。
  「再来是东庄擎云,这也是四大势力之中创建时间最短、发展最快的。庄主
白毅杰名声显赫,实则擎云山庄的实力很大一部份正是靠着这一点,实力反倒不
够稳固。且其发展快速,因而与流影谷渐有摩擦。一旦爆发冲突,赢的机会可说
极为渺茫。
  「第三则是西楼碧风。四大势力之中以碧风楼的实力最为稳固。其势力以蜀
地为主,力量深入民间,且自来行藏隐密,处事保守,故曰稳固。
  「最后则是南庄柳林──柳林山庄也是由保镳事业起家,虽早于擎云山庄,
可势力却是每况愈下……长此以往,只怕今后将不再有『四大势力』,而是改称
『三大势力』了。」
  大概将四大势力的情况略为简述后,余陈不等青年响应,话锋一转: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实在不简单……若老叟所料无差,这位小哥便是近
年来锋头最健的后起之秀柳方宇柳公子罢。」
  「余前辈过誉了。」
  虽未直言,却等同承认了对方的猜测。此言一出,座上的几名江湖人士都是
一阵喧哗。
  钓叟余陈虽然颇有名气,可比起近年来异军突起的柳方宇仍是差得远了──
他瞧来虽不过二十出头,却是剑法超群,连修为亦相当不凡,已臻至一流高手的
境界。尤其此人个性温厚沉稳却又自有一番气度,行事正派,故名声极佳,余陈
「锋头最健」四字确实用的不错。
  而柳方宇虽一阵自谦,却不让人感觉虚伪。他衣着简洁雅致,神情虽是温和
,身上却自然而然的流泄出让人无法小觑的高手风范。
  那湘南剑门的小姑娘一听他便是名闻天下的柳方宇,心中倾慕之情更是大盛
。鼓起勇气正待上前攀谈,便在此时,异变陡生。
  隔邻茶铺瞬间闪出八道身影,各式兵器纷纷掣出。烈日下银芒闪耀,毫无例
外的全部朝柳方宇端坐的身影袭去。
  但见他笑意忽收,眉头微皱,右手持剑,左手朝桌面一按,已然借势腾空而
起跃至官道上。那八人见状立时改变了方向,目标显而易见的便是柳方宇。
  这八人显然相当精通合围之术。虽是一起攻上,却进退有次,四人一组分为
两轮,一见势头不对便即由另一组替上。且招式狠辣,出手便是朝着要害,显然
是非取这柳方宇的性命不可。
  众人如何不知柳方宇跃出茶棚是为了不伤及无辜。见他突然遭袭仍能有如此
顾虑,心下都对这年轻高手升起了一阵好感,更对他的安危感到担忧。
  此时柳方宇已连接那八人数十招,却始终胜负未分。那湘南剑门的姑娘瞧了
一阵,发现那八人单打独斗亦是不弱,更何况是八人合围?又见柳方宇迟迟没能
突破,心下着紧,拉着师兄就想上前助拳──可身子才微动,一只有些干枯的手
却阻止了他的行动。
  阻止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钓叟余陈。
  「小姑娘别急。别看着架打得乱,你瞧他手中的剑。」
  不同于茶棚中多数人的紧张,余陈仍一脸从容,示意那姑娘稍安勿躁。
  少女先是一愣,随即依言望去。面上因而扬起笑意:这柳方宇竟自始至终都
未曾拔剑!
