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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士兵突击高袁]如花美眷作者:仟之墨-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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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六一闻言忍不住笑起来:“真是个好计!而且袁朗就算知道是我们隔岸观火,却也无可奈何,他与高岚这一仗是非打不可的!”
两人定下计策,由史今去找吴哲透露消息,伍六一却是暗中传信回蓟州,请老将军那边做好准备,待到这边传来两败俱伤的消息,便适时举兵。史今伍六一跟着袁朗一路到长江边,其实有些他们自己打下来的路州都是史今和伍六一的人守卫,高城与霍余的十几万兵只要沿着那些城镇一路走来,并不会遇到太多抵抗,这个计中计看来是万无一失的。
然而这时,谁也没有想到,袁朗并非病重,闭门谢客的原因是,袁朗此刻并不在六安。
袁朗当日将万庆瑞,史成渝,伍焕等人掳来六安,可称神不知鬼不觉,申帝得知自己的朝廷大员一夜之间丢了四五人,想都没想去找找,而是担心的不得了,生怕哪天来人不是掳人,而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惶惶不可终日,太子袁宸轩想的更多,对申帝说:“父皇,如今抚州三万亲军都是王庆瑞一手布下,若是王庆瑞被暗杀也就罢了,若是被那贼子掳了去,严刑逼供或威逼利诱说出个分毫,父皇岂不是很危险?”
申帝此刻怕死怕得要命,他目前也仅剩下二十多万禁军,都布置在沿江,与袁朗的军队对峙,抚州仅有三万亲军护卫,亲军都是没上过战场的,甚至申帝还在幽州皇宫的时候,做亲军的大多是世家子弟和俊朗少年,一来是朝廷的门面,二来也是世家子弟高升的阶梯,指着这样的军队护卫自己,申帝自己想着就无法入眠。因此便觉得袁宸轩所言甚是,而此时,驻防在抚州最近的黔中将军胡克一本奏折递到案前,胡克称,愿以自己手中的五万人马进抚州护卫皇上。袁宸轩在旁怂恿,将胡克大家赞赏,于是申帝竟然就答应了胡克进抚州,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让胡克带着两万人马进抚州,另外三万兵马大权交付到太子袁宸轩手中,驻守抚州城外。于是胡克将兵权交给太子,自己就大摇大摆的进了抚州,住在了皇上临时行宫外的一处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就叫引狼入室,光这一点看,袁宸轩就不是个有脑子,堪当大业的人。
真不知道别的作者是不是会存稿,我现在天天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实在是很没底,真心佩服那些天天现码字上传的作者!都是牛人!




第35章 (五)
刚开始胡克还能律己,毕竟是在皇上面前,胡克还有几分忌惮,不过没过多久,胡克就撑不住了,做事越发肆无忌惮,申帝几次三番训诫,也只当耳边风。而胡克本是太子故意招来抚州,意欲控制朝中众人,可是到了这个地步,胡克竟然完全不听太子的,让太子极为惶恐,于是又教唆几位太子党的大臣上书,请申帝下令将胡克逐出抚州,谁知旨意一出便惹恼了胡克,竟然带着两万人马冲进申帝行宫,虽然胡克人数没有亲军多,可是胡克的兵都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骁勇野蛮,一向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亲军如何打得过,也就仗着人多还能多支撑一段时间,于是今天胡克打进来,明天亲军又将他赶出去,如此三番五次,太子惊慌之中跑去调动胡克交给自己的三万人马进城抵抗胡克,但是生养深宫,只相信权利的太子又怎么能明白将军与战士之间那种在生死中形成的亲密关系,三万人马进了抚州就倒戈,全部回到胡克身边,于是胡克很快打散亲军,占领行宫,将申帝和太子袁宸轩以及后宫妃嫔囚禁在行宫后配殿。不过胡克这人还是胆小一些,没敢面北称帝,只是自封丞相,统领百官,过着末世的富贵瘾。
长江以南仅剩的两位将军虽然心焦,却不敢随意调动人马去抚州救驾,胡克挟天子以令诸侯,一时风光无限。
而早在胡克进抚州时,袁朗安插在宫中的人就已经将消息传到六安,接着消息不停传递,吴哲看到这些消息就狠狠的骂申帝和太子是猪脑子。每次得到消息,袁朗都要递给王庆瑞,史成渝,伍焕他们,王庆瑞又急又气,没几天竟然气急攻心,重病卧床了。病中,王庆瑞自知睿申江山摇摇欲坠,也知道就算袁朗不做皇帝,想做皇帝的人也多的是,于是将袁朗请来自己房中,强撑着身体密谈一番,王庆瑞不顾身体虚弱下床对着袁朗跪拜,袁朗急忙伸手扶住他:“王尚书不必多礼,有事直说便可!”
