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杀当年◆xs8发书组-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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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水盆旁边,对卿非说到:“过来。”
她盯着他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还是迈着步子朝萧拓而去。
指了指面前的水盆,又抖抖满是墨汁的手,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你懂的。
这么明显了,卿非自然是懂了,只是这厮也恁让人无语了,好吧!卿非不得不承认他是帝王,千万人之上,而她就是一介草民。他让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她只能做,还得谢主隆恩,初次之外没有别的选择,除非你不想活了。卿非极不情愿的上前挽起袖子为他洗手。她当真是冤,被弄的一身的墨汁不说,还要被人当丫鬟使唤。
为他洗了手,拿了干净的毛巾将手擦拭去上头的水珠,卿非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遍哪里有没有洗干净,或者指甲缝中是否还残有余污。
不自觉的歪着脑袋,模样认真的很,她披散着的长发如瀑布一般从肩头滑落下来。淡淡的茉莉香从发间散开,盈满他的鼻端。萧拓情不自禁用力吸了吸,她认真的模样那般美丽,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如同蝴蝶的翅膀一扇一扇……
情难以禁,就是自己也控制也控制不住自己,那是一种从心底产生的情感,理智往往无法战胜的东西。在感情面前任你如何,都逃不过这情难以禁,它来了便是来了,悄无声息,攻城略地,你还犹自没有发现。他低下头,嘴角不自觉的动了动,在她的发间落下一个吻,温柔的落在她的鬓角。
卿非根本不曾料想会如此,有些东西来的突然,杀你个措手不及,将你打的落荒而逃,它还洋洋得意不肯放生。身形一滞,卿非醒悟了试如何一回事,急忙挣扎着想要脱身,手却被萧拓一把反握住,那吻从鬓角一直延绵,到达唇角。卿非挣扎却是没能逃脱,扭着头也没能躲避掉,因为他见她反抗,干脆的一手握住她的双手,一手改而掰住卿非的脑袋。
他吻她,温柔缱绻,深情不放,不放过每一个空隙,一路由鬓角到嘴唇。在那一片细腻润滑的肌肤上细致的研磨,似乎要开采出一片宝藏。孜孜不倦,毫不懈怠,机会难得一亲芳泽又怎会轻易放弃,探出舌尖直欲撬开贝齿,寻找更多甜蜜的源泉。
热浪直涌,将她无情的淹没,卿非羞的很,脸红了一片,暗暗挣扎却没能成功得到解脱,她睁大眼睛瞪着面前的人,而萧拓则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一脸享受,冷硬的脸上露出温和的表情。卿非恼羞成怒,见他的舌头似乎想要探入自己的口中,横了横心干脆的张口待她进入,合上牙齿,便是一口咬下去。
他疼的知难而退,急忙退了出来,目光悠悠,似乎带了无比的怨恨看着面前的女子。
其实她没有真正用力的咬下去,说来也就是咬了一口,不算重,但是面前人幽怨的眼神,让卿非以为自己刚才错觉了,其实自己是用了十足的力。但是卿非不是傻子,他再幽怨的眼神也是他自找的。
卿非满脸不悦的伸手擦了擦嘴唇,脸色极其不好,看也不看面前的人一眼,转身便要往外而去,却是被某人伸手一把拉住。
她如此的模样,他还不及细想,见她转身就要走,萧拓本能的伸手去拉住了。见卿非回头脸色仍是恼怒,眼色不善的盯着自己看,萧拓只能涎下脸来讨饶。
哪里肯宽恕他的行为,卿非现在还在为方才的是怒火的很,自然是不会去理会他,对他的笑脸,他的求饶一点也不在意,只冷声说到:“放手。”
身为一个帝王,他是高傲的,但是现实让他这个一国之君也不得不低下他高贵的头颅。这些年在太多事情上,他不得不放下他的傲骨,谦卑的去奉承别人,但是如此不代表他没有傲气。事实上他完好的保存着他的傲骨,当现在他如此低声下气,却是得来她的冷言冷语相对。
见卿非一脸冷淡模样,萧拓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放开她的手。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再阻拦,微微的扬起脑袋,收回自己的目光,负起的走到书案前,伸手拂去叠的小山一样高的折子,尤觉不解气,心里闷的慌,如此看她走了,他的心里却又是空落落的,扰人的很。
看到地上一同被拂落的一封信,萧拓的目光被定住,他走过去,弯身拾起那封信,那是图南国君的信。萧拓伸手将里面的信抽出,手一抖,将信展开在自己面前,左手捏着左上角,右手执着右下角。一目十行,迅速将信中内容看个清楚。
看完,他捏着手上的信,久久不动声色,过了片刻,才将信合上。将信捏在手中,稍稍一用力,就粉碎不见踪迹,唯有粉末在空中飘散。
图南荣光公主?
