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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墙外花枝-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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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萍张张嘴,又闭上了,她明白老伴儿说得在理。
  安成却痛哭失声。
  “爸,你知道我的苦吗?我快34了,单位里同事天天说我太难产,甚至还有人开玩笑说我结扎了,我心理也不停地嘀咕,谁想到是她人为的问题。爸,我算看透她了,表面温柔贤惠的,实际上就是死有准儿,您说她还想过吗?我打她?我打她我心不疼吗?”
  安成一脸的惨烈。
  老吴摇头叹气,又心疼又焦虑,不知道这个家何时才能安定。
  子媛这时候踉跄着出来,向大门走去。
  “你去哪里?”安成大步跨过,拦住她,才看清楚了她的脸。
  她漂亮的瓜子脸肿胀着,右眼有明显的淤血。已经平静了些的安成不由得有些心虚,躲闪着她的目光。
  余萍和老吴也过来了。
  “子媛呀,我们都在说他呢,他今天实在是太混了。可夫妻没有不吵架的,你比他懂事听话,就别和他一般见识呀。”
  “妈。”子媛叫了一声妈,便感受到了钻心的痛,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妈妈能否在天国保佑她,能否知晓她的窘境,她没有亲人,没有可以投奔的地方,可她强烈的想离开这里,她真的对安成太失望了。
  她倚着墙慢慢地滑下去,双手捂住脸,没有哭声,好像所有的眼泪都流进了心底。
  子媛最终没有离开,是呀,她又能去哪里?
  安成也算是舒了口气,他打她,释放怨气时,是那样痛快。或许他骨子里就是个残酷的人。但他不想失去子媛,他明镜似的知道再也找不到子媛这样年轻貌美又安分守己的女人。可他又无法忍受她的倔强固执,特别是当她用沉默来反抗他时,他离疯也就差一步了。
  或许是他们性格差异太大,或许是彼此太缺乏沟通,或许是造化弄人,或许是每对夫妻都可能存在的问题——某段时间内都尽情地爆发着自身的缺点,同时用最挑剔的眼光去发现对方的问题,并将彼此的缺点最大限度地扩大,于是对对方产生身心的动摇。
  人与人都是在失望中渐行渐远的,夫妻之间的失望如不及时修复,就会越走越远。
  子媛与公婆、安成达成协议,一旦怀孕就办理休学。
  安成没有正式向子媛道歉,而是用买首饰来表达心里的愧疚。子媛戴上了那枚价值5000元的小钻戒,却无法忘记那个晚上安成的歇斯底里。
  夜晚,虽然还躺在一张床上,虽然还会任由安成把她困在怀里,但心远了,真的远了。
  子媛在家休息了几天才去上班,而眼角仍有淤青,那显然是被暴打后的遗留,所以没有人相信她跌倒摔伤的谎言。
  秦朗远远地注视着子媛,她轻微的声音,一问一答间慌张的眼神,无不令他揪心。
  他忽然很恨自己,如果当初他大胆地向子媛表达了爱慕,或许不能给她很好的物质生活,但绝对会爱护她疼惜她,她绝对会比现在过得好。这样想着,他冲动地想冲过去,想拉了子媛就走,天涯海角,相伴相随。可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沉沉的,动弹不得。
  良久,他转身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十一章
  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曲折,关键的地方却只有几步。婚姻就是如此,它如同一盘永远下不完的棋,但它不是楚汉相争,彼此拼杀,而是夫妻对弈,伴侣相处。
