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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嫁愿从夫 作  者 古灵-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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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前明太子的事吗?」满儿有点讶异地看看竹月莲,再看回竹承明,不解为何他突然提起前明的事。
  「大概知道一点,前明太子名朱慈烺,是祟祯帝的长子,崇祯十七年李贼攻破北京时,祟祯帝即命其三个儿子更衣出逃,后来太子与两位弟弟定王、永王便不知去向,有人说他们被李贼杀死了。」「妳说得没错,除了……」竹承明徐徐垂下双眸,「太子并没有死,被李贼杀害的是定王、永王和睿王,后来他逃到南京,本想投靠福王,却见到福王逐酒征歌、荒淫无度,心知福王的弘光政权维持不了多久,于是继续往南逃,逃到了杭州潞王那儿,可是不过数月……」竹承明无奈叹息。「潞王也投降了,他只好再逃,最后逃到昆明桂王那里,可是桂王最后仍是被吴三桂逼得遁入缅甸,太子却已逃得累了,于是改名换姓避定大理,心想再也不逃了,要抓就来抓吧!」现在是说书讲古时问吗?都那么久远以前的事了,现在还提它做什么?
  满儿愈听愈不耐烦,也很夸张的表现在脸上,又挖耳朵又打呵欠;但竹承明没理会她,兀自叨叨絮絮的说下去。
  「没想到这样反倒让他躲过了一劫,于是决定终此一生再也不提自己的真名实姓,更不想娶妻生子连累他们。直到他年过半百,认为清廷不可能再找到他,他才娶了白族段氏土司的妹妹,一个五十岁的寡妇,以为两人都那把年纪了不可能会有孩子,而他也可以有个老来伴,不意……」他苦笑。「一年后,他的白族妻子便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在错愕之余,他以为这是天意,天意不让他断去朱室皇族的血脉,这才向白族土司和他妻子全盘托出他的身分……」「够了、够了,」满儿再也受不了地挥挥手。「听你拉拉喳喳的说了这么多,我实在是有听没有懂,你到底想说什么麻烦你说简单一点好不好?」「我想说的是……」竹承明缓缓抬眼。「太子的儿子就是我。」话说完了,也的确按照她的要求说得再简单不过,但满儿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好像她根本听不懂他所说的语言,而竹承明也很严肃地回视她,她没吭声,他也不再言语,良久、良久……
  仿佛被人踢了一脚似的,「你说什么?」满儿骤然跳起来嘶声尖叫。
  竹月莲被她吓了好大一跳,竹承明却依然很平静。
  「所以我叫竹承明,竹,朱也;承明,意谓承袭明室的血脉,而事实上,我应该姓朱——妳也是,是崇祯皇帝的后裔。我想妳应该很清楚,身为前明皇族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前明太子的后裔,所以我没有带走妳娘,以为让她另行婚配定然比跟我在一起安稳,虽然我错了,但请相信我,我的本意是为妳娘着想的。」满儿又失去声音了,惶惶惚惚、怔怔忡仲的注定竹承明,许久、许久……
  冷不防地,她突然转身就跑,逃难似的,一溜烟就不见人影。
  「文杰,你不要追,我去!」竹月莲一晃身也随后追去。
  陆文杰悄悄来到竹承明身侧想安慰他,却听见他一个劲儿的喃喃自语。
  「她是可怜的婉仪为我生的女儿啊!我要补偿她,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补偿她,非补偿她不可……」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这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她应该姓朱,是前明崇祯皇帝的后裔?
  太可笑了,她怎么可能是前明皇帝的后裔,她全身上下哪里也找不着前明皇帝后裔的标签,正看反看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什么皇族,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她不是,当然不是……绝对不是……打死都不可能是……
  天哪、天哪,她是前明皇族,却嫁给了大清皇族,生下了前明皇族与大清皇族的孩子,这委实太荒唐,太荒唐了……
  老天!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一路狂奔,盲无目的地朝前淌,脑中思绪混乱得像一团打结的毛线球,直到地跑得几乎断了气,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大口喘息,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攀上黠苍山半山腰上来了,转眸望去,澄蓝洱海入目,浩荡汪洋烟波无际,渔舟点点飘漾其上,渺小得几乎看不见,毫无缘由的,她的情绪蓦然沉静下来。
  她究竟在慌乱些什么呢?