可他莫名爱上她
卿非出了御书房,抬头看了看天空,重重的舒出一口气,心里郁结成一团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
一旁候着的和顺见卿非出来,便迎上去恭敬的问到:“姑娘这是要回去了吗?”他听她没有一点回应,抬头看看,见卿非看着天空出神,继续请示的问到:“那奴才便让人备轿送姑娘回去如何?”
心里也不甚明白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于是又叹了口气。恍然忆起似乎方才有人同自己说话,遂转头一看,便见身旁站了萧拓的近身奴才,这才仔细想了想方才他的话。就算是和萧拓生气,也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没必要负气说什么:不用,我自己回去。
若是让她走着回去,不知道天黑能否走到家里,遂卿非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回答到:“好,那就有劳公公了。”
“姑娘说笑了,奴才这便去。”奴才见他朝自己微笑,也微笑着点头说道。这皇宫中见惯了虚假的笑容,如今在间这样简单的笑容,他倒是有种久违感。说着和顺便是要离开去着人备轿送卿非出城,却听萧拓在屋里唤他。
屋内传来的声音中,和顺可辨语气似乎不善,和顺只能朝卿非歉意一笑,说道:“姑娘稍等,奴才去去便来。”
和顺正和卿非说着话,屋里萧拓的声音又传来,穿过尘埃,透过浮华,到达彼端,似乎比之之前更加浮躁了,和顺急忙往里而去,不敢在多做逗留。
他推门而入,快步到达萧拓的面前,问到:“皇上有何吩咐?”
“耳朵聋了吗?朕叫你还要三催四请了?”
心情不好可见一斑,连书案上的奏折都被扔了一地,只能嬉笑着讨巧的说到:“皇上息怒,奴才哪敢啊!小的真是该死,惹您生气了。”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只能揽在自己身上,希望他老人家消消气。
“知道就好,在作甚呢!这么久才进来。”
久?不过是几个弹指一挥的瞬间,但是和顺在了解不过也,皇上心情不好时,脾气尤其暴躁。假如他心情不错时,和顺尚还敢辩驳一句,但见如此状况,他哪里还敢拂逆鳞,恭敬的说了缘由,“奴才刚准备送卿姑娘出宫呢!”
不知何时起,她的名字也如魔咒一般扎更在了萧拓的心里。只要一听到她的名字心里便会有所触动,萧拓皱起眉头,问:“她还没走?”
“是。”
萧拓这才想起,方才和顺推门而入时,他似乎瞥到了门口一抹白色,现在想来才忆起原是她。萧拓默不做声了良久,才抬头对和顺说:“让她进来见朕。”
还是想见她,不想让她生自己的气,做了这个决定萧拓的心里才舒缓片刻,不再像方才那般堵的慌。
“什么?”