  恋爱是婚姻的序幕,也是寻觅下棋对手的过程。无论是子媛还是晓萱,或是很多红尘男女都忽视了这个过程,以为相遇了就是冥冥中的安排,却忽视了真正的现实——人的内心是需要品味的,没能真正品味出人的品性,就兀自跨进婚姻的门,那扇门是无论如何也关不严的,不知何时就会悄悄开启,在一阵狂风的推波助澜下,强烈地拍打。是用力关上还是彻底推开,只是一念之间。
  婚姻,就是要将一切琐碎积累在一起的生活方式。然而有人积下的是怨,有人积下的是爱。有人因琐碎而厌弃,有人却因琐碎而愈加固守。
  晓萱不知道她的婚姻究竟是怎样一种状态,不过她好像也慢慢习惯了天宇的照顾。
  转眼已经是婚姻的第三个年头,时间已经跨过了两千年。
  这天是她和天宇的结婚纪念日。
  天宇早就做好了准备,早上出门时叮嘱着:“下班后我们直接在小城西餐厅见,吃完饭,我们去全市最火的酒吧感受时尚的气息。”
  晓萱匆忙地往外赶,嘟囔着:“这个破职业,天天都得上7点半,烦死了。”
  天宇已经习惯了她的牢骚,把酸奶面包塞进她的书包。
  “别忘了吃早餐。”
  晓萱已经打开门,天宇冲着她的背影又喊了句,“下班在哪里见呀。”
  整个上午,学校的初三年级都在进行模拟考试,没有片刻的消停。学生在不住地机械地挖空心思地答题,老师们从8点到12点都在监考,监考时是不能坐着的,晓萱站得腿麻心慌。
  终于熬到午休了,像完成任务似地吃了份盒饭,就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腿搭在另一把椅子上,后背靠着墙,懒洋洋的,恨不得有张床躺着。
  刘丰刷饭盒回来经过她这里,竟然没有像以往那样嫌她挡路,就那样悄然地过去了。晓萱备战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心想今天怎么没有一堆不满的话,反倒像蔫儿了的茄子似的。
  李薇在摆弄她新换的手机,是摩托罗拉的40和弦的双彩屏超薄新款,她播放着一首首乐曲,非让晓萱帮她选出最悦耳的。
  晓萱假装倾听,而后糊弄着随便说了一首《春之圆舞曲》,竟得到李薇的认可,立刻就制定成来电铃声。
  有手机铃声想起,是晓萱的。
  天宇在电话那端陪着小心,再次叮嘱:“晚上直接去小城呀,我已经买了红酒。”
  “知道了,都几遍了,啰嗦。”
  晓萱挂断,一脸的不快,最烦天宇这样啰理啰嗦的,越来越像个老男人。
  李薇竟流露出羡慕,说:“天宇真是个好丈夫,把你当孩子宠爱。”
  晓萱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不准她再说。
  正好别人来欣赏李薇的新手机,话题便岔开了。
  “李薇,这手机得多少钱?”
  “6000多。”
  “啊?天呀,是我们半年多的工资呀,李薇你发财了吗?”
  李薇把玩着手机,满不在乎地笑,她知道她们话中有话,更想从她口中窥探出些隐秘。
  李薇和晓萱相视一眼,笑笑。
  晓萱是知道她的秘密的。
  李薇和那个老王在一起已经一年了,老王是她补习班的学生家长,一个没有太多的文化却很有钱的包工头。
  老王接孩子的时候看到眯眯的笑眼,婀娜的身段,说起话来柔声细气的李薇,感觉像是见到了林忆莲。老王说他最喜欢那种类型的女人,最喜欢那首林忆莲的《伤痕》。
  老王追求李薇的手段很老套,就是大把大把地花钱。对于想离婚又困难重重很需要钱的李薇来说,无意那是很奏效的方法。
  老王邀请李薇去各种高级的场所吃喝玩乐。慢慢地李薇再不觉得他秃秃的直冒亮光的头顶是那么恶心了,相反却觉得那是一种富贵的象征。
  她对晓萱说:“钱真是好东西。”
  晓萱说:“那为了钱就一直做他的情人吗?”
  李薇轻松地笑:“呵呵,毕竟我还没有离婚,倘若我离了,就他家的那个黄脸婆是我的对手吗?”