  她问自己,继续凝望着那一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蓝色水晶,那洁净清澈的光芒一点一滴逐渐涤净了她的心情。
  片刻后,她的心境业已如同那湖面,波平如镜、沉稳如海,索性就地落坐,双臂环膝,下巴搁在膝盖头上仔细思索。再过半晌,混乱思绪已然厘清,她知道该如何定位自己的身分了。
  她只是一个女人。
  无关汉人,也无关满人。
  无关皇族,也无关平民。
  或许她生来就应该是前明皇族,但在所有人都摒弃她,唯有他诚心接纳她,对她付出最真挚的感情时,她就再也不是了。
  现在,她只是一个女人。
  「满儿。」有人在她身后蹲下,她头也不回。
  「嗯?」「或许妳一时难以接受,不过……」「不会啊!」满儿莞尔。「我已经接受了。」「……真的?」满儿回眸,瞧见竹月莲满眼担忧,不由笑起来,轻松又愉快。
  「当然是真的。」见满儿笑得毫无芥蒂,竹月莲这才放下心。「那就好。」眸子转回去再度凝住洱海那一片汪洋,「怎能确定那是事实,任何人都有可能冒充不是吗?」满儿漫不经心地问。
  「因为爷爷带着三样东西,一样是崇祯帝的『皇帝之宝』印,还有皇太子的金册与『皇太子宝』印,以及明室玉牒,上面详细记载着太子身上的特征,为了证实他所说的话,当时段土司还特地请来王夫之先生与陈近南先生,以及一位曾服侍过前明太子的小太监,呃,那时他已经是个老太监了……」竹月莲顿了顿。
  「虽然爷爷已经不认得那位太监,但一得知那位太监的名字,马上脱口而出那太监是替他罚跪的小太监,还有许多私事,不是前明太子便不可能知情,毫无疑问爷爷就是前明太子朱慈烺。当时王夫之先生和陈近南先生一致同意这件事绝不可大肆张扬,必须等到反清复明大业已然进行到最后决定性阶段之时,才可以向所有汉族同胞宣布这项讯息,以激励所有汉族同胞的团结,所以……」又是反清复明,这种词她听得实在很烦耶!
  「你们一直躲在这儿?」随口一句话便推倒竹月莲的万里长城。
  「长久以来,这儿一直是最安全的。」「那么……」满儿随手拔起一根草来咬在嘴里。「你们到底想要我如何?」竹月莲稍稍迟疑一下。「无论如何,他总是妳亲爹,叫他一声也不行吗?」满儿想了想,耸耸肩。「叫就叫。」又不会少块肉,说不定还有便宜可占。
  「还有,给爹一个机会,我知道他想补偿妳,请妳给他一个机会好吗?」竹月莲软声请求。
  「我说过,没有那个必要。」满儿淡然拒绝了。
  「但爹需要,否则他必然会愧疚一辈子。」竹月莲叹道。
  满儿又考虑了一会儿,毅然扔掉草梗。「好吧!」在这里多待一些时日也无妨,反正王府里头也没什么需要她担心的,孩子们都有人照顾,酷王爷多半还在新疆偷鸡摸狗,就算回去了,他也不可能知道她大老远跑到这里来了。
  哼哼哼!最好他已经回去了,也好让他明白,她是承诺过不会离开他,可没承诺过不会跷家!
