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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说][网络][微笑的猫] 考古手记+番外-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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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若带回宿舍。 

  楚海洋他们一批从科研院所赶来的年轻考古学者,共计七人,都在博物馆一间空屋里睡办公桌,中间用布帘子一拉,就算隔出了男女宿舍;厕所在五百米外,一来一回挺锻炼人。 

  夏明若一去,引起了轰动。 

  夏明若小时候在大院里有个外号,叫「别信」,意思是这孩子说话不靠谱,就是一张脸骗人,所以说什么你都别信。楚海洋不知道吃过他多少亏,以至于养成了口头禅: 

  「你怎么跟我们家夏别信一样!」 

  「得了,别蒙人了,你当你是别信啊!」 

  如今别信本尊驾到,楚海洋的同事们自然争相参观。 

  有个二十来岁梳大辫子的姑娘问夏明若:「你干嘛带着猫来?」 

  夏明若问她:「你想抱抱吗?」 

  姑娘急切点点头,夏明若把猫递给她,然后笑嘻嘻说:「这猫有毒。」 

  姑娘吓得一撒手,楚海洋连忙在夏明若头上凿个爆栗,把猫抓回来放在姑娘手上:「你别信。」 

  一旁站着个民族学者叫小朱的,一听来了劲,问:「真有毒?」 

  夏明若说:「你给舔一口试试。」 

  说着便要拉小朱的手,小朱哎哎哎叫,楚海洋一边替夏明若铺褥子一边说:「小朱你别信,别信。」 

  孙明来开完会来请科学队的人吃饭,问夏明若:「你多大了?」 

  夏明若说:「和海洋同岁啊。」 

  孙明来求证,楚海洋还是说:「别信。」 

  夏明若发作了,要掀桌,楚海洋用筷子点着他:「你掀,有种你掀,我告诉你往后路上还不一定能吃上饭。」 

  夏明若只好叼着只馒头,夹了几筷咸菜气鼓鼓坐台阶上看夕阳去了。 

  孙明来说:「这小同志多有趣啊。」 

  楚海洋哭笑不得,低头喝粥。 

  吃罢了饭,一群人各自做各自的事,孙明来拉着楚海洋塞给他十斤粮票。楚海洋说:「您开什么玩笑,我不要。」 

  孙明来说:「嫌少是不是?拿着!路上省着点用。」 

  楚海洋急了:「我哪能要您的呢!我们有!」 

  「你就安心拿着吧,」孙明来说:「我答应要带你们去,现在却走不开,算是对不起老李的托付了。总之你们先走,我三天后和小朱一起出发,肯定能追上你们。」 

  楚海洋问:「小朱?」 

  「嗯,他要去拉祜族自治县,正好顺路带去。」孙明来说:「我们此去是探查,不发掘,不用带太多人,再说老李说的这个事情,暂时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楚海洋点点头,孙明来吩咐他早点睡,两人便散了。 

  楚海洋迷迷糊糊睡到五点半,死拽活拉把夏明若弄起来,穿了衣服往汽车站走,正好赶上。 

  赶上也没能买到座位票,夏明若挺委屈地盘在发动机盖上,身边堆满了竹篮扁担麻袋鸡鸭鹅。老黄蹲在他头顶,毛茸茸的尾巴扫得夏明若直打喷嚏。 

  司机肤色黝黑,胡子拉渣,人倒和气得很,说一口四川话。他打着方向盘问楚海洋:「要去云县?」 

  楚海洋说:「嗯,从楚雄转车过去。」 

  司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中途休息时却对他俩说:「我看你们还是别去的好。」 

  夏明若问:「为什么?」 

  司机说:「据说那边路又坏了,只能走哀牢山。但最近暴雨多,山里都是土路,十条倒有九条塌过方,事故出了不少。别说是汽车,连骡马都不敢走。」 

  夏明若一吐舌头:「妈呀。」 

  楚海洋笑问:「准备退缩了?」 

  「放屁!」夏明若对司机拍胸脯:「有车,咱们有11路。」 

  司机叹口气:「你们这些娃娃。」 

  山高路陡,又是大雨倾盆。汽车一路颠簸,从天色蒙蒙亮始发,下半夜才到楚雄。 

  司机抹去满头冷汗连连说毛主席保佑,平平安安,这样的天气汽车竟然一次都没抛锚。楚海洋要帮他卸货,司机摆手说:「别磨蹭,快去打听往云县的车还开不开快去打听去云县的车还开不开。」 