王庆瑞喘了两口,被身边的侍从扶着靠在床上,说:“王庆瑞只请云王能将皇上救出险地!”
袁朗微微皱眉,没说话。
王庆瑞缓了口气,沙哑的说:“我知此事必然会让云王为难,但是此事不光是云王与皇上之间的家族恩怨,也是我睿朝生死存亡的关键,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皇上刚登基时的确兢兢业业,不失为明主,只是江山日渐稳定繁盛磨灭了皇上的雄心壮志,渐渐沉迷于奢靡和女色中,如今的确算不上好皇帝,却也不至于人人得而诛之。”王庆瑞抬头看到袁朗坐在对面圈椅上慢吞吞的喝茶,也不表态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况且我也知道当今太子并无天子气度,与……云王相比,差之甚矣!如今我并无他愿,只请云王能将皇上救出,脱离胡克贼子的控制,将来……我王庆瑞率朝中老臣助云王登基。”
袁朗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还想说,让我不光救申帝一命,将来也要放他一马,只要让他活着,衣食无忧,那你才能听我的?”
王庆瑞眯起眼睛,似乎支撑不住的样子,却颤巍巍的跪下:“臣王庆瑞替睿朝历代皇上叩谢云王!”
袁朗这回没动,低头目光凛冽的看着跪在地上还颤抖着的王庆瑞,手中的茶碗盖子慢慢在茶碗上滑动,空气静谧。足足半盏茶的时间,王庆瑞的身体摇摇欲坠,袁朗才叹了口气,说:“忠臣做到王尚书这个份儿上,倒也少见。也罢,虽然我并不在乎什么袁家的江山是不是稳固,甚至不在意谁当皇帝,不过看在王尚书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我也不好袖手旁观。”
听袁朗松口,王庆瑞提着的一颗心才放松下来,整个人软软的倒下来,旁边的侍从急忙扶住,将王庆瑞扶到床上。
袁朗待安静下来,才说:“只是我那皇叔,你那皇上又如何能听从我的话,随我走呢?”
王庆瑞让侍从取出封信给他:“这封是给驻守钱塘的护国将军赵赫的,其实赵将军早就看透皇上昏庸,几次三番想要投诚云王,偏我对赵赫有知遇之恩,他不好弃我而去,如今带我这信去,赵赫定然会助云王一臂之力!”
袁朗将信取出看了一遍,的确是一些劝降的话,又去师父铁路房间共谋。
说起来铁路与王庆瑞也是老相识,当年王庆瑞上京赶考,刚到京城便听说当世名流铁路也在京中,当时的王庆瑞心高气傲,对这当时名流完全没有什么结交的想法,谁知一日山中闲游却与铁路偶遇,两人一见如故,共谈天下,铁路见解独到,但是在王庆瑞眼中那些话未免有些离经叛道。出榜时,王庆瑞并未看到铁路名字,回到住处才听说铁路在卷面上写了那些离经叛道的话,皇上大怒,勾了铁路的名字。后来王庆瑞听说铁路在大皇子门下做西席,再后来申帝继位,大皇子和皇妃向后离世,贬为庶人的袁朗去了云州,而铁路再没了踪影。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在暗中辅佐袁朗,以图后起。
袁朗将书信给了铁路,躬身问:“师父,王尚书此举是否真降?”
铁路将信看了一遍,叹了口气说:“王庆瑞为人正直端方,雄才伟略,他既然肯写出这样的手书,定然不会诈降。只是不知那赵赫是不是如王庆瑞所说。此去千万小心,申帝若是肯和你走,便带回来,此人对我们大有用处。若是不肯,切莫伤了他,此刻他还不能死!最好留两个影卫保护他周全,而你此去,有个很重要的事情……”
袁朗眯起眼睛看着铁路:“您是说……?”
