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手套-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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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心想:什么都不跟他们说的话,只会让他们加深敌意,对我提防更甚。不如假意配合,让他们放松警惕,说不定会有脱身的机会。而且他们显然准备周密、手段先进,也许会有一些“白手套”的资料可用,不如想办法骗得他们信任的同时套取他们的资料。
打定了主意,他开始在纸上写出自己半夜醒来变成隐身人的经过。写字当然比说话慢得多了,晨光又故意写得很详细,用了很多时间。开始四个老外都还围在床边看他写字,到后来就只剩海瑞还站在床边看,手执电棒的家伙已经坐到一边去了,而凯蒂和那个黑人则离开了房间。
也不知用了多久,晨光才写完了变成隐身人那夜的情况,最后在纸上写道:“我饿了!”
海瑞点点头,将晨光的右手重新捆住,才拿起晨光写得密密麻麻的信签纸仔细看。他皱着眉,可能他的中文口语还可以,但看中文字就稍嫌吃力了,何况晨光的字迹相当潦草。晨光心中暗笑:你们就慢慢研究吧。
海瑞拿着那些信签走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凯蒂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放在晨光的小桌上。托盘里有两个汉堡和一杯可乐,一看就知道是从肯德基买来的。她重新松开晨光的右手,走出了房间,那个手执电棍的家伙又站到了晨光的身边,手里也拿着一个汉堡在大口大口地吃着。
晨光一边吃一边思索着:这里是在什么地方?民宅,那么可以断定必然还在中国,如果这里是在他们的国家,怎么可能在如此中国化的民宅里?何况要带我这个隐身人出境,恐怕是不太可能的。只是不能确定是否还在本市,如果是在本市,他们那么快就买来了肯德基的汉堡,必在肯德基快餐店的附近,那么依此就可以推断出可能的几个位置。如何确定是否还在本市呢?
晨光看那手执电棍的家伙戴着手表,又见那支笔还在小桌上,就拿起来在汉堡纸上写道:“现在几点?”
那人凑近看了看,疑『惑』地问:“what?”竟看不懂晨光写的字,看来他的中文水平有限得很。
晨光想了想就在汉堡纸上画了一只手表,然后打了个问号。那人明白了,看了看手表,说:“it’s eight al。”
晨光瞥见他的手表上有日历,便假装不明白,在纸上有划了一个问号。
那人撇撇嘴,将手腕伸到晨光面前,手表上显示的是八月十七日早上八点零一分。晨光心中暗喜:他们在医院监护室里抓到自己时是今天凌晨一点过,距离现在不到七个小时,而刚才写那些经过至少用了三个小时,那么他们不可能在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把我带到很远的地方,多半还在本市!
第二十五章 3。传染
晨光虽然有相当的英语水平,看国际警界的英语资料没有问题,但听力只限于听得懂大意,口语只限于能简单表达,所以他听不出来这些老外来自哪个国家,毕竟以英语为母语的国家不止一个。但他可以推断出,这个特工小组里的凯蒂是个生理医学专家,她负责的是利用高精尖仪器设备查明隐身的原理。另外三个则是专业的情报人员,目前只发现了四个特工人员。
特工小组的“友好”审问还在继续。
晨光充分利用自己不能说话的客观事实,挤牙膏式的配合这个特工小组的调查工作,字写得慢而且潦草,迫使他们不断解开他的右手,让他写字解释某些字词或语句的含义。晨光就这样沉着地等待着脱身的时机。他相信,只要特工小组的人会逐渐放松对他的警惕,只要利用自己右手自由的时机,就一定有机会逃脱桎梏。
