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侍卫大人(重生) 作者:伊人睽睽(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3-19完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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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心忧,看眼那个瞬间得意洋洋的小破孩儿:秦侍卫这么快就要倒霉了吗?
秦景被叫来,向公主请安后,自然看到旁边的小庄宴冲他做鬼脸,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他只不理,看向公主。
公主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在宣纸上写写画画,不开口。
房中气氛古怪又压抑。
小庄宴能得公主的宠爱,别人的眼色他不会看,公主的一言一行他都特别关注。见公主如今这样,便知道公主定然有事,便只委屈站在一旁瞪秦景,也不开口:哼,等公主忙完了,就罚你!
就这样,他们等了半个时辰……
时间久得木兰的一腔焦灼都变得麻木了。
小庄宴开始站不住了,被秦景收拾了一天的他面色发虚,摇摇欲倒。但是他偷偷用余光打量那个坏人,坏人站姿从头至尾的挺拔如树——小孩咬了咬牙,他要坚持下来,不让坏人看轻了自己!
公主终于放下了手中笔,向他们挥挥手,“行了,下去吧。”
“……”众人一时有些呆。
小庄宴急了,“公主,他欺负我!”
“庄宴,”公主看着他笑,“跟着秦景好好习武,嗯?你不听话,我就让你爷爷把你带出府。”
小庄宴从来没受过这么严重的打击,一下子就懵了,眼泪在眼中打转:公主居然向着那个坏人?
看到庄宴吃瘪,木兰连忙送他出去,唯恐公主再改变了主意。倒是秦景出去时,迟疑了一下。公主娇嗔地咬唇,“舍不得走?那就留下来呗。”
秦景转身就走。
看他就这么走了,公主幽幽叹口气:哎,秦景。
他如何猜得到庄宴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呢?
庄宴的长相有几分像他,不知道秦景有没有看出来。
从一开始,公主对庄宴的定位就很明确:她要让庄宴成为秦景的影子。这一世,如果秦景始终不出现,那么公主将把庄宴培养成独属于她的“秦景”。她要从小打磨庄宴,把庄宴变成和秦景一模一样的人。
这只是一个后招:如果得不到秦景的心得不到秦景的人,她便杀了秦景。从此后,让庄宴做“秦景”。
而现在,秦景已经到她身边了。怕秦景看出自己对庄宴和他的打算,公主有些心虚。但再心虚,她也还是把庄宴交给秦景了——留不住你的心,留住你的人也好;留不住你的人,留住你的影子也很好。
她望着宣纸上画了一半的人像,微微勾起一个笑容。
秦景去训练小庄宴吧!他不来陪她,她就先拿他的画像凑数。等找到机会,再劝说他成为自己独一无二的侍卫!
公主又摸出来一个木雕,拿着小刀慢慢刻着,露出自得的笑容。
而秦景在训练小庄宴之余,总觉得毛毛的,好像被谁盯上一样。
小庄宴不得不承认,这个讨厌的人武功真的好高,也真的好狠。他除了打击自己,就不肯多说几句话。闲了也不理人,独坐一处,拿着小刀雕刻一块木头。
处的时间长了,小孩子都是很好哄的,看谁强大,就容易生出英雄情结。现在小庄宴俨然成了秦景的小尾巴,虽然秦景烦了他就怎么也找不到人,“秦大哥,我听说是公主非要你待下来的,你不太情愿是吧?”
秦景当然不理他。
小庄宴习惯了他的不理人,撑着下巴发呆,一会儿突然道,“秦大哥,你知道公主未来的驸马是谁吗?你说公主到时候会不会带我一起嫁过去啊?”
