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略 作者:徐如笙(起点大封推2014.05.14vip完结)-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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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变成了如今模样,已经有些面目全非了。”
午睡初起,躺在躺椅上翻书的伯让道:“也是她刚进宫的时候你太骄纵她了,让她变得目中无人起来。这事你可告诉陈家了?”
徐妙筠道:“这可怎么说呢,效贤气的那样,我若是偏袒了这个,效贤非得跟我翻脸。”
伯让最见不得徐妙筠愁眉苦脸的,道:“晚上把效贤叫过来问问,那个萧氏也不是个省事的。”
萧氏是效贤未登基前去江南出巡带回来的女子,小门小户的,带着一股江南女子的钟灵毓秀,很得效贤喜欢,遂没等大婚便收在了身边。
徐妙筠和伯让虽然都是奉行情有独钟。只守着一个人过一辈子的。却不会勉强儿子如此。遂除了徐妙筠有些微词,伯让倒没有说什么。
直到效贤登基,立了唐囡囡的女儿陈宗莹为皇后,这才将萧氏封为萧妃。
陈氏为后三年。却一直无所出,可萧氏却在前不久有了身孕,这是效贤的第一个孩子,尽管不是嫡出,可不管是徐妙筠和效贤都十分期待,没想到不足三月,萧氏就落了胎。
查来查去,最后查到了陈氏身上,效贤大怒。在徐妙筠跟前嚷嚷着要废后,陈氏这个皇后是徐妙筠亲自选的,出了这事她也是又不敢相信又觉得羞愧,听了效贤的话气得直掉眼泪。
效贤被伯让抽了一顿,赶回了宫里。至今还没露面。
直到用完晚膳,效贤才过来,自打登基,他身上那股子少年的青涩就全然褪去,变得越发成熟沉稳,徐妙筠看着儿子如此优秀自然是十分骄傲的,可也是因为儿子太能干,渐渐挣开了她的束缚,让她有些手足无措,有些抓不住的感觉。
效贤过来的时候伯让正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研究棋谱,见了效贤也不搭理,徐妙筠坐在对面,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话。
效贤闷声不吭跪在了地上:“前几日儿臣蒙了心,说了混账话惹得父皇和母后伤心,儿臣在这认错了。”
徐妙筠一听这话,忙要上前拉他起来:“你知道是混账话就好了,快起来吧。”
伯让却不紧不慢道:“让他跪着,如今他是越发的目中无人了,独宠萧氏,忽略了皇后,本来就是他的错,他却埋怨起了别人,难道都跟他似的宠妾灭妻才好?”
听了伯让的话,效贤也不敢起来了,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徐妙筠见他不起来,看伯让也不松口,又是气又是急又是心疼儿子,又要掉眼泪。
伯让这才将徐妙筠拉了回来,问效贤:“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效贤道:“萧氏总是受了委屈的,儿臣打算将她晋为贵妃,以示安抚。”
伯让道:“她没护住皇嗣,是她没本事,不说罚她就罢了,反倒要晋她的位份,哪有这样的道理,你把她送到这儿来,我看她倒要好好学学规矩,知道知道什么是嫡庶尊卑分明。”
效贤抬头看着伯让,有些惊讶,最后还是不甘心道:“萧氏没能护住皇嗣有罪,那陈氏呢,残害皇嗣,又当何罪?”
徐妙筠道:“她今天在我这儿跪了大半天,我也没理,我知道你生气,我也生气,可你也要顾念一点夫妻之情,毕竟她是皇后。”
一边说着,一边把效贤拉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效贤不吭声了,徐妙筠便拉着他进了内室,避开了伯让说私房话:“你和盼姐儿刚成亲时多好啊,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效贤这才对徐妙筠说了实话:“她嫁过来后见了萧氏就很不高兴,还常常拿母后做借口,动不动就说父皇只得母后一个,我却没有做到,我刚开始听了,以为她是吃醋,何尝不是温柔小意的陪着哄着,可母后也看到了,她嫁过来三年无所出,我怎么办?难道叫我断子绝孙不成?我略微亲近萧氏,她便说我不如父皇痴情,她若是如母后一般刚进门便生下嫡长子,我也不会去亲近萧氏,让萧氏赶在她前面怀上子嗣,萧氏有孕后,我也和她说了,若是生下儿子,虽是长子,却也是庶子,丝毫不会妨碍到她将来的嫡子位置,她却不听,处处跟萧氏过不去,让萧氏给她立规矩,我但凡说一句,她便说我偏心,我也是无可奈何,时间长了,谁受得了啊。”
徐妙筠叹了口气:“她没有儿子,自然是心急如焚的,见萧氏有孕,心里就是不痛快也是常事,这件事是我疏忽了,不过你父皇说的是,那个萧氏也不是个省心的,整天娇滴滴的,又一副可怜相,盼姐儿见了能不觉得碍眼么?”