  晓萱撇撇嘴,摇摇头,不敢苟同。
  “我觉得这事情有点玄,你们这样像什么呀?还是应该尽快离婚后再结婚。”
  “唉!”李薇轻抚着手腕上那个价值万元的玉手镯,漫不经心地说,“我既然搬出来和老王同居,离婚是迟早的事,只是想和他再稳定些,就把工作辞了。”
  “为什么要辞职?”晓萱很不理解辞职和离婚有什么关系。
  “这累死人却挣不到钱的全凭良心付出的工作,我真干腻了。更何况离婚要单位的证明,就咱们这样的单位,离婚那样的事情还不成轰动性新闻。”
  晓萱点点头,没敢告诉她现在有关她的传闻已经有好几个版本了。而且任何事情的确是无风不起浪,就好像那些明星的八卦,若是被传出来的,多半是八九不离十。而关于李薇的传闻全是围绕她夫妻不睦,傍了有钱的人。
  李薇和老王的事情只有晓萱知情,可她越来越时髦高档的衣着,价格不菲的首饰暴露了她的秘密——一个普通的中学语文老师是不可能有那样的闲钱用来挥霍。
  晓萱并不赞成李薇的作为,但李薇对她的信任还是让她很感动的,这样一来两个人真成了很交心的朋友。
  从李薇身上晓萱看到很多东西,她想不清楚是对还是错,或许生活就是很难用对错去衡量的。
  和天宇这3年的婚姻生活,晓萱多愁善感得很,经常涂抹些伤感的诗句,几乎成了一个宿命的人,没有了现实中该有的热情,把一切都看作梦境中的繁华清丽或是万像皆空,没有什么是值得欢喜的,也没有什么是值得流泪的。想来的确可笑,最性情锋芒的女人一旦内敛平静了不是因为真的悟道了,而是消极了。
  晓萱的消极却是一种假性的消极,是给自己放纵自己漠视天宇的情感的借口。当某个契机出现的时候,她便立刻还原,连常常上扬的下巴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这样的机会在这个初夏的却是闷气的晌午出现了……
  一个浓妆艳抹、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出现在办公室,一股劣质的脂粉味儿直刺靠近门口的晓萱。
  家长见的多了,什么样的人都有,谁都没在意。
  “刘丰,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出来。”
  这一声吼却是爆炸性的,所有的人都被这说不清哪个地方的口音的吼叫弄得从晕沉中惊觉,无不抬起头睁大眼张开了嘴巴。
  刘丰急匆匆从里面冲出来,拉了那女人就往外走,显然她不想让同事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女人很泼,甩开她,顺带还推她一把。
  她一个踉跄,幸好晓萱及时托了下,否则就坐在地上了。
  那女人丝毫没有退意,上前一步。
  “我老公说你最要面子,今天就彻底撕下你的皮,看你还敢缠着他吗?”
  大家大吃一惊、面面相觑,难道顾家的刘丰竟然红杏出墙,被人家找上门来?
  晓萱和李薇对视一眼,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刘丰全无了平日的刻薄刁钻,近乎哀求道:“我们出去说好吗?这是办公的地方。”
  “就得让你这些做老师的同事都听听,看看你有多下贱。”
  “谁下贱?我忍受你们还不够吗?”
  一向昂头挺胸的刘丰竟然掩面而泣,她知道这一次纸是包不住火的,她潜心掩饰的真相必定会被揭示,这让她怎样面对。
  那女人分明是知道她的软肋的,继续抖着包袱。
  “我和老公在一起好几年了,就想要个孩子,可你死也不离婚,不是下贱是什么?”
  她突然伸出手指,怒目圆睁。
  “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来就是和老公商量的,你要是痛快离婚,就算了,否则让全校都知道你有多贱。”
  偌大的办公室空前的安静,除了女人的叫骂和刘丰的哭泣,便是大家强力屏住的呼吸声。
  刘丰更是蒙了,瘫坐在晓萱搭腿用的椅子上。
  那女人更加得意,又窜上一步,双手往胸前一交叉,撇着嘴巴叫嚣着:“今天先给你点颜色看看,要是不快些和我老公办离婚手续,我就天天来。”
  “你真无耻!”
  晓萱再也忍无可忍了,“明明自己是第三者,还舔着脸来威胁别人。”
  “你是谁?有你什么事情?”