秦景雕木雕的手一顿,他出了一会儿神,眸色幽暗。
当秦景和庄宴讨论驸马的时候,宜安公主也呆在平王的书房,拿着卷轴,让爹看自己的驸马人选资料。
陈昭在其中,各项条件特别不错,平王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你好像特意去的建州?这个人不错哟。”
公主笑着看平王,“南明王府是皇伯父的人。”
“哦?”平王皱了眉,想了想,“没听过啊。”
“是暗地里的势力,没有放到明面上。”
平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移开了,拿起另一个卷轴,“哎哟,这个也不错哟。”
“这家的老太君是太后娘娘的表亲。”
“……看这个。”
宜安公主慢悠悠地用各种借口否决那些人,平王的心思跟着女儿一起走。看爹抓着卷轴头疼的样子,公主微微笑。
这世上,恐怕除了她,无人得知,她的父亲平王,有个大逆不道的梦做了好些年——他想推翻自己的哥哥,自己做皇帝。
平王这个想法埋得很深,他日日吊儿郎当,人前人后扮演荒唐的形象,皇帝提防完了自己的儿子又提防自己的兄弟,却从来没有真正防过平王。连嫁给平王很多年的平王妃,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有这个想法。
只有重活一世的宜安公主清楚地知道,她的父亲想谋反,想做皇帝,想了很多年——况且他日后还真的成功了。
宜安公主前世的死亡,正有她父亲做了皇帝的原因。
她和南明王府的仇怨已经很深,她和陈昭都有互相折磨一生的想法。但当平王做了皇帝后,这个平衡被打破。因为宜安公主的父亲如果成了皇帝,以公主和南明王府的仇恨,公主根本不会帮南明王府求情,反而会帮着自己的父皇镇压南明王府。
所以陈昭先对她下了手。
这一世,公主从一开始就跟着平王,她发现爹的皇帝梦远比她以为的要深。呵呵,这倒是个好事。
当平王夫妻为女儿挑选驸马的时候,皇帝的圣旨到了——将宜安公主指给南明世子陈昭。
平王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第18章 侍卫夜探
皇帝下圣旨,给宜安公主和南明世子指了婚。
在一群人恭迎圣旨贺喜公主时,秦景有些发怔,有一段时间大脑空白,手上也没了力气。心口像重重被谁砸了一拳,钝钝的疼。
这明明是他的期望,可他还是有些难过。
他一个侍卫,自然没有资格出去接旨,他的目光却越过无数人,落到宜安公主身上。宜安公主仪态端庄地接了圣旨,谢了皇恩,等传旨内侍走了,她就拿着圣旨跟平王走了。
秦景别开了目光。
下面人乱哄哄的,平王妃正在赏人,小郡主刘郁静好生羡慕,“大姐姐命真好,不仅是公主,连嫁人都嫁得好。”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本来大姐姐只应该和她一样是郡主,谁知皇伯父怜惜大姐姐身子弱,那段时间爹爹又做出了一个不小的政绩,皇伯父一高兴,就直接封大姐姐为公主了;现在更是这样,她偷偷看过那些驸马的人选,南明世子是其中条件最好的,皇伯父直接就指给姐姐了。
平王妃看她一眼,针对小女儿毫无遮拦的话语皱了皱眉,四处望望,“宜安呢?”
刘郁静幸灾乐祸地告状,“她跟爹一起走了!娘,我看爹脸色很差,恐怕姐姐又要跟爹爹说不三不四的话了。”
平王妃头疼:王爷不着调,偏偏大女儿跟王爷一起不着调……不行,她得去看看,别让那两个活宝给她闹出个什么!
书房里,宜安公主正跟父亲嘤嘤嘤哭诉,“皇伯父把我指给南明世子,就是为了监视我们王府啊!爹,皇伯父是不是疑心你啊?”
“好啊我就知道!”平王一拍桌子,“说什么要给我女儿找个好姻缘,原来还是看我不顺眼!”
宜安公主在边上煽风点火,“当年他宁可封我公主,都不给爹你加封的!”
平王连连点头,很看重这个世上唯一能懂自己心事的女儿,“我早就怀疑了……老大可真是让人心寒,我这么多年为他做事容易嘛我!”