  楚海洋此时饥渴难忍,却也不敢耽搁,吩咐夏明若看行李后就去敲车站值班室的门。有个老头披着衣裳出来说:「不开喽,塌方喽!」 

  楚海洋急了,夏明若背起包抱起猫:「走呗!怕什么!」 

  楚海洋说:「你省省吧,凭你一年都走不到!」 

  司机点了支烟兴冲冲过来:「快,快,我兄弟答应带你们过去。」 

  楚海洋一听一喜:「真的?」 

  「哎!」司机说:「其实我兄弟正巧遇着几件怪事,你们是城里来的文化人,都是念过大学的,给他说说就行。」 

  司机的兄弟是个运货的,开一辆「解放牌」大卡车。 

  夏明若乐滋滋把行李扔进车斗,爬上副驾驶座要和楚海洋挤,楚海洋说:「滚一边去,别坐我腿上。」 

  夏明若死赖着不肯走,闹了三分钟后睡着了,楚海洋只能抱着他和司机聊天。 

  司机姓张,很喜欢说话,对楚海洋神秘兮兮说:「哎呦,小同志,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鬼哟!」 

  楚海洋心里想笑,问他:「什么鬼?」 

  司机说:「娘娘鬼!」 

  「啊?」 

  司机说:「我们这儿的老人都知道娘娘坟。这坟可大了,几十亩地!里面埋的全是宝贝!」 

  楚海洋问:「哪来的娘娘?」 

  「汉朝的娘娘!皇后!」 

  楚海洋笑了,东西汉都是中原文明,要真是皇后,应该在咸阳原里埋着呢,说是古滇国的娘娘还有几分靠谱。 

  第二章 

  司机说:「娘娘鬼,可了不得哟,穿一身大白衣裳,飘过来飘过去,可吓人哟!」 

  楚海洋敷衍他:「嗯,嗯,哪儿看见的?」 

  「拥翠山!哎哟妈!听说老狗就被活活吓死了哟!」 

  楚海洋突然不笑了:「娘娘坟在拥翠山?」 

  司机点头。 

  「你真看见了?」 

  司机脸红了红:「其实吧,是寨子里的人看见的。」 

  「老狗是谁?」 

  「坏东西哟,坐过牢,五十多了还娶不到老婆。」 

  楚海洋好一阵不说话,过会儿把话题引开,与司机扯些鸡零狗碎。 

  西线战事吃紧,一路上关卡不断,每走数公里每走几公里,就有解放军战士荷枪实弹拦车盘查,提醒不要随意走动,楚海洋便在这颠簸中渐渐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司机摇醒他:「大学生,下车哟。」 

  楚海洋迷迷蒙蒙揉揉眼,司机说:「我的车只到这儿哟。」 

  楚海洋问:「不开了?」 

  司机点头说:「我是帮前线送物资的,前头就是塌方地段,我过不去了。」 

  楚海洋把睡成死猪一般的夏明若推开,下车查看,只见土路就依悬崖而建,悬崖下是深达千米的河谷,澜沧江激流滚滚,而路中间横着数块两人多高的巨石,车子是无论如何过不去了。 