“申帝在圣旨上盖的私印,这个你一定要得到,若是申帝肯写一纸禅位于你的圣旨,那真是再好不过,至少战火可以尽早平息,百姓少些惶恐。”
袁朗冷哼一声:“他如何肯!”
如此一来,袁朗让人连夜将王庆瑞搬到自己房间,挂了层层叠叠的纱帐,叫最好的大夫来看病,自己却带了齐桓等一小队随身影卫金蝉脱壳,趁夜渡过长江,直奔抚州而去。
按着王庆瑞的本意,是袁朗过江后先去找赵赫,然后由赵赫派人协助袁朗将申帝和袁宸轩救出来,不过袁朗心思慎密,尤其这两兵交战的关键时刻,自然不会完全听王庆瑞的,他的目标是先救出申帝和袁宸轩,最少也留两个影卫在他们身边,有他们扣在手中,再拿着王庆瑞的手书劝降赵赫,赵赫投降必然好,若是有诈,申帝在手,王庆瑞和赵赫必然有顾忌,也能全身而退。
然而无论是铁路,王庆瑞还是袁朗自己都没想到,此去竟然让很多很多事走向一个诡异的方向。
袁朗一行人扮作商人通过城门的严厉盘查终于进入抚州,夜半袁朗带着齐桓马健夜探行宫,就算是救人,首先也要知道人在哪里才行,根据宫中内线送出来的消息和一副简单的地图,袁朗知道申帝和太子就软禁在后配殿西侧厢房中,他想要的申帝私章理所当然的不在申帝手中,胡克带着这枚很有用的私章以护卫皇上安全的光明正大的理由堂而皇之的住在原来申帝住的主配殿听风阁。
袁朗今天的任务就是找到申帝,试探申帝的口风是要玉石俱焚还是打算苟且偷生,如果是前者,那袁朗十有八九是白跑了,不过按着申帝一打仗就下扔百姓逃窜的前科,恐怕申帝是会想要活下来的。
行宫比起幽州皇宫当然小了很多,这里本来是抚州太守的府邸,申帝来了以后,太守将自己的府邸给申帝做行宫,自己携家人搬去太守府衙暂住。
夜探不适宜人多,按着齐桓的意思,他带着马健薛刚几个暗卫去探明了路,万事准备停当再让袁朗出马,可是袁朗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再说这太守府本就不大,今日若是能一次完成,也好尽快离开抚州,毕竟眼见入冬,自己和吴哲商量停了高岚史今伍六一的过冬物资,那高岚自视甚高,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挑衅的机会,别自己还未回六安,高岚就发兵,那王庆瑞替自己装病的金蝉脱壳可瞒过一时,瞒不过太久,毕竟他的云王府还有缈儿这个高岚的眼线,若是缈儿得知袁朗不在府中,而且是王庆瑞同谋,多少也会猜到些端倪,一定会传信与高岚,到时便是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回来了,呵呵,实在是对不住大家!接下来的两章会有惊喜哦!




第36章 (六)
论起武功,袁朗比齐桓还胜一筹,自然不会成为拖累,齐桓拗不过袁朗,也就随他去了。
夜深人静,漆黑的天空一点星光都没有,行宫里前殿后殿截然两个世界,前殿烛火辉煌,歌舞升平,管乐声,笑声不绝于耳,后配殿却死气沉沉,三面西配殿破烂的窗纸隐隐透出几丝光亮,忽明忽暗,隐有哭泣声传出。
几条黑影在前殿盘桓少时,留下两人,其余两人向后配殿而去,袁朗和马健站在后殿大门外,门口只有两个守卫拢着一盆炭火低声咒骂:“……还留着有什么用?每天哭闹,还当自己是主子!连累你我大冷天的还要守着门。”
“你少说些罢!”另一个年老些的说:“怎么说也是宫里的,如今这边大势已去,将军也是偷欢几日,江那边虎视眈眈,这边除了我们这些将军的嫡部,其他也不是一心,明天若是那赵赫赵聪兄弟忽然攻打抚州,我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如今冷是冷些,还有炭火可烤,上了战场若是冷了,魂儿都没了!”