这一父一女就你一言我一语,把所有的错往皇帝身上扯,也不管能不能扯上去,反正都是皇帝的错。
宜安公主扑在平王怀里抹眼泪,“爹,你放心,女儿嫁去南明王府,一定会悄悄帮爹看着。”
平王感动地搂着女儿,万分不舍,“不行,我要进宫跟老大说说!我的宝贝女儿可不能嫁去那样的地方……”
“爹你别去,万一被怀疑了怎么办?”
“不会,爹对此早就熟门熟路了,”平王抚慰女儿,“你是爹最疼的孩子了,爹舍得谁都舍不了你委屈啊。”虽然平王做梦都想当皇帝,但对这个唯一和自己心连心的女儿,他也是重视胜于别的孩子的。
“宜安!你又跟你爹胡扯什么?!”父女正抱头痛哭,书房门被推开,平王妃威严肃冷的声音传来。
平王妃进了书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们,“宜安,你明知道你爹耳根子软、想事情不过脑,你还老挑拨你爹为你得罪人!”又冲着平王,“王爷!幸亏是我在外头,若是旁人听到你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可怎么办?”
平王妃平时端庄雍容,做事不紧不慢,唯独面对这个凑到一起的父女很无语:每次听这对父女的谈话她都有心惊肉跳的感觉!头上那把“谋反”的大刀,平王妃特别怕一刀砍下来。可她丈夫性子散漫,根本不可能造反啊。
宜安公主撇撇嘴:搞不清楚真相的明明是平王妃,她丈夫连她都瞒着——就因为平王妃娘家和皇后是亲家。
平王多可怜,装疯卖傻这么多年,想当皇帝想疯了,忍功绝对一流。
被平王妃抓个正着,公主只好告退,同情地看眼给王妃赔罪的爹。走出书房,她凄苦的面色就变得冷漠了:她要继续努力,把爹说服得提前谋反,才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
此夜,月色溶溶,秦景送庄宴回去后,习惯性的,就想去公主那里看看。他说为公主守夜,虽然公主现在好像不需要他了,但他在离开前,仍会信守自己的承诺。
窜上公主客房外的一颗老树,想看看公主。空气有些闷热,窗棂半开,他藏于树叶繁密中,看到公主的剪影。
她还是那样自在,呆在自己的地方,习惯性地不挽发不穿鞋,一身粉衣缃裙,趴在桌前写写画画。晕黄灯影中,长发黑如三千夜,肌肤白比欺霜赛雪。
她低垂的睫毛掀起又垂下;
她小巧的鼻头皱了皱,打个喷嚏,慢悠悠地拿帕子擦拭;
她嫣红的唇角翘起,狼毫顶端抵着唇珠,黑与红对比鲜明……
秦景听到自己一声比一声剧烈的心跳声,看得竟有些痴了。
过会儿,公主打个哈欠,吩咐木兰进来梳洗关窗。秦景忙将身子藏得更深些,看到窗子阻隔着,里头的灯火只剩下一盏,其余都灭了。这是公主睡觉的习惯,她不喜欢屋子里黑洞洞的。
秦景数着时辰,计算要多久公主才能睡眠深一些。他以前被半强迫地陪公主睡熟后再走,还答应为她守夜。也幸好有守夜这份活儿,他才能不引起公主的侍卫们的猜疑。
不过想来也不会猜疑吧?公主手底下这些人都是听令于公主,按照公主的吩咐做事。秦景却没有见到哪个人,是发自内心的绝对忠于公主。这样很不好,公主需要自己人。但是他没有资格跟公主提醒这个,不然那位公主又要似笑非笑地上下瞅着他,“阁下哪位啊?是向本公主自荐枕席吗?求之不得啊。”
公主……公主……
秦景出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能联想到公主呢?