效贤不吭声了,徐妙筠道:“那个萧氏你且别理会,送过来我帮你教着,你喜欢是一回事,可如今最要紧的是嫡子,还有你和盼姐儿的关系,莫要叫有心人拿住了做把柄。”
效贤满脸委屈,高高大大的身体伏在徐妙筠肩上:“母后,怎么这个皇帝父皇做得如此轻松,我却觉得这么累呢。”
徐妙筠见他跟小时候一样,受了委屈或者不开心了便趴在她怀里寻求安慰,心下一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年你父皇也是很不容易的,在子嗣这上头,若不是母后很快生下了你,这三宫六院也是难免的,如今你身边只有两个人,太少了些,等明年开春,便预备着选秀吧,多挑两个好的,也免得你把那萧氏当宝贝。”
效贤心下一暖,这件事母后到底要出手的,不会让他左右为难,毕竟陈氏是陈家的女儿,唐家的外孙女,她母亲还是母后的闺中密友,如若母后出面,是再合适不过的,遂越发的要跟个孩子似的撒娇:“母后帮我揉揉额头,我头疼的很。”说着把头枕在了徐妙筠膝上。
徐妙筠笑呵呵的,轻轻的一边帮他揉着额角,一边道:“你婉表姐刚生下次子,过两日要办满月酒,你别忘了叫人去送礼,还有宝姐儿,新婚才三个月,她那个夫君我瞧着文文弱弱的,又不怎么爱说话,你要格外看顾些,也不要许给他多高的官位,最好是稳妥的,不至于出错,也叫人放心,还有致远和莹莹的婚事,耽搁了这两年,也该办了,两个都是你表弟表妹,你要给个体面。”
效贤一一应了,不多时,竟然就这么睡着了,徐妙筠看他眼底乌青,便知道这两日着实煎熬了,心里是万分心疼,叫人进来悄悄把他挪到了炕上躺着,又亲自坐在一旁替他打扇。
做母亲的看儿子,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伯让进来一瞧,心里就有些吃味儿,可他面上对着儿子疾言厉色,心里又何尝不心疼,到底没说什么,反而把扇子接了过来,继续给效贤打扇。
效贤说是睡着了,其实也是装睡,享受着父亲母亲对他一如既往的关怀,听着他们压低了声音说话,心中温情一片,面对萧氏的梨花带雨和陈氏的强词夺理所产生的疲惫一扫而空,竟真的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日,效贤也没有紧赶慢赶的去早朝,反而悠哉悠哉的吃了早饭,和徐妙筠说了几句闲话,这才被伯让赶了回去,当天下午,萧氏便被送到了奉颐园。
徐妙筠看着跪在面前楚楚可怜的萧氏,也理解效贤为何会心软护着她了,遂淡淡道:“你刚刚小产,身子不好,我叫刘嬷嬷去服侍你,先把身子调养好了是正经,旁的事情都不要想了,我自会替你做主。”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人心(二)
谁都知道新帝至孝,萧氏对着徐妙筠,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只低头称是。
那位刘嬷嬷,说是派去服侍她,可到底是太后身边的人,她哪敢使唤,说不得是供着还差不多。
萧氏倒也乖觉,知道自己被送来奉颐园,多半是要吃点苦头的,遂做小伏低,每日来给徐妙筠请安,即便徐妙筠不见她,也要在颐和居前站上半个时辰,又上上下下的花银子打点,谁不说一句萧妃娘娘温柔贤惠会做人。
伯让知道后对徐妙筠道:“都说日久见人心,这话一点没错,萧氏在宫里只怕也是这么收买人心的。”