  也在此时,摸清了这几人身手强弱与攻击方式的柳方宇瞬间双眸大亮,瞧准
空隙,左手以剑连鞘击上左后方敌手的手肘,右手则运劲一掌拍出,登时将那人
硬生生击飞开来,显示出不弱的拳脚功夫。
  他这一掌所含的劲力极大,敌人退势不止,甚至波及到了身后欲接替上来的
同伴。两人一同跌飞,原先的合围之势亦有了缺口。一旁几人正待补上,可柳方
宇身法快捷,没待几人反应便已闪出包围圈,由外层开始将余下六人逐一击破。
  这一脱开,身法自然得以展现。只见他技巧穿梭于六人间,那几人都没能碰
着他的衣裳便已被击倒。不说别的,单是柳方宇的眼力、速度便已是这几人远远
不能及的,又少了合围之助,没多久便已一一败下阵来。
  只是他不愿杀人,下手极有分寸,那六人都只是受了内伤一时难以再动手,
却是无碍于性命。
  而他的剑,自始至终都未曾出鞘。
  眼见胜负已是明显,四下当即一片欢声雷动。那湘南剑门的小姑娘更是大喜
,起身离开茶棚便要向柳方宇道喜攀谈──
  方踏出茶棚,一旁却已是一阵惊呼:只见一人手持泛着森森蓝光的匕首朝少
女直袭而去。这个偷袭者,赫然便是先前最早被柳方宇击中的那人。
  柳方宇那一掌劲力虽大,可他与身后同伴那一撞让多数的劲道都由同伴接受
了,他反倒没受什么内伤。那时见同伴大势已去,忙趁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
时偷偷隐藏身形,打算挟持棚内客人以要胁柳方宇。此时见着机会来临,运足功
力便即出手,务要将之一举成擒。
  少女虽会武,却也只是平平,更别提是与人性命相搏。加上方才一时兴起,
连兵器也没带便冲出来了。这下异变突起,让她当下就是一傻,竟不知该如何反
应地呆立当场。
  情况瞬间变得万分危急。柳方宇见状暗骂自己大意,竟没能注意到此点。他
与少女少说有十多丈的距离。右手握上剑柄,全力运起身法便要出手,前方却已
是一声惨哼传来。
  这下连柳方宇都是一阵愕然。
  只见那持着淬毒匕首的前臂已然落地。那人抱着血流不止、只剩上半节的手
臂发出阵阵哀嚎。断口平整俐落,显然是给人一口气削下来的。
  便在那人身后,一名相貌端正清俊的少年手持离鞘精钢剑,剑上鲜血淋漓,
显然那人的断臂正是出自他的手笔。
  这人不是别人,却是离家出外闯荡的白冽予。
  那八人见横地又杀出个狠角色,完成任务已是无望,当下互相搀扶着爬起退
走。
  官道上转瞬只剩得二人。
  带着与本身肤色并无二致的特制面具,取代无双容颜而展现于外,是张让人
瞧得顺眼而不会特别醒目的容貌。
  面上,是完全呈现出面具底下真实神情的淡漠。
  瞧着这突然现身的少年,众人都是一惊。柳方宇更是双眸微,一抹锐利色
彩一闪而过。
  但也便只那么一瞬。他的表情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从容平和。
  「是在下托大,致使小姐受惊,柳某在此向小姐陪个不是。」
  他带着歉意的一个施礼,对着那湘南剑门的少女,也对着那手段俐落的少年
:「多谢兄台义助,令在下免于铸下大错。」
  「是我多管闲事,柳公子无须介怀。」
  可响应的,却是淡漠如斯的一句。
  不待他人有所反应,白冽予径自还剑入鞘,走回茶铺坐回了先前的位子。
  这番动作让众人又是一愣。
  原来此人一直都在茶铺里头。虽说他坐在角落,可先前竟没人注意到他,显
见这少年给人的感觉是相当不起眼的──可刻下一旦注意,却又发觉并不是那么
一回事。
  他一身气息淡漠,神情之上瞧不出分毫起伏。略长的黑发简单的在脑后绑成
一束。简单的装束、不易接近的气息。可一旦注意到这个本是十分不起眼的少年
,目光竟是再难移开。
  柳方宇也不例外的有了如此感觉。视线因而投向毫不介意周遭目光径自饮着
凉茶的少年。后者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打量,容颜微抬,目光随之相交,却又随即
拉回。
  可这一瞬间便已足够。一瞬间柳方宇为少年过于深沉的眼眸所惊,也更深刻
的体认到少年的不同凡响。
  仔细思考,从那人乍然出手,到少年由茶棚跃出拔剑断其臂膀也不过短短一
瞬。虽说少年与那人相隔仅丈余,可能作到如此迅速,其身法自非一般。且那条
臂断得干净俐落,精钢剑却没分毫受损的痕迹,足见其眼力之好,手法亦相当高
明。
  再加上方才的观察……这少年的实力显是犹胜钓叟余陈。
  眸中因而流露出赞赏之意。朝那姑娘及余陈一个示意后,柳方宇径自走向了
独坐一方的少年。
  「请问兄台如何称呼?」
  语调温和中带有一份爽朗,神情真挚,一如柳方宇一贯的形象。
  知道自己一时的按捺不住让这个年轻高手发觉了自己的能耐,眸光略抬,神
色依旧淡然:「李列。」
  这,便是「李列」二字头一次出现于江湖中。