秦景没想过约束改变自己的想法——他只剩这些了。或许日后年年岁岁,只有他一个人会将这段经历珍藏,这是他一生最美好的秘密。
月如涂霜,树影摇窗,秦景悄悄翻窗进了屋,公主睡得太浅,他不敢去惊醒她,他只敢这么不远不近地看着。密帐高悬,牙钩轻挑,一层层纱幔垂下,像一道清晰的界限,告诉他不能走过去。
秦景又习惯性地生了焦躁感,好在他是个淡泊的人,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他到桌前,看到公主写画的东西。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拿了起来。
这是一张男子的剪影小绘。
公主笔下的画墨彩飞动,恍如飞鸿戏海,简单几笔就能勾画出一个人影。
秦景很少见公主坐在桌前,她连写字都是指挥人、自己不动,恐怕没人知道公主的画也这样好。但是秦景端着手中未完成的画像,心里却兵荒马乱。
虽然公主骄傲强硬,但她到底只是十五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的心难定,他还记得她斩钉截铁说自己不想要驸马,现在却看到她在画一个男子的小像。
画中男子侧着身,眉目低垂,唇角含笑……公主有些懒,只画了几笔,但对于熟悉画中人的秦景来说,却一眼就认出这是谁。
这是他的主子,南明世子陈昭。
秦景心想:公主一定很喜欢这个人,才能几笔就画出世子的风采吧。那么,这桩婚事,公主也一定是心中欢喜的。
这是最好的结果,公主嫁了如意郎,他帮公主在世子面前应付一下,之后各归各位——这才是他和公主应该呆的距离。
他真心地祝愿公主一生安顺婚姻美满,但心中那隐约的失意,却也是真心的。
他手下微用力,纸张擦一声,一道小口就撕开了。
“……”秦景傻眼。
他看看公主的床榻,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纸张,挣扎了半天,干脆把画像往怀中一折,偷偷带走了。跃窗走之前,秦景还不忘给窗留了道缝。
他心中想:他不能像公主待自己一样待公主,他不能让自己的心事被人知道。这画像,就当做公主留给自己的纪念吧……虽然画的是别的男人。
第二日公主醒来,果然发现自己昨天的小像给丢了。她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木兰头皮一下子就麻了,带着众女跪了一地,连说死罪。
公主摆了摆手,“没事,丢了就丢了。”
公主居然这么好说话!
太感动了!
宜安公主之所以这么无所谓,因为这画的是陈昭啊。她本来想画秦景的,但是觉得自己常日不动笔,画技恐怕有些生疏,就拿别的人练练手吧。
然后她笔落到纸上——给男子画像,她闭上眼都能记住的就是陈昭了。
等画完,她就痛心了:啊看到这个人的脸就想撕了画。
昨晚她太困没来得及吩咐,今日打算扔画时,就发现画像已经不见了。宜安公主很高兴: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上天把这个看一眼就生气的人给弄走了!
☆、第19章 侍卫拥抱
平王到底没有听平王妃的劝,去宫中跟自己的皇兄大哭了一场,诉说婚事的不公平。皇帝被这个混账弟弟弄得哭笑不得,只好骂了他一顿,撵他出了宫。
诚然,南明王府是他暗下的人,但南明王府的陈世子,有哪里配不上宜安公主?宜安公主身子不好,说不定哪天就去了——这桩互相牵制平衡的婚事,皇帝自己心中是很觉得自己英明神武的。
宜安公主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她本来也没想轻易就能退了婚事。比起公主的淡定,平王私下对皇兄的不满,反而要更严重一些。他私下有什么小动作,公主也不再关心。她只是想起,冷落了秦景一阵子,是不是该再去试一试?
由是,宜安公主和南明世子的婚事,终是定了下来。
大家跟秦景打探陈世子的情况,希望未来驸马是个和气的,万一再来个公主这样脾气的主子,那也太可怜了。
秦景兴致不高,“我不能泄露南明王府的机密。”他平静听着大家都在说公主看上了陈世子,并不加入话题。
“这怎么是泄露机密?就是打听下世子为人而已啊。”
“若世子的性情为人传到和王府有仇的人手中,我便罪当万死了。”
“……”众人无言,看秦侍卫又独自走开,去雕他那个破木雕了。
这一晚,公主早早回房,却没有如往常般早早歇息。没人会劝公主,秦景也不想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