  
                  
第二章
  中秋前夕,酷王爷仆仆风尘地赶返庄亲王府,随手扔下两件行囊,一件是他自个儿的换洗衣物,一件是给那个八成一见面便会对他河东狮吼、咆哮山河的妻子的礼物,一刻不停的,他又转身欲待进宫去向雍正报告此行的结果。
  然而半步都尚未踏出,他又徐徐回过身来。
  森冷的眼狐疑地一一扫过塔布、乌尔泰、佟桂、玉桂、玉蓉与婉蓉,六张脸六副怨怼的表情,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怎么?福晋又闯什么祸了么?」没人吭声,只佟桂双手捧着一本古书上前呈递给他,仅一眼他便惊愕得瞠大了眸子。
  「这是……」「唐朝的李太白集,真迹!」佟桂重重地道。
  「原是要在王爷生辰那日送给王爷您作礼物的。」玉桂的语气很愤慨。
  「福晋托小七儿足足找了三年多才找着的呢!」婉蓉的表情也很不满。
  「由于对方无意让渡,还得委屈福晋低声下气去跟人家央求再央求,抽鼻子抹眼泪,差点没跪下去给人家磕头,一连个把个月见天儿去磨,好不容易才求得对方点下了头。」玉蓉更是幽怨。
  「其实福晋只要说出她的身分,对方不肯也得肯,偏福晋打死不愿意做这种欺压别人的事儿,宁愿矮下身段去跟人家哀求,可真是委屈了福晋呢!」「又因为不想让王爷您事先得知,福晋只得自掏腰包,拿出所有值钱的首饰去变卖,未了儿连她最喜爱的一对耳环和镯子都给『捐』出去了,终于凑足了对方开口约数目。」「福晋好心疼喔!可是一想到王爷您定然会很高兴,福晋就觉得牺牲再多也值得。」「没想到……」「王爷竟然……」「连半个时辰……」「都不肯给福晋……」「还趁福晋睡着时开溜……」「害得福晋连提前把礼物送给王爷的机会都没了,实在是……」说到这里,六人相顾一眼,鼓起勇气异口同声指责:「太可恶了!」语毕,好不容易聚积起来的勇气也用光了,六个人很有默契的一起摆出同样的姿势——随时准备落跑。
  好在王爷并没有发怒,只若有所思地凝住手上的书沉默了好半晌。
  「福晋呢?」语声异常深沉。
  六人又相互觑过来觑过去,眼色交换过来交换过去,最后,大家一起点了点头,然后……
  「福晋说她是承诺过绝不离开王爷您,但……」「没承诺说不离家出走,所以……」「福晋离家出走了!」「福晋还说请王爷您不用去找她,因为……」「福晋绝不会去王爷您会去找的地方,总之……」「福晋气消了自然会回来,所以……」一句接一句的话又蓦然中断,六个人一起退到门边,再次鼓起勇气异口同声命令,「请王爷乖乖待在府里头等,千万别乱跑,否则福晋回来后要打您的屁屁!」这一回,没有人敢再留下来,话声一落,六个人便争先恐后逃出门去,噼哩啪啦逃得太急竟然把门框两边都给撞缺了口,还有一片门扇掉一半,摇摇欲坠地挂在那边晃呀晃的。
  允禄玻ё乓躔傅难劾淅涞睾吡撕撸值晚⒆攀稚系氖榭戳似蹋婕匆怖肟奘依吹绞榉浚蟊始簿鸵环馐樾拧�
  「塔布!」「奴才在。」允禄抬眸,不见人影,原来躲在书房外头不敢进来。
  「将这封信函送去宫里给皇上!」塔布这才蹑手蹑足地贴紧墙边摸进来,战战兢兢地取去信函,然后一溜烟又逃了。
  「乌尔泰!」「奴才在。」「拿银子去把福晋变卖出去的首饰全给买回来,一样都不许缺。」「奴才这就去。」书房门外,乌尔泰大声应喝,旋即咚咚咚跑走了。
  「佟桂、玉桂、玉蓉、婉蓉!」「奴婢们在。」四个声音都是从窗外传进来的。
  「本王立刻要再出门,府里头交给福总管,有什么琐碎事儿全去找他,格格、阿哥们则交给妳们,好生看着,别让他们搞鬼捣蛋惹出事儿来,福晋回来要是少一个,就拿妳们的脑袋来顶!」「奴婢们知道了。」交代完毕,允禄回房提起原来的衣物行囊又飞身出府去了,府里的下人们齐齐松了一大口气,差点没吹跑院前的老柏树。
  幸好,没有火灾也没有水灾,王府安然无事逃过一劫,此后定能流传千万世!
