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文学大系:爱的漩涡-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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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接受了这份工作,不过自此乌尔曼就躲了起来。我们能做的只有从那潜伏的加拿大人那儿打听些消息而已。他打听到乌尔曼从这集团中挑出三个高手,执行暗杀,而且由乌尔曼亲自带领。这样看来,他们一定会到玻里斯居住的公寓,正面攻击。只要带枪从正面强行闯入,做地毯式『射』击,打了便跑就行了。动手必在深夜,那晚“迈卡尼卡族”一定会派人打听,确定玻里斯是否在家。“因此,我们的任务不但是要保护玻里斯,更重要的是把乌尔曼抓起来。我们已查清他是施培库特组织的人。我的工作就是只要这批人一出现,就马上逮捕他们。当然,我们不愿让玻里斯处于危险境地,但如果送他到安全的地方,对方定不会出手,乌尔曼就更不会出来,因此这事虽危险,可还是得做。”
詹姆斯·邦德忽然『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说起来挺令人不愉快的,我看到玻里斯的照片,才知道自己和玻里斯长得很象,年纪身高都差不多,连长胡子的地方都一模一样。所以我就坐了幽灵巡逻车,也就是一种看不见车内的车子,费了差不多一天的工夫,来观察他的生活习惯。等到那天,就偷偷地把玻里斯转移到别处,而那天他从下班到回公寓那段路,就由我来代替表演了。这建议是我提出来的。”
我不禁担心地说:“为什么你要冒这种险?要是对方改变计划,你怎么办?要是他们不袭击公寓,而在路上暗算你,或用定时炸弹炸死你,那可就糟了。”
邦德耸耸肩:“这些我早就盘算过了,所以才敢去冒这个险。”他微微一笑,“反正我现在好好的在你面前。不过扮成另外一个人在街上走,心情真的挺紧张,等进了公寓我才定下心来,因为有几个警察已经埋伏在公寓对面的房里,好象在等猎物跳进陷阱里来,而我就是诱饵。当时我也曾想逃离这地方,可是如果我这块诱饵不在,野兽是不会来跳陷阱的。我的预感没错。晚上十一点刚过,电话铃响了。我拿起话筒,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你是玻里斯先生吗?’‘是,我是玻里斯,请问有什么事?’我装成外国人的口音回答。‘很对不起,打扰您了,我是电话公司的员工,我们只是在例行检查电话线路,没什么事,你请休息吧!’我马上猜到这是来确认玻里斯是否在家的电话,不由得兴奋起来。
最后那一个小时,确实很紧张,我想到开战后双方定有死伤,虽然我或许不会挨枪子,可想来总不是滋味。我带了两支手枪,那把大的可是真能打死人的厉害家伙。近十二点时,我已做好一切准备,我紧贴在门后,乌尔曼或任何一个凶手突破警察们的防线,冲到这屋里来时,我就给他来个脑袋开花。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忽然听到好象有车停了下来,有几个人跳下车,然后,楼梯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本来总部决定派人守着我的门,不过一守就得五个多小时,心里一定很不耐烦,不如我一个人较好。我听到我的心跳得很响。时钟指向十二点五分,门外突然一阵嘈杂。”