和顺出了门,但见卿非还站在原处出神,就上前同她说了皇上要见她,便听卿非如是问了一句,遂他又认认真真重复了一遍。
也不知这厮是要干什么,但是他的话便是圣旨,卿非岂有不遵之理。卿非只得又跟着和顺进去,她一进门便看见萧拓站在高处看她,看她进来便挥了挥手让和顺出去。
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看着远离自己的萧拓,空气有些燥热,她伸手挠了一把额头的额发,沾了汗湿湿的粘在一起。他缓缓而下,朝她而去。
待到他走的近了,卿非福了一福,声音平板的说到:“民女见过皇上。”
“生气了?”他一挑眉梢,如此问她,动了动舌头,还有方才被咬后的疼痛,但见她此时低眉顺眼温顺的很,不由一笑,这应该算是在同他怄气吧!
“皇上说笑了,民女哪敢!”
“除了你,倒还真是没有别的女人敢的了。”萧拓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又好了不少,还有了心情同她打趣。
卿非不说话,只站在那里连身形都一动不动。
他拿了明黄的锦帕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动作轻柔的很,萧拓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们第一次的相遇,她无端端的就打动了他,说来这世界有点假,可他莫名爱上她。他知道从第一次相识开始他便期待着再遇见她,没有为什么,只是莫名爱上她。若说当真是有,也只能说她流泪看着自己的模样烙进了他的心底从此挥之不去。
回了神,萧拓弯起唇微笑着同卿非说到:“莫要同我怄气了,便算是朕的错,下次再也不会不征求你的同意,便对你用强的,可好?”
卿非伸手拿过他手中的锦帕,自己动手擦拭额头的汗水,看也不看某人一眼。心底在是乱乱的,他也何必如此低声下气同自己说话呢?他是君王,如果他同最初相识那般高高在上的俯视她。卿非敢肯定自己绝对不会起一点心思,可是他偏偏要如此。
帝王的爱太虚假,要顾忌的也太多,到头来往往不过是场空欢喜,对比于他金戈铁马而得来的江山,他赠与女人的不过是场空欢喜。看清了后宫的腥风血雨,还让她如何能放得下心,投入自己的情感,可是在见证了晏天烬对方惊鸿的爱后,卿非发觉自己潜意识里又在期待一个人出现,那样同他轰轰烈烈爱一场。
“还在生气吗?”他低声同她说话,语气里带了几分担忧。
她摇头,仍旧是淡淡的说了一声:“民女哪敢!”
萧拓受不了她如此,却也是无可奈何,想起此时时日,对卿非说到:“快晌午了,留下来陪朕一起用膳吧!”
“算了,这宫里也不甚安全,我还是早些回去吧!”这皇宫不安全的很,卿非并不想继续多待片刻。
蹙起眉头,她说的未尝不对,若非最近事务繁忙太久没有见她,心里想她想的慌,又抽不开身去见她,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既是如此,他也不得不点头同意。
见他点头没有阻拦,卿非便福了福身告退。萧拓看着她离开,想起方才那封信,脱口喊道卿非的名字。
扭回头去看他,卿非听他说道:“卿非,如果朕……”他只说了这些,没有在继续,卿非不知道他是要说如果什么,好奇的等着他继续。萧拓却是挥了挥手没有再说的意思。
卿非狐疑,但仍是没有多问退了出去,心里便是好奇:如果他……如果他怎么?说了一半却不说了,可真是惹人嫌,分明就是吊人胃口。既然不准备说完,那还不如最初就别提。
萧拓坐在椅上,他想说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却到最后终是没有说出口,也许这些话并不适合如今对她说,她的心还不甚明了,不能做了什么让她失望的事,给她理由离开自己。即便他不去正视很多的问题,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就好像他知道卿非并未倾心于他。
图南国位于大离的西南方,两国之间只是一江之隔。两国间有着已逾百年的和睦相处,由图南进攻给大离。图南的国君历权,是个已过不惑之龄的中年男子,眼光独特,抱负远大,和他父碌碌无为的性格不一样。