  回答虽过于简短,可柳方宇几年来四处行走,什么样的人没遇过?他虽身分
不凡,却全无自恃。微微一笑,道:「先前蒙李兄相助,一时之间无以为报,不
若便让柳某敬你一杯先答谢意?」
  「不过是一时手痒,柳兄不必客气。」
  算是婉拒了对方的谢意,而后,视线拉回,又自低头啜饮。
  如此冷淡的态度是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可柳方宇依旧不以为意。令店家送
上凉茶一杯,朝白冽予便是一敬:「那么,便当作是敬李兄的侠义之心吧!」
  白冽予双眉因而一挑,却没再多言,任由柳方宇将茶一饮而尽。
  虽未直言,可这年轻高手对自己的结交之意是相当明显了。只听他又道:
  「相逢自是有缘,李兄多半也要待天色稍晚才会启程,横竖都是孤身一人,
咱们何不趁此空档举杯共饮,把酒论剑?」
  说是茶铺,一点水酒仍是有的,故有此言。
  「我不喝酒,更无与柳兄论剑的资格吧。」
  乍听似乎是带有点嘲讽意味的话语,叙述的语调却是平常至极,就好象只是
单纯陈述一个事实,不带有丝毫恶意。
  神情仍旧淡漠,可容颜略侧些许的动作却表明了话中并没有太多的拒绝。
  柳方宇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当下顺着他的话,道:
  「那么,香茗一壶又如何?不论剑,就聊聊江湖趣事吧!便只单纯品茗,亦
另有一番乐趣。」
  「请。」
  简短一字算是作了答应。见他同意,柳方宇笑意因而转灿,当下在他对面坐
了,并自怀中取出一小包茶叶递予店家代沏。
  那纸包方开,白冽予心下便是一惊。
  茶叶聚成小方块状,约莫是由茶砖上分下的。观其芽叶形貌色泽,竟然是价
比黄金的极品铁观音!
  这柳方宇究竟是何出身?出手竟就是这样昂贵的东西,且毫不手软!
  如此疑问浮现于心,可来不及深究,便因那店家明显只会糟蹋茶叶的沏茶手
段而心下暗叹。
  给「李列」此人加了个「嗜茶」的兴趣后,白冽予起身离座,让店家把茶叶
交给他处理。
  他泡茶的技术是不用说的了。柳方宇瞧着一方面赞叹,一方面也因自己方才
险些糟蹋这茶的举动而一阵汗颜……只想着要把这好茶分享给对方,一时之间却
忘了一般店家怎会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极品茗茶?
  只见滚烫沸水冲入壶中,醉人殊香立时扑鼻而来。香气弥漫间,白冽予已然
沏好了茶。将之搁至桌上,替彼此各倒了杯茶后,他毫不客气的举杯品茗。
  袖外的手修长优美,指尖轻扶杯缘的动作隐透着一股脱俗之气。
  柳方宇望得一怔,而随即笑着开口。
  「我险些糟蹋好东西了──李兄想必是嗜茶之人吧。」
  说着,他同样提杯啜了口茶──只这一口立时动容,赞叹道:「李兄当真好
手艺!」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顿了顿,「倒是柳兄此茶外形条索卷曲,沉重匀
整,色油亮,砂绿显红点明,叶带白霜;而汤色金黄,浓艳清澈,滋味醇厚甘鲜
,具绸面光泽。莫非是人称『七泡有余香』的极品铁观音?」
  心下是肯定的。之所以一问,一方面是隐瞒自己的出身,表现出首次见到此
茶的惊讶;另一方面却是为了探这柳方宇的底。
  透过冷月堂而对江湖之事知之甚详的白冽予如何不知柳方宇名头?方才刻意
收敛隐匿正是为了探其能耐。这柳方宇功力之深尤甚兄长,比自己高了不只一筹
。瞧他出手应敌,这年轻一辈的一流高手所显示的能耐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心下隐有几分跃跃欲试,可却仍是冷静的关注全局。
  以他心思之细,不会瞧不出那人的意图。在确定如此行动尚算恰当后,先前
的跃跃欲试化为实际,拔剑出手。
  实则以白冽予的眼力,自然清楚柳方宇完全能独立解决,故有自己多管闲事
之言。
  却也才因而造就了刻下的情况。
  听他道出茶名,店中稍有见识者都是一惊。那可是极为珍贵的名茶啊!这柳
方宇竟如此大方!
  只见柳方宇点了点头:「李兄瞧得很准。能与李兄这等知茶者共享清茗,当
可说是一大快事了。」
  「过奖。」
  淡淡一应后,白冽予不再多言其它。表面上是专心品味这极品铁观音的滋味
,心下却已开始琢磨此人的出身。
  以其出手、习惯看来,柳方宇出身世家的可能极高。而说到「柳」姓,最有
名的自然是岭南柳林山庄的柳家了。只是柳家少主比自己还小上几岁,自然不可
能。且柳方宇出道至今也有数年,却无人知其出身背景……可见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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