  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满儿不曾有过被父母疼爱的经验,也就不知道那该是什么样的感觉,但她可以确定绝不是竹承明给她的感受。
  与其说是疼爱,不如说竹承明是在讨好她、取悦她,无论她提出何种要求,即使是无理的要求,竹承明总是有求必应,比菩萨还灵,这种感觉委实新鲜,使她不禁有些得意起来。
  没想到除了金禄之外,还会有第二个男人如此宠腻她。
  数天过去,她另外两个同父异母的姊妹也来了。竹月娇活泼顽皮,与她个性极为相近,虽然两人相差十岁,却是一拍即合,没几句话就玩在一块儿了。
  不过那个大她一岁的姊姊竹月仙可就……
  「大姊。」「嗯?」「二姊为什么老是阴阳怪气的?」不知为何缘故,一见到竹月仙就让她想到玉含烟,也许是因为她们同样清丽纤细,同样温柔婉约吧!
  不过竹月仙的态度可一点也不婉约,还差劲得很。
  前些日子,满儿突然心血来潮想要自己做套白族服饰来穿,于是吆喝姊妹们一起来做,竹月莲和竹月娇都兴致勃勃的来陪她,偏就是竹月仙一点也不给面子,事实上,竹月仙压根儿就不愿意接受满儿是她妹妹这件事,对满儿总是不理不睬,老是拿后脑勺给她看。
  直至她们衣裳都快做好了,竹月仙仍然不愿意同她多说两句话。
  「因为她最像娘嘛!」竹月娇凑过眼来瞧瞧满儿绣的花儿,再缩回去看看自个儿的,然后噘起嘴儿,不开心地抗议。「为什么只有我绣的花最丑?」竹月莲与满儿不约而同伸长颈子去看她的女红,旋即大笑着退回去。
  「真丑!」「可恶,怎么可以嘲笑人家嘛!」竹月娇不依的一人给她们一拳。
  笑闹一阵后,三人又各自低头专心绣花。
  「其实,满儿,月仙并不是针对妳,而是……」竹月莲抬眸瞄了满儿一下又垂下去专注于手上的女红。「她是不满爹为何不能回应娘对他的痴情,却去爱上别的女人。」满儿也扬起眸子瞥她一眼,再垂落。「感情的事本来就是不由自主,无法勉强的呀!强求喜欢的人一定要喜欢自己,这未免太无理!」「话是没错,但……」竹月莲顿了顿。「记得是十二年前吧!月仙才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时,那年春天我和她一起到青海的表姨家作客,在游赏昆仑山时邂逅了一位年纪比她小一、两岁的少年,一块儿游玩了两个月之后,月仙便喜欢上人家了,我仍记得当时她是那样骄羞又喜悦,一如寻常坠入情网的少女。不料再过一个月,那位少年竟像出现时一样突然地不再出现……」「哇!太可恶了,小小年纪竟已学会玩弄姑娘家的感情!」满儿愤慨地为竹月仙打抱不平,没想到竹月莲却喟叹地直摇头。
  「咦?不对吗?」满儿怔愣地问。
  竹月莲苦笑。「不对,那位少年并没有错,我是旁观者,看得很清楚,他只是很单纯的想找几个伴一块儿游山玩水,并非别有居心,当时同行的另有一位表哥和两位表弟,那位少年多半都和他们走在一起,也尽量与我和月仙保持适当距离,连话也很少说,换言之,他从未追求过月仙,也不曾有过任何表示,是月仙单方面喜欢上人家的。」「哦!那就、就……」满儿无措地和竹月娇相对一眼,后者看模样也是头一回听说这件事。「二姊自个儿不清楚吗?」「也许清楚,也许不清楚,我不知道,可是……」竹月莲更深的叹息。「月仙却下了决心定要等到他再回头来找她,以为只要她够痴心,那少年定然会回应她。自那而后,每年春天她都会到昆仑山去等候他……」「这、这……」满儿啼笑皆非。「二姊痴心是很好,但人家既然对她没意思,又不曾和她许下任何约定,她这样一厢情愿地痴痴等候又有何意义?」根本是白搭嘛!
  「白痴!」竹月娇嘟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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