  看到有人帮腔,那女人的音量明显的小了些。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要清楚这里不欢迎你就可以了。”
  那女人听晓萱一副文绉绉的语调,立刻又来了精神。
  “没有你的事,就少在这里放屁。”
  “你!”晓萱气得嘴角直哆嗦,却不知道用怎样的话来回击。
  还是李薇见多识广,乐呵呵地从门旁边的角落里出来,站到晓萱和刘丰之间。上下打量着那个女人说:“听你的口音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你的确和我们不一样,你是属于江湖女人。可这江湖规矩你怎么不懂呢?小老婆可就是小老婆,你得知道自己的身份。”
  同事们全笑了,李薇自己心里却抖了下,是呀,她又是老王的什么?一下子她黯然了。
  好在大家已经缓过劲来,常被笑言缺乏阳刚之气的两个男老师发挥了男人的作用,警告那女人再闹就报警。
  一个业余时间自学法律的同事也搬出法律条款——《婚姻法》第四十六条规定,因重婚、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而导致夫妻离婚的,无过错方有权请求损害赔偿。
  晓萱并不是很清楚这些,可她自然比那个女人反应机敏,顿时扬了下巴振振有辞地说:“听好了,我们都是证人。你一口一个老公的,我们可听得清清楚楚。”
  那女人先还在负隅顽抗,在大家鸡一嘴鸭一嘴的数落下,慢慢落了下风。后见大家怂恿刘丰去告她坐牢,终于有些怕了,气焰一落千丈,最后翻翻白眼,悻悻然落荒而逃。
  大约是憋闷的内心终于得到释放,刘丰的痛哭没有停止,断断续续却是一吐为快地把丈夫背叛她,她忍辱负重希望他回心转意却无能为力的事情讲了出来。
  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这样的男人这样的事情听的多了,可发生在自己身边,发生在自己熟悉的人身上多少还是让人难以接受的,特别是这样好强争胜的刘丰。
  晓萱一直没有插话去安慰她,但心里无比同情,虽然平时关系紧张,而此时却只有痛惜。
  快下班的时候刘丰走过来,有些尴尬也是极其诚恳地说:“小倪,小李,晚上我想请你们俩吃顿饭,算是谢谢你们,也想和你们聊聊。”她说着眼泪又流下来。
  人一旦暴露了脆弱,或许就可以尽情些。此时的刘丰性情心性大变,无意之中给晓萱也上了一课——人真的不能用简单的好或是坏来区别。
  听这刘丰讲述她的故事,晓萱和李薇都有种说不出的悲悯,同时又有些感动。
  “我为什么一再迁就他们?为什么不告他们通奸?只因为那是我40几年的人生中惟一的一次爱情,只因为那是我从18岁就爱着的男人。连我上大学的女儿都劝我赶紧和他离婚,可是我做不到,我用了20多年的生命爱他呀。”
  刘丰没再哭泣,她似乎很平静地回味过往。
  那一刻她仿佛回到了曾经的美好时光。
  3个女人的心底都因了婚姻的不顺利而在内心煎熬着:刘丰是难以割舍惟一的爱情经历,李薇是在有名无实的婚姻中衡量着利弊,晓萱呢?她想她该算是幸运的,毕竟天宇是爱她的。
  天宇会把单位加班时发的鸡腿汉堡带回来给她当早餐;会在她夏季随单位旅游时,把水冻成冰,再用干毛巾裹好防化;更会经常对别人说——晓萱,才貌双全!
  尽管她并不快乐。
  她常抱膝蜷缩在客厅的木质沙发上,她俏丽的面庞没有了甜美的笑容,微蹙的眉头尽显忧郁,与木沙发的生硬组成了和谐的冷色。
  她常和李薇煲电话粥,但和天宇无话可说。
  天宇不解地问:“晓萱,为什么你有事情和朋友商量却不问问我呢?”
  晓萱白他一眼,说:“你的事情还都要我帮忙拿主意呢,我和你说能解决问题吗?再说你除了柴米油盐和单位里的那点活,还懂什么呢?”
  天宇不说话了,悻悻然地独自去阳台抽烟去了。
  晓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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