  楚海洋问司机:「那物资怎么办?」 

  司机说:「我在这里等,兵站会派人来取。」 

  楚海洋他们自然不可能陪着等,便就此与司机告别,步行前进。 

  夏明若一边走一边喊饿。 

  楚海洋递了块压缩饼干他:「你烦死了。」 

  夏明若一听干脆不走了,坐在路边逗猫玩。楚海洋也只好休息:「老师怎么就选中你了呢?」 

  夏明若咬了口压缩饼干:「因为我最好呗。」 

  楚海洋嗤之以鼻,从一旁的山崖上用小锅接了泉水,加明矾沉淀后煮开,自己喝了一口,又给夏明若喝了几口,便将剩下的灌进水壶。 

  夏明若小心翼翼往悬崖下看,一阵眩晕后感慨:「壁立千仞!精彩,精彩!」 

  楚海洋说:「这儿的路是解放后才开凿的,以前人们上山,靠的都是藤条。」 

  夏明若咯咯笑:「藤条,我擅长啊。」 

  楚海洋说:「你等着吧,用藤条的时候多着呢,拥翠山是没路的,到时候我可不管你。」 

  不一会儿他便催夏明若上路,说是要天黑前赶到渡口宿营。夏明若磨磨蹭蹭背包,却是懒人有懒福,一队马帮依次钻过巨石的间隙,伴随着铃声叮当,缓缓走近。 

  夏明若欢叫一声扑过去,领头马驮了两袋的糙米,散发出粮食特有的清香。 

  楚海洋懂几句少数民族语言,当即便与马帮头领——当地人叫马锅头——商量,给了点零钱,把行李捆扎在马背上。 

  夏明若也想往马上爬,楚海洋拦住他说:「你今天骑了明天就不会走路了。」 

  夏明若问:「为什么?」 

  楚海洋说:「尽是山路,你没那水平很容易摔着。再说这里的少数民族不用马鞍,就放一块毛毡子,一天下来你的尾椎骨都要磨没了。」 

  夏明若只好跟着马走,楚海洋抱着猫走在他身后,时不时提醒他小心脚下。 

  夏明若问他:「到渡口还有多久到渡口还要走多久?」 

  楚海洋对照着科学院内部的手绘地图,目测说:「二十公里。」 

  夏明若又要往马上爬:「磨平了屁股总比走断了腿好。」 

  「你还考古呢,回家养养鸟,浇浇花,听听戏,不是挺好?」楚海洋说。 

  「那不就是我爸干的事?」夏明若被马脊骨硌得龇牙咧嘴,仍然坚持:「不行,我至少要青出于蓝胜于蓝吧……哎!海洋!」 

  「啊?」 

  夏明若指着河谷对面的大山说:「那悬崖上黑黑的是什么?悬棺?」 

  楚海洋举起望远镜:「悬棺。」 

  「这儿也有悬棺?」 

  楚海洋说:「在很多少数民族的思想中,凶死者的鬼魂是特别凶恶的,必须埋葬在特殊的地点——一般都是远离寨子的荒山上——才能使他们远离人间,不能为害生人。前阵子小朱在佤族地区考察时,也看到过悬棺,并且那些骨殖都被砍去了头。」 

  夏明若抢过望远镜也看了一阵,突然垂下头在楚海洋耳边轻轻问:「拥翠山有大墓?」 

  楚海洋愣了愣,点头:「有可能。」 

  夏明若左摇右晃望天说:「发掘我可不擅长啊。」 

  「没让你挖,」楚海洋把猫也放在马背上:「而且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已经让别人挖了。」 

  「盗墓贼?」 

  「对,」楚海洋说:「所以我们要快点过去看看,如果真被盗了,得上报国家,进行保护性发掘。」 

  「得!」夏明若说:「到头来还是要我挖。上回那个什么越王坟,挖得我连死的心都有!」 

  楚海洋不听他啰嗦,这才发现路越走越窄,等拐上一个岔道,便仅剩尺把来宽。并且这队马帮也是要过江的,一路都在下行,土路泥泞又湿滑,还要提防山上的落石,险象环生。 

  楚海洋把夏明若扯下马,强迫他跟在自己身后步行。天黑前一行人马抵达江边,便在江滩上露宿。 

  马锅头是彝族,能磕磕绊绊讲两句汉话。他让自己儿子多造一锅饭,又给楚海洋和夏明若一人倒了一大碗水酒,便坐下来与他们谈论些当地风土人情。 

  彝老爹啪嗒啪嗒抽水烟,十分健谈,还给他们演示了怎样用羊骨头卜卦,怎样是吉,怎样是凶,但楚海洋问起拥翠山情况时,他却摇头说不清楚。 

  饭快熟了,香味四溢,夏明若围着火塘直摇尾巴,口水流成了河。彝老爹看他好玩,便先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夏明若搬起碗来就吃,吃完就睡,干净利索。楚海洋对其视而不见,他已经让自己充分相信了本次野外考察同行者乃是一只猫一只猪。 