吃了两餐汉堡包后,第三餐吃的是披萨。晨光平时极少吃这些东西,但他本来就不挑嘴,此时更要大吃特吃,让身体有足够的能量,以备不时之需。晚饭后,海瑞没有再提什么新的问题,凯蒂问了一系列有关隐身的问题。晨光不知道自己因何隐身的,更不知道隐身的原理,即便知道,自然也不会如实说出来。他就胡编『乱』造写什么自己看自己是半透明的,什么每隔十二小时就会浑身发冷,什么经常会突然睡过去等等等等。总之是怎么玄乎就怎么编。凯蒂看了他写的东西却如获至宝,都视为探究隐身原理的线索,拿个记录本详细记录着,还对着录音机随时录下自己的思路和疑问。
直到子夜时分,特工小组的人才收工,将晨光的床放平,把皮带全部扣好,然后就离开了房间。无影灯虽然关了,但普通的照明灯还一直开着,显然是为了便于他们从门外观察晨光的动静,因为那扇房门上有一个小窗口,装着单反玻璃,晨光看不到外面,而外面能看到里面。
晨光躺在床上默默地思考脱身之计,忽觉左臂一阵瘙痒,想伸手去挠一挠,苦于四肢和身体都不皮带扣得紧紧的,完全无法动弹。他抬起头去看左臂,就见一只硕大的花脚蚊正趴在自己左臂上,正对着线路清晰的静脉血管贪婪地吸吮着。晨光心中苦笑,蚊子看不见自己一样能准确地找到血管,真是神通广大啊。他扭动左臂,想把蚊子赶开,但那蚊子竟然纹丝不动,仿佛早就看出了晨光奈何不了它。晨光大怒,撅起嘴对准蚊子吹气,想把它吹掉。蚊子的翅膀在风中微微晃动,但它还是坚如磐石,它的肚腹慢慢充满了红『色』的血『液』。晨光瞪着那只蚊子暗自感叹:龙困浅滩遭虾戏,我落平阳被蚊欺啊!
瘙痒难挠,好在晨光的定力非凡,忍了一会也就不觉得痒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正要昏昏睡去时,那个黑人进来了一趟,好像是找什么东西。他翻来翻去,终于在仪器的缝隙里找到了一张什么卡片,拿着正要出去,突然反掌打在自己脖子上,看上去应该是在打蚊子。晨光暗笑。
黑人出去了,晨光没有再受到蚊子的攻击,估计只有那一只蚊子,黑人进来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他闭上眼睛,慢慢进入梦乡。正睡得模棱两可,忽听外面一阵『骚』『乱』,他醒了过来。听见几个老外在说着什么,听上去有些惊惶,但声音很模糊,听不清具体说些什么,只依稀听到他们反复说到一个词——neck。脖子?他们在说脖子,谁的脖子出问题了?他们为什么显得那么慌『乱』?晨光感到有些『迷』『惑』。
过了一会,房门开了,三个老外一起走了进来,海瑞、凯蒂和那个黑人。黑人大汉手捂着脖子,神情有些惊恐不安,但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妥。其他两个人神『色』有些古怪。凯蒂走到晨光床前,用英语问道:“晨,你对马克的做了什么?!”语气颇为粗暴。
晨光不解,做了什么?自己没对那被称为马克的黑人做什么啊?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海瑞比较沉着,问道:“晨先生,你的魔术很精彩!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是如何将马克的脖子变没了?”
变没了?马克的脖子没有了?不见了?隐形了?晨光又转头去看马克,他粗壮的脖子完好无损啊。但转念一想,便即想通了,自己是隐身人,所以能够看到其他隐身人,自然也能看到马克隐形的脖子。想到这里他的眼睛一亮,立时就想到:刚才马克的脖子被蚊子叮了,而那只蚊子是叮过我的,蚊子可以传染疾病,看来也要传染隐身啊。我的体内肯定有什么特殊物质导致了隐身,那么这种特殊物质可以通过蚊子传染到别人身上,被传染者因此也会隐身。也许蚊子能传递的物质有限,所以被传染者只会局部隐形。蚊子叮了马克的脖子,所以他的脖子消失了,这实在太有趣了!
海瑞解开了晨光的右手,将床摇起,小桌和纸笔都拿了上来。他说:“晨队长,你的手段很高明,不知不觉就让马克找不到脖子了,下一步会不会把我们美丽的凯蒂全身都藏起来啊?”