徐妙筠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一根根金簪子,一锭锭银锭子,都是萧氏打点颐和居上下所费的东西,可是,能在颐和居服侍的人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前脚接了东西,后脚就呈了上来。
徐妙筠也是十分失望,叫人把这些东西送去给萧氏。
萧氏见了这些自己打赏出去的东西居然当做太后的赏赐送了回来,便知道自己收买人心的事情漏了陷,吓得半死,不知道该怎么办。
幸而她身边有个极贴心的丫头服侍,名唤雪瑛,素日里便十分知晓人心,很得萧氏喜欢,见萧氏慌张失神,她上前笑道:“娘娘且别着急,太后既然命人把这些东西送回来,而不是直接将您问罪,心里还是对您留了几分余地的,知道您得皇上的喜欢,不会轻易动您,您且放宽了心便是。”
萧氏道:“皇上虽然宠我,可在他心里还是皇后的分量重,皇后又一向得太后喜欢,我如今进了这园子,只怕是出不去了,见不着皇上,这日子还有什么趣儿。”
雪瑛笑道:“您要说这话可就不妥了。这奉颐园可不是谁想住进来就住进来的,您如今住进来应该是恩宠才是,也正好让皇后娘娘不敢再算计您,只要您温柔小意,得了太后的欢心,谁都知道皇上至孝,若是太后为您说上一句半句话,还怕皇上不回心转意么?”
萧氏细细一想,倒觉得很对,这奉颐园是太上皇和太后的居所。除了皇上和承德公主进出自如外。也就只有太后亲自抚养长大的娘家侄儿徐大人常来常往了。就是皇后要来请安,也要提前派人来说的。
如此一来,自己能在奉颐园内居住,倒是一份荣宠了。这样一想,倒是宽心不少,思来想去,便带着这些东西去向徐妙筠请罪:“妾身初来乍到,心中惶恐,唯恐惹了太后不高兴,这才上下打点,想讨太后的喜欢罢了,不甚犯了忌讳。还请太后恕罪。”
徐妙筠道:“你出身寒微,攒下这么些银钱也不容易,留着自己花就罢了,别浪费在别的上头。”
萧氏面色一白,徐妙筠直直指出了她的硬伤。出身寒微,大家都说太上皇的祖父恭帝有一宠妃安贵妃,便是出身寒微,安贵妃所生的端王还闹出谋权篡位的戏码,安贵妃也被人说成是狐媚子,如今太后说她出身寒微却又身负宠爱,不也是说她犹如狐媚一般?
萧氏伏地:“妾身不敢,还请太后恕罪。”
徐妙筠道:“你也别一口一个恕罪,叫效贤见了,还以为我是给你气受呢,你来这儿是养身子的,把身子养好了便成了,其余的都不用操心。”萧氏只得称是,退了下去。
另外一方面,虽然徐妙筠刻意瞒着,可陈氏算计萧氏小产的事很快还是传到了唐囡囡耳朵里,唐囡囡在生下三个女儿后才生下了陈家的嫡长孙,是她婆婆的心头肉,素日里娇惯的很,因此如今长大了也十分淘气,唐囡囡一边操心着二女儿的婚事和这个混账儿子,还要为进宫三年无所出的大女儿忧心。
当初盼姐儿进宫,其实多半是徐妙筠作保,觉得知根知底,太后和皇上一个看着山东陈家诗书传家的名声,一个看着徐妙筠和唐家的面子,也就默许了,谁知盼姐儿会在子嗣上这么艰难。
自打太皇太后去世,宫里就是太后独大,而如今效贤登基,徐妙筠成了太后,太后也就成了太皇太后,更是说一不二。
徐妙筠这个正经婆婆搬去了奉颐园住,可太皇太后并不愿在旁边让儿子儿媳觉得碍眼,反而留在了宫里和孙子住在一处,盼姐儿成了皇后,自然要对太皇太后晨昏定省,嘘寒问暖,头一年太皇太后见了盼姐儿还眉开眼笑,可到了第二年,见她仍然没有身孕,脸色就不大好看了,如今更是连见都很少见了。
唐囡囡暗暗心焦,想着效贤身边还有个萧氏,亦是无所出,心里好歹有些安慰,可听说萧氏也有身孕后,就慌了神,来讨徐妙筠的主意。
这是徐妙筠的头一个孙辈,不管是男是女,是嫡是庶,徐妙筠都希望能顺顺利利生下来,可徐妙筠也表示了,只要将来盼姐儿生下嫡子,不管前头多少哥哥都不会影响他的地位。