  虽然是大夏天,但谷底却冰冰凉。江滩上半夜开始起雾,夏明若睡在石头上冷得受不了,便挤进楚海洋的被子里去。 

  楚海洋踹他:「滚!滚!」 

  夏明若可怜巴巴望着他 

  楚海洋毫不犹豫把被子往身上一卷,翻个身继续睡。 

  夏明若拱到他身边:「洋洋哥~~」 

  楚海洋鸡皮疙瘩从头顶心起到脚底心,人僵得绑梆硬。 

  夏明若觉得这样大好,连忙贴着楚海洋的背继续睡。楚海洋没有办法,只好展开被子把他裹进来,一晚上又是苦不堪言一晚上睡得是苦不堪言。 

  早上五点开始渡江,夏明若要跟着马队坐渡船,楚海洋却非要用溜索。 

  「我怕高!」夏明若赖在渡船上。 

  「你不懂!」楚海洋把他强行拉走,系紧在溜索上:「野外赶路是宁翻山,不泅水,水里是最危险的。」 

  果不其然,两人已经到了江对岸,马帮的渡船还在江心打转,几个船工奋力控制着平衡,看来水底的确密布暗流漩涡。 

  「海洋,厉害啊,」夏明若亮出崇拜的眼神,楚海洋还没来得及得意,他却一转身跑了,只剩下老黄高举爪子「喵喵」两声,以示赞赏。 

  楚海洋垂头丧气说:「谢谢黄领导鼓励。」 

  半个小时候马帮也过了江,两人继续与他们同行,路上又是一天。晚上借宿在大山里一户彝族老乡家,男男女女睡一屋,屋顶上一个大洞,抬眼就是星空;床铺旁边则是牲畜栏,是牛吸溜一下鼻子夏明若吸溜一下鼻子,猪呼噜一声夏明若呼噜一声,结果楚海洋又没睡好。 

  第二天强打精神走路,终于遇见了一辆往云县去的拖拉机。 

  夏明若把行李随手一扔,靠着车板哼江南小调:「一根紫竹直苗苗,送与哥哥做管箫……萧中吹出鲜花调,问哥哥呀,这管箫儿好不好?……」 

  又教同车的两个彝族小姑娘唱:「问锅锅呀,则管箫儿好勿好……」 

  小姑娘望着夏明若咯咯笑,夏明若也笑着扯闲话说阿诗玛啊你们上学没?几年级了?去过北京没?我就在北京上学,到了北京就来找我,我带你们去看天安门。 

  楚海洋向老乡买了三斤红薯,停车休息时用泥裹着烘得香喷喷的,分给拖拉机司机一个,彝族小姑娘一人一个,夏明若一个,虽然语言不通,但不能阻止他们共同享受烤地瓜。 

  路上风光宜人,大山青翠欲滴,拖拉机突突前进,微风则夹杂着泥土的清香徐徐吹来,还看见数只野猴子从树梢上吱呀呀跃过,可惜路况实在差,真要把人骨架子都颠散了。 

  夏明若下车时踉跄了好几步才学会走路,楚海洋看看表,说是又错过了宿头,县招待所是绝对不有空床的了。夏明若满不在乎,找了家还没打烊的面摊坐下,说:「连夜上山不就得了。」 

  楚海洋想想也行。 

  谁知面摊老板却做个张牙舞爪的姿势:「去拥翠山?要不得!山里有豹子!」 

  楚海洋一听他说话,便问:「您好像有点北方口音啊?」 

  「可不是!」老板说:「祖上山东人,抗日战争时,我爷爷打鬼子打到这儿来的!」 

  「英雄!」楚海洋竖起大拇指:「老英雄!」 

  老板被哄得一高兴,在他们面碗里又多加了几勺辣子,夏明若都被辣哭了,眼泪汪汪问:「山里真有野兽?」 

  「野熊,豹子,野猪,」老板说:「前些天刚刚有好些人进山,都没回来,乡里报告县上,县上就派人去找,结果就找着一个,被吃得只剩骨头!」 

  「好些人进山?」 

  「哎,都是外地人,我们本地人是不大敢进拥翠山的。」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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