詹姆斯·邦德说到这里,咽了口唾沫,又喘了口气,用手『摸』『摸』自己的脸,大概是要镇静情绪吧。他掏出根烟点上,才继续讲下去。“我听到警队队长大声喊道:‘喂!是警察,举起手来。’接着响起了一连串噼啪噼啪的枪声。”他又『露』出笑容。“这时不知谁发出一声尖叫,接着听见队长说:‘喂!抓住那家伙!’刹那间,我身旁的门轰的一声被撞开,有个男人冲了进来,手里抓着冒烟的手枪,眼睛迅速搜寻着室内。我马上意识到这人就是我要抓的乌尔曼。并不是德国人身上有股什么臭味,而是我的职业敏感告诉了我。我瞄准他的手开了一枪,他手中的枪掉了下来,但这人也并非等闲人物,反应迅速,刹时从打开的门跳了出去。我只好迅速朝门板开枪,不让他有时间回身用另一支枪打我。子弹在门板上画了个大z字。门很快被打穿了。开枪时,我是跪下『射』的,幸好是这样,因为这时忽然有一颗子弹飞过我头顶。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子弹『射』中了乌尔曼的肩膀和右腰。
警察忙着追捕其他的人,从楼梯一直打到街上。这时有个受伤的警察大概想来帮我,爬到我门口,说:‘我来帮你,好吗?’谁知乌尔曼还没死,顺着声音开了一枪,这警察就被打死了。可他这一开枪,让我知道了他的方位,我就隔着门开了一枪。这时,更多警官跑上楼来,马上把他抓了起来,用救护车送到医院。在医院里,警察没法从他的口中套出任何消息,他真是个顽固的家伙,结果第二天早上,他就死了。”詹姆斯·邦德说到这里,睁大眼睛看了看我的脸,我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出他开始了另一段回忆。他继续说:“我方也有死伤,一死一伤,打斗现场一片零『乱』。”他忽然显得很疲惫的样子,慢慢地说:“这种事,我看得多了,等一切都结束后,我只想尽快离开出事的地方。我们总部因加拿大骑警的帮忙,要我到华盛顿去邀请美国警方协助扫『荡』‘迈卡尼卡族’的流氓组织。而加拿大骑警的特搜部便可趁这组织混『乱』时继续打击使它瓦解。我当然很赞成这计划,不过我告诉他们我不爱坐飞机或计程车,喜欢自己慢慢的开车去,这最少要三天以上,所以我就借了这部车。我开车很快,一切都挺顺利。不过你也知道,碰到这场大风雨。
说来也真奇妙,碰到了你。本来我打算今晚住在乔治湖的,可我对那一带不大熟,正好看到这里还有空房的霓虹灯,我就闯进来了。”他微笑着看我,戏谑地说,“也许你在这儿,正碰到困难,上帝就暗地里通知我来这儿了呢;反正他让我的轮胎爆炸了。这么大的雨,我就赶快跑到这里来啦。”他又『露』出笑容,忽然伸手抓住我放在柜台上的手,说:
“这世上的事情说来真是奇妙。”
“不过你从早上一直开到现在,我想你一定累坏了吧!”
“我也这么想,哦,你真乖,请再给我泡杯咖啡好吗?”
我把滤器端出来准备泡咖啡。邦德打开皮箱,拿出一小瓶白『色』『药』丸,然后就着我端给他的咖啡服下了两粒『药』:“这『药』叫做本杰多灵,吃了它今晚差不多不会睡着了,可到了明天就得大睡一顿。”说完他瞟了一眼镜子,戏笑着说:“我不是来了嘛!”这是种鼓励的声音,“你别担心,去睡一觉也好,反正我在这儿不会出什么错的。我的枪法可准呢。”这时,收音机的音乐节目已快结束了,正在播出最后的一首歌。
外国文学大系:爱的漩涡 第十二章巧布陷阱
施葛西从后门跑了出去。屋外是一片漆黑。郝拉慢慢地走到柜台的一端,停下来,把全身靠在柜台上:“呀!很晚了,该休息了,我得把电灯熄掉,我那朋友现在去仓库拿石油灯来以防万一。这就不会浪费了。山姆老板早已吩咐我们好好干了。”他的语气里找不出一丝恶意,似乎挺合理。不知他俩到底有什么计划,难道会为了邦德的出现而改变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刚才听詹姆斯讲故事时所忘却的烦恼,现在又渐渐地跑了出来。今晚我就得在这两人的左右包夹下过一夜。我一定要想办法,不能让这两人窜进来。问题是,他们有每个房间的钥匙。虽然我已拿了一把,可他们有备用的一把。我只能依靠邦德了。这时,詹姆斯“呵”的一声伸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噢!总算有时间睡觉了。今天开了一整天的车,明天还得继续赶路。你们两个真够讨厌的,不过,我还是要去睡觉了。”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郝拉的眼光忽然变得很凶。“看样子,你们真有很重要的工作。”邦德说。
“你说什么工作?”