唐囡囡虽然觉得黯然,可也知道这是徐妙筠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遂日夜祈祷萧氏能生个女儿,可是没想到接下来的事让她又是喜又是惊,喜的是萧氏小产,惊的是这事和盼姐儿有关。
盼姐儿成为皇后,陈家也继徐家之后成为外戚,如今陈家上下谁见了她不客客气气,这是为了什么她心中明白的很,可若是盼姐儿因为德行的问题从皇后的这个位子上跌下来,等待她们母女的也将是万丈深渊。
唐囡囡第一时间赶到了京城,先去了唐家向母亲唐二奶奶,如今是唐二夫人讨个主意。
唐二夫人对这件事也一直关注着,叹气道:“宫里还没有任何消息,只是萧氏忽然被送到了奉颐园,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几次递牌子想进宫瞧瞧盼姐儿,皇上都没答应,说盼姐儿忙的很,想当初太后做皇后的时候,徐家人想进宫还不是递一句话的事,如今到了盼姐儿身上怎么这么艰难。”
唐囡囡道:“这人和人能比么?当初妙筠刚进宫一年便生下了嫡长子,可咱们盼姐儿呢,这也是她命苦,怎么就做出了这等糊涂事。”
唐二夫人忽然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其实当年大家也都嘀咕过,太后那么快有了身孕,说不定在大婚前就……”
她话没说完,可意思很明显,唐囡囡气急,道:“这是谁嚼舌头根,妙筠可不是那样的人,这事是盼姐儿做得不对,我离得远,您怎么也不知道提醒一声,这叫我怎么有脸去见妙筠。”
唐二夫人见唐囡囡如此说,气的拍了她两下:“你究竟跟谁亲哪?盼姐儿如今这样,你不说出个主意,反倒向着外人,你向着她,她可未必向着你,你难道没听说吗,皇上明年开春要广选嫔妃,充实后宫了,到时候你看看盼姐儿还有没有立足之地。”
唐囡囡一呆,有些不敢相信,可唐二夫人却是越想越气愤,道:“她当初皇后做的风风光光,后宫独宠,她就是看着你的面子也该多帮着盼姐儿些,哪怕只是帮着说一句好话,盼姐儿也不至于如今进了冷宫似的,这就是你的好姐妹呢,人家到底和儿子亲,和孙子亲,你又算什么?”
唐囡囡听了这话,心中烦闷,也不理唐二夫人,径自去了冯贞贞那儿。
冯贞贞的长子张可龄已经娶妻,儿媳妇的肚子都快六个月了,见她来了,虽然挺着肚子,却仍旧彬彬有礼陪着她进去:“婆婆正和给三妹妹请来的女先生说话,实在是走不开。”
唐囡囡笑道:“我也不是外人,你还是别这么客气了,仔细你的身子。”对方抿嘴一笑,顺势坐了下来。
不多时,便看到冯贞贞满面春风的过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妙筠还说等重阳节还要在奉颐园设宴,只怕你赶不过来,没想到你就来了,难道你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这些年冯贞贞的日子过得极为舒心,张怀玉是个知道上进的,而且也通情达理,在冯贞贞生下次子后,知道岳父岳母的遗憾便是没有儿子,主动提出让次子姓冯,继承冯家香火,把冯逸荃高兴地逢人就夸张怀玉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女婿。
前几年冯贞贞又生下了一个女儿,如今也有*岁了,京城里知道冯贞贞往事的人也不少,当初背地里笑话,如今谁不说冯贞贞是苦尽甘来,且都暗暗羡慕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