袁朗暗笑,这老兵倒是看得通透。听这个意思申帝的确被囚禁后殿,于是绕开前门,向后面的花园走去。沿路又有几队巡逻的兵士,袁朗躲避了,没一会儿便到了后殿通往花园的入口,按着事先拿到的地图对比了一下,袁朗翻身进了上锁的小门,向后殿走去。
谁知没走几步,袁朗眉头一紧,拉着身后的马健向树丛躲去,马健也顺势弯了腰,对着袁朗比划了一下,袁朗眯着眼睛点头,想西配殿看过去,殿门口的朱红色门柱上赫然盘踞着一个黑影,一动不动的向殿内张望,若不是袁朗马健刚好看到那个黑影利索的窜上门柱,也不会注意到那里有人。
“王爷,那人……”马健压低声音疑惑的说:“莫非是赵赫那边的人?”
袁朗不语,看那人在柱头盘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才低沉着声音说:“恐怕不是,那人行踪着实难解,若是赵赫那边的人,救皇帝哪用这么久的观望,有这时间早就动手了,若不是救皇帝,这人却迟迟不离开……”
马健皱眉:“莫非是胡克想要刺杀皇帝,又怕落人口实?”
袁朗嗤笑:“胡克哪还用落人口实?他已经满身小辫子等人揪!”略一停顿,说:“你在这里,我去看看!”说着不等马健反应,已经无声无息的向西配殿方向滑去。留下马健想喊却不敢喊,想追过去却又不得不为袁朗放哨,着急的不得了。
袁朗慢慢靠近那个黑影,那黑影似乎在从破烂的窗纸空洞看里面人在做什么,竟然看的走神,连袁朗已经到了廊檐下都没注意,袁朗看看四周无人,身体如蛇一般缠上那根门柱,一瞬间便接近了那人,那人虽然走神,反应过来后动作也很快,两人似乎都怕惊动了殿内的人,无声的在柱上缠斗,你来我往,终是袁朗略胜一分,那人被袁朗一掌打在肩上,终于闷哼一声,虽然尾音咬进嘴里,却还是惊动了殿内的人,里面的烛火一下熄灭,寂静无声。
袁朗倒也不怕惊动里面的人,和那人交手几下,手中一把随身袖刺便抵在那人喉头:“你是谁的人?”
那人听到袁朗出声,似乎全身僵硬了一下。
袁朗自然不会放过他的一点细微动作,心中疑惑:莫非这人认识我,让听得出我的声音?
不过那人僵硬过后,竟然就安静的站在那里,也没有逃脱的意思了,静默片刻,那人轻声唤:“袁朗……”
只这一声袁朗一愣,手中的袖刺退后几分,试探的叫了一声:“高城?”
那人忽然伸手抓住袁朗的手,袁朗以为自己被骗了,大惊之下手中袖刺改刺为削,划向对方肩头,那人身形不退反进,袖刺刺进肩头却一伸手搂住袁朗的腰,反身带向廊檐角落的暗处,紧接着袁朗便听到巡逻的兵士走近,两人安静的站在暗处,高城的臂膀用力搂着袁朗,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袁朗低头能闻到高城肩部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
兵士并不停留,很快的走过庭院向后门走去,两人却没动,脸对脸的站在那里,谁也不说话,四周静谧的能听到心跳。
“袁……”高城的声音似乎是从嗓根窝挤出来的。
袁朗收回袖刺,用手按了一下高城的肩头,高城闷哼一声,却没动,目光灼灼的看着袁朗。
袁朗低低的笑了一声,听到马健那边急切的响起一声猫叫,回头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无事,压低声音对高城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高城想起自己要做的事,心中一紧,自己终将和袁朗做了对头。
袁朗叹了一口气:“我要将申帝和太子带走,你要阻拦吗?”
“你……”高城一愣:“要救他们?”
“也不算是,只是受人之托!”袁朗看着高城脸的方向,黑暗中两人其实都看不到对方的脸,可是都能从心中描绘出对方的样子。
“我只是……来看看皇上,年幼时,皇上待我甚好,我……”高城支吾几句。
袁朗扭头看看天,时辰已经不早了,他认真的看着黑暗中的高城:“我要进去,你和我一起吗?”
“我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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