“嗳!奇怪!你不是自我介绍是保险公司的评估员吗?这旅馆可值不少钱,我估计在五十万美元以上。不过我想问你们中哪位参加了人身保险?”
“不,我们没有参加保险,我们老板绝不让他的属下『操』心,所以我们不需要参加保险。”
“哦!这么说,他很会讨部下的欢心。他的部下好象都是好家伙,怪不得他很有信心。请问你们保险公司叫什么名字?”
“叫米特勒保险公司。”郝拉依然全身靠在柜台上,可我看出他灰『色』的脸上已显出紧张的神『色』,“哦!这公司和你有什么关系?别『乱』讲,有什么讲什么,别藏在肚子里。怎么样?”
邦德毫不客气地脱口而出:“根据这位蜜雪儿小姐的说法,这家旅馆的生意并不太好,而且也没有参加旅馆协会、休假日旅馆同业会、特级旅馆联盟等等。我想这家旅馆也很怪,没参加同业组织的话,要想扩大生意是比较难的,所以只能派你们来检查几只汤匙,关掉些电器而已。”詹姆斯『露』出很同情的表情说:“这是我的看法,也许是生意不好几乎不想做了吧!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们公司还真值得可怜,毕竟这地点很好,装修也做得蛮好的。”
郝拉眼中显出一种恐怖的红光,他缓缓地说:“闭住你的嘴巴!这种英国佬的梦话,我已经听够了,你再说我就不客气了。你是说我们的行为触犯了法律吗?你想说我们在干坏事吗?”
“哈!你生气了,我们的好先生。现在光叫也没用,即来之则安之嘛。”詹姆斯『露』出笑容说:“看样子,你也知道我前科累累吧。”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冷峻了,“不仅如此,我打哪儿来你好象也知道,你大概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我觉得他们好象两个街头流氓在作恶心的谈话一样,郝拉大概也有这种感觉,不过他仍能控制住自己:“哦!你这该死的家伙,要知道我这张脸在警局已拍过好多次照了,你们侦探警察这类人都差不多,故意东拉西扯地来套我们的话。啊!我那可爱的小家伙怎么还不回来?我可真想睡了。”
他慢慢向后门走去。忽然电灯熄灭了。詹姆斯和我停止了说话,可郝拉好象在黑暗中也看得见似的继续走。恰好施葛西拿了两盏石油灯拐了进来,他把油灯分给我们一盏。在黄『色』的灯光下,他那没『毛』的脸笑得连黄牙都『露』出来了,说:“今晚大概有个好梦吧!”
詹姆斯陪着我到我房间,把门关起来:“如果能知道他们的目的就好了,不过今晚你能否在这间房安睡还是个问题。哦!你就住这种房间?”邦德拿着油灯仔细查看房间的各个角落,看看窗户有没有关好,门锁牢不牢,气窗的大小等,然后满意地说:“看样子只有这个门是个问题。你说他们另外有一把备用的钥匙是不是?我看这门要用楔子塞住,外面才打不开,我走后,你就把那桌子拖到门口来,把门牢牢顶住。”我跑进浴室撕了些纸巾弄湿,『揉』成硬得象楔子般的东西,然后拿到门口一条条从下面塞进去。我试着转动门把,一时打不开。可如果对方是个强壮的男人,用力一撞,就会撞开的。他看了一下,皱了皱眉,伸手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小的左轮手枪,“这种枪你用过没有?”我告诉他,我小时用过枪身较长的二二口径的手枪,当时是用来打兔子的。他笑了:“哦!这是警用手枪,打死一两个人是毫无问题的。不过瞄准时,要瞄得低一点,把手臂伸直了再扣扳机。”他比划了一下姿势,“要是开枪,我在我的房间听得到,我会马上赶来。别忘了,你是受到重点保护的。这些窗户关得很严,他们没法从窗户闯进来,而且这些玻璃是打不破的。”他又笑了:“反正设计旅馆的人也知道,一定会有人想窜进来的。不过也许那两个流氓会从窗口开一枪进来。你最好别睡在床上,床维持原状,你用床垫和『毛』毯铺在房间角落或者最好在床底下睡觉,枪就放在枕头底下,那张桌子当然要顶住门,再把电视机放在桌上,最好放在桌边。如果有人想硬闯进来,电视机马上会掉下,发出巨响。你可以朝着门把手开枪,因为那人总得扳把手,或站在把手附近。如果开枪后你听到有人哀叫,事情就成功了,你懂了吗?”