晨光笑了笑,拿起笔在纸上写道:“这恐怕得问马克,他刚才进来了一趟,做了些什么?我被你们钉在床上,动也没法动,能对他做什么?”
海瑞听了觉得有理,便转向马克用英语问道:“你刚才进来接触过他吗?”
马克用手挠了挠自己看不见的脖子,用英语说:“没有,我只是进来拿那张卡片。”
晨光暗笑:他的脖子还在痒呢,不过他根本不会认为脖子隐形跟蚊子有关。
海瑞回头看了看凯蒂,凯蒂耸耸肩。她想了一会,把马克叫到一边,给他静脉抽血,准备化验。海瑞询问马克的感觉,马克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有点痒。
忙活了半天,凯蒂对比了马克和晨光的血样,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海瑞一直看着凯蒂忙碌,期望得到一个振奋的消息,但看到凯蒂一脸沮丧地回头看着自己,就知道她毫无收获。海瑞和凯蒂一起回头,正要说话,突然,他们一起惊呆了。
晨光见他们惊异地盯着马克,忙转头去看马克。就见马克愣愣地站着,手『摸』着脖子,并无任何异常。晨光心中嘀咕:他们看到什么了?
只听凯蒂用英语叫道:“你的脖子!”
马克慌张起来,两只手都去『摸』自己的脖子,惶恐地用英语问:“怎么了?怎么了?”
海瑞已经恢复了镇定,用英语说:“你的脖子又能看到了,显形了。”
马克惊喜地叫了一声,四处寻找镜子想照一照,转了两圈就跑到门上的小窗处去照。那是一面单反玻璃,在屋内看上去就像一面镜子。果然,在镜子里他黑黝黝的脖子已经显现出来了,连接着他的头和身体。马克咧开厚厚的嘴唇喜笑颜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第二十五章 4。漂浮
凌一彬疲惫地抱着还在喘息的晨曦,昏昏欲睡。晨曦似乎还毫无睡意,用胳膊肘捅捅他,轻声说:“不许睡!做完就睡,一点情调都没有,你当我是什么了?”
凌一彬嗯了一声,说:“不睡不睡,但你得让我休息一会吧,苦力也得喘口气嘛。”
晨曦怜惜地抚『摸』着凌一彬的背脊,又往他怀里挤了挤,问道:“哎,你说的那个现实杀人游戏的活动到底什么时候搞啊?好几个朋友听我介绍了都想报名呢。”
凌一彬闭着眼睛,懒懒地说:“大侠的脑袋失踪了片刻,他都吓得吐绿水了,哪儿还有心思搞什么活动啊?”
“他们就不搞了啊?他的脑袋不是又找回来了吗?隐了一会儿形至于把他吓成那样吗?”
“你说得轻松,要是你的脑袋突然不见了,你准保已经被吓疯了。人家大侠连大小便都没失禁,还是很勇敢的了。”
晨曦掐了一把凌一彬的大腿,问:“他们不是还有好几个人吗?都被吓破胆啦?”
“大侠是发起人,他都不搞了,谁还会搞啊?”
“那你搞啊!”
“我现在能有心思搞这些吗?你是不是刚才太兴奋了,以为你哥正平安的和你嫂子躺在一起呢吧?”
晨曦猛捶了一下凌一彬,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凌一彬很快就沉入梦乡,晨曦又说:“哎,嫂子后天要去云州,她怀着孩子,会不会不安全啊?”