对于一个兵权的帝王而言,他的宝座是无法坐安稳的,大离国大半的兵权全部在魏煜迟手上,而上部分的兵权也不在萧拓手上,说来说去,萧拓便是一个无权的傀儡。这些年,萧拓的手上一共只有两股力量,一股便是有当年太皇太后遗留而下的暗位。还有一股力量便是萧拓自己所为,由他亲手策划,命人编制的一批军队,专属于他的兵力。
这两股力量,暗位先是不说,单说这秘密军队,从选人到练兵,从训练营地到军队装备,无一不用到钱,而对于萧拓而言,他哪里能有如此数目的一笔钱。这钱从何而来,便在当时张福成就想萧拓推荐了历权。图南国虽然实力不强,但是近年已有崛起之势,长时间的休养生息使得图南国逐渐富强。更何况历权此人眼光独到,这才使得张福成推荐了他。
事成之后,萧拓要以双倍奉还这笔银两,更要免去图南大部分的进贡。显然可见历权对于萧拓的能力也是十分欣赏。当年萧拓亲自面前历权,两人一番秉烛夜谈,推心置腹之后,历权才答应了借这笔钱给萧拓。萧拓回想起那时,他不得不承认历权有长远意识,独具慧眼,但本质上不可否认的那也是因为萧拓自身才会有如此的结果,只是没有想到如今历权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个要求无形中给了萧拓压力,历权如此,大可看出他欲辅助萧拓的决心。他如此所为萧拓自然更是安心了,但是如果那样,他必定要舍弃一些东西,一些即便是他不想舍弃的东西。
鬼迷心窍为哪般
卿非定了定神,收回投向远处的目光。每一次遇见他,都会忽生隔世的错觉,总觉得前一次相见似乎是久远以前的事,其实不过只是前些日子才见过,可是遇见他,卿非偏偏会错生隔世的感情。
风光无限好,他怀揽佳人,面若春风似含笑;她独倚阑干,眉若峰聚带惆怅。
有那么一刻萧宗弋的目光正好与卿非相遇,弹指一挥的瞬间,有什么东西燃烧在各自的心中,却不待任何人去细想,他们已经各自错开了目光。卿非扯了扯嘴角,终究是没有对他笑出来,她正迟疑时,他已偏首不再看她。微动的嘴角僵硬了片刻,卿非想了想竟忍不住还是抽动了一下,低低的一声冷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今日难得好天气,不似前些日子那般闷热,卿非一人出门游湖,碧绿的泛着波光,水里有鱼悠然自得的游着,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大片的荷花覆盖了湖面,或是含苞待放,或是绚烂怒放,每一朵都如此的妖娆艳美。心情本该是好的,遇上了萧宗弋,偏偏就变的不好了。
卿非转正脑袋,不再看向那个方向,不再去看某人。
再好的风光突然也失了色,卿非低头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颦眉淡淡,她这才发觉自己的心情不知为何变的抑郁,伸手摸了摸自己皱起的眉头,微撅起的嘴道出了她疑惑的心里。
抬头深吸一口气,随即又是重重一叹气,眉间心头无计可除,卿非看着远处的青山,忽然想起江州城的鹤江,想起小平山,想起无臧庙,想起揽月楼,哪里点点滴滴,藏了她的太多回忆。卿非闭上眼,脑中闪过那些过往的种种。
时间是个强悍的东西。
很多年前,她曾无比怨恨过的人,到了如今竟然想不起自己是因为什么如此憎恶他,可是明明当初觉得那是一辈子也无法原谅原谅的过错,到了如今,她却根本记不得了,可见也不是什么多么罪大恶极的事。
这些年来,那些曾经让她无比欢喜的人或事,到了如今她却也记不得了,明明当初的自己以为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幸福,可是时至今日,原来她都不记得了,再也没有那时的激动。时间真的伟大……宇宙洪荒中淹没了太多,她那些小女孩情怀也被深埋其中。
再怎样刻骨铭心都会被遗忘,人啊!曾经说着永不分离的人早已经散落在天涯,曾经说过矢志不渝的人也早已经投入别人的怀抱。所以说,人啊!哪里敌得过时间。卿非突然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