虽然我尽量装得很轻松,告诉他我完全明白,可我的心仍砰砰直跳,因为我觉得最好的法子,就是他在这房里过夜,可这种话我讲不出口,而且邦德也好象另有计划。
忽然,邦德靠过来,温柔地吻我。这个突然的动作吓了我一跳,象个傻瓜似的呆在那儿让他吻。“对不起,葳芙小姐,可我觉得你很漂亮,衣服也很合身,我好象见到了梦中的天使一样。好了,别再担心了,还是先睡一会儿,我暂时充当门卫来帮你看门吧!”
我紧张地用两手绕住他的脖子,激烈地吻他的唇:“哦!你这样了不起的人,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你能来这里我真的好高兴。拜托你,詹姆斯,你自己也要小心。你和我不同,你对他们也许还不了解。我告诉你,他们的确是很厉害的家伙,不小心就会没命的,请你多留意自己。”他又轻轻地吻我一下,放开了我说:“别烦恼了。这种情况我已碰到过多次了。照我的吩咐去睡一下,听话。”一边说,他一边走了出去。我看着他随手带上门。我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到洗澡间刷了牙,准备铺床睡觉。这时的我在镜子里真狼狈,眼眶深深地凹了进去。唉!多倒霉的一天,而且这霉运还没有结束。无论如何,我绝不能让邦德离开我。不过我心里也明白,我是根本没有办法的,往后的日子,他还得继续他的工作,我也要继续我的孤身旅行。在我看来,过去或许是没有能控制这种男人的女人,我相信将来也找不到这种女人的!他现在是光棍,单独一人工作,不会轻易把心事告诉别人。想到这,我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如此,我会想法来和他交谈,他走到哪我
就跟到哪。他离开我后,我也许会哭泣,可这哭泣是不会长久的,因为我已经历了不少风霜了。
嗳!傻瓜!我就象只呆鹅一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想到这些我几乎要恨死自己了。我猛地甩甩头,跑回了卧室,赶快收拾起床铺来。外面风刮得很厉害,一些树枝碰到屋后的窗户,沙沙作响。天上的月亮在云层里时隐时现,幽柔的月光透过窗帘『射』进屋内。等月儿又躲进云里时,石油灯黄『色』的光就笼罩了我,房间的四个角落却是一片黑暗。
我尽量控制自己不要紧张,看看左右的墙壁,然后把耳朵贴在墙上听听,可隔壁房间还有个停车场,所以什么也听不到。我先悄悄打开门,伸出脑袋看看走廊。八号和十号房有灯光从门缝里『露』出来,同时右边远远的四十号詹姆斯的房间里也有灯光摇晃。周围一片寂静,好象万物都入睡了。我缩回脑袋,小心关上门,锁好,然后站在房中央看看四方,按照邦德的吩咐,把该做的事做好。我忽然想起今天曾发誓要祈祷。于是跪在地毯上,感谢上帝,请他指引我和邦德度过难关。然后我吞了颗阿司匹灵,这才把灯熄掉,还把烟囱般的灯罩擦干净,免得发生意外。我走到房间角落铺好的床上,把上衣脱下,松开鞋带,整个人钻进了『毛』毯里去。
过去我从未服过阿司匹灵或其他任何『药』。这些『药』是我为了旅行而准备的,放在小急救箱里。我真的很累了,身上有些地方还很疼。服下的『药』马上就生效了,我很快进入朦胧的状态。我忽然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