凌一彬从梦中被惊醒,有点不耐烦地说:“哎呀,刚怀上,肚子还看不出来呢,又不是大腹便便的时候,没关系的。再说你嫂子就是担心以后不方便去了,才赶着现在去一趟,毕竟云州是她的大项目。”
晨曦不说话了,紧紧靠在凌一彬怀里,闭上了眼睛。
——
天蓝得很深邃,一碧如洗,万里无云。高耸入云的黄『色』塔吊依傍在一座尚未封顶的摩天大楼侧畔,在塔吊的顶部,放着一块长约十米、宽约四十厘米的厚木板,如同一个跷跷板。木板的两头各绑缚着一个女人,但她们只有身体,没有头。
从衣饰上看,左边的女人像是沈琴,右边的女人像是夕阳。但看不到她们的面目也听不到她们的声音,只看到她们都在扭动身躯,痛苦地挣扎着。
晨光正想冲上去解救她们,忽然看见木板的中央出现一个非常模糊的人影,影影绰绰若隐若现,很像空气灼热时袅袅的感觉。那人影发出嚣张的大笑声,叫道:“晨光,你打算救谁?一个是老婆一个是情人,左右为难了是吧?更为难的是你不能确定哪个是老婆哪个是情人,哈哈哈哈!救了这个,另一个就会掉下去,你看着办吧!”
晨光恨得咬牙切齿,飞跃而起直扑那个似有似无人影。
突然,喀喇一声响,木板从中间断裂,绑在两头的女人无声无息地坠落下去,身体在空中绝望地扭动着。那个人影也猝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笑声,如同厉枭夜啼,令人『毛』骨悚然……
晨光看着分从左右坠落的两个无头女人,大叫一声,惊醒过来。
他睁开眼就看到了无影灯,近在眼前,还好没有亮着,否则眼睛恐怕都要被刺瞎了。这是怎么回事?装在屋顶的无影灯怎么跑到面前来了?是灯掉下来了还是床被升高了?他急忙环顾左右,不禁大惊——自己连同床一起已远离地面,几乎帖到了天花板上。这一惊不打紧,身体和床立即坠落下去,“砰”的一声巨响,床脚重重地砸到地面上,震得他周身发麻。
晨光痛苦地咧着嘴,四下看看,没有人。床不是被人为升高的,他立即想起了在富华集团董事长室里曾发生过类似的情况。自己睡着后漂浮到了半空,醒来时立即跌落到地面。这张床与自己捆绑在一起,所以跟着一起漂浮起来了,难道“白手套”来过了?
正胡思『乱』想间,海瑞等人已闻声赶来,三个男人都拿着手枪,枪管上装着消音器。他们紧张地在四下查看了一番,又『摸』了『摸』床上的晨光,没有发现异常,都面面相觑。
海瑞放下枪,拍了拍晨光的胸膛,问道:“晨先生,刚才这里出什么事情了?”
晨光摇摇头。
凯蒂捡起一个掉落在地上的感应片,显然是线不够长,在晨光漂浮到房顶时扯脱的。她轻轻晃动着手里的感应片,看着海瑞用英语说:“床也不在原位了。”
海瑞蹲下身,在床脚边的地面上查看,发现强化木地板上有明显的凹痕,不经强烈的撞击是不可能出现的。他站起身来,指示马克将小桌和纸笔拿过来放在晨光床上,然后解开了晨光的右手,说道:“晨先生,我希望你不要……惹是生非,我们只想知道隐身的奥秘,没有恶意,希望你能配合。”
晨光暗自好笑,用笔在纸上写道:“你们认为这些皮带不够结实吗?如果不够结实,你认为我还躺在这里是因为好玩吗?”
海瑞看了他写的内容,不由自主看了看绑在晨光腰部的皮带。显然皮带是牢不可破的,晨光的四肢和胸部、腰部都被紧紧绑缚,他如果能脱困,且不去管他为何脱困了还不逃走,单单他要将自己再这样绑在床上,没有旁人的帮助就不可能做到。海瑞托着下巴想了想,又问:“刚才的声音很大,晨先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晨光写道:“我睡得很香,一声巨响吧我惊醒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没看见有别的人?”
“没有。”
“……”
“别郁闷,可能是‘白手套’来过了。”
海瑞一惊,忙问:“他来过?他来这里干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想来杀我,也许是想来放我。”
海瑞沉『吟』不语,来回踱步,晨光看着他直想笑。海瑞踱了一会,停